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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当了麻麻才会明白熊孩子只舍得自己骂就算是自己也舍不得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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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队长失踪了,今天是第三天。
土方很焦躁,非常焦躁。前两天正值双休,不便于干涉部下的私生活所以土方耐住性子没有发作,但是都周一了还是不见人影土方再也坐不住了。
“喂,你们见到冲田队长了吗?”
“啊?没有啊。”
屯所内的队士们仍然如往常一样享受着平和的午餐时间,冲田队长失踪的消息并没有打破这种宁静。
原因很简单,按冲田队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武力值就算流浪到外太空也会成功开辟出殖民地。退一万步说就算遇到什么不测冲田队长也一定不会让副长好过绝对会拉他去垫背。
所以既然副长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在屯所里乱窜就代表着这次的失踪八成又是什么恶作剧的前奏吧。
土方非常赞同队士们的想法,然后变得更加焦躁了。
因为,冲田没出事,就代表自己可能要出事了。
“呵呵,呵呵,这次又会玩什么花样呢。”土方满脸冷汗的抽着烟平复一路狂奔的心跳。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等待死亡才是最可怕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开一点吧。
虽然是抱着看白戏的心情但是看着都快面部抽筋的副长队士们也只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象征性的安慰一下。
坐以待毙可不是武士风范。
土方决定这次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在灾难降临前把冲田抓出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找人上某个银发天然卷确实要比自己擅长许多。土方极不情愿的来到了万事屋楼下然后看见远处一辆自带人声BGM的银色小绵羊正带着滚滚沙尘朝这边玩命飞奔。
“新八!!!!!神乐!!!!!”
“喂喂,这分贝已经超标了不要扰民,还有你的摩托已经严重超速了。不想被捕的话就帮我去找个人。”
银时没有搭理土方,一个甩尾把小绵羊扔出去就以最快速度冲到楼上一边大喊着两个小鬼的名字一边急急忙忙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连土方也愣住了。
“喂,天然卷,到底怎么….”
“管好你家的臭小鬼!”
检查完毕的银时终于放松下来,带着一脸暴怒和疲惫把手中的东西砸到了土方怀里。
土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半截坏掉的狗项圈,绿色的,看上面的划痕好像是自己原来带过的那只。
那个小子,又玩的这么出格,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居然还把外人扯进来还敢翘班!
土方越想越气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骂了一句,
“你居然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了?!”
这话一出口银时就愣了。
“你自己家的熊孩子出来惹事你还敢怪我?!”
“少罗嗦,保护未成年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艾玛就那个恶魔一样的小鬼还未成年人现行犯都没那么凶残的好吗?”
“就算是恶魔那也是幼年未长成完全体的恶魔你妈没教你要善待小动物吗?”
“…….那个,多串君啊,教育孩子是要讲究方法的哦,就因为你这样你家小鬼才会变得那么扭曲你看我们家这两只简直天使。”
“哼,跑别人屯所里乱抠鼻屎一顿吃完一个月口粮的小姑娘还天使。”
“哈?!那可是成长期啊连小姑娘一顿饭都斤斤计较怎么会有你这样抠门的大人!而且甜美的长相配上扣鼻屎的粗鲁行为明明是反差萌啊这点都意识不到你还算是男人吗多串君!”
所以说溺爱孩子是麻麻们的天性。
这次没营养的关于孩子教育方法的讨论结果就是土方以超速驾驶的罪名没收了银时的小绵羊然后骑着它向郊外某废墟疾驰而去。
超速什么的,只是警察执行公务的必要条件。
银时骂的没错,该死的税金小偷。
土方很生气,非常生气。他气总悟翘班,气总悟恶作剧,气自己又只和银时吵了个平手,气银时拿总悟和那个抠鼻屎的小丫头相提并论,气银时的小绵羊功率不够不能再快一点,气自己疾驰时扑面而来雨点一样影响视线的樱花花瓣。
土方还很生气总悟恶作剧的对象不是自己。
并不是抖M的基因作祟,而是,那种舒了一口气又无法言明的失落感,“啊太好了不是我呀,原来你一直想着别人啊哈哈”,小小的嫉妒。处心积虑原来不是因为我啊,尽管就算是因为我也并不愉快。
总之土方很生气。
但当土方冲进废墟里看见独自躺在地上拿着锯子有一下没一下“哐哐哐”敲地砖的冲田时土方觉得教育孩子果然还是应该保持一颗平常心。
走进那个狭小的房间时土方“不小心”踢倒一个立柜,哐啷一声。冲田没理他。
立柜倒下弥漫起呛人的尘烟,土方很夸张的咳嗽着。冲田没理他。
土方装作很怀念的样子查看着当时放葡萄棒冰的地方。冲田没理他。
“哐哐哐”
冲田砸地砖的声音搅得土方心烦意乱。
“喂,巡逻时间到了起来了。”
土方的声音带着些许尴尬的颤抖徘徊在寂静的废墟里,比哭还难听。
