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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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考试，持续三天。三日以来，云华两人每次皆是辰时进考场，日暮踏着晚霞而归。黄蓉和阿柔亦是早晨陪着一块去，晚上踩着点去迎接。剩余的一段空白时间，这两姐妹自是拿去逛街了，玩得也算惬意。这些和谐场景里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王泽宇了，每天早晨在考场门口等候进去时，都能碰见他，虽不致再像第一日时出言挑衅，但看萧商容的眼神也不算好，黄蓉根本不与他客气，心情好瞪回去就算了，心情不好略施小计整整他。
三天时光不长，一晃而过，第三日黄昏黄蓉姐妹准时等在外面，考场大门开启，陆续有考生出来。得意的满面春风，失意的痛哭流涕，人群里各种年龄的人都有，老得头发都白了的还来赶考，真是不能理解。王泽宇比云华等人先出来，看见黄蓉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示意，他人本来不坏，只是为着云清看不得萧商容好而已。王泽宇走后不久云华先出来，云华喜形于色是个藏不住情绪的，看他眉梢眼角的笑意，黄蓉笑他：“云大公子考得不错？那是打算回琴川接你爹的县令之位呢，还是就在长安谋生？”
云华嘿嘿一笑：“我考得再好又怎么比得上商容，黄姑娘你该问问商容打算在哪发展。”恰好萧商容从里面走了出来，云华凑上去手放到他的肩上，道，“怎么样，考得不错吧？今年的题不难，我觉得答得还可以，商容的话就更没问题了。”
萧商容含笑点头却不接话，黄蓉上前打开云华的手，白眼道：“商容的学识当然不是你能比的。”云华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找阿柔求安慰去了。
紧张的时间过去了，考完试四人决定放松放松，这应该是大考过后的惯例了，这种时候一般秦楼楚馆、酒楼餐馆的生意都十分火爆。萧商容他们当然不可能去青楼这种地方，黄蓉领头把三人带到了长安城里排的上号的酒楼用餐。四人点了一桌子的菜肴，意思的都喝了点酒。云华这几日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况，这下是敞开肚子吃，速度是四人里最快的，风卷残云不足形容。
小小的庆祝完之后，四人回客栈等消息，放榜在又一个三天之后，恐怕这三天里云华又要胆战心惊了。回去的路上四人两对各走一边，黄蓉挽着萧商容的手不放。她犹豫再三，仍是想确认什么，开口问道：“商容，你考得怎么样。”小心翼翼的。
萧商容笑了笑，这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功名利禄名望加身，偏黄蓉最不望这些。“我既承诺你不入官场，说到做到。”
以萧商容的才智他要想考上功名轻而易举，但他若无此意，故意落榜不过是随手一笔而已，可是。黄蓉忧心忡忡道：“我们回去之后，萧伯父萧伯母怪罪起来怎么办？”
萧商容坚定道：“不会。”黄蓉疑惑的看着他，“父亲精力泰半在他的生意之上，我能当上高官自然是好，考不上帮他打理生意他更加开心。来长安应举，走个形式而已。何况，就算落榜我还有个举人的身份在，方便行商，父亲失望多于高兴。至于母亲……”
黄蓉接道：“至于萧伯母，她疼爱你怜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两人相视一笑，黄蓉放下心来。官场上有太多难以言说的规则，要萧商容去适应官场，对他来说当然容易，可黄蓉怎么愿意，且，荣华富贵万比不上一家安乐。云华？那是阿柔的事了，再好的朋友你也不能帮他决定未来。“蓉儿。”萧商容定定瞧着黄蓉，韶华女子摸着自己的发辫回视唤她的人。萧商容轻笑，缓缓道，“你一直叫母亲伯母。蓉儿可曾想过，何时改口？”
“啊，改口，改什么口，叫伯母不对吗，那……咦！好啊，萧商容！”黄蓉反应过来，作势要打。
萧商容眼疾手快握住黄蓉捏成拳头要落到他胸膛的手，他二人面对着面，萧商容眼底写满认真情深，黄蓉渐渐停下动作，头越垂越低。萧商容旧话重提，坚持道：“蓉儿，你想要何时改口呢？”
他两人都已经到这个份上，谈婚论嫁理所应当，黄蓉闲暇时也认真想过，真到一定时候自然是愿意改口的。可是，也不能那么容易就让人得手呀。黄蓉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闪着灵动慧黠的光芒，她轻轻挣开萧商容的手，转个圈退后一步言笑晏晏：“你想要我改口，也不是不可以，有条件的。你不能欺负我，不许拈花惹草，私房钱什么的都要交给我保管，不许夜不归宿，你诗词那么好，每天给我念一首情诗，还要天天弹琴给我听，嗯，就弹凤求凰，什么时候弹到我满意了，我再考虑这个问题喽。现在嘛，你先追到我再说！”
黄蓉转头，带得秀发在空中轻扬，划出一条美好的弧度，她小跑起来，回眸时一笑黯了星辰。萧商容视线追着她的身影，高声道：“蓉儿，我几时欺负过你，几时拈花惹草了，父亲母亲给我的私房钱又几时不是你用的？”
“你少取笑我，追到再说吧！”
没到一会儿黄蓉窈窕的身姿消失在夜色里，萧商容落在后面不慌不忙，夜色姣好，星辰璀璨，风景随着人的心情变幻，此刻，就连清风明月都是世间最好的。有此佳人长伴身侧，道是更胜却人间无数。萧商容心情飞扬，脚步轻快，下一刻，又有忧愁染上眉眼。黄蓉终究是凡人，寿命不久，她天资聪颖勤修法术，延年益寿不难，可一百年几百年都不够，要想她活得更久更长除非……可惜上次被扰乱了心神，忘记留下那物品，而今，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那人。
