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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怎么办 我发现我没办法离开你 ...

  •   沈氏国际。

      钟泯推开门就看见沈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昏黄的灯光从按前的台灯出来有些莫名的凄冷。
      “哟,沈大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装深沉啊。”顺势坐在办公桌上。
      沈存瞟了他一眼,“什么事?”
      “最近有个项目是关于兰炼这块地的招标方案。”
      “嗯,然后?”
      “……投上来的方案有程默公司的。”
      钟泯见他不说话,换了个姿势,说“沈存,你不会打算就这么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吧?你想啊,你当年做了这么对不起人家的事,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能让你俩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聊会天,你还奢求什么啊?”
      “你让我想想。”这么多年,我已经确定我不会找到第二个我爱的人了。可是我已经不太清楚,你要的还是不是我?

      “想想,你还想什么想啊,再想程默也就是别人的了啊,我可是听说她最近和梁祁酉那小子走得特别近啊,况且你也知道,那位就是只花蝴蝶,你不要,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要呢!”
      沈存不看他,下颚绷得紧紧的“在我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伤害她之前,我不能这么轻率。”
      “好吧”钟泯耸耸肩,也不想逼得他太紧,有些事情,毕竟需要自己想清楚,他是看着他俩这么一路过来的。有些事,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的太清楚了。
      “对了,亦静,她说她有些话要和你说。现在在外面,你……”
      “让她进来吧。”
      钟泯握了握拳,还是没说什么。
      沈存却看向他,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那些你以为我不知道的,被岁月掩盖的秘密。

      连打了几个喷嚏,程默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了。
      这样,可不可以请病假?
      “默姐,刘总要你去办公室。”小宋探头进来装模作样的小声说“好像又有大Case哦,我听到刘总要你和他一起出差。”
      又是大Case!她手上这个都还没有完结,最近老板怎么像打了鸡血一样。
      程默痛苦的扶额,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英年早逝了。
      但是其实刘总是一个很和蔼的老板,和蔼到会让人觉得他不是老板。
      但程默觉得也许就是老板这种低调,才让他在商场上驰骋了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不倒。
      刘总说,要她和他一起出差,去重庆。
      这次是去谈一个地皮的项目,同去的还有沈氏国际的负责人,沈存。
      她的工作就是负责这次的竞标,和几个老板应酬。
      可是,沈存..又是他。
      最近频繁出现的这个名字让她有不好的预感,她讨厌这种来自未知的东西,会让她恐惧。就好像扎针的那一瞬间,其实并不痛,只是心里的不确定会让恐惧无限放大。
      出发定在星期五,她要先和老板去酒店接沈存。然后再去机场。
      程默有些咬牙切齿的想,这个人架子可真大。
      站在寒风瑟瑟的大门口,是的,此时此刻她的老板正坐在车上悠闲的看着报纸,而她一个人站在酒店的大门口遥望这那个人的身影。
      沈存看到她却是楞了一愣,然后想起她是在等自己。
      程默冲他点头“沈总,你好。”
      沈存泯了泯唇“你好。”

      到了重庆,这边的天气很明显的暖和了许多,回到酒店休整休整,晚上又有应酬,只是接风为由先刺探刺探军情,程默借口身体不适没去。
      和那个人多呆一秒她都会感到窒息。像是吸血鬼遇到了自己想要吸食的人类却又不得不克制的自虐。
      程默一个人呆在宾馆,想起自己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空闲的整理过自己的思绪了。
      静下来才知道,平日里的忙,才是真正的懒,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内心是如何疏忽与冷漠,懒得关照内心的深刻希求与恐惧,懒得呵护心地的柔软与苏醒。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层想要黑暗的阴影,因为有阳光,就必定有黑暗。不需要斩断,不需要避而不谈,我们要接纳他,再正确的规划他。
      本来,逃避就是无用之功。

      陈老板是他们的老顾客,几乎每次应酬都要灌她酒,果然“程默啊,来,这才相别几天,我可又想念和你喝酒的滋味了,来喝!”
      旁边却有一双手拿过她的酒杯“不要为难别人女孩子,我替她。”
      旁边王总他们起哄“哟,想不到沈氏国际的负责人还是个这么有风度的少年郎啊。”
      沈存笑笑,一干而尽。
      “爽快!”
      那天晚上她看着沈存一杯一杯的喝,她就这样楞着,眼眶有些发涨,以前他也是这样,不让她沾一点酒,这么多年了,她都忘了,原来她还是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他,后来也这样保护林亦静吗?
      随即笑笑,那个天之骄女,怎么会像她一样狼狈呢?
      那天晚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那天晚上,沈存很难受,看着她习惯的拿起酒杯,习惯性的娇笑绕绕,他终于知道了,他这5年错过的是什么。他想,就这样吧,用这辈子去弥补。

