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句对不起》狼外婆的大姨妈

1、初相识，我却是这般光景。

　　我叫何栩栩，我在班级属于吊车尾的学生成绩稳定保存在班级倒数十名 ，刚开始发育的身体有点胖胖的，和奶奶住在一起，老人年纪大了不太注意照料我的起居 ，我自己也不知道美丑。经常穿着带着油点的校服去上学，留着一头死丑的短发。老师都不喜欢差生，加上我脑袋也不灵活大多时候总是闷闷的，难免的老师和同学都有点欺负我，因为我头发自来卷并且不整齐乱乱的一丛盖在脑袋上，他们给我起了一个生动的外号叫鸟巢头。他是那种恶俗剧男猪脚，体委，班级的女生都喜欢他，数学总考第一，和班级里各种男生都是朋友。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已经不可查。
　　那时候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严肃的中年妇女，有些针对像我这样的吊车尾，我的外号就是她给我起的。她给我起了很多外号比如狗挂饼，因为她总是说我狗挂个饼子这道题也会做了你难道不如狗？或者是老鼠屎，顾名思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针对我的原因我想大概是一次校长听课的公开课上我被点学号上黑板上做题，然后大喇喇的说我不会做。又有一节数学课她提问我一个好像是很简单的数学题，我说不会，她又开始批评我还是那些难听话不外乎什么鸟巢头的外号，其实前几天我生病请假了根本没有学那个问题，我就解释到老师我请假了没学过，她很不削的让我坐下说了一句真是老鼠屎。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爆发了和她顶嘴。我具体说了什么盛怒之下现在已经忘了，我只是记得那天我一直昂着头攒劲校服，然后惊动了班主任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上说我一节课，把我安排在讲台旁边的座位上。有过经验的人应该知道那个座位一般都是给班级最不听话的男生坐的。
　　表面上实情就这么平息了，虽然我是差生，但其实我骨子里是闭塞的性格，我可以学习不好被批评，也可以挨骂，但是每个老师上课都会看我几眼，然后问班主任我为什么坐在讲台旁边，这让我觉得羞愧，更重要的是每次数学课的时候一旦做题数学老师都会盯着我，我就坐在讲台旁边，他总是翘着二郎腿指出我的错误然后讽刺我几句。我记得那时候正在学立体几何，对于那时候的我根本是天大的难题。又有一次老师布置了4道题让我们做，他坐在讲台上，谁做完了就去给他批改，完成了就可以出去玩，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反反复复让她批了几次都没对，数学老师又骂我了，我是全班最后一个没做出来的，我那天终于爆发了，抽泣，压抑着抽泣，放开哭出声。我想大概同学们那时候是可怜我的，只是那时候我并没有朋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求救。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经验，在你最窘迫的时候帮助你的人不管是谁你都会感恩戴德。全班同学都出去玩了，老师大概也是看我哭的不耐烦或者有点怜悯我，她说要回办公室了，我做完了去办公室找她。然后东就进来了好像是回来拿足球还是什么我有点记不清了，他看了两眼我又看了看我做的题，说，你真250啊，都做了多久了猪脑子么？我没理他我以为他是在嘲讽我。然后他甩了一本书在我桌子上。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本小学五年级数学一点通，是一本答案书。其实很多同学都有，当然了奶奶是一定不会给我买的。那本书后来在我和他是朋友了以后要来了，静静的在我的书桌上躺了很多年。
　　也许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导火索，过了没几天我的特殊座位就被别人换走了。我又一次变成了默默无闻的我，没人知道我改变了什么。我只是默默的关注着东，他的白袜子总是很白像新的一样，每次数学老师点他让他上黑板答题他总是万分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对答案的时候又极其认真，如果答对了就会故作惊讶的说这都让我蒙对了。他是体委每次早晨排队的时候却只在前面男生那里检查很少往女生排列走。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喜欢都是从暗中观察开始，反正我是乐此不疲。
　　5年纪下学期我们换了老师，一个年轻的语文老师。她主张座位要经常换每周都会换一次，四次一个轮回。让我欢欣的是个轮回的第二次我会坐在赵毅东的前座，这种巧合被我理解为某种缘分，但是闷葫芦一样的我当然没有勇气回头和他说一句话。只是不自觉的坐的更直，校服也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能上学。也许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是对的。
