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邪恶的集合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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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睡觉？
不，怎么可能睡觉。
烛光摇曳的昏暗阁楼里，乔丝的影子倒映在冰冷的墙壁。
是巨大又混乱的影子。
夹杂着乔丝和雕塑或明或暗的一部分堆叠，还有一些更浅一些的模糊黑色，跟窗外月色下的黑暗连结在一起，仿佛从窗外蔓延进来的。
乔丝说不出那些浅层的影子是属于谁的。
心中突然浮现出舅舅描绘神眷的样子，以及……画家的画：
在她接受神眷的刹那，她的身边、每个人身边、重叠着的，都有数不尽的奇异恐怖生物。
那是阿多曼口中的“精灵”，或者其他。
更远的，未知的，她没接触过，却一定还有。
有神，就一定有神的对立面！
实力的平衡才会使社会相对稳定，至少在乔丝看来，红桃半岛的社会还算和谐稳定。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让她成为一名会独立思考问题深度的成熟人类，明白这个世界究竟能有多么危险。
除了神，还有其他未知强大生灵。
看似这个世界上人类是最庞大的群体。
但真实情况，人类或许又是最弱小的一批群体。
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她清晰的感知过自己的命运，她会死。
那是一种无论如何挣扎做出怎样的努力都不可能打破的桎梏，像是已经被人一只手扼住了喉咙。
因为主导这一切的是……神。
那种在上辈子乔丝不屑一顾的存在。
被认为是疯子和思想禁锢后的产物，异端与驱逐也驱散了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现在，这些恐惧，全数回归。
阿多曼是阿多曼，他是存活久远的未知存在。
俗话说闲事少管才能活得久，经久不变的道理，英雄都是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很难说他会拯救自己。
亲人………外婆和舅舅只是普通人，哪怕是真正的神之后人，也仅仅只是无数代的后人。
普通到连去集市买个鸡蛋都要餐后开会讨论一番今天比昨天涨了一铜币的价格。
乔丝从没想过把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那只会造成无意义的牺牲。
所以迄今为止，完全属于她的、足以成为她接下来的唯一依靠和绝对放心的盟友亦战友——
只有粉毛球。
今晚不管她召唤来的是什么，都会是她拼命想契约的。
她太需要一位同伴，与她一起承受那份巨大压力。
她甚至不需要这位同伴有多坚强、抗在前方。
甚至可以，也愿意张开臂膀护住他。
至少让她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为扭转命运争斗的，不再只有她一个人。
“啾啾？”
身下，粉毛球疑惑的看着乔丝，小黑豆眼眨了眨。
“睡觉了！”乔丝撸一把粉毛球，手从空气中穿了过去，她也没有丝毫惊讶。
将被子蒙头盖上，“明天去趟图书馆。”
低配版洗发水，再低配也是要配制的。
目前的乔丝对那些洗发水的替代材料没有任何记忆。
她需要大量的补充知识，这一次，不再是关于神学的了。
粉毛球歪着身子打量乔丝，过了一会儿，也慢步移了过去。
【你也看出来了吧】
阁楼中寂静无声，阿多曼的声音从另一个层面响起。
“啾啾。”
【她实际并没有那种药，至少还没研制出来，你受骗了】
他恶劣的说出真相。
“啾啾。”
【哦？你并不在意？为什么？精灵可不是什么天生友好的生物，而是集合了邪恶的灵性衍化出的产物，贪婪和汲取才是真实的你们】
“啾啾。”
粉毛球脸色没有变化——如果能从它的毛毛里看到脸的话。
终于挪到了乔丝的床边，它最后不知说了句什么，闭上一对小黑豆眼，倚在乔丝的枕边。
【她很温暖么？呵呵】
人类的活性气息，使她成为所有神中独一无二的么，这恰巧证明了乔丝那不纯正的神性，却让世界最邪恶的集合体精灵感觉到了温暖。
这才是对神最大的讽刺，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邪恶的集合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