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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八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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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债务还清了,所以莫急也没有必要待在揍敌客家了。于是,他一大早就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以最快的速度打包行李离开,深怕自己晚了一秒就被大少爷要求支付住宿费,到时候又欠一屁股债。然而,离开的时候,最舍不得就是二少爷,后者嚷着莫急要把剩下的故事讲完才可以离开。
“最后的故事,就是女主失忆了,她忘记了所有的人,然后,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了。”
“包括霸道总裁么?”
“对,包括霸道总裁。”
“为什么要离开?霸道总裁不挽留么?”
“因为啊……”莫急笑着把手中的猫耳发箍带在二少爷的头上,“因为女主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坏都恐怕连最爱的总裁都没法再喜欢咯。”
“咦?!”
“莫急!不要教坏二少爷!”梧桐突然出现在莫急的身后,推了推眼镜。
“嗨嗨!”朝梧桐和二少爷挥挥手,莫急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揍敌客家。
“梧桐!”
“是的,二少爷。”
“为什么没法再喜欢了?”
“少爷,因为喜欢这种感情是很容易被慢慢消磨掉的。”
然而,当莫急离开的一刻,她没有发现揍敌客头上的红名等级显了出来。
糜稽·揍敌客,78级精英怪。
伊尔迷·揍敌客,80级精英怪。
基裘,80级精英怪,但目前有未知存在,无法开启。
马哈·揍敌客、桀诺·揍敌客、席巴·揍敌客,无法常看当前等级。
离开揍敌客家,作为一个路痴,一时间没法找到库洛洛留下的地址,而天却渐渐暗了下来。无奈之下,莫急换了身弟子服,神行回了藏剑山庄。一落地,她就感到一种不同往常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什么,一切安静得仿佛踩在脚底下的树枝发出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吵。她悄悄的,一步一步走进了山庄。
眼尖的她余光瞄到正在扫地的一位弟子,走上前,正当开口的时候,眼睛已经被他腰间扎着的白色布条给吸引了。轰的一声,一股凉气顿时从脚底涌上心头,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快得几乎是找不到节奏。
“是,是,是谁去世了?”她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人影,每出现一次,她都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心跳。她觉得如果不用手捂着,心脏就要蹦了出来。
扫地的弟子打量了一会儿莫急,认出是离庄历练的师姐后,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答道:“莫师姐,是叶师兄。”
莫师姐,叶师兄是战死的。但是听受伤回来的师兄说,因为敌人进攻的太猛,只好撤退,时间太仓促,于是……
于是,师兄的尸首都不能带回来。
和牺牲的众将士一起留在了长安。
长安啊。
莫急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去那里的情景。
金黄色的糖浆。
鲜红色的山楂。
笑都只剩眯眯眼的叶师兄。
如今,昔日记忆中的长安已经不在了。
永远的不在了。
“不在了。”莫急低声念着。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天泽楼前的,她站定在楼前的大树下。
那种感觉是……心被挖了一块。不,与其说是挖了一个洞,不如说这个洞再也无法愈合了。永远的,永远的。
腰间的村正现了人形,站在离莫急身后一尺远的地方,是那么的近,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拥入怀中,却又是那么的远,再紧的拥抱都没法安抚她内心的悲伤。
他想开口,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靠着一旁的石碑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听到轻轻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想忍着,又忍不住的抽泣。他叹了口气,转过身,从身后抱住了莫急。
“这一次,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他的话音刚落,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凉凉的,就像吹进衣领的风一样。
也许是老天爷开恩吧,叶师兄的衣冠冢将由明天迁入山庄,此时他的遗物,他的房间正在派人在打扫。莫急还可以最后看一眼师兄。叶英差人去询问了她的意愿,是否需要点时间单独呆一会儿。她想了想,摇摇头拒绝了大师父的好意,说道。就按照山庄的规矩来办吧。
第二天,藏剑山庄撤下了金黄色的布帘,换上了白色的,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灯笼。莫急远远的望着,并没有加入其中。众弟子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些什么,也没有人敢让莫急做什么。
她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切,看着其他人忙碌的做着手中的事,忽然,她觉得有些可笑。有种想笑的冲动,越来越无法忍住,为了不破坏这一切,她捂着嘴巴来到了马圈。一松开手,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口中爆发了出来。她笑弯了腰,捂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马圈里的马儿说道。
“喂,你们知道么?”
“叶常青死了。”
“对啊,就是那个一直给你们偷偷加料恶作剧的叶常青啊!他死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叶常青居然死了。”
“喂!里飞沙!你的主人死了!”
“喂喂,你们知道么?叶常青死了!他战死了!还没有办法弄回尸首啊!”
“弄不回尸首,他们给他建了一个衣冠冢。哈哈哈哈,衣冠冢,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像我一样笑死了。”
哎,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喝了口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酒。“如果是叶常青的话,他一定喜欢躺在漂亮的绸缎中,周围摆满金元宝,伴随着众红颜知己的歌声,满满的顺着西湖的湖水,飘向不知的远方。”
说着,她仰头灌了一口酒。
“嘿!能给我喝一口么?”也没有等莫急同意,来者夺过了她手中的酒瓶,刚举到嘴边,犹豫了起来。
“喂,你该不会喝酒吧?”莫急眯眼说道。
“才,才没有,”来者仰头学着莫急的样子喝了一口,还未下咽,就吐了出来,“果然还是不行呢。”她咳了两声,把手中的酒瓶又塞回了莫急的手中。
“喂!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