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五千年》色琍紫

34、2.4 現代篇之李柔的幻想世界7

　　李柔把手机关了,笑道: “看!你们都只顾着说话,这一大一小的贵客都饿了吧!我都饿得两眼放空了,细细,你想食甚么看看餐牌吧!”
　　李柔暗看着细细的那个大肚子,眼睛又放空,想着: 怎么做中国女人这么难呀,孩子还未出生就先来个”孟母三迁”.
　　细细拿过餐牌来道: “臭柔柔,你还是跟小时后一个模样呀,经常就发白日梦!怪不得经常老师在你手册上写的是: 上课不专心, 爱问题外话。”
　　“被你拆穿了,那课本上的知识,不就是围来围去在那一课本中,老师再重覆一篇书上己经写的那些,那用不着老师来叫呀,直接叫覆读机读一篇好了。我说,做老师最重要是引起学生的兴趣,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那些上课让无数学生睡着的老师,干趣改行做催眠师,那更有钱途,无谓做文化的□□,杀死学生的活跃细胞,制造读书恐慌!还有那填鸭式的教育, 唉,尽信书不如无书。那些闷蛋老师害人家想睡但又阻止别人睡,你知道有多折磨人吗听说狗不喝三人的水,还活着,但不睡三天,却疯了。”
　　“好了,其身不正,整天疯言疯语的, 别教坏细细肚里的宝宝呀!”母亲抚摸了一下细细的肚子,装作掩耳道。”细细呀,你知道吗这孩子从小便是这个模样,一上幼儿园,她……”
　　“妈!我都忘记了!你怎么一见人就提呀,做律师的都喜欢在人心灵上打一拳的吗你是那些心理医生的中介吗”
　　“反正人人都知道了,也不差啊细。我跟你说喔,一上幼儿园, 啊柔她便问老师能不能喝他的奶。刚好,那幼儿园老师是男的,在广众之下,可笑又可气,男老师只好解释说自己不是女的,不能餔乳。啊柔她还不算数,问男老师那他没有奶,为甚么会有□□。男老师只好尴尬的道是人体结构上的问题,她长大就懂了。这孩子,以为她就算数了,可没过多久,又过去问别班的女老师,问她们有没有奶,为甚么她们是女人,有□□却没有奶……”
　　细细听后哈哈大笑,李柔道: “笑吧,笑吧, 反正众人皆知的往事了,到今天还能博君一笑,也算是绩德吧。下辈子,你还笑给我。”
　　细细看了餐牌几下,交了餐牌给李柔父亲说食甚么都可以,李柔的父亲随便点了几个可口的菜。之后又跟细细谈天雪地。
　　眼看李柔又想思想放空时,母亲把李柔的大腿捏了一下,李柔突然清醒回望母亲,小声道: “上班己经够辛苦,下了班,偶然放空一下,有甚么所谓的” 母亲把嘴扭到另一头去,李柔往那边看去,心一惊,不会吧,嫂子司徒玫也来了!
　　这可不好,嫂子是公立医院的妇科护士,香港还未订下内地孕妇人数的时后,那孕妇是从内地整车整车的车来,举世界之上,只有香港发生过集体孕妇大举南下的事吧。
　　私家医生,私家医院和某些酒店呀,中介呀,是钱赚得不亦乐乎,开一刀就收三万,睡一晚就收一千,捞钱捞得风生水起呀!
　　但是立税人出钱,政府管理的公立医生,公立医院却是另一个光景。没预约的那些中国孕妇是一个个到了破了羊水,临生的时后才冲入急症室(注,产妇是去另一座楼生产的,绝非去急症室。急症是给某些出了车祸,患上了急症,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用的。比如说,一人出车祸,徘徊在死亡边缘; 另一个要生了,徘徊在生产边缘。资源就只有这么多,医生先救谁呢先被搁下的那位病患家属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临时说要产房,那么本来预定要在产房生孩子的那个孕妇又怎么辨呢只好按章辨理, 把最有危机的那个孕妇先推进产房,但最有危机的,通常是内地孕妇,因为她们没在香港检查过,也没人知道胎儿方位,由于产房有限,经常是要生的香港孕妇被迫要先搁在走廊上面待产。
　　于是香港孕妇就火了,这医院是立税人给钱开的,自己也要交税,但是却不能享用本土服务,还要被外地来的先霸占着 未来还得用的立税钱来养别人的孩子让别人孩子跟自己孩子竞争傻掉了吗
　　那公立医生也苦呀,月薪就这么一点点,人愈来愈多。那几年,刚接生完一个孩子,还未喝口水,又到另一个婴儿头己出来的孕妇进房了。医生做得辛苦骂护士,护士骂谁呢当然,除了粗声粗气一点,还真不能骂谁,但却被病人骂!
