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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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还在消化阿柔讲述的前世，表情恍惚，喃喃自语：“我，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舆论往往偏向弱者，阿柔所讲的故事里无疑阿柔是弱的一方，何况她还是个漂亮姑娘，黄蓉最先倒戈，柳世封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云天青啧啧两声：“照我说云华那个前世纠结这些毫无意义。轮回转世，今生为人，来世也有可能是妖。是人是妖，何来区别，非把这些看得这么死，白白耽搁人家姑娘一世。”
一直不说话的萧商容终于开口：“想不到天青这么豁达，可惜，世人多不能看透这些。”
云华耷拉着脑袋：“连商容都这么说我的前世，我有那么渣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萧商容看向阿柔，“毕竟这只是阿柔姑娘的一面之词，当年事情究竟如何，也没有第二个人出来佐证。”云华眼睛一亮，可是想到阿柔说谎，心里不知怎么有些闷闷的。
面对萧商容的怀疑，阿柔表情不变：“我从来不说谎。”
谎言是人与生俱来就会的，小孩子犯了事对上发怒的家长也会选择对自己有益的方面说，阿柔的话萧商容持保留态度。黄蓉心里虽然已经偏向阿柔，但萧商容的面子她不会不给，没说出反对的话。云天青给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阿柔姑娘没必要欺骗云华，云华……他可有什么特殊之能？”
说得委婉，言下之意是阿柔要欺骗云华，云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吸引她？间接否认云华。“那意思就是说我可能还是个渣？”细听云华说话竟有丝轻快的意思。
黄蓉看神经病一样看他，道：“你在轻松什么。”
或许是知道阿柔没有骗他，所以开心？可是这样一来，云华就真的是渣滓了。云天青摇头：“一入轮回井，抛却生前事。阿柔姑娘，你执着得过分了，投胎后的云华洗去了他那辈子的记忆就是一个崭新的人，也就是说，现在的云华与你只是一个陌路人。上辈子的仇怨，根本算不到这辈子云华的头上。”
“天青的意思是隔着轮回找寻昔日亲人爱侣，却是错的？那么，又置找寻之人的心意于何地！”这句话语气有点尖锐，众人纷纷掉转头莫名的看着随时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的萧商容。意识到不对劲之处，萧商容收敛表情闭上眼睛。
阿柔道：“我不知道这些，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云华，和那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性子有些不一样了而已。”
云天青皱眉：“性子不同，记忆没了，还是你认识的云华，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就算你认同了，可是云华也有些不敢相信吧。阿柔姑娘不考虑这些。”
萧商容霍的起身：“抱歉，在下有些不舒服，几位慢聊。”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罢转身即去，步履匆匆。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云天青迟疑道：“我，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阿柔面无表情：“不知道。就算有该不舒心的人也应是我。”
……云天青张大嘴，姑娘这话太直接了，你说话从来不绕弯子吗？突然有点想相信这姑娘说自己从来不说谎的话了。黄蓉捡起一枚石子扔向云天青，这一手带了点法术控制，砸个正着，云天青哎哟一声，黄蓉转身跑了。云华曾被砸过，后来和黄蓉混熟了还被砸，挨砸不止一次了，他同情道：“黄姑娘就是这个脾性，天青记得不要惹她。”
云天青抱臂笑道：“没事没事，小姑娘性子辣，挺好的有活力。”云华扶额。
萧商容走得不远，总不能脱队。云天青的话算戳到他心窝里了，他这么说好像和其他人的想法没甚区别，亲人爱侣皆是凡人，不能伴他度过过久的岁月，他做过和花妖一样的事，去找那些人的转世，被当成疯子般对待。这还是好的，更甚者有直接骂他怪物，对他痛下杀手。可是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难道不去找吗，舍不下，放不下，但是，找到了又能如何。也不过是一次次被当成妖怪。究竟是错是对。如果是对的，为何无人承认他；若是错的，情何以堪。
好多断断续续的记忆浮现在萧商容脑海里，或模糊或清晰，他长长叹了口气，心情阴翳。背后有脚步踏着树叶的沙沙声响起，想起那明媚姣好的身影，萧商容心下一暖，也不转身。
这个人好像有很多故事一样。黄蓉站在萧商容身后，这么想到。会常人不会发法术，基本上什么都懂，时而流露出的惆怅，无一不时刻证实着黄蓉的猜测。这次，情绪大动，又是因为什么呢。可萧商容对这些事情总是避而不谈，黄蓉相信他也不勉强，只是心里总会有失落，亲密的恋人瞒着她很多事呐。
