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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宜室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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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团下意识点点头,看着他怀里的小女孩儿。吴汉知道她心中所想,“这是我女儿,她母亲去年就离世了,我这次回来抱她出来玩玩儿。”
玉团也是看不出这样一个魔王还能有这一面,小女孩小手指着面前的糕,嘴张得大大的:“啊!啊!”
吴汉要的糕还没有蒸好,他按下女孩儿的手,轻声说:“初元,等一会儿好不好?这糕是别人的。”
小女孩开始哼哼了,玉团撕了一个角吹了吹塞到她的嘴里,她小嘴吧唧吧唧嚼着。
玉团笑了,心想到了明年太子也会这样可爱了吧。
她一块吃完又朝玉团张了张嘴,“啊啊。”
玉团用勺先喂了她两勺绿豆汤,又给撕了一小块糕。
吴汉看着调侃道:“看不出,玉姑娘跑马如飞的人物,还会带孩子?”
玉团也不记较他“跑马如飞”四个字,“我在宫中也带太子啊。”
玉团喂初元喝了半碗绿豆汤,四小口糕便说,“不能吃了,这糕再吃要积食了。”
旁边,小二端了两碗糕来,一碗是玉团的,一碗是吴汉的,玉团让小二拿了张荷叶将糕一块块的包进去了,吴汉将自己面前这碗也推到她的面前,“玉姑娘既爱吃带回去吧!”
“这是你要的,你自己不吃?”
“我哪要吃这个,还不是小孩想吃。”
玉团看着碗里四块糕,心想,果然是个粗人,小孩想吃要这么多。也不客气就一并拿了过来,这时初元抓着吴汉的衣襟嘴里叫道:“唔唔。”
吴汉慌得手忙脚乱,抱着初元就跳起来,跑到门外面去了。
玉团不懂他怎么了,拿了东西,放了几个钱桌上也跟出来了。原来是小孩子要尿尿,吴汉把她带到街角,她穿着开裆的裤子自己就蹲在地上尿好了。吴汉要去抱她起来,玉团拦住他让他替自己拿着帷帽和糕点,自己拿了一条手绢上去替初元擦了屁股。手绢卷了卡在腰间,拿回了东西让吴汉去抱孩子。
“谢谢了。”吴汉抱着孩子跟她道谢。
“没事,我要回宫去了。”
“那好,有缘再见。”
日已西斜,玉团夕阳下看他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玉团回宫向郭圣通复了命,把宫外买的糕拿来给在大家尝尝,郭圣通吃了一块觉得用料虽粗也有些风味,让人给郭主也送了两块。
第二天早上起来,郭圣通就不想吃饭了,玉团怕她是吃坏了外面的东西。让人宣医官来看,医官号了脉迟疑了一会儿,“皇后这是有孕了,只是时日尚浅,胎气还不稳。千万不要劳碌,静养一段时间看。”
梁王刘永称帝,刘秀派伏隆持节去齐郡诏张步为东郡太守,让他征讨刘永。又派吴汉,朱祐,贾复,景丹统领大军南出箕关。刘秀事务繁杂,回到后宫听闻此消息无异天喜从天降,郭圣通也是没意料到自己又能这么快有孕。
消息传到阴丽华那里,阴丽华只叹了一口气,春柳劝她,“贵人也不必懊恼,陛下这些时日常来我们这儿的,贵人调养好身子是上策。”
两人正说话果真刘秀就来了,刘秀也知道她心中的症结,让宫人捧了几盒燕窝来给她滋补,阴丽华看了却又红了脸。
次日午后郭圣通刚小憩醒来,就有黄门来报吴汉求见。
郭圣通还以为是在梦中,“哪个求见?”
“吴汉求见。”
郭圣通心想,这真是奇了。本来,自己这样儿也不方便见客,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当了皇后吴汉就来求见,显然是有所求,自己也不好拿大。套了件外衣,挽了个垂髻就起身让人传他进来。
吴汉本来也没有几分把握,如今看郭圣通这副打扮,倒是不像把自己当外客的样子,也就笃定了几分,给行了礼郭圣通就让他坐,让人给他奉茶。
吴汉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呷茶汤,郭圣通笑问,“将军是来找我喝茶的吗?”
“皇后也不是旁人,臣下此来确实是有件要事来请皇后做主,只是是件私事。”吴汉说时也难免有了几分腼腆。
郭圣通心里更是疑惑,环视四周让锦成领了宫人下去,吴汉从袖里掏出一个锦盒献给郭圣通。
郭圣通将信将疑接过来,打开一排十二条玉色的丝绢光彩夺目,迟疑道“将军这是何意?”
“这是臣下送给玉姑娘的一点心意,还求皇后玉成此事。”吴汉又跪倒在地。
郭圣通忍不住含了笑,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吴汉也不三十四五的年纪,生得不是粗犷,身材也甚是轩昂,只是多年戎马面上风霜重了些,言谈声色壮了些,又问他:“将军,是要娶妻呢,还是娶妾呢?”
“臣下妻子前年殁了只留有一女,臣兄长吴尉战死兄长,侄子吴彤被封为安阳侯。有弟弟吴翕也随臣在外征战,家无主人自然是娶妻了。”
郭圣通收了锦盒,“那将军放心去吧,你出征之前,孤必玉成此事。”
吴汉大喜过望,深拜在地,“臣多谢皇后恩典,皇后长乐无极。”
吴汉走后,郭圣通叫了玉团来将锦盒递给她,玉团不明所以接过来,打开一看因为知道吴汉前脚刚走,好巧不巧又是手绢,她是个细心的人自然猜到了八九分,含羞道:“好好的送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好好的,他来我这儿求娶你是干什么?”
玉团听及此话,两腮飞红,“那里的事?不过路遇一声怎么谈到这些!”
“这是极好的事,我本也不想让你天长地久在宫里守我,只没有合适的人罢了。如今自然有了一段姻缘,我主意是让你当侯夫人去了。”
玉团的心砰砰的跳,要说她对吴汉也必没有什么非份这想,但是嫁于此人仔细想想,也并没有什么不情愿。只是如今吴汉位高权重,自己只不过是郭家的一个丫头罢了,一时心绪万千没了主意。
郭圣通看是过来人,看她这个样子,又让人喊锦成来,问锦成道:“你说说,如今要有个朝中大臣求娶你,你可愿意吗?”
锦成努了嘴,“这可不是浑说的,就是有也要看是谁。要是我看上的,那自然好说,要是看不上的,且别想。”
郭圣通侧头又问玉团:“如何?”
玉团吞吐道:“不为其他,只为今时不同住日,我只是一个婢子,而他裂土封侯的人。”
锦成笑了,抓着玉团的手臂,“我说怎么突然问这没脑的话,原来是姐姐你啊。不要说他封个侯,就是像咱姑爷似的又怎么样。将来要是有什么话说,我先去大耳光抽他,早要干嘛去了?是强嫁于他的吗?”
郭圣通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