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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万全之策 ...


  •   冷浅知道自己遇上狠角儿之后没有再敢和余茶继续讨论如何弄死赵寒东的话题,只是立马找了糖糖,在糖糖的家里,再三确认没有某人的气味之后才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当然不包括他被吃豆腐的事情,要知道他长这么大除了关诠,还没有第二个男人敢这么碰他呢!

      想起来就觉着毛骨悚然。

      糖糖早就怀疑这个跟踪冷浅的人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棘手的人物,原本还想找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混蛋给处理了,这会子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否则恐怕被处理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他听了冷浅的叙述之后,起码能判断出这人的基本意向,无非就是不希望冷浅做出有违阴规的事情。

      本来‘有违阴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家都有个度,正常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冷浅居然当着大神的面偷阳及牌和催灵,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老板跟前偷懒一样,明明老板也知道员工不可能不偷懒,但是被亲眼看见了就像是打脸一样,典型找抽。

      如此,糖糖思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劝道:“现在除了安稳一些也没有别的法子了,等过了这个时间,他消了顾虑,你自然就可以继续做你的事情!或者……我去给你做也无妨!”

      “那怎么行!”冷浅一口回绝道,“我等不得,关诠对那混蛋一点防备都没有,迟早会像我爸一样被他闷了,别的不怕,就是我儿子小藕,他只是一个孩子,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糖糖见他着重强调冷小藕,有意掩盖前面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你还是在意他的,是吧?”

      糖糖说的那个‘他’,冷浅心里清楚,只是被他戳中心思并不比别人,就像是被最亲近的人拂开伪装的盔甲触摸灵魂深处的伤痛一样,感动又更加的感伤。

      所以他在听见他这话的时候突然敛了眼帘,糖糖说的没有错,他心中最担心的还是他,即便他做出了那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依然担心他。

      十年,整整十年的纵容与溺爱,即便是骗他的,却骗了他一生,即便他在死后,他依然选择欺骗下去。

      有人说承诺就是一个甜蜜的谎言,试问一个长达一生的谎言,还是谎言吗?

      冷浅无法回答自己,他不敢面对,也不想。

      糖糖见他如此,眼中的神色暗了暗,心里替他不值的样子,面上也只能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这就去找了廖华洲,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廖华洲这人还真是一个奇人,他虽然只是恬昭宫的一个小判官,但是世间似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就拿他当初帮糖糖凝魄这一事情来说,按理说没有地魂的孽魄压根进不了鬼门关,更别提继续做阴官,因为没有地魂的孽魄是被人一眼就看出来的,但是廖华洲居然用了一个咒就能晃过所有人的眼,包括恬昭宫守宫之主,说他只是一个普通阴官还真没人信。

      糖糖以前也问过他的身份问题,但是都被他一本正经的含糊过去了,实在不行就拿出糖糖的过去作为交换,可是被糖糖自己拒绝了,因为在他看来,不知道比知道好,因为少一分了解,日后就少一分伤害

      廖华洲听了这事儿之后只想了片刻,果然有办法,他像第一次见冷浅一样给他解了那印了蚩尤咒的一魄,接着又解了自己印着蚩尤咒的一魄,两两交换,然后说道:“阴魂的原形是出自最强的那一魄的,而蚩尤咒就是印在这一魄上,原形虽然不是真身,但是也相当于是外表,现我把我的这一魄加印在你的身上,虽然不能代替你的原形,但是却能遮盖,不熟悉的人压根就看不出你的真身的。”

      廖华洲的话冷浅当即就懂了,也就是相当于换了皮却没换芯儿,这样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

      就这样到了还魂日当天,冷浅就这样顶着廖华洲的脸皮出了阳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让余茶和廖华洲的另一个叫肖九的朋友换了魄,至于廖华洲为什么没有答应换糖糖的,冷浅没有多考虑。

      ……

      冷浅和余茶出了鬼门关就各奔东西了,余茶去找那些他生前对他格外关心的男人,说白了就是在找重生后的汤铭臣,尽管渺茫,但看他前几天就在家里兴奋的罗列着‘可疑’名单,那期待的样子,冷浅还是不忍心阻止他,而自己则是去旁观冷卫国的后事准备。

      正如冷浅预料的是,关诠在得知冷卫国死后立马就着手了他的后事,尽管得知突然,但是安排的却井井有条。

      再次见到冷卫国的时候,尽管知道他的魂魄早就已经离开,但是面对他的尸体,冷浅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彼时的冷卫国安静而从容,除了脸上略微的惨白之色,更像是闭上眼小憩一会,仿佛随时都会醒来,让人不忍打扰。

      也或是这样,冷浅才能如此的近距离看着他,发现他的两鬓不知何时添了白发,即便是闭上眼,那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依旧清晰可见,而重叠在小腹上的一双手,也在岁月下被漆染的饱经沧桑。

      ——他什么时候,就这么突然的老了?

      站在冷卫国的身边伤感了好一会儿,终得在一群匆忙的身影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人胡子邋遢,双颊深陷,面露疲态,短短几天就将他折腾的尽失光彩,就连眸子里都不似了往日的精亮,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般的浑浊,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勉强支撑着,安静的主持着整个大局。

      这便是关诠,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能镇定从容的面对。

      想到这里,冷浅又觉着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试想如此的男人,又怎么会被轻易的击垮?怎么会轮到他去担心?