夜风清爽，吹起萧商容的长发，扬起他宽大的长袍，月华下的男子一身白衣，落叶飘洒，背影寂寥，黄蓉心中一软同时泛起微微的疼痛。去他的失落隐瞒，萧商容难过，她不见得就会开心，瞒着就瞒着吧，对待心上之人她有耐心总会叫他心甘情愿说出自己的秘密。黄蓉拿出最耀眼的一面，灿若春花，笑得如阳光般。“商容。”她唤他，抱着他的胳膊道，“怎么了，这么快想伯母想家啦？”
望着黄蓉从背后探出的脑袋，萧商容浅浅一笑：“自然想。”
黄蓉点点头，只字不提方才的事：“那我们可要快点赶到长安然后快些考完试，就可以回家啦。伯母一定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呢。”
“嗯，你说的是。”温柔解语，善解人意，说给黄蓉，一点不勉强。黄蓉挽着萧商容，没有放手的意思，以她的方式强势驱散萧商容心底的阴翳情绪。两人就着月光，东侃西聊。黄蓉说等以后他们老了，就就近去芳梅林隐居算了，设个和她家桃花岛一样的阵法，把芳梅林划到自己的地盘，其他人没有允许不许踏入，胆敢乱闯留下来当哑仆。萧商容笑说蓉儿当得土匪。黄蓉也跟着笑，我是土匪，那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
繁星闪烁，黄蓉的笑就像九天的星辰，指引着迷失的心回归本位。夜将深，两人出来太久，是时候回去。
“蓉儿。”萧商容突然出声。
黄蓉停下脚步去看他：“怎么了，商容。”
萧商容眼中映出黄蓉绝美的面庞，漆黑的眼眸写满不易察觉的认真，他随口道：“蓉儿以为那花妖的作为怎样？可是与天青一样觉得……跨越轮回寻找前世的爱人亲人，根本是愚蠢的做法。”
得亏黄蓉心底一片清明，长了一颗玲珑心，听出萧商容分明在意她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答案，偏偏口气这么随意。不想平时从容闲适的人，对待这些问题对感情看得这么重，若说是患得患失也不为过。这却也恰恰说明，萧商容在意她，黄蓉的笑和她现在心里的感受一样甜：“我不觉得阿柔姐姐有什么错。轮回转世又怎么样，那云天青看得通透，可蓉儿偏是俗人，蓉儿喜欢商容，不论商容变成什么化作什么蓉儿都一样喜欢，至死不渝。除非，除非商容负我，但是，蓉儿不会给别的女子任何机会！”但凡有谁敢觊觎萧商容，她可以让那人有来无回！
迷茫难望尽头的黑夜里，黄蓉声音坚定，犹如一缕曙光照射下来。萧商容将黄蓉拥进怀里，紧紧抱住：“除非散魂，否则，绝不相负。”
黄蓉回抱萧商容脸埋在他怀里：“其实，我能理解阿柔姐姐的做法，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执念也好做错也罢，若你先入轮回，我有力气，一定踏遍红尘阡陌寻你。倘若你不记得我了我就让你再次喜欢上我，但你若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我就先杀了她再杀你最后自杀，要忘大家一起忘。转世又怎么样，做错又怎么样，不去努力不去争取，才真正遗憾。商容，如果是我先入轮回，起码我死前去轮回井时还是希望你也来找我的。”她顿了顿，闷闷道，“不过我想我肯定会在轮回井边等你，到时候你要是牵着别的女人的手下来，我一定咬死你。”
起先是低沉的笑声，渐渐声音越来越抑制不住扩散开来，萧商容道：“蓉儿原来是个醋坛子啊。”在黄蓉发怒之前，萧商容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认真道，“蓉儿放心，尽我所能绝不会忘记你。单凭你这翻话，倘若你入轮回，我必黄泉碧落相寻，断断不会再去牵其他女人的手。商容有蓉儿一个，已然足矣。”何况单就黄蓉便得多费心思照应，再多一个他也消受不起。萧商容很聪明的选择咽回最后一句话。
两人第一次这么敞开心扉说尽心中情意，彼此静静拥着对方，不忍打扰。白衣清影，谐美如斯。
回去的时候剩下打堆四人聊得正愉快，云天青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掌控话题的主导权，他口才不比跑出去私会的两人差，我们就不指责萧商容耍小脾气黄蓉去追姑且说私会好了，且形容生动，讲诉他出太平村之后行侠仗义的各种有趣事件，直说得兴高采烈，听的人也津津有味，小半会的时间就拉近了众人的距离，可见不能小觑。特别是云华，云华历来羡慕可以随便外出磨练的人，嘛，每个人有会有这种翅膀稍微硬了就想飞的时期，而今遇上云天青，可算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两人胡侃海吹，聊得不亦乐乎。柳世封呢，不善言辞默默听着不参与讨论。阿柔冷着张脸，云天青说到激动处就拍云华的肩，疼得他龇牙咧嘴，云华不比云天青，打小蜜水里泡大没练过功夫吃过苦，这属于意外事故云华不放在心上，阿柔却白绫一拂正中云天青拍过云华的手，被打得一片通红。这姑娘打了人也是一副理所应当样子，就差没配上‘你伤了我男人，理所应当’的旁白，云华被一姑娘家当小鸡护着不以为耻反而笑得跟傻子一样。云天青突然悟了阿柔冷艳外表下真正的属性，认为云华这样的热血二愣子青年配她刚好合适，他不知道的是将来他儿子会把这属性更加发扬光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