　　我们第一次有交集是从名侦探柯南开始的，当时我是负责打扫图书室的值日生，图书室有名侦探柯南，但是是不允许外借的（图书室根本是个摆设不让我们看的），我每次中午都偷偷拿一两本回来自习的时候看。我记得那天的的每个细节，我看完了漫画书往桌子里一放，动作有点大发出咚的响声，他是检查自习的（坐在讲台上谁讲话就记在本子上等老师回来告诉老师），他看了我一眼朝我走过来，说，看什么呢。我当时不知怎么了竟然连谎话都不会说了，就直白白的说图书馆拿的 ，你别交给老师啊。他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说借我看看，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交给他夹在英语书里。
　　他和一般的好学生是不一样，他不承认自己是好学生所以他不和那群他嘴里的书呆子做朋友，他的朋友大多是有趣的活泛的男生。
　　然后就很自然的，我去图书馆拿书，看完以后回头给他，放学前他踢一下我的凳子，从桌子地下把书还给我。坦白讲那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和他之间之间的这点联系简直成了我上学的最大动力。后来的演变更让我有点乐的找不到北，他开始借我作业抄，虽然他只是会把列式写好然后让我计算帮他填好。他看柯南的时候会说给我看着点老师，如果他看完距离放学的时间还很远他会说再借给谁谁谁看行么？
　　小孩熟起来好像并不需要多少麻烦的事，我自然的就和他熟悉了，这种熟悉其实在现在看来带有着他对我的欺负和利用，当然那时候我傻傻的根本不明白或者说甘心被欺负。我开始频繁的帮他写作业甚至有时候还帮他哥们写，他的足球放在我的座位下面，以至于我想伸直腿都不行只能蜷着，中午吃饭之前我会帮他把筷子勺子一起洗好，然后他吃完也不会收拾直接就出去玩让我帮他处理。那时候上电脑课需要穿鞋套，他嫌脏都是放在我这里等我上课前再给他。这种欺负无处不在但是不同于男生喜欢上一个女生的那种欺负，那种欺负是小小的心机，是期待被关注的手段。他对我的或许有友情。。。
　　和他的熟悉其实给我也带来了好处，同学不会再叫我鸟巢头了，甚至有女生和我做起了朋友。我在班级里的地位仿佛都有了提升。我认识了旁边班级的一个叫昭仪的女生，她也喜欢赵毅东。其实很多人都喜欢他，但是小学五年级的同学都带有一种矜持，他们会彼此问对方是不是喜欢东，但是她们却都不会承认。但是昭仪不一样，她会明明白白的说她喜欢他，会买和他一样的铅笔盒或者书皮运动鞋。会来下课回来我们班级和我说话（其实是来看东），分给我和他一些她买的吃的，上课前再匆匆忙忙的往自己班级跑。
　　然后我们升学到了小学六年级，一件小事让我觉得我和他的友情突飞猛进。升学前的一次家长会老师规定不许让爷爷奶奶来代开，当时我的爸爸妈妈还在外地不可能赶回来，老师说让我和我奶奶一起开。那天我是恐惧的，因为满屋子的大人里只有我一个小孩这让我觉得紧张。但是家长会开始以后另一件让我喜出望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赵毅东竟然也来开家长会。老师安排我俩坐在教室最后的一排的角落。家长会是漫长而又无聊的，老师大概讲了一些缴费的项目和我们的成绩什么的。然后又把我们的考试分数一个一个念一念。东大概觉得无聊就问我会下五子棋么？我说会。他就在用纸画了棋盘用纸团代替棋子和我玩起来。
　　恰好五子棋是我擅长的，因为上学之前奶奶在家哄我的时候就是陪我玩这个，跳棋，五子棋，打扑克奶奶都会陪我玩，我大爷哥哥们过年回家的时候也会和我玩。即使和大人玩，我也是不会输的。东下棋只会进攻很少防守我则是守的滴水不漏，然后就抓住他的马脚赢他。两节课的班会下来我赢了他无数次。也许就因为这点小事我从他的小跟班一跃升为他的玩伴。我开始跟他一起玩，不外乎是谢五子棋或者打纸牌的游戏（圆形的纸片在地上玩谁能扇翻了就算赢），但是他有时候会叫上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游戏我好想都很擅长他都赢不了我甚至我都是班级里玩的最好的。
　　自信这种东西的建立往往都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我的自信就从这些小游戏里迅速提升。我开始不再是吊车尾了，虽然成绩不是多好但是勉强不用再被当做典型批评。大概是因为总是帮东写作业，单词这种东西抄的多了也就能背住了。我开始发觉自己很擅长背单词 （现在想想小学的英语单词谁写个两三份作业也能熟能生巧）英语写的也很漂亮。于是我有了第一次第一名，班级第一个考单词全对的人。
　　于是我的进步开始迅猛，我发觉自己其实不是个笨蛋，我的计算题从来不失分，我能很快背完一首古诗。只要好好听课我可以在老师问谁已经做完了的时候举起手来。这种改变让老师欣喜让我欣喜，让同学开始问我借作业抄。虽然只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但是我已经明白老师的观点其实很能左右同学对你的看法。我开始在班级混的如鱼得水，老师们似乎也忘了对我的种种不看好。我开始在数学课上和赵毅东抢答，尤其是英语我的成绩明磊前茅。我开始觉得我和赵毅东和别的同学是一样的。
