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30、拾柒

　　尸魂界的日子总是单调平凡到啪地一下就过去。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希望发生点什么事，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多数人又会边工作边忍不住抱怨：“搞什么？又出这么多麻烦事！让不让人歇了啊？！”
　　例如前几天旅祸来袭；又例如前几天在东大圣壁发现蓝染惣右介被害；再例如今天旅祸跑到行刑场捣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叠在一起，怎么看都很奇怪。

　　“有奸情。”一胡说八道达人曾严肃地对八卦女们说，“别看它们看起来都没什么关系，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像《女性周刊》上就有一文写道‘朽木露琪亚也许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令市丸银与蓝染惣右介为其争风吃醋不惜倒戈相向。两人纠葛中，旅祸小子又插了一脚，蓝染不幸惨烈牺牲，旅祸小子畏罪潜逃，不幸的市丸银逃得慢了些就被人逮着了……’虽然是明显的湖绿，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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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取比平常更努力地工作着。原因还用说么，市丸队长把副队一起拐跑了，留下堆积多日的公文山，席官们很一致地将可怜的诗取拖进办公室进行惨无人道的压榨。
　　又处理完半打公文，诗取正准备吃个午饭，却发现有人用小型通讯器呼叫她。松本乱菊给她带来了可怕的消息：蓝染惣右介与市丸银联合叛变。……
　　“骗人！”诗取眼眶红红地冲着空虚喊了一句，满地的公文被她推翻，踢开门莽莽撞撞地朝双殛飞奔而去。

　　阿散井恋次和黑崎一护正狼狈地喘息，朽木露琪亚脸色虚弱地站在他们身后；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则显得十分清闲。七海诗取抵达双殛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情景。
　　强弱非常明显。
　　“哎呀，小诗取怎么在这里？”市丸银冲她笑了笑，“不是让你呆在三番么？啊啊，又不听话了不是……”
　　蓝染惣右介扫了市丸银一眼，随即扶了扶眼镜。
　　诗取拧紧了眉毛，表情很悲伤的样子：“对不起，银子大人。我……”
　　“嘛，既然你都到这里来了，”市丸银仿佛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般继续说道，“给你个任务：把露琪亚带过来。”
　　未等诗取开口，阿散井恋次大声叫了出来：“别听他的！他们要背叛尸魂界啊！”
　　诗取虚弱地晃了一下，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银子大人……这，是真的？……”诗取求助般地望向市丸银，那表情分明是在祈求他回答“不是”。
　　“这是真的哟～”市丸银满不在乎地答道，看着诗取刷啦一下跪倒在地，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他恶劣地勾了勾嘴角：“怎么啦，小诗取～？”
　　诗取勉强抬起头:“……您真的要这么做吗，银子大人……”
　　“当然～”
　　诗取紧紧地抓住衣角，不敢吱声。
　　“哎呀，这也为难到你了吗？”市丸银无良地摊了摊手，语气不变地继续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蓝染惣右介回过头笑容依旧温和：“银。”
　　闻声，市丸银耸耸肩站到一边，无趣地打了个呵欠。
　　蓝染惣右介直接越过七海诗取站在阿散井恋次前面：“最后一次机会阿散井。把朽木露琪亚交出来。”
　　黑崎一护狼狈地举刀砍过来，蓝染惣右介慢慢地转身。拔刀，以刁钻的角度刺穿旅祸的肩膀，再收刀。整个过程快到不可思议。足足停了三秒钟，鲜血才从伤处喷出。

