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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泪,悄悄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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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啊,但缘染溪更在意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不解的看看自己身上,竟没有一滴水,莫不是风干了,缘染溪摇摇头,不可能,又看看周围的人的衣着及建筑。
这……古装!!皇宫!! 缘染溪还未反应过来,便从帐内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把她抬下去梳洗吧,今晚本帝要她侍寝!”
侍寝二字一出,宛如在缘染溪头上打了个晴天霹雳,忙道:“请问是不是弄错了。”
帐中人冷哼一声,“拖下去!”
缘染溪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一个踉跄,用手捂住嘴摇头,扭身想要往外跑去,却不想又被抓了回来,帐中人就像视若无睹一样。
在浴池,缘染溪一洗尘埃,白皙的皮肤上粘上了几瓣花瓣,水中也传来清香,缘染溪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明明已经在海里死了的……吧。难道这是地狱?
良久,缘染溪若无旁人自语:“这里,是哪里……”
随后缘染溪收了收拳头,管她在哪里,既然有一次再生的机会,就要好好把握住。
为她梳洗的宫女倒不觉得奇怪,试想一个人醒来面对这么多人,谁不……不过她这下应该也会感到庆幸吧,后宫嫔妃三千多,都是经过残酷的考核,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能艳压群芳,谁都不愿服输。这下,可不知惹来多少羡慕嫉妒恨,现下好日子和死期只是一转眼。毕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得到血帝的一世恩宠,谁都知道血帝从来都不独宠某一个妃子,向来都只有一时的宠妃,一时的傲妃,一时的狂妃。
缘染溪想着,眉宇间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傲气,她看得出,这个世上和她以前生活过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竟有银发红瞳孔的人,那分明就是吸血鬼!只是生活在这深宫之中着实奇怪。
走进殿内,缘染溪见血帝不在,直躺在榻上,完全没有丝毫的侍寝之意,就这样,缘染溪闭上双眼,头向内偏去,身子弯曲靠近墙,忽地,听到床隐约响了一声,回头一看,竟是血帝,即使缘染溪决心再大,终究是个凡人,下意识地向床里面缩了缩。
血帝见此,邪笑道:“你很怕本帝?”
缘染溪起身将双手撑在身侧的床沿上,摇头:“怎么会。”
血帝邪邪地笑着:“那爱妃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爱妃?”缘染溪觉得有些刺耳,“请问我能出去吗?”
“你现在是本帝的妃子,再说……”血帝偏过头,“一进这血宫之中无人能逃脱。”
缘染溪眸底满是惆怅,继而轻笑道:“无人么?那就让我来开先例如何?”
血帝不语,在他看来逃脱这血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夜,仅这几句轻描淡写,但足以让对方记住一辈子。缘染溪不问血帝为何不强迫她侍寝,他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朦胧间,缘染溪将嘴唇贴在血帝的耳边:“血帝,明日可见不到臣妾这副软糯样了。”轻轻的,她乏了,她也知道,一进殿就闻到了熏香不对劲,缘染溪渐渐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血帝看着身旁这位女子,脸上虽一副妖媚之颜,此刻却完全没有呈现,相反,是那样的清纯。夜是如此静,均匀的呼吸声可以清晰的听见,会想起眼前的女子,今日竟在打猎场从天而降,一眼便瞧出了她的与众不同,她脸上是如此绝望,泪仍然在梦中流淌,显得十分无助,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个世界上,这个国家,除了达官贵族是吸血鬼,其余的都是人类,自然,这世上高贵的身份吸血鬼占了大份,血宫中的宫女们也都是人类。
此时,血帝突然想起她在失去意识前的话语,似是戏谑,似是绝望。
“血帝,明日可见不到臣妾这副软糯样了。”
这句话,到底是何用意,血帝想着,剑眉渐渐收拢,脸上的笑,似是奸诈,似是厌恶,亦似是愉悦。
血帝闭上眼,安然睡去,那熏香虽对他无用,躺在她身边竟是莫名的安心。
风在窗外猛烈打击,却一丝声响都没有传入殿内的两人耳中;雨在窗外轻轻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藏在树上的蝉也在卖力地叫出生命,不时会有不知名的鸟飞过,传来一阵悦耳的叫声,树叶在风中摇曳,与雨和音,是多么动听……
两人的眼角,是那样相似,似到同时不觉流泪,泪是多么冰冷,她的梦中,是自己弱懦害死自己的父母,看到那样邪恶的脸,心中的怒火是如此炙热,泪却是如此无助……
他的梦中,双手沾满鲜血,不想争的他,被迫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
缘染溪在梦中挣扎,汗和泪已分不清,她害怕得直摇头:“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们吧,我什么都愿意做……你……不要逼我……”
缘染溪断断续续地呓语将身旁浅睡的血帝惊醒。看着满头痛楚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自责,若不是这薰香,她就可以从噩梦中挣扎出来了,只是晚了……这熏香原本也只是想让她最后睡个安稳觉。
缘染溪忽地抓住血帝的手,脸色满是憔悴,早就没了先前的妖娆,额上的汗滴滑落与泪融合……她面色惨白,有几分楚楚可怜,也像是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的场景。血帝怜惜地抱着缘染溪,抚着她的背,眼神中满是有同情和柔情。
一夜,缘染溪在血帝的怀中入睡……
她的确是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一是和她的父母,二是和她自己,懦弱的自己,她立誓从天一亮开始,绝不会令别人欺她一分一毫……
第二天清晨,外面竟是晴朗,被雨刷洗过后,一切都是新的……
缘染溪惺忪地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看到血帝抱着她,不禁大声一叫 :“啊———”
真是一鸣惊人,全血宫都听到了,御林军连忙闯入 。
“啪!” 只见两人在榻上,缘染溪一脸惊恐,血帝倒不慌不忙的爬起来,低声叫道,却极具威严:“下去!”
转脸对缘染溪戏谑:“瞧本帝的御林军反映真快,就是有点不适时,不然本帝真的在昨晚要了你,现在你可被别人看了个精光,到时我就得考虑把这些人的眼珠子挖下来送给爱妃了。”
缘染溪闻言,知道是戏弄她,便不去理他,叫宫女给他更衣,缘染溪见血帝不动,冷言道:“休想。”
血帝一脸戏谑:“真扫兴啊,爱妃可还欠朕一个洞房呢。”
缘染溪有些不适应血帝对自己的称呼,身子隐隐地缩了缩:“血帝想如何。”
“爱妃真是不给朕面子啊,就不怕朕砍了你?”
缘染溪忽地嘴角上扬,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求之不得。”
血帝把脸靠向在榻上的缘染溪,阴笑道:“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
血帝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一直在自寻死路,但她越想死,他就越不让她死,对她的厌恶是从第一眼开始,因为她们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