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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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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特阿奇博尔德相信,他一定是最明白什么是“七年之痒”的那个人。
他看着恰克和布莱尔补办了盛大婚礼,见证了他们从高中到大学,分分合合的恋情,目送他们组成完整的家庭,最后又夹在两人之间,对他们的争吵和分裂束手无策。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时光就和布莱尔联系得密不可分,他们开始约会,直到高中他的出轨。在那之后的几年中,他的生命中又充斥着布莱尔,她的朋友们,以及其他的女孩子,当他回过头时,他选择放弃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一切都很完美,他们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内特阿奇博尔德不止一次这么赌咒发誓,直到他独自环球航行归来见到已经支离破碎的场面。
“内特,我和恰克没可能。”昔日女友情绪低落,搅动杯子,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内特有些适应不了。开什么玩笑?即使是他向布莱尔提出分手的时候,他也没见过布莱尔这种脆弱的神情,他突然有些明白,无情的岁月带走了他的朋友们的一些品质,又换上了另外一些,“如果我那个时候跟你一起走,这些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是我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他的话。那可是恰克!”
“别这么说,布莱尔,恰克一定努力过。”只是没能在一起。内特吞下后面的话,连他都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毕竟所有人都有这个共识——他们不能指望一个拜斯为他们的妻子管束自己的欲|望,不是么?
即使是恰克 拜斯本人在现场,也不能否认他犯下的一切。内特敢以自己从小和他住在一起的经历打包票,从他的那根东西能发挥真正作用之后,恰克 拜斯就开始频繁地往他们的住处带女人,而且是各式各样的女人。恰克和布莱尔的结合经历了太多劫难,可是,这些劫难也无法保证恰克能对他的妻子保持多久的忠诚。
“好吧,我早该做好准备的,没有了恰克 拜斯,我会活得更好。哦,对了,我下午还有个约会,今天的谈话很愉快。我想你和恰克那么久没见,一定很想好好谈谈,我已经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恰克。”布莱尔站起来,冲他摇晃了下手机,上面显示的信息已发送俨然昭示了前一刻,它的主人究竟做了些什么,“好了,我可不想打扰你们,就这样吧。”
“你说约会?”内特抓到了一个重要字眼。
“是啊,卡特很好,我觉得我可以重新考虑他。”回转过身,布莱尔摆出标志性的笑容,她的褐色卷发披散在肩头,一如年轻时充满活力,旋即回头离开——不,实际上,布莱尔在很多方面从未改变,譬如她从不亏待自己,又譬如——她对旧情人的不留情面。
“等一下布莱尔!”目送着对方拎着包渐行渐远的背影,内特眼尖地瞄到桌上被主人拉下的东西,犹豫不到一秒,便迈开大步追了上去,“你的东西还在桌上。”
窗外的布莱尔已经走到了路中央,没有听到内特的声音,向马路两边张望——打车的方向和咖啡馆的方向正好相反,走到路对面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内特拿着布莱尔遗落下的钱包追到街上的时候,布莱尔正好伸手朝远方的出租车示意了一下——这是内特残留在视网膜下的最后影像,布莱尔妆容精致的脸在他的身体与车碰撞,发出沉闷声响的同时,形成一个扭曲的表情。瞧,他原本还对自己的前路感到茫然,但他很快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他最好的朋友找到了归宿,他打心底里为恰克 拜斯高兴,但恐惧也攫取了他的心脏,恰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么他呢?他决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他不能再逃避了,可他还没有决断。恰克 拜斯和布莱尔沃道夫的幸福就在他眼前,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两个的时候,布莱尔找上了他,随后他出了意外。
多么完美!上天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从幼儿园开始,他就习惯于和布莱尔约会,高中,他又顺理成章地和布莱尔分手。虽然他总尝试着选择自己想要的,但不管是父亲因他的揭发入狱,还是因为别的,他似乎都没得到什么好结果。而现在,他原本完全可以留下布莱尔的钱包,然后打电话给她,保持联系,他说不定很快就能和布莱尔旧情复燃。只不过,就算是重来一次,他也不会改变他的做法。