　　尸魂界最可怕的不是市丸银，而是蓝染惣右介。任谁都想不到，平时完全不参加战斗的五番队队长，实力竟达到如此地步。

　　※ ※ ※ ※ ※

　　几分钟内，十三番队队长几乎全部到齐。
　　事态急转而下。
　　蓝染惣右介被动地制住动作，喉咙处抵着白亮的刃尖。他面无表情地站着，透过微微反光的眼镜看着压制自己的碎蜂和夜一，不知在想什么。
　　被松本乱菊拧着手腕的市丸银用惨兮兮的口气说道：“哎呀呀蓝染队长，我被抓住了呀！”表情却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脱去白色法披的东仙要冷冷地站着，仿佛没有注意到脖子上架的刀。
　　还没来得及审问，瀞灵廷的天空突然裂了一道口子，扩张开，像砸烂了墙纸的墙，露出腐烂般的黑色。那是黑腔，从里面涌出的无数基力安嘶哑地嚎叫着。夜一察觉到什么大喊一声“闪开！”，一道光壁猛然降下，罩住了蓝染惣右介、市丸银及东仙要。
　　“……反膜……”夜一低声说道，有些咬牙切齿。
　　“真想让你多抓一会呢。”市丸银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过脸，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对不起～”连道歉都显得毫无诚意。
　　蓝染惣右介摘下眼镜，眼镜在他手中化为尘土，他下巴微扬目光犀利，一道弧线像眼镜一样贯穿整个黑色空洞。
　　“我将立于世界顶端。”蓝染字字句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脸色大变。肃杀的冷风呼啸着从他们之间掠过。
　　原本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七海诗取突然抬起头，抱着最后的希望弱弱地问：“银子大人，您真的要丢下诗取么？”
　　市丸银嘻笑着将手抄进袖子：“我只喜欢乖孩子哟～！”

　　银子大人只喜欢乖孩子。可诗取明明是乖孩子……
　　“你是乖孩子么？”心底的虚嗤笑者反问，“乖孩子会听他的话没有半分犹豫。”
　　诗取一直很乖……
　　“可你刚才没有听话。”
　　所以诗取不是乖孩子了么？
　　“你本来就不是。”
　　你骗我。
　　“呵……”那虚冷笑一声，重新沉默。

　　空间扭曲着闭合，断绝了所有希望。
　　七海诗取捂着脸，像是在哭；灵压开始变得古怪。诗取把手放下，白底黑纹的面具瞬间覆盖了整张脸。面具上画了夸张的笑容，嘴巴直咧到耳朵根。
　　那是假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心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缓缓站起来。动作有些迟钝。她重新审视周围，看到山本总队长时似乎轻轻笑了下。
　　她顺了下头发，说：“好久不见。”
　　山本总队长将拐杖重重一跺，并不接话。
　　“她跟我一样……”黑崎一护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松本乱菊僵在那里没有动，声音略带颤抖：“诗取？你怎么……”

　　尸魂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拒绝所有成为假面的死神。

　　她将戴着面具的脸转向松本乱菊，目光森然可怕，全然没有七海诗取的活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死神七海诗取。”
　　“我是虚。太虚。”她毫无起伏地说道。
　　“你的面具……”黑崎一护脸色复杂。
　　太虚朝他看了眼，懒得说话。她又朝周围看了看，感慨地说道：“好久没来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啊～！”
　　太虚走到悬崖边，探着身子向下看：“呀，那树都长这么高了。真好！”
　　山本总队长又一次跺了跺他的拐杖，不友善的灵压铺天盖地。
　　“离开尸魂界！”
　　太虚眯了眯眼，有些不高兴：“上次驱逐他们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呢，老头子。”
　　她刚说完，灵压又加强了。
　　“吵死了。”她厌恶地扭开脸去。
　　然后太虚像七海诗取曾经做过的那样，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坠在身前一划，低低念动始解语：“流萤。”项链坠立刻拉长变化，形成一把纯黑的直刀。
　　“再见，混蛋死神们。”太虚偏执地给他们加了个不好听的前缀，面具下的眼睛弯了弯。她举起刀将空虚狠狠割裂，立刻出现慢慢扩张的黑色裂口。
　　太虚提着刀走进那道裂口，头也不回。裂口又慢慢闭死，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 ※ ※ ※ ※

　　尸魂历，XXX年X月。
　　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叛逃，除名。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叛逃，除名。
　　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叛逃，除名。
　　三番队第三席七海诗取已确认为假面，除名。

　　※ ※ ※ ※ ※

　　太虚刚到达现世，立刻冒出个穿衬衫、剪妹妹头的古怪男人。
　　“黑土！”那个男人有些惊喜瞬移过来，猛然停止动作，凝重地看着太虚：“怎么是你？！你把黑土吞噬了么？”
　　太虚揭下面具，黑色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狰狞。
　　“黑土失忆了，换了个名叫七海诗取。七海诗取完全是个小孩子。她把你们和假面军团全都忘了，平子真子。”太虚嘲讽地勾起嘴角，指着自己的胸口，“现在你别想看见她，这家伙正躲在里面哭呢！”
　　“是你捣的鬼吧……”平子摆出一副凶脸，弓着身子搭上刀柄。
　　太虚咧着嘴：“那又如何？”
　　平子微微眯起眼睛。
　　“杀了你。”
　　他身后突然窜出个矮个子，手持拖鞋狠狠拍中平子的头。小矮子凶神恶煞地朝他吼道：“跑什么跑，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