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爱》明明如月◆∩＿∩◆

6、失控

　　毕竟是10月的天气了，天开始阴晴不定，气温也开始下降了，原本是晴天的，可等杨楠他们下了晚自习，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雨了。
　　“怎么不走？”
　　“天在下雨，我没带雨衣，想说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我妈，让她送来。”
　　“哦……”说着穆开始捣腾自己的包，掏出一件衣服，是班尼路的风衣，递向她“这玩意，一般是被我用雨衣使的，防水，趁现在不大，应该不会感冒。”
　　“那你呢？”说到雨衣让杨楠想起和苏吉的那会，也是一样下雨，可，那天晚上苏吉爬墙溜出去上网，不在，杨楠幻想他会不会来接自己或者给自己拿一件雨衣，毕竟，苏吉家离学校是很近的。你省省吧，我是这样打击她的，而结果也正如我所料。她当时的失落，我一直记得。
　　“我有校服。”其实杨楠知道穆的家离学校也是不近的。
　　骑车回家的时候，雨点打在杨楠的脸上，周围的空气开始朦胧，路灯昏黄，杨楠莫名地冷，想哭。黑暗不见光亮的夜，杨楠仰天接受迎面而来的淅淅沥沥的雨，那一刻，我打了个冷战，扬扬，扬扬她在悲伤着什么……有一种我害怕的情绪在滋长，蔓延，不受我的控制。

　　星期五最后的两节课，班上准备举行一个辩论会，是因为上完这两节课然后大扫除就可以放学可以迎来两天的休息日的原因吧，辩论会上所有人都很兴奋，其中自然包括了苏吉，他是想早点结束好上网吧？我这么认为。辩论的题目是“那些所谓的闲书高三学生应该不应该看？”班上同学被分两方对立而坐，其实并没有什么严谨的规则，无非让大家感受一下辩论的气氛就好，调节一下会考带来的压抑。
　　“不参加吗？”穆当时是这样问的。
　　“我看着就好。”是的，刚开始，杨楠没想过参加进去，因为她要是参加必定支持反方“闲书应该看”，这和支持“不该看闲书”的穆相背离，杨楠想避免这样的情况。
　　我说过，杨楠不缺人追的，即使是名花有主的现在。
　　“楠，你就和我一起去嘛，你要不去，我也去不成了。你也知道，我是沾你的光才被他请的啊，反正就是上网，又不会有什么事。”这是好友琳的哀求。
　　“龙过生日说要请你？”穆的口气有些变化，眼神也在晃动，这让杨楠兴奋。
　　“他说要请我吃饭，我没答应，于是他改请我上网，你要不愿意，我可以推。”她是故意这么说激怒穆的。
　　“不用，你去吧。”穆并没有生气，杨楠没有从他眼睛里看见醋海滔天的景象，这多少让她有些失望。故意找茬，是杨楠从那个雨夜以来的全部生活内容的总体概括。而失望就是用来描述她最近这段时间心理情感的。

　　正式开始辩论的时候，杨楠没有和穆一起坐在正方席上，而是和好友坐在了反方席。穆无疑成了正方的主力，他的言辞犀利，杨楠看着他，眼睛里没有爱慕只有欣赏。“我方认为，所谓‘闲书’便是在闲暇时的消遣品，我们是高三的学生，分秒必争，又哪里来的闲暇用来打发？”一开始的反问让反方的辩手一时难以招架，但，很快有人站起来反驳，双方你来我往，杨楠没有看是谁，她的眼睛始终看着穆，直到她感到自己身边有人忽然站起来，说：“请正方辩手搞清楚，我们的语文书也是从你们所认为的那些‘闲书’上摘抄来的！”苏吉说的很激动，还拿手指指着对方，杨楠的眼光很自然地转到了他的方向，看他义正严词的样子，杨楠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她没注意到某个人此刻的脸色已经变了，而且等到她注意到已经迟了——“我请反方辩手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用手指着别人是对人的不尊重，难道你的启蒙老师没教过吗？”意思就是苏吉根本不配坐在高三的课堂上了，那就更别提参加辩论了……
　　“你——”苏吉正要反驳的时候，虽然他俩眼冒火，根本像是要冲上去打架
　　可是……
　　权当是反驳……吧
　　“我请问正方辩手，你一天睡几个小时？”安抚性地把苏吉按回坐位，杨楠开口了——原谅她吧，这个时候她不开口，我才奇怪……
　　“5个半小时。”穆回答的，并且咬牙切齿，他的眼睛定在苏吉肩上的杨楠一时没有收回的手。
　　“24小时减去5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你一天有18个半小时的时间是用来学习的了？”
　　“对。”答的斩钉截铁。
　　“穆同学好厉害！”杨楠很夸张地拍手称赞，定睛看着穆“原来你可以一边打篮球花一边看书，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杨楠很佩服你都没有被球砸到过或是没有朝自己的嘴里送错东西。”
　　“……”他一时不知道杨楠到底在说什么“这时间和辩题有关系吗？”
　　“有，等会你就知道，我现在再问你，作文的要决是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擅长文字的。”他大恼
　　“作文的要决就一个字——抄，那我们抄什么？语文书？那岂不是默写课文了？”见众人无语作答，她继续“刚刚也问了，你一天睡5个半小时，我问你，让你不睡觉，你受得了吗？当然受不了，读书学习也是一样，任是爱因斯坦的脑子也不可能一根弦绷着，不放松的。上体育课，放松；下课，放松，看所谓的闲书，还是放松。只是放松的方式不同而已。就连今天这个辩论会也是一种调剂，目的就是让我们放松，杨楠为人，爱开玩笑，穆同学不会为这个耿耿于怀，伤了同学和气吧？”说着杨楠也看了苏吉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适时收回，不作回应。
　　杨楠说完了之后，下课铃适时响起，辩论会不了了之。

　　“你和穆在恋爱？”□□里一个头像晃动着，杨楠点开来，印入眼帘的就是这句话。
　　“是的。”
　　“你和他是玩真的？”这话让杨楠不高兴起来，什么叫玩真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又一次感到自己依附的躯壳抖了一下。
　　你在发抖。
　　不是发抖，是哆嗦。
　　你不要回复他，会出乱子的。
　　……扬扬用关闭对话框的方式告诉我，她的答复。
　　过了十分钟，杨楠魂不守舍的十分钟。
　　“我喜欢你。”这句话想魔咒一样，它瞬间就调动了杨楠那个雨夜里的我所恐惧的情绪，排山倒海。杨楠就这样瘫软，向身边的琳的肩膀滑去，是重力的原因吧，一直被收的很好的眼泪很自然地从眼角流下，那样的状况让我想到两个字
　　……失控……
　　爱情它本就是失控的，是疯狂的，不受理智控制，不受道德控制，它可以随意滋长，它无孔不入，势不可挡。那个时候，我有了这样的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