　　人生有的时候往往是让人痛恶的，因为他总是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给你当头棒喝，对于我来说这件事就是体检。其实如果你一直处于深渊之下不会知道站在高处的美妙感觉，但是当你爬到山顶在掉落那种沮丧失落足以让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留下心里阴影。
　　体检的时候大家都要把校服外套脱掉的，六年级的女生是有一些审美观点的，大多数女生是穿着衬衣或者毛衣的。而那天我穿着一件秋衣（回忆起来是一件有点像罪犯穿的中青灰色的秋衣）套着一个奶奶辈穿的那种马甲。我意识到我是不美的但是我想检查完穿上衣服就好了。
　　可是实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再量胸围的时候体检的阿姨让我把马甲脱了，她说马甲太厚了根本量不出，我坚持不脱两个人拉扯之下惊动了班主任。在这种集体活动中班主任总是极力维持秩序的，班主任强硬的脱掉了我的马甲，那时候的女生发育的比较明显了，我薄薄的秋衣根本不能像我的马甲那样挡住我胸部的轮廓。然而在和班主任的拉扯中我又被扯到了队伍前面，而赵毅东是体委当然他清楚的看到了，全班同学都看到了，我无从考虑当时男同学们的心态。但是女同学们大都是看笑话的，她们在心里一定是瞧不起我的，因为在她们懂得穿一种叫胸衣的东西的时候，我竟然还会出这种丑。
　　然后班主任大概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体检之后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大概是安慰了我什么吧，但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然后我就回教室了，那天刚好又轮到东看自习（班干部轮流看的），他看我回来了想用胳膊肘碰我一下问我怎么了。但是好死不死的他那一下一下子拐在了我的胸部，然后班级里爆发性的大笑。其实我明白他不是特意的，如果是平时这件事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刚刚体检完大家都在谈乱我刚刚出的丑，这一幕对于小学生来说更是一个大笑料。然后班主任大概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体检之后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大概是安慰了我什么吧，但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然后我就回教室了，那天刚好又轮到东看自习（班干部轮流看的），他看我回来了想用胳膊肘碰我一下问我怎么了。但是好死不死的他那一下一下子拐在了我的胸部，然后班级里爆发性的大笑。其实我明白他不是特意的，如果是平时这件事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刚刚体检完大家都在谈乱我刚刚出的丑，这一幕对于小学生来说更是一个大笑料.
　　那件事之后我开始回避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又恢复了对他默默观察的状态。当然了他也不会主动示好在他看来他没做错什么我被大家取笑也是惯了的事没道理要他道歉。
　　那是一节体育课我们班和昭仪他们班一起上的，自由活动的时候男生总是踢球女生总是在树荫地下聊天。我和昭仪惯例坐在一起，她大声的炫耀着自己和东一样的外套和球鞋。别的女生纷纷侧目，然而这却让她感觉到骄傲。说实话我在心里也觉得羡慕，这种羡慕源于她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然后体育老师把昭仪叫走了，再然后东竟然在我旁边坐下了，要知道我们正在冷战阶段，他的这种亲近让我不禁胡思乱想。但是我很快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 ，你能不能和那个女生说别老和我学，以后我穿135他穿246都行。我有点诧异，我问为什么，他说我觉得她那样烦透了。我说你自己和他说，他是我去找她又要被瞎说你反正和她那么好你去说吧。
　　我从来都没有看人的本事，但是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从他的语气眼神中读出了不屑，对于一个喜欢她的女生的不屑。我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把那些感觉藏得那么深，并且我也决定把这些感觉藏得更深。
　　然后我当然的把他的这些话告诉了昭仪，我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些感觉是不是幸灾乐祸，昭仪哭了一场也就不怎么和我们玩了。我们也都觉得事情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那件事就发生了，放学的时候赵毅东照例领着我们往学校门口走，然后就在我们要散开各自回家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三个人穿着中学的校服留着奇怪发型的人挡住了我们，昭仪叫其中一个叫做哥，那个人问昭仪是谁？昭仪朝着赵毅东怒了努嘴，然后的事情就是那样东被他们踹了几脚骂了一些难听的话以及几句警告。而我又犯了一次傻。我冲昭仪喊，你真有病你这样我明天去告诉你们班老师，然后昭仪回了我一句傻缺。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傻缺。
