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人生》第七语

6、Chapter6

　　巡演结束后，邵菲还在机场就发短信问了关颖他哥在哪儿演出。关颖那晚去给关淼帮忙，鼓手受了伤，她去打鼓。关颖还以为邵菲会第一时间迫不及待赶过来，站在下面的人群中疯狂摇摆身体，一切就像很多年前的样子。直到演出进行到一半，关颖才不经意间看见邵菲蹑手蹑脚从侧门进来，黑色开衫低着头，在激动的人群中，毫不起眼。关颖才察觉是自己会错了意。

　　抬眼望向舞台左侧弹着吉他的关淼，灯光阴影下低头的侧脸神情专注。

　　关淼是她的哥哥，没有人比她了解关淼有多热爱音乐。音乐是关淼的氧气，也是关淼证明自己、讨好自己的唯一方式。他们小时的家境并不好，关淼音乐的养分更多是从地下世界的困闷、爆裂、颓废中汲取的，而跟随着邵菲获得巨大成功与肯定的关淼，收获了房子车子，他对邵菲的感情与付出换来了高级的物质享受，却也消磨了他音乐的天赋与灵性。

　　关颖这才明白为什么谭歌当年回国听说二人分开，沉吟半晌说了句“在某种程度上来看，他们的分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时候她以为谭歌的意思是二人终于不用再互相折磨，放了彼此解脱。

　　演出结束后，邵菲和关淼单独出去了很久。夜风吹过，依稀可见星光，关淼身上有熟悉的烟草味。

　　他们站在晚空下很久。

　　关淼突然开口说，当初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婚姻对我来说是错的，但你不是。”

　　邵菲笑笑，拍拍关淼肩膀，“我们天上见吧。”

　　那晚他们一起沉默着看星星，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