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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拾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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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夜战是十番队特产之一。原因是十番队队长有个懒惰又欺上的副队。
这其实不能怪罪于十番队队长的无能,这位懒惰又欺上的副队……完完全全是被别人硬塞过来的!我们来回顾一下日番谷冬狮郎刚当上十番队队长的那段日子——
日番谷冬狮郎面对从办公桌上一直延伸到门口的公文堆,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咆哮:
“这些席官都是吃白饭的吗?!”日番谷冬狮郎脸色铁青看着绵延的公文山,任谁看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原·十番队队长命薄,当上队长未满三个月,便在一次任务中被咔嚓掉了,甚至连副队长都没来得及选拔。但这十番队队长的位子总不能空着不是?于是刚刚毕业的日番谷冬狮郎立刻就被山本老头子踢到队长会议室,当着众队长的面儿,风风光光地接下绣着‘十’的白色法披,从此坐上十番队队长宝座。
十番队队长的位子空了一个月,这文件便积存了一个月。席官们依旧该任务的任务,该路过的路过,……不论是三席四席还是五席,愣是没一个人主动请命坐进办公室与公文堆奋斗。公文堆便一日多比一日,慢慢地挤满了整个办公室……
臭着脸在公文上草草批改,公文堆的下降速度非常明显。真不愧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日番谷冬狮郎小先生。
据女协内部消息透露,日番谷君真实身高不足150cm,这也就不难理解日番谷君为何脾气暴躁外加看人都用不礼貌的斜视——如果换你一天到晚出门进门看到的都是别人的背影和胸口;明明官大一级对下属说话依然却要用仰望角度……你也会不爽的。
咳,扯远。
为改变整日窝在办公室批公文的悲惨命运,日番谷多次上书要求山本老头派个能力强、素质高、勤奋刻苦的好同志到他的十番队来,以副队长的身份代替日番谷本人解决绵延不绝的公文山。
但这世上总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例如个人习惯问题啦,莫名其妙的两看相厌啦,隐私权毫无保障啦,身高歧视啦……等等等等。介于如此之多的复杂且无法解决的上司与下属间的纠葛,十番队副队长的选拔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同样为副队烦恼的还有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不过他烦恼的则是怎么把这个副队踢出去。
五番队以前是死气沉沉的,到处都是四四方方的青瓦房,纤尘不染的家具和地板,以及铺满青石板砖的庭院。五番办公室的整洁度在瀞灵廷是相当有名,不像某些人的办公室,笔墨四处泼洒;至于花呀草呀的,就算翻遍整个五番也休想找到。
——用蓝染惣右介的话来说,养花花草草容易弄脏地板。
但在四番队队长专门到五番为蓝染惣右介上了一堂“环保与生活与健康”知识讲座后,五番当天下午就忙碌起来:拆石板的拆石板,搭架子的搭架子,挖坑的挖坑,种花种草的种花种草……五番难得的热闹引得其他番队队员也跑来捣乱。
事实上蓝染惣右介有严重洁癖,而身为五番队副队长的松本乱菊却喜欢擦香水和满静灵乱跑,且嗜酒成性,每每回来都带着一股混合着酒气、香水以及不明物质的气味。虽谈不上难闻,但对蓝染惣右介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漂亮的人有一半是打扮出来的。
要松本乱菊不化妆、不擦香水几乎是不可能的。每到天气热的时候,香水味便飘出老远。这是蓝染惣右介一大心病。
某次队长例会结束后——
“日番谷,当上队长后感觉如何?”蓝染追上日番谷的步子,随口问了句。
这一问立刻让日番谷气愤值飙升,顶着一颗红闪闪的十字恶声恶气地握着拳头:“简·直·是被欺压的命!每次我让他们帮忙批改公文时那些老头子就念叨‘属下无能为队长分忧’‘属下还有任务在身’什么什么的,然后没个停地往办公室送文件……”
“呵呵,副队长没有帮你吗?”
“那个人死得早,没副队。”
“唔……”蓝染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考虑一会,“不如把我的副队给你吧?正巧五番最近事务不怎么多,我可以等这届真央毕业生。”
“哎?可以吗?”客套性地问了句,日番谷已经在心底笑翻了:终于可以摆脱公文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正因为它无法改变才被称做事实。
日番谷冬狮郎君依旧每天埋首于公文海中不能自拔,而他新上任的副队长则光明正大又正大光明地躺在沙发上喝喝小酒打打瞌睡,偶尔醒了就在日番谷面前晃一晃,或撒娇,或调戏,或无理取闹。日番谷冬狮郎常常气得青筋凸起,跳着脚与松本拌嘴——松本乱菊简直像是来十番队度假的贵宾,而不是本应该坐在凳子上批改公文的副官。
其实……日番谷不是没有想过要将她再踢出去,可每次一动念头,这只叫做松本乱菊的大猫便会哭哭涕涕地诉说其悲惨的身世——没错,就是女人常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这招对日番谷百试不爽。最后都是日番谷君黑着脸坐回椅子上,继续与公文奋斗。而松本乱菊则一如既往地偷懒再偷懒。
这就是十番队特产之一的由来。
这天晚上,十番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日番谷依旧被掩埋在绵延的公文山之后,勉强看得到一截白发突兀地立着。他突然停了笔,面色不善地狠狠揉了揉额角。
几乎是同时,门“砰!”打开,一大一小两酒鬼互相搀扶着歪着身子撞进来。其中那个大的,正是令日番谷头疼不已的副队长松本乱菊小姐。至于那个小的……是刚患上失眠症并趁着夜色连续骚扰其他番队的三番三席七海诗取……
两人醉醺醺地一步一摇地晃到沙发边上,傻笑傻笑地倒下,手里拎着两个空酒瓶还傻愣愣地往嘴里灌。
“啊?……没酒了……”七海诗取瞪着大大的眼睛,注视最后一滴清酒落到地上。然后把酒瓶子一扔,大笑着拍手,口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呜~~”的噪音。
松本乱菊懒散地斜窝进沙发里,两眼朦胧地看着诗取跳着乱七八糟的舞,看到她摔交便指着她大笑不止。诗取居然也呆呆地跟着笑。
“疯子……”日番谷的嘴角狠狠一抽,翻着白眼丢出两字。
“哎呀哎呀,别这么不和群嘛~!”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市丸银笑嘻嘻地将手搭在门框上,竟也是一身的酒味。
日番谷的脸黑得媲美锅底。
“你怂恿的吧?一个两个都喝成这样!”
市丸银摊了摊手,自顾自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
那两只醉猫相依着坐在沙发里,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诗取睡得非常不安稳,总是动来动去地反复翻滚着身子,眉头紧锁。
市丸银褪下法披盖在诗取身上,拉到下巴。
日番谷盯着松本笑容幸福的脸忍不住问道:“你对松本说了什么?”
“嗯?没什么呀。只是说了句‘只要努力也可以当上队长’而已。”市丸银不在意地耸耸肩,有灌了几杯茶。
“还有个怎么没来?”日番谷随口问了句。他转着手中的毛笔,把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哪个~?”
“六番的那个,叫什么佐藤的。”
市丸银突然扭头盯着他,眯起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过,却让日番谷感到一阵冰冷的注视,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市丸银的笑容越扩越大,让日番谷觉得非常的厌恶,他的语气中满是不怀好意的警告:“千·万不要在小诗取面前提这个人哟~!”
“……是禁忌吗?”
“当然~”
市丸银抱着熟睡的诗取大步离开十番队。脚步声渐逝,日番谷突然觉得这间房子过于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