　　原来那天昭仪哭完了竟然一狠心和赵毅东表白了，我们不知道赵毅东说了什么话伤了昭仪，后来我问过昭仪她没说，我问过赵毅东他说他不记得了。
　　然后东的班级地位就变了，女生们把这件事传的绘声绘色，大家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也加入了对赵毅东不屑的语气。其实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孩是非观念很不成熟，女生们都认为东是懦弱的，东是自尊心很强的那种人，但是他过了一段没过过的难过的日子。具体表现为他管理自习的时候大家不在听他的，没人再抄他的作业，女生们不再谈论他了。可是这些日子我们自然的也就亲密了，我和他还是会在数学课上最快的答出题目，我还是会帮他写作业，给他洗筷子洗勺子。现在想想我相信那时候他是感激我的，对我也更好了一些，具体表现在放学之后他不在和那些哥们一哄而散而是陪我慢慢地走着谈论动漫或者明星。那段对于他来说丧失自尊的难过岁月现在想想确实我小学最快乐的最满足的一段时光。陪伴对于他来说代表的或许是安慰，对于我是对于山顶上的人的一种靠近，虽然那是因为山顶有暴风，他只是来山谷里避避风头。
　　再然后就是一些我不想回忆的时光了。压抑久了就总会又爆发的一刻，赵毅东的爆发是从那次打架开始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又帮东洗勺子然而有一个临班的男生竟然和我抢一个水龙头洗篮球，篮球是肮脏的，水溅到了勺子上，我一时生气就和他吵架了，然后我记得那个男生也骂我了，这引起了同学们的围观。然后东也出来了，那个男生阴阳怪气的和东说，呦呦呦来给鸟巢头撑腰啊，是不是喜欢鸟巢头啊。然后就是东的爆发，他把那个男生的头按进了水池里，把男生的校服撕坏了。其实那个男生比赵毅东壮实也比他高半个头，但是他气势上输给了赵毅东，赵毅东也是下了狠手。
　　那个男生我们后来才知道他是隔壁班的小霸王样式的人物，然而我们都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事竟然无疾而终了，那个男生没有告诉老师没有人报复，同学们也没有继续讽刺我们了。更加让赵毅东高兴的是同学们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身上了，他不在和懦弱有关，女生们也有了新的谈资。仿佛什么都没与改变，一如从前。
　　然而我知道赵毅东改变了很多从前他虽然不太中规中矩但是交的朋友都是些有趣的贪玩的男生，但是他们大多是老实的或者说是不会出格的。但是赵毅东依然不满足于这种朋友了，他结交了一些中学生甚至和那个昭仪的“哥”也成了朋友，他们都是附近的一所中学的学生以前也是我这个这小学的学生所以经常来这面活动。当然我们的友情还是继续着，我还是继续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渐渐的连我也变了，我也跟着这个我心里最最特别的人变了。
　　我们开始变得荒唐我的乐趣也从五子棋漫画书变成堵学生，其实不过是跟着那些中学生欺负人，坐在学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看到那个看着老实的孩子不顺眼就几个人围着他要点钱花。或者是堵住某个白天忤逆了赵毅东的男生踹两脚再哈哈笑几声。那时候我们俩都没有什么感觉更不明白自己是变坏了，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变坏了。反而我的心里是痛快的因为没有人敢说我是鸟巢头了，他们在走过我的身边时都加快了步伐但是那不是嫌弃而是害怕。那个和赵毅东打架的男生甚至有点讨好我们。女生们不在谈论他的成绩多好或者踢足球的时候进了几个球，反而会和别的班级的女生吹嘘赵毅东认识哪个中学的谁谁谁，或者昨天谁谁谁孝敬了他什么东西之类的。现在想想都荒唐的想笑。。。。
　　小学的最后一个假期爸爸给奶奶家安装了电话，我第一个把电话号码给了赵毅东，然后我第一个接到的电话理所当然的是赵毅东的，当然我没能明白这不是什么狗屁缘分。那个假期大人们都没怎么管我们，赵毅东他妈也没给他报什么补习班。我跟着他去网吧上网坐在马路牙子上说脏话，后来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伙伴就是昭仪。他们突然就变得一点仇都没有了甚至很多时候是打情骂俏的，我没能明白这是为什么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但是我明白这个假期昭仪从假小子变成一个还看的女的，她的头发被烫成了直直的一丝不苟的绑在脑袋后面。她穿着开领很大的短袖，两根绳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在她的脖子后面，穿着一个黑色的罗马凉鞋。她仿佛一夜之间代替了我的地位总是陪在赵毅东旁边。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笑话，赵毅东扯开她脖子后面的蝴蝶结，昭仪大叫着追他，打闹了一阵子再回头找走的慢吞吞的我。
