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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水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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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话说突然有了种助纣为虐的感觉啊!
独自坐在河边的小段心有凄凄然。
……
想那时安顿好蓉大娘方出屋时,听到门侧的林儿与小蓉道,“小蓉,你娘已经有救了,这下,你总能陪我练摔跤了吧?”
……
小段想来,我这是哪辈子积的福,认了这么个徒儿,竟然利用师傅帮他追女仔!
而且那个徒弟还。。。。
……
那时,小段冲了出来说,“不行!你们还太小!要练师傅陪你练!”
林儿一歪脑袋一撅嘴道,“为什么不行啊!再说,晚上师傅都有人练了,今早那位青衫的哥哥不是吗?”
无语。
……
那个徒弟还对师傅的私生活密切关注。
想他这么小年纪,怎么就对在床上摔跤这事儿如此执着呢?
小段心里是一阵郁闷,指着河中,就像指的是林儿一样,训道,“就让你去摔吧!一没生产力,二没生产工具,我看你能摔出个啥成果!”
(话说你这师傅也挺无聊的==||||~~~~再说,你徒儿已经有望脱离同人男的命运轨迹,你为师的不该高兴吗?嗯嗯。。。。)
这时,河中一条小鱼冒出了头来,好像要瞧瞧是谁在岸边叽哩呱啦地没完,可是浮了上来,又像是没看出什么稀奇一样,吐了一个泡泡,又扭头潜回了水里,只留下了那一圈圈步履一致的纹,圆滑地散去,仿佛要努力地爬上岸边,爬去水的尽头。
这纹一时又仿佛成了小段眼中唯一的动,吸引着他静下来,发现了那碧纹后掩不住的少年模样,衬着青山绿水,缥缈不定,仿佛不似真的,又仿佛就在眼前。
他伸手抚过自己的眉,滑到颊,又掠去那柔顺在风中的长发,河里映着的少年,也是一翻相同的动作下来。
这便是段清昕。
来这里。
已经月有余了吧。
风,送起了河边长长的苇稍,也浮起了他身上那一层薄薄的纱。
仿佛突然有了诗人般的气质。
以膝支颌。
目光涣散在水空之中,渲染着回忆、沉思与心情。
天地间,若有所思的人,并非只有小段一个。
那堪堪立在他身后的人,或许沦在心绪中,更不可自拔。
洌颀与段清昕的距离并不遥远。
只需走上十余步,并肩坐下,便能揽住那少年的腰,拥他入怀。
想起昨夜,他紧抱着自己的臂,恬然入睡,便也忍不住翻身,将他圈进身子。
他的身材远不及自己魁伟,若是拥得再紧些,几乎完全能覆住他,不留一丝空隙。
可是,就是他梦颜中那不经意的皱眉,突然让洌颀恍惚,或许自己的身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处安逸可靠的湾,而自己的臂,也只是他一时无法松开的浮水枯木。
一瞬间的想法,令洌颀不安。
这十余步的距离,究竟有多远?洌颀看着那个屈膝坐在河边,清泠淡雅的身影,心中竟无法确定。
仿佛自始至终,那个人就是自己抓不住的一般。
若那少年的笑靥、那一切的古怪、那一切的灵精、那一连串无止境般的“状况”都只是一场短暂的闹剧,幕闭收场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放手?
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想确定这个距离。
然而,还未出三步,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洌颀的身侧。
那人在洌颀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洌颀听罢,眼神在小段身后逡巡片刻,对那人道,“暗中护他安全回馆。”说完,转身离去。
曾经,洌水边。
一坐一立的两个少年,相隔十有余步。
这十余步的距离,或许就是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