      这么一想,他反而有些释然了,这就准备再剩下的时间里去看看自己的儿子,那才是最值得他担心的人。

      可就在寻找冷小藕的过程中,冷浅发现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此人正和赵寒东躲在一房间里商议着什么,待他靠近的时候猛然发现此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熟人,准确的说,是催了别人灵的熟人,吴璀。

      按理说催灵活人的阴魂不太容易被发现,毕竟那身体本身的魂魄是被赶出体外的,而阴魂是紧紧附在阳身上的,顶多就是让人觉着这人的行为不自然而已,但是吴璀却像是趴在阳身上一样,有看出他在很努力的附进阳身,但是却怎么都上不去,如此就觉着那阳身相当的僵硬,面无表情,犹如行尸一般的站着,相当的怵人。

      好在他穿了一身黑衣,脸上还带了墨镜,正常人看来就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保镖,而且相当的低调。

      冷浅顾不得去想那保镖的行为,只是见刘炫亲昵的拉着那保镖的手,和赵寒东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征求身边人的意见,想来他是知道那人的魂魄是吴璀的,否则就一个海关署的二把手,凭什么征求保镖的意见?更以着冷浅这么长时间对刘炫的了解,此人相当的自负,容不得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指手画脚,所以直接推断,他对那保镖的真身心知肚明。

      不过冷浅对刘炫知道不知道吴璀的存在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认为刘炫和赵寒东在一起肯定不是好事,冷卫国之死是出自赵寒东的手,那么这个和他狼狈为奸的刘炫是不是也插手了?更进一步是刘炫既然插手了,那么吴璀肯定知道……

      想到这里,冷浅脑袋嗡嗡直响,怪不得他那么急着让冷卫国投胎,甚至连临走前都瞒着他,目的就是不想让冷卫国和冷浅说出真相,居心叵测啊!

      或许是被爱人背叛的伤了心,如今被朋友背叛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么难过了,只是觉着人身失败的可笑而已。说不定他还帮着策划了吧?!

      由于吴璀不断的和那阳身奋斗着,并没有发现靠近的冷浅,冷浅也尽量小心的掩藏自己,然后仔细的去听他们说些什么。

      “我就说你们商人办事效率不高,难合作,律师公正方面你是老手,老爷子都‘被病’了这么长时间,一个遗嘱都这么难磨出来,要我说就直接弄死他,省的这么拖拖拉拉的!”这话是刘炫说的,即便是悠悠扬扬的几句话也难掩狠绝之色。

      赵寒东像是还有犹豫,“那死老头精的要死,财产连冷初都一分没给,把遗嘱藏起来了,弄了个律师跟我们周旋,现在他是冷初的监护人,我也想就这么弄死他,可是又怕那死老头把财产转了冷初头上,到时候就是两面空,都这么多年了,这么一时半会还是等得的。”

      “你等得,我那边可等不得,和曼谷那边都订了一个多月了,这边账款还迟迟不到,信誉问题要不得,人家以后怎么和你做生意?”

      “刘署长,你看这一起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这人的信誉你还不清楚?就麻烦你再和他们说说,您的面子大,曼谷那边有您的脸子,事后一定补偿。”

      刘炫听了这话皮笑肉不笑的补道:“脸是本事挣来的,没本事谁给你脸?”

      赵寒东不置可否的陪着笑点头,似是已经结束了对话,却在对方临走前又抛下一句道:“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拖拉,谁挡路就拎谁,做我们这行,大忌就是犹豫不决。”

      赵寒东似是知了他说的谁,这就接道:“那律师可不是简单人物,聂氏财团的东家,有军火生意,和我们算是一条道上的,想弄他还得徐徐图之。”

      刘炫似是不想听他的解释,只冷哼一声就带着那保镖走了人。

      刘炫走后没多久,关诠和管家徐威正商议着什么走了进来,见赵寒东正在整理着吊唁人的名单,这便吩咐了他一些关于宾客安排的事情,接着问道:“我刚看见刘署长了,他找你什么事儿啊?”

      赵寒东挺坦然的答道:“我和他本来就有旧,他一向忙,说是今天吊了唁,明天不过来了。”

      关诠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似乎也没多想,这就又问了些人手安排的事情,但见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便问道:“我和你说话你想什么呢?”

      赵寒东听了他的话回了神,但瞥见一边的徐威,这便笑了笑道:“没事儿,就是冷老爷子突然这么走了,心里有些难过,就想着冷浅好在看不见,不然以着他那性子,不知道哭闹成什么样子。”

      关诠听了他这话便立刻沉了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冷卫国的死还是因为他提及了冷浅,反正没再说什么,只指了指那宾客单示意他上心之后就离开了。

      直至这时候,冷浅的还魂时间到了,所以在阴侍的带领下回了鬼门关,一路上他仔细了回想上面几人的对话……如果说刘炫的话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么赵寒东的话让冷浅彻底确定他是背叛了关诠,因为冷小藕的监护人正是关诠,而赵寒东已经密谋了很久,甚至在冷浅生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他打的正是冷卫国财产的主意,好在冷卫国似乎已有所防备,所以将遗嘱交给了一个有背景的律师。

      冷浅顾不得之后会怎样,只是越发觉着自己生前过的知足,因为照着他们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就可以看出,冷卫国早就摸清了周边涌动的暗潮,却让他一直活在无忧无虑中,不可否认这一点的是关诠也同样给了他这一层保护,即便性质不同,但是目的一样。

      而得知了赵寒东的阴谋之后,冷浅就等不及开始策划了,他绝不能让赵寒东得手,看来不违反阴规是不行了,不过为了这人渣还不至于赔上他自己的性命,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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