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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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上帝啊！这把梵哑铃是你的了，上帝既然将你带来这里，你又能奏出这么美妙而迷人的乐曲。肯定是上帝要托我的手给你。”
大胡子笑眯眯的道：“这把梵哑铃的前任主人是玛切罗主教，大人去世的时候托我将这把梵哑铃送给适合它的人。你就是那个人啊！”
“妈妈咪呀！你说的是真的？” 吕莳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地上蹦蹦跳跳，不知道怎么才能发泄出自己的愉悦。
这一瞬间，她觉得就算是为了一把斯特拉迪瓦里，来到这里也值得了。
“哦~拿去吧！上帝和你同在！” 大胡子也很高兴。
吕莳一躬身，正色道：“以下这首圣母颂献给玛切罗主教和大胡子神父，愿上帝的容光永远照耀着他。”
这是小提琴家维尔海姆根据舒伯特同名的歌曲编成的小提琴独奏曲——曲调深邃而流畅，情感浓重，以虔诚和真挚深深感动人心。
“人生是美好的，梵哑铃的存在使人生更加美好！”大胡子赞道，在他的眼里，能将圣母用音乐表现的如此质朴高贵美好的人也有着圣洁的色彩吧！
“啊嗤~” 吕莳打了个喷嚏，看了看窗外已经风停雨歇，将琴小心翼翼的搁回盒子里，道：“大胡子神父，我下次再来吧！我得赶紧回去换过身衣服，免得生病。”
大胡子依依不舍道：“你下次一定要来呀！还有，将刚才的曲子写下来给我行吗？”
吕莳笑道：“我不太会写谱，我奏你写可以吗？”
大胡子一呆，道：“好的，一定要来哦！”难得遇到个谈得来的，他忍不住反复叮咛。
雨后的天空碧蓝通透,连空气都带着丝香气。
没污染就是好！
吕莳深深呼吸，觉得清新的空气似乎把身体内都洗涤了一番。一跃上马，接过大胡子递过来的琴盒，紧紧抱在怀里，才策马离开。
大胡子叹了口气，回到教堂，主教玛窦大人陪着一个人从内堂走出来，见到他也不作介绍，不由打量了几眼。
前面那人披着青锻滚貂毛斗蓬，软垂的帽沿将脸都遮掩了大半，只露出轮廓优美的嘴唇和下巴，在教堂掩映的温暖烛光下，大胡子竟然想到一个词：诡异。
大胡子不感兴趣，既然来人行踪诡密，也费事去弄个明白，有那等工夫还不用去写刚才那漂亮男孩演奏的曲谱了！
那知走过那人身边，青斗蓬忽然止步，道：“刚才是谁来了？”
声音温雅斯文，却带着股颐指气使的感觉。
大胡子漫不经心道：“不认识，一个男孩子，进来避雨。”
“什么样子？”
“很漂亮的男孩子，旗人服饰，牵着匹神骏的黑马！”
“玛窦大人，在我们合作前，我再一次申明——我希望你们小心谨慎，不要出什么漏子。”
青斗蓬不再说话，靴声囊囊而去。
玛窦殷勤的将人送出教堂，外面已经有男仆牵着马守侯，看着一众人疾驰而去，神色变幻，患得患失，十分古怪。
他回到教堂，道：“布里耶，你刚才奏的曲子我怎么没有听过？”
“我也是第一次听！”布里耶疑惑道：“玛窦大人，你有听说有谁在北京教旗人梵哑铃？”
“没有听说过，” 玛窦摇摇头道：“清廷要的西人是制枪制炮的要不就算术和天文历法，音乐方面极不重视。”
他突然惊道：“你是说刚才梵哑铃那美妙的声音是刚才避雨的人奏的？”
“正是，” 布里耶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国家的人来了这里吗？那旗人看神态举止，衣服打扮，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再也没有比刚才来的金公子地位更高贵的人了！” 玛窦兴奋的转圈，道：“为了基督的容光，我已经和金公子订下协议：我们派几个人去金公子府中做笔贴式，金公子成功的话，将允许我们在北京以外的地方传教。”
布里耶摸摸大胡子，道：“我幷不赞成将宝押在一个人的身上，更不赞成传教士介入这东方帝国内的皇位之争。这个国家的皇帝太会生孩子了，有20多个呢，谁知道那一个当上皇帝？要是金公子失败的话，我们都会被驱逐出这个国境的。”
