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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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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说好像不是太合适,但是这一瞬间,施青棠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下班回家的丈夫,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回家的小妻子,很温馨,很感动。
可是他知道,那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错觉罢了。
果然白月光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便迅速的收敛起来。
就是这个样子。她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这样一幅没有表情的表情。不管之前在做什么,高兴还是不高兴,哭还是笑,一个人发呆还是在和别人说话,总之只要一见到他,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火大。
难道他就那么不受她待见吗?难道她对他笑一下会死吗?
她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是想折磨她,就越是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看看是不是没有了别人,她就能对自己笑一笑了。就算不笑吧,是不是自己欺负欺负她,就能看到她哭出来了?总之不要是一副这样完全不在意的表情。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这样的巴着不放又有什么意思?只看她看到他时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一股疏离就知道了,无论她做了什么,她都只当是没看见,从来不肯给一个表情。
连电视都比他有存在感是不是?她还会为电视里的人物哭哭笑笑,却吝惜与给他一个回应。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剖开自己的心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长的,她笑了又能怎样,她哭了又能怎样,她对你有了表情了你又能怎样?
是啊,能怎么样呢?
他也不知道,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就那样做了,至于结局,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会知道呢?他又哪里能顾得上?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恨她的,恨不得掐死她。恨到在夜里都能梦见自己在折磨她。
可是他恨她,却更恨不能放手的自己。
施青棠也冷凝了脸色,问道,“你吃过饭了?”
白月光点点头,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
施青棠却能明白她想问什么,她想问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好不好有没有被自己虐待!可是她却不会想一想问问自己,你吃饭了吗,你今天好不好。
施青棠只觉得胸口仿佛堵了一口气。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开始躲避自己的目光,这才淡淡的道,“我不过说了几句话,白月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杀人越货的土匪强盗吗?”
白月光微微有些愕然,想不通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她。不过仔细想一想,光是自己想要和人私奔这一条,就不能为他所容忍了吧。
他现在还能这么和气的跟她说话,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没什么好想的了。施青棠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真的很恶劣,行事方法也让人完全不能苟同,但是说到底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拥有良好的教养。最重要的是他很骄傲,做过了就是做过了,绝不屑于去撒谎。
所以他说田歌翔没事,应该就是没事了。
放下紧绷了一整天的心,白月光忽然觉得有些累。
她关上电视,站起身来打算回房间去睡觉。却被施青棠忽然拉住。“你看见我就真的这么不耐烦吗,小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白月光有些奇怪的转过身,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我只是有点累,想去睡一会儿。”
施青棠颓然的放下她的手,看着她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将两个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对,就是两个世界,白月光从不愿意走到他的世界中来,却也不愿意他进入她的世界,她对自己,避之惟恐不及。
施青棠自嘲的笑笑,不然你还想要她怎么对你呢?
白月光回到房间里,躺在自己的床上,只觉得今天施青棠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她现在十分的嗜睡,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躺在床上,不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过了很久,她的房间门被轻轻的打开,施青棠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知道窗外天色渐明了,他才又慢慢的走出去,重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白月光起来的时候,施青棠竟然还在家里,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起床了,就指着桌上的早餐道,“我已经打电话预约过医生了,你吃了早餐我们就走。”
白月光看了看餐桌上摆放着的早餐,又看了看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去做产检的日子。她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的记性是越来越坏了。
坐在餐桌上将一份营养早餐吃完之后,白月光回房间换了衣服,这才出来对施青棠道,“我都准备好了。”
施青棠抬头将她从头看到尾,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孕妇装?一会儿做完了检查,你看看是你自己去买,还是叫他们送到家里来给你挑。”
说是她自己去选,不过白月光肯定,他也会跟着去的。实在是没法想象和施青棠一起逛街的样子,白月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送到家里来吧,我没什么精力逛街的。”
施青棠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说着收起茶几上的文件,拿起车钥匙对她道,“走吧。”
下了楼,施青棠去车库开车,白月光一个人站在等。因为车库里的空气不好,所以施青棠不让她进去,说是对胎儿不好。他这么说,白月光自然是从善如流。
过了一会儿,他开了车过来,白月光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样的时候,这些小小的细节,总是会让她觉得,他们的相处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平淡自然。
但是他们当然不是的。白月光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当真是十分的荒谬,并且十分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