　　资源,床位,护士只有特定数量,孕妇却源源不绝,即使做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服务质素也是理当下降。某些内地妇人不知道自己的钱是交给了中介,以为是给了医生护士,那口气是大爷般; 某些香港孕妇也不满这番遭遇,声言要投诉。公立探病时间只许下午五时到八时,为产妇保持安静的住所,或许内地习惯生孩子是热闹喜庆吧, 非探病时间,也有某些人经常意图后随出外的产妇返回电动门,意图逃过安全眼,进入产后病房。护士己经够忙了,还要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经常把那些内地客捉住,赶出去。如果被护士长发现不小心按了门, 把内地客放了进来,还会被骂,当然,产后病房都是产妇和小婴儿,不知名的人士进来,可是很危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那些年,某些内地产妇又爱”走数”,有些中介不知道怎么跟孕妇说,或是说给钱了吧。孕妇便换上衣服,出去了,生孩子一毛钱都没给过,钱或许跑到中介口袋,又或者孕妇自己省回。每一年政府都要为这些内地孕妇补贴数亿元给医院。更有甚者,在香港生了患有某些先天病的,就把孩子扔下,回内地了, 把内地港童留给香港政府养。
　　按大嫂司徒玫的话,她的工资,有一半是受气的。孕妇愈来愈多,私家医院那边的红利愈来愈高,很多资深医生和护士都跑到外面去赚大钱了, 而公立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比显的比例不足,怎样的培养人才都需要一段时间,人太累了,意外发生了,怎么辨病人当然求赔偿!不够的话就打给传媒, 发起记者会,投诉医生护士。
　　作为传媒,世界太平是件坏事,最好煽风点火, 放大悲哀, 放大伤痛,最好在那伤口上晒点盐,使得永不埋口,那就有写不题材了。没多久,司徒玫也怀孕了, 发现了自己做了这么久的产后护士,到自己怀孕时,居然甚么都要跟内地客抢。
　　公立医院那快速到像开跑车般的速度检查,她信不过; 去了私家那边,即便是有熟人介绍,也是人山人海的。内地孕妇推高了看症价格,过热的生意也缩短了看症时间,私家医生为了赚钱,大都建议开刀,即便是预约了自然分勉,医生去到也会替你开一刀。因为私家医院的地比黄金还值钱百倍,私家医生需要向私家医院租手术室和护士,谁肯让你在手术房里待上几小时于是经常发生这么的一幕: 那一个个快生的孕妇在私家医院里是有如一个个睡在砧板上般, 把人推进手术室中,不同的医生进来,赶忙的开一刀, 缝几针,完事了,管你想顺产还不顺产,还有无数的孕妇带同金光闪闪的炒票在诊所等着医生呢!其后发生甚么事 李柔只知道在香港孕妇集体大游行抗议双非的时后,看到己怀有八个月身孕司徒玫; 公立医院集体发起无声抗议的纸贴活动,也见过她上报。
　　李磊跟司徒玫笑笑的跟众人打了声招呼, 便坐下了。
　　李柔父亲失望问道: “bb呢没带他出来呀”
　　司徒玫道: “bb太小了,带出来食饭很吵,我让菲佣跟他一起待在家里就算了。老爷, 反正明天是周日,如果你想见BB的话,食完晚餐后,叫啊磊开车带你去,顺便在家坐个夜,明天喝个早茶,跟BB玩一天,再叫啊磊送你回家。”
　　司徒玫随手拿起一个包装得精美的袋子,交给细细道: “这是进院五宝,你用得着的,产后卫生巾,冲洗瓶,产后收腰带,姜粉,姜皂。还有一包婴儿纸尿片,跟一套出院衣。记得喔,进院的时后带葡萄糖的糖,产后刚起床会很晕的,血糖低呀,食了再起床会好一点的。”
　　细细收后道谢,面上挂了个标准式的笑容。
　　李柔心一惊,虽说见面三分情,但怎么了大嫂似乎心情不错呀!其实司徒玫以前的性格没那么急躁,还是个爱哭鬼,是李磊哥哥喜欢的典型小鸟依人。但自从坐了护士后,那脾气象是暖化的天气般,温度一天一天的提高,经常一小小的事情,就能跟众人争论半天。徧徧全家都是律师,小事也爱辩论一番,相住那几年,李玫猜邻居会否报警,说旁屋有家暴之后,李玫受不了不了静静的自己发发白日梦, 而出外租房子; 其后,司徒玫怀孕了,李磊也般了出去。
　　全家突然静了下来,李柔猜父母肯定不习惯,但之后发现不习惯的还有司徒玫。他们之间的争论,不带脏话,要有论点,论据,论例等,争得唇枪舌剑,但却是司徒玫最有效的减压方式,在医院累积下来的火药,回到家里便点上了火,拍!拍!拍!响个不停,呛个不停,辛辣无比,却有如在运动时辛苦的流汗,去焗桑拿,或食了个辛辣无比的面般,竟换来了一身轻松。所以说古代黄河治水,阻塞是没用的,大禹用疏通方法治水才是根本。若果人的压力是用忍字决的话,当压力去到一个的水平,来个山洪爆发,那就糟了,遇然疏通疏通才是王道。
　　一顿饭下来,出奇的平静,平和,大家食食笑笑。李柔用手机发WAHTSAPP问同桌的哥哥:
　　李柔: 发生咩事 太阳西边出黎 (注: 发生甚么事情太阳从西边跑出来了吗)
　　李磊: 听讲医管局内达成同识,明年0双非。
　　李柔: 原来如此...... 对策跟政策总是夫妻般, 夫唱妇随.... 唉....香港太小了.....
　　李磊: 你大嫂又有了,但她会去美国生,她想拉着细细一起去.......
　　李柔打道: ...... ><......
　　李柔暗想: 同是母亲,换个位置,换个立场,两人的观点和敌对友好的程度又不同了.但一样的是: 他们同样是母亲,同样为孩子着想个未来,只是那个未来必需是跟出生地的那些人抢资源.留在本土出生难,出外生产也总会被别人为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