      宴散了,老板他们去KTV,整个会场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解酒药,你含一片吧。”
      伸出的手却被沈存抓住,他声音痛苦“你..总是随身准备这些东西吗?”
      “怎么了吗?”程默满不在乎“你喝多了不能开车,我送你吧。”
      男人睁开眼,咧嘴“好啊。”
      明明想笑,却感觉比哭还难受。

      车上的氛围微微凝固,程默随手找了张碟放进去,车上瞬间响起Coldplay那沙哑的声线。
      I draw a line ,I draw a line for you.
      我画了条线,为我们。一条彼此都公平的直线。

      “沈存,到了”程默拍拍他的脸。无奈的把他扶下车,他却一把跌在她身上。
      原本熟睡的男人悄然睁开 双眼。用双手环住她的瘦瘦的身子。
      程默僵着身子任凭沈存靠在她身上。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没有那天他的成熟冷漠,没有她的圆滑世故,没有这五年来的辛酸与折磨,他还是那个干净阳光的男子,她也还是那个被他温柔保护的小女人。
      隔着时间的洪荒他们静静的拥抱,微微的厮磨。沈存沙哑着声音叫她“默默。” 于是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那一瞬间程默想到了很多,想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相爱,也是这样的一场雨,想起她亲吻他时会微微扬起的嘴角,想起他们的一点一滴。
      以前沈存就这样叫她“默默,默默。”
      仿佛魔音入耳了般,忘不掉,逃不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她勾起唇,说“我有男朋友了。”
      沈存猛的推开她,因为酒精有些熏红的眼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像一只受伤的兽。
      “你……爱他?”
      程默扯扯嘴角“或许吧。”
      或许吧……或许我已把他的陪伴当成爱了,或许我至始至终都知道那不是你。

      下楼的时候看见沈存和刘老板坐在餐厅吃早饭,程默拉开椅背“早上好啊两位。”
      “小程啊,昨晚睡得怎么样啊?”老板一脸笑意的说。
      “这里的床很软,我睡得很好。”
      她看见沈存看了她一眼,表情阴霾。
      程默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发现老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整张餐桌上就剩下她和沈存,气氛静谧得让人尴尬。
      “程默,你和他分手!”
      “……”程默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印象中他从不是这么直接的人。
      “你要和我在一起?”
      “是。”
      程默靠在椅背上“那你和林亦静呢?”她可不认为他会和林亦静分手,当初,那两人不是那么相爱么?
      沈存稍微有些烦躁,摸摸口袋,才发现今天并没有带烟在身上。
      该怎么和她说?说他们早就分了,还是……
      “分了。”
      “呵。”分了。像某种化学反应,心底的酸涩慢慢膨胀,慢慢消失。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想笑。
      男人啊,得不到的真是永远在骚动。
      “可是我发现我有些离不开他了怎么办?”这是实话,席洛城于我,并不是那么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沈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抑制住了。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抿紧的唇和握的死紧的手。
      沈存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在我们分开的五年,我已经被另一个人取代。
      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听到你说,又是另一回事。
      扎姆拉西多多说,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更好,那我就离开。
      突然想到一句歌词,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程默看着他的背影,闭了眼。
      有的时候真的只是莫名其妙的难受啊,我并不是什么健康乐观的孩子,容易敏感,容易受伤。
      我只是突然难受了,虽然我深切是知道是人都会变的,但是我从没有忘记那年我说过的话,我说,我希望做一个改变世界的人,而不是被世界改变的人。
      那年的我,即使是伪装,也拥有很多人羡艳的笑脸。
      而现在,我问自己,我快乐吗?
      没有答案,不快乐又能怎样呢?我曾经绝望的以为我的快乐就是他了,但后来发现,这样的日子,五年也不是过来了吗?
      可我还是期待,期待,我们还会有未来。我想象过无数次我们重新在一起的画面,现在我放弃了。
      我有些累了。我今年28岁了。

      然后在重庆的这两天我没有再和沈存说一句话,他一直冷着脸,而我,自是不会自讨无趣。
      非非说得对,我就是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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