　　我和昭仪却好像永远回不到之前，她不在和我分享他买了什么和赵毅东一样的东西事实上昭仪也再也没有买过了。
　　她们的友谊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在初中开学前的几天他们成了一对儿。他俩好上了我没有特别难过甚至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的心里明白那是早晚的事。然后就是初中的开学，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一切变的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小可怜赵毅东不再是好学生班干部。我们变成了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我是一个全年级唯一一个天天和一群男生玩的女生，他是太学就带着昭仪那样漂亮的“朋友”的男生。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了，应该感到羞耻但我们却觉得那样很酷。
　　我们也不再玩什么堵人的低端游戏，而是沉迷在网吧玩起了传奇，我不知道赵毅东哪里弄来的钱，反正每天放学我都要在网吧里度过两三个小时再回家。昭仪很少和我们一起玩，她觉得传奇没什么好玩的，她有她的几个小随从跟在身边玩的也很快活。我但是玩的是道士玩的人都知道，就是职业奶妈，我的工作就是跟着赵毅东锁定加血，枪枪掉出的钱和装备。这个时候赵毅东也是在欺负我的，经常打发我去给他充钱买东西，他送昭仪回家的时候也是让我给他去网吧强座位帮他拿书包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找到了高兴地理由，我们又有了共同的话题升级和打怪。
　　然后赵毅东很快在网吧里认识了几个高年级的兄弟，他们组队砍传奇在网吧里大呼小叫的自以为了不起，没钱的时候就问邻座上网的学生“借”点。我也跟着和他们熟了。张凯属于他们其中的花瓶型的人物，长得帅很多女生喜欢家里好像有点钱经常请我们上网买零食给我们吃。后来不知道从谁嘴里开始说他有点喜欢我，这件事从没得到过证实，我知道也是因为赵毅东总是说什么跟了他算了。其实我跟赵毅东的交往方式一直是他欺负我我不温不火，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总是和他叫嚣。大概是让他闭嘴或者让他滚远点之类的话。
　　这样的荒唐这我俩的成绩当然也是下滑的厉害的，我又成了倒数他也再没有了当初吸引我的光彩，然而我们却真的成了学生圈子里的人物了。初中和小学又大不一样好学生不一定是最受欢迎的但是向我们这种叛逆的好像多了一层酷或者帅的东西更能吸引人。我的个头还是疯长，初一的女生已经有164的身高，发育也基本完成了身材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也能算是细长的身形。眼睛不大瓜子脸，说不上好看但也还可以，但是因为“混得好”也常常有男生追求我。赵毅东更不用说和昭仪三天吵架两天和好，总有女生调笑。奶奶根本不知道我的荒唐劲头只是觉得我开始注意形象了还有开始问她要钱了。
　　初一的时候期末考试我竟然还考了倒数第四，刷新了我的历史最低。然而假期来了，我开始混迹在赵毅东补课的各个地点等他下课再和他疯玩，他的妈妈是很注意他的学习的因为这个学期他学习下滑了太多所以假期下了猛料。我还是和那些人在网吧混着帮他练级等他下课了来了再玩一会一起回家，我真是像个傻子一样。
　　那个假期如果说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么就是我那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父母要回来了，他们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大概是父亲的事业很有起色吧。我妈有了闲心思管理我的学习，我当然是不服管教的那时候几乎是和我妈对着干，挨了不少打也给她气的够呛。
　　开学以后我依旧和赵毅东狼狈为奸但是我们已经有点玩的不知道玩什么好了，现在结交的那些朋友又让我们觉得不满足，尤其是赵毅东他让我觉得有时候打架完全就是出风头好热乎到那个所谓的老大来出出风头。当然这样的他在我眼里也是有魅力的。就这样我和他又认识了新朋友，一群不上学的混混。这样我觉得害怕我开始意识到我们是在变坏了，因为我看见那些人去超市偷东西，把一些不生堵在角落上下起手。我害怕了但是赵毅东觉得那些是刺激，他也不怎去网吧了。跟着那些人出去台球厅超市什么的地方胡作非为。我有的时候劝他别去但是他根本不会理我，然而那时候我对他的跟随也变成习惯了。我记得那天是我跟着他们去了一个超市，他们打算偷些东西，我在门口等他们。不一会儿他们出来了，赵毅东背的包鼓鼓的，我接了过来然后我们就超商场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