玛窦给泼了一盆冷水，不高兴的道：“我已经决定了，你既然不赞同，那么我将派皮耶和高司铎去。”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音乐中的布里耶，摇头道：“你呀就是没有远大的志向！要是大家都象你，上帝的荣光什么时候才能普盖这片充满异端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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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胤禛便听到一阵异常优美动听的音乐，那融入淡淡忧愁的旋律，却自始至终带着排解不开的孤寂。
“谁家音绕画楼中，万千情感万千风。”胤禛忍不住驻足，静静聆听。
只是乐声越来越凄迷悲凉，众人情不自禁，似乎都要随着伤心落泪。
“这人大有晋人遗风，只是过于悲切，必然伤身。。。。。”胤禛摇头，问道。“这是那里的琴声？”
左右还未来得及答话，已看见小乔拎着羊皮风灯，急步而来，她见到胤禛，喜道：“四爷来得正好，先生拉那鬼乐器已经拉了一个多时辰了。。。。。。”
胤禛惊道：“什么？是小莳在奏乐？怎么不早禀报！”
他急匆匆来到快雪时晴，不由一呆：古朴老拙的梅干疏影横斜，只是叶子都已落光了，在皎洁的月光下乐声中，竟然感到凄凉异常。
吕莳紧闭双眼，激切地拉着个不知名的乐器。那温润的唇被咬出一道失血的青色，让看的人都替她心疼。
她白晰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半长的秀发披散在肩上，因夜风的撩拨而略显凌乱。
月光在她周围莹出一圈光晕，身上单薄的月白色夹袍被风吹的紧贴身上，现出她纤瘦却秾纤合度的身材，更显得仙姿傲骨，宛若谪仙。
胤禛忽然觉得惴惴不安—小莳不会乘风而去吧！
怕惊吓到她，胤禛轻轻叫道：“小莳~小莳~”
见没有什么反应，胤禛心一横，手一伸，敏捷的捉住她的双手，让吕莳瘫靠在胸前。
“？”吕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打搅的她睁开眼睛，波光敛艶的差点让胤禛狼吻过去。
“你怎么了？”胤禛沙哑着声音问。
“我想家，”吕莳轻轻的说：“想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家里的来福。” 自己突然的失踪，一定让家人很伤心吧！
她声音越说越低，越来越梗咽，眼睛一眨，一颗颗珍珠般的泪珠争先恐后的涌出来，竟好象无止无歇的迹象。
胤禛看得惊心动魄，也不言声，将她娇弱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好象有块地方泡了水，既酸且软。
感觉到胤禛心跳时胸膛的振动，吕莳才惊觉两人身体密贴的程度，她脸上不知怎地热了起来，倏地抽离他的怀抱，却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胤禛大惊失色，叫道：“小莳，你怎么了？”
刚才心情激荡没有发觉，现在才感到吕莳的身体热得不同寻常。
胤禛颤抖着手一摸她的额头——灼热得惊人，忙扬声叫道：“墨香，快去太医院将贺孟兆给我请来，小乔，去冰窖拿冰，赶快。”
墨香小乔本来就在附近，答应一声去了。
新来的丫头佟葵子已经将房中的熏炉起了，一进门一阵温暖如春。
秋月和芳香芳华芳云几个因为前几天胤禛大发雷霆的关系，差点给打发到庄子去。即使吕莳力保四人，说是自己不许人收拾书房，错不在秋月等人，还是给调去了松柏园。
黄总管另外调了佟葵子和佟虫草两个过来。要不是吕莳自觉隐讳之事太多，大力拒绝，只怕还要多拨两个人过来。
两个小佟都才十四岁，显然受过严格的奴婢训练。佟葵子老实巴交，佟虫草则比较活泼娇憨。两人很是克尽职任，服侍得吕莳十分周到。
胤禛小心翼翼将吕莳放在雕花大床上，盖上被子，轻轻的抚摸她烧得红通通的脸。
小乔很快的将冰拿回来，裹在湿毛巾里给吕莳降温。
不到半个时辰，贺孟兆背着个大药箱，气喘吁吁的随墨香来到吕莳卧室。他乍眼见到胤禛，吓了一跳，忙请安道：“四爷康泰。莫非四爷。。。。。。”
“不必多礼。”胤禛皱眉道：“是家里有人淋了雨，想请先生看一看脉。”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