内特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无休无止的疲惫,就像是打了连续三天棒球比赛,但是,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他根本没参加什么见鬼的棒球比赛,也没什么理由能让他如此疲劳。噢——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倒头继续睡一天一夜才对。
“嘿,等一下内特……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样?”正要睡下去,内特就被另一个体温的主人摇醒了。好吧,虽然他并不介意被吵醒,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找过一个女朋友了。特别是——关系好到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女朋友!——有可能的话,他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头亚麻色微卷发的少女显然已经对自己做出的事后悔了。但即使是想要蒙住被子逃脱现实,也不怎么可能。少女用被子蒙住头,希望用这种方式逃避一切的做法在内特看来显然并不成熟。只是——他什么时候又和瑟琳娜上床了?他对高中时代做出的一切还记忆犹新,因为,正是由于这个意外,他和布莱尔才会分手,虽然在那之前,他对布莱尔的感情就不是完全的爱情了。可是,这场意外却让他对布莱尔的情感产生了动摇,更别提跟他上床的对象是现役女友最好的闺蜜。
“等一下,瑟琳娜……你得冷静下来,我的意思是说,我会向丹解释这件事,这是我的错。”试图触碰对方手臂的动作在接触到对方充满懊悔的神情后骤然停下——他知道瑟琳娜和丹婚后的感情有多好,也知道这种事发生到底会给他们的感情造成多大打击,但既然如此……他到底是为什么又和瑟琳娜上了床?而瑟琳娜竟然连一点拒绝都没有?
“丹……是谁?”少女有些诧异于内特口中脱口而出的人名,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不再纠结,“我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是说……布莱尔那边怎么办?我一定会被布莱尔杀了的!噢,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少女咬了咬下唇,将手深深插进浓密的发丝间,梳理了几下——这是少女烦恼时的习惯性动作,但在内特眼中看来,却似乎有种另类的熟悉感,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相同的景象,在同一个场景中。
的确,瑟琳娜的确没变太多,有同样的反应也无可厚非。他这么想着,不经意间瞥向床头柜,但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足够让他瞬间血管冻结。
柜子上,俨然是他曾经很喜欢的一条领带,而所谓的曾经,正是因为当他和布莱尔分手后,就让这条由前女友送的领带尘封箱底,以示自己和过去彻底断绝关系。而至于为什么这条领带会突然出现在床头柜,就有待考究了。
顺着瑟琳娜头发向下理了几下,暂且安抚对方的情绪后,内特低下头,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希望能尽早冷却下来。
碎片样的记忆纷至沓来,要不是内特已经有了一次类似的经验,说不定他的反应会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好吧,他和瑟琳娜没有去参加宴会,瑟琳娜在桌子上拿着酒瓶,他在长长的木桌旁看着少女的旋转舞曲,空荡荡的礼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相互亲吻,然后……
他想他已经不用再回忆后续了,那实在是……堪称内特人生中最混乱的一天,即使过了多年,也鲜明得难以忘怀,更别提这是才发生过几个小时前的事了。
到目前为止,内特所知道的,只有他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而且回到了他和瑟琳娜在一张床上的时光,这看起来未免有点可笑。对于他这个不怎么相信上帝的人来说,他可不认为上帝会眷顾他。但是,无论如何,他似乎得先收拾这个烂摊子才行。
“我明白了,我不会告诉布莱尔的,你可以放心。”和曾经自己仅能喃喃着‘会想办法’完全不同,这一次,内特做出了第一个站在朋友立场上的保证。他曾经想过,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给布莱尔和瑟琳娜造成任何伤害。而如今,命运将这个机会摆到了自己面前,那么,他也会承担起自己的义务。
事情的后续依旧如当初一般混乱不堪,少女匆匆换好自己的衣服,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打开门,如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般离开了房间,留下内特一个披上外套,望着窗外出神。
与这家主人进行了例行的道别,上东区的空气从未如此清新,神色鲜活的人们走在路上的场景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景象,就连路上制造尾气的出租车都从未那么可爱过。内特深深呼吸了一口来自纽约贵族地区,曼哈顿的空气,平静了一下翻腾的心绪。
而此时,如往日一般繁华,生活规律一成不变的上东区还不知道,向来行为举止如王子般优雅的内特阿奇博尔德会出现多少改变,又会给整个上东区带来怎样的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