小鬼把手里的锯子扔了像赖床一样翻了个身。
不错有点反应了。
土方走近冲田在他身边蹲下。冲田脖子上还带着橙色的项圈,制服从头到脚都沾满了灰尘,茶色的头发也弄脏了,几缕几缕黏在脸上遮住了微闭着熟睡一般的眼睛。
“快到时限的时候老板用随身带着的铁丝把项圈打开了。”冲田一动不动保持侧躺的姿势开口。
“我就知道他是个开锁的小偷。”
“………”
冲田像是被土方的逻辑打败了一样再次陷入沉默。
土方当然知道重点不在这里。
银时打开了自己的项圈,就意味着冲田脖子上的项圈会爆炸。因为玩过所以明白,虽然只是个游戏,但选择都是认真的。
特别是在这种模拟的绝境环境里,这种选择就显得越发的真实,和残忍。
土方明白倒在地上的冲田半死不活闹别扭的原因了。
他被杀掉了。他被放弃了。
他被丢下了。
土方没有责怪银时的意思。
如果是自己和神乐或者新八被困在这里,天平的另一边放着的是整个真选组。毫无疑问土方也会在最后和银时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是同一个人设里分裂出的两个人,所以理解对方所以彼此相像。
但也因为各自的羁绊不同,一个去了万事屋成了旦那,一个来到真选组当了副长。
人都是自私的。同样土方也能理解冲田的失落,或者说正是因为对象是冲田所以土方瞬间就明白这次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总悟最受不了被丢下了,总悟最讨厌被丢下了。
“三天没吃饭了吧,我背你出去。”土方试图把黏在地上的橡皮糖拽起来。
“大笨蛋我不要你管。”橡皮糖挥着手试图反抗。
“别跟老妈闹别扭啊。”三天没进食身子毕竟是虚的反抗也没什么力道,土方不轻不重的敲了他一个栗子成功把橡皮糖扯到背上。
不紧不慢的走着,脚下的废墟砖瓦有点硌人。土方回想起上次背着冲田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和更早以前来京都的旅程,现在背上的人正一直揪着自己的衣领试图下地,这小子还真的只有在睡着或者装死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呆着。
还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说起来,要是那头的项圈打开了你这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啊?就这样。”
土方回头,然后被项圈里射出来的玩具小拳头狠狠打中了脸。
“然后老板就生气了,把自己的项圈掰成两截只抓着一半就冲出去了。”
“………..你这样真的是会遭报应的。”
离开废墟的时候已经入夜,倒在路边的小绵羊彻底没油了。土方觉得就这样背着总悟走回屯所也不坏。
樱花花瓣乘着夜风吹了土方满头满脸,不骑车的话这样的感觉似乎不错。
“总悟啊,你姐姐当时虽然是想跟着我来京都,但是她和我告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你包袱里的零食和衣服。”
“近藤选我当副长,其实是考虑到你肯定不愿意去处理文件,我也觉得相比于要操心整个屯所的副长还是队长这种可以尽情挥剑的职务更适合你,但你也要收敛收敛砍浪人也就算了公物什么的少拆一点。”
“至于银时,那个,他跟我说了下次要请你吃巧克力圣代道歉,你看他还把小绵羊借给我来找你。”
土方一边说一边想着要给那个天然卷塞多少甜点券他才愿意给自己圆谎。
“总悟,至少,你看我上次都没有丢下你。总悟?”
背后传来浅浅的鼾声,累了三天的小鬼睡着了。
怪不得刚才脖子上的窒息感消失了。土方有点郁闷自己又白费口舌了。
土方想起自己被困在这间小房间里的时候,那种神经被紧紧压迫的绝望感。须臾藏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真选组还是总悟,选一个。”
土方一心想的都是宰了屏幕后那个戴着面具的混帐。说好听点是羁绊无法放弃,说难听点就是逃避。这根本是无法做出的选择。因为两条路都没法走,所以放弃一般的指向了最不可能实现的第三条路。
如果,如果当时总悟没有选择自我牺牲,铁链没有敲断,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时间走向尽头手边放着的是锋利的锯子。土方眼前一黑,他根本没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从理智上来说他应该拯救整个真选组,但他就是放不下铁链那头牵着的小恶魔。
真选组里有近藤,近藤旁边总是站着总悟;真选组里有山崎,还有老是欺负山崎的总悟;真选组有神山,还有之前爆了神山菊花的总悟。保卫整个江户和平的真选组,真选组里有个与和平无关立志于破坏公物削减预算的总悟。
土方有点庆幸总悟没有放任玩笑开到那一步,不然土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当然做出的选择肯定都和自己无关,那时候的自己铁定疯了。
那这次,总悟找银时来玩到底是想看到什么呢?
自己和万事屋哪个重要?开什么玩笑。
银时的看法重要至此吗?
“这种恶作剧还是少做得好。下次胡闹至少局限在屯所内吧,玩具要一个还不够吗?”
土方有点郁闷有点伤感有点心酸抱怨的自言自语。樱花花瓣吹进口里咀嚼起来有点苦涩的味道。
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随处跟人家乱跑的孩子更是不省心。
“呼”的一声吹走了面前飞舞的花瓣,一瞬间土方觉得自己幻听了。
背后本应该睡着的人发出了闷闷小小的声音。
“才不是玩具。”
“……..总悟?”
回应自己的只有平和的鼾声。
唉?唉?等一等,刚才是怎么回事?风声太大我没听清楚。
机会就像乘风飞舞的花瓣要及时抓住哦。
就算笨如土方先生这暴雨一样的漫天樱花也能抓住一两片吧。
土方先生,春天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