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聂*

24、第二十四章 牵线人偶戏

　　她还想说下去，却被我立刻阻止了。她果然如我所想是个聪明的人，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暗示，就能会意。
　　我不是不想了解事实，只是面前有两位正在侥有兴致地看戏的人，我可不喜欢这么光明正大地演戏给人看。
　　“哟，她的话很有趣呢～为什么不说下去了呢？～”战车是个直接的人，又完全没有耐心。“月有的时候真是严肃得无聊啊！～”
　　我看向死神，“Leader大人，我想这个人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
　　他用那双深沉的眼睛看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
　　最后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不要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先是见他答应了略松了口气，又好笑地看他叹气的神情真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他应该是那种能把一切都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男人，成功，并且有魄力。那种无奈的沧桑感，永远都不应该属于他。
　　是我的错觉么？我感到身后某人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她？
　　叶芊芊的眼里，只有不存在阴影的虚无。长长的段带飘零在风里，显出说不出的寂寞。
　　我们安排好了一切的布置，便轻松地溜了出去。当然死神并没有走，只是井井有条地做着一个宴会发起人所有应该做的事情。
　　拉着叶芊芊，让她不至于跟丢。依旧是同样的夜，却比来的时候增添了浓重的血腥味。生活在蘼芜的纸醉金迷中的人们，似乎在昏昏沉沉中仍就没有发现，身边的伙伴已经少去了那么几个。
　　这时的我还以为事件已经结束，却不知道，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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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们的契约仆从’，这句话是你说的吧？”我在街角的一个无人处停下，问道。她的身上让我不解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希望能早些理解。
　　“我们是指……？”我玩味地问道。
　　“你，”她指我，“还有它。”
　　扬起手中的匕首，“你刚才说到契约。”脑海里浮现出灵师转移到我脑海里的资料，契约者，必有名。“告诉我它的名字。”
　　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珊瑚。”
　　珊瑚，多少虫子用尸体堆砌成的瑰丽珍宝。这，就是它的名字。
　　手指随着珊瑚的异动微微颤抖。我从来没有想过被我不经意间得到的它会是个如此有来头的东西。看来当年抢夺它的那些人应该不会是多么弱的绝色，竟被我轻松地解决？想来一定是我当时的身体状态让人放下了戒心。因为无论怎样，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孩子能做些什么。
　　有些冷汗。看似轻松的一架，原本应该是场大战的吧。
　　“那么‘仆从’是什么意思。”我制止住那个不听话的怪物，感到有什么关于自身未被了解的事实正在逐渐靠近。
　　“我借助某种力量完成了自己的愿望，条件就是永远追随这把匕首以及它选中的持有者——就是你。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的任务就是辅助你，这也是在宴会上看见你有麻烦会帮助你的原因。因为那时候我就和你身上的珊瑚起了反应。”
　　我轻笑起来，主人呢，真是可爱的称呼。记得死神他是极其讨厌这个词的，一次在某家特色餐厅做任务，那个穿女仆装的侍者装模作样地叫了他一声“主人您要点什么”，他就完全没形象地在一旁开始吐。结果没有任何意外的，那次任务里他多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没有告诉我们讨厌这个词的原因，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好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地方。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如黑豹一般从容优雅的男子脆弱的一面。
　　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也许在你看来使用它很顺手和默契，但事实上除了你任何人都无法得到它的认同。珊瑚性嗜血，邪气很重，一般的活人根本就不可能受得了这种气息。”
　　我不是一般的活人，这一点我自己很清楚。而且从某种方面来讲，珊瑚的个性的确和我很搭调。
　　我抬头，却看见她现出一副不出意料的表情。
　　皱眉。既然一般的活人不能用的东西我能用，那么对她来说难道不意外么？还是说已经知道了原因？
　　我忽然就想起从一开始就不明白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小渊面前时需要你的帮助？”
　　我畏惧的是圣物，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可能泄漏的秘密，她却明白。比起她帮我解决问题是由于珊瑚契约的原因，我对她如何知道要帮我更加感兴趣。
　　谁知她只是淡淡一笑，指着一旁的虚空，缓缓地说，“这个衣着破烂的老爷爷，我看得见。”
　　我笑出声。看来我真正的伙伴，已经出现了。
　　她指的那个，是幽灵。她是一个和我有着同样能力的人，只不过除了作为半个灵魂状态的存在，我的能力来源是继承被陈柯吃掉的那人，而她，则与我不同。
　　“我是和我的师父学的，”她继续说，“他是个恐怖的存在。我定下契约、借用力量就是为了打败他。我做到了。”她又冲我笑，只是这一回，显得格外凄凉。“只是我一直没能想到会有再遇见这股力量的时候。”
　　我不解，她走近我，指着我的太阳穴说，“我能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力量，已经全部转移到了这里。”
　　思维霍然开朗，这个陈柯，好运的他吞噬的人，正是这个叶芊芊的师父啊！
　　所谓因果循环，就是这样让人无奈。这个世界，有时候出奇的小。
　　我清楚契约的力量，因为我就是她的同类之一。我自己也有必须守护的人。所以我非常的庆幸，这些力量都属于一个完全忠于我的人而不是别人。叶芊芊也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她认识死神在现实生活中的角色；知道这次行动是我们做的；和小渊关系密切；是我冒充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决定了她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完全忠于我，就会立刻失去存在的价值。
　　所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她，是个危险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她，却只能跟在我的身后，用空洞的眼神解释着一切，卑微地叫我一声“主人”。
　　我放她回家，在她走之前忽然问她。
　　“为什么我杀了你的家人，你也可以这么自然地接受我，却完全没有激动的反应呢？”
　　她的脚步停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却听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一个牵线人偶，需要对那些在幕后舞弄着控制杆的人充满感激和敬意么？也许，我应该谢谢你呢……”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有钱人家的小姐，其实也非常不好做呢！”我双臂抱胸缓缓说道，“叶芊芊要办的事情，最近应该不会不会少。”
　　明争暗斗，坐收渔人之利的，有时候反而是你这样平时不被注意的家族接班人之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