早在黄蓉和萧商容亲热说话的当口，云华就有眼色的带着阿柔快步走了，黄蓉没跑几步赶上他们，她朝云华一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逮着阿柔的手一起跑了，留云华一人愣在那儿半晌。回到房间后，黄蓉坐到桌边脸颊溢满笑容，阿柔奇道：“蓉儿怎么这般开心？”
黄蓉又站起来，亲热拉着阿柔的手坐到她旁边，她边说边止不住的微笑：“商容呀，我，他说……”未婚女子谈及一些话题总归带着不好意思，黄蓉说不出口索性换了话题，“和云华在一起阿柔姐姐也很开心吧？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好在哪里。阿柔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和云华成亲，什么时候去见他的家长。阿柔姐姐，我跟你讲，云华有个可恶的妹妹，她要是欺负你的话你不用让着她。”说起别人的事她倒不那么害羞了。
提到云华，阿柔难得的清浅一笑，她温柔的看着黄蓉道：“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这么开心是因为萧公子吧。蓉儿……”阿柔犹疑道，“萧公子这个人，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你，多注意着些。”
大凡有人敢说萧商容坏话，哪怕一点点黄蓉也绝不给好脸色，但阿柔是好意提醒她，何况萧商容的秘密确实多，她付之一笑：“我知道的，多谢阿柔姐姐提醒。”
阿柔温柔的点点头，开起玩笑来：“蓉儿道云华不好，我却觉得萧公子不真实，他越完美反而越缥缈，云华真诚热情，他的性子同上一世没有大变。”阿柔全无顾忌的诉说着自己对萧商容的感官，看来浊世佳公子不是谁都喜欢的，“成亲与否妖类不看重这些，一个仪式而已，我，自也希望云华家人能接受我，但这些不能强求。至于蓉儿说的妹妹，她不来犯我就好。”言下之意是若要来犯，阿柔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话说回来，云华亦不会让阿柔吃亏。
两姐妹细细说着闺房体己话，一会是以后要经常来往，云华敢再辜负阿柔姐姐，一定打得他满地爪牙，一会是萧公子一身谜团，往后若对不住蓉儿，拼了几百年道行也要找他晦气。最后，阿柔说，往后两家有了孩子，都交给萧商容带，他能力高懂得又多情商智商双高温和有礼，教出来的孩子一定不凡，阿柔这是提前定下了奶父。黄蓉的反应是躲进被窝里，拒绝深入话题，嚷嚷着睡觉了。
一天两天过去，云华果然坐立不安，第三天更是变本加厉，黄蓉看不下去，萧商容提议不如去长安城里较为出名的济灵寺求求签，上上香，不求神佛为他改变什么，只为求一番心安也好。黄蓉附议说行啊，又偷偷靠在阿柔耳边，济灵寺香火旺，不光求前程灵验去看看姻缘也不错。云华比较担心阿柔去佛寺有没有问题，萧商容道无妨，于是就这样拍板决定。
济灵寺建在长安城郊外，要走一段时间，黄蓉和阿柔在一起，显得很开心：“好多天前就听说济灵寺求什么应什么，一直没有机会去，现在能一起前往看看，当成踏青郊游也不错。”阿柔点头，算支持黄蓉的说法。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正好，萧商容和云华跟在两人身后，清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黄蓉想到昨天的话，回过头倒退着走：“商容，你有没有忘记昨天我跟你讲的话？现在天气气氛正好，不如，你趁此机会来一首好啦。”
云华压低声音疑道：“来什么，商容你又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萧商容望天。天边大雁成双结对，池塘里鸳鸯出双入对，黄蓉发间钗饰叮当作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商容，萧商容叹气，出口的是一首常见的情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吟唱的声音飘向天际，云华看萧商容的眼神满是耻辱，大庭广众萧商容怎么还能一本正经的吟这种诗，黄蓉还听得兴起。
四人玩闹间不觉到达济灵寺外，云华非要萧商容同他一起求问功名，黄蓉暗道正好她可以和阿柔一起去问问姻缘，便让萧商容和云华先进去，她和阿柔再来，四人这么分散开来。所求的不同，解签的地方也不同，姻缘是女子心中最神圣的东西，黄蓉认真摇晃签筒，她旁边的阿柔同样虔诚无比。
签出来后两人去捡，一支下下签，一支中下签，黄蓉与阿柔面面相觑。犹豫再三，拿去给解签人解释。解签的是一位老人，眉目间透着慈祥和蔼，一双眼睛澄澈无比丝毫不显浑浊，他一眼扫来让你感觉他仿佛能看透一切。正好到解签人给她们解释完毕，萧商容也出了来，同他一起的云华不住道：“商容你不要介意，你学识那么好，那解签的说你这次必定落榜都是胡言乱语，别放在心上。”
比起云华的焦急，萧商容本人反而显得风轻云淡。他来到黄蓉面前，笑问道：“你们这边如何？”
黄蓉和阿柔互换一个眼神：“也没什么，玩玩而已。哎，那云华呢，怎么说的。”
两个姑娘的小动作萧商容看在眼里，只以为是害羞而已，他点点头道：“云华求了个上上签。解签人说功名不在话下，只要不行差踏错，想得圣宠隆恩更是轻而易举。”
“嗯。挺……挺好的。”黄蓉敷衍道。
回去的路上四人无话，黄蓉和阿柔很明显的心不在焉，稍微一猜就能知道大概是因为求了个不好的签，萧商容宽慰道：“如云华所言求签只为心安，哪怕不好也不用放在心上，只当玩玩就好，不要往心里去。”他这话不大管用，黄蓉和阿柔依旧满腹心事，就连云华在一边扮丑逗阿柔开心，阿柔也不给面子。
不察间，一天的时光又溜走，放榜的时候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