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ristmas Gifts/圣诞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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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2.24，夜，圣诞夜。
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透过光秃的枝桠照射到人行道上。
透过每户的大落地窗看见的都是围绕在餐桌围坐着的其乐融融的景象和餐桌上冒着热气的喷香的烤火鸡。
人行道上满满都是皑皑白雪，只有两排突兀而又孤零的脚印，还像是刚印上去。
那是个金发的少年，虽然他有这阳光般的金灿灿的发色，但身上单薄而又破旧的衣服难以让他感到任何的温度，只有那寒冷的北风还能让他感觉到冷。
少年轻轻叩开每户人家的门，但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被冷漠关上了门。
在这街道的尽头是一座没有一丝光线的房子，没有孩子在屋内嬉闹的声音，也没有圣诞节应有的气氛。
少年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上前轻叩房门。
毕竟是冬天，一阵北风吹来不由得让穿着满是补丁的单薄的衣服的少年打个冷战，他胳膊抱在一起，或许这样能够暖和点。
“吱——”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出的是裹着毛巾被的少女，只能借着昏黄的路灯看见少女柔顺的金发。
即便很是昏暗，但发梢也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太阳般的光。
“进来吧。”
看不见少女的脸，她的声音如寒风一般地冰冷。
虽然冰冷，但还透露着一种温暖。
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这也正是少女为什么裹着毛巾被的缘故吧？
路灯的光夹杂着惨白的月光透过客厅的大落地窗洒进屋里，粗略地打量一番家具以及整栋房子的装饰，无不透露出奢华无比的感觉。
虽然奢华，但也能深深地感受到一种孤独与凄凉。
定睛看才发现，客厅里没有用来消磨时间的电视机，就连那张最大的沙发也是与众不同地朝着大落地窗。
少年向窗外望去，皑皑白雪夹杂着反射的苍白的月光不由得有些晃眼，那座小山丘上面似乎有些什么黑黑的东西？但是却无法看清。
“住在我这里吧。”
少女突然开口，样子的大方并且对少年做任何的了解。
不禁让少年愣了愣。
奇怪的少女。
少女湛蓝的眼睛微眯，眼神扑朔迷离，微微侧身，指着小山丘上的那个看不清的东西：“看见那个了么？”
“那是一座坟墓。
埋葬着我最爱的人。”
02
这也许是命运吧。
为了所爱的人死去，是毫无怨言的吧。
或许老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事只能按照安排好的轨迹行进着。
“请听我讲述一个故事——”
少女娓娓道来，挂钟上的时间已是11：50。
“我在这里生活了10年。”少女纤白的手指抚摸着洁白而又冰冷的墙壁，眼睛里无不透露出对这里深深的不舍，像是马上就要离这让她如此爱恋的地方。
“是他救了我。”少女缓缓走到少年的面前，湛蓝的瞳孔在黑暗的屋子里显得如此明亮“那也是个圣诞夜。
我叩开房门，他告诉了我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少女，就如他救我一般地救了他。
少女的生活很贫穷，但是屋内的装修却很奢华。
她有这一张天使般的面容，笑起来像袅袅的春风。
直到他叩开她的家门的那一天，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奇怪的是，那不是一颗散发这血腥味的心脏，而是一颗水晶质地晶莹透彻的心脏。
他用那颗心去换了钱，为的是维护少女给他留下的一切，他说：‘有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不得不这样去做，好像......在许久之前，我见过她。’
十年前的那个圣诞夜，我叩开了他的房门，他收留了我，并且告诉我他已经一无所有，请让我代替他继续活下去。
然而他的心——却也是水晶。”
这样等价的救赎。
少女说完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少年木木眺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那么那个…便是他的坟墓了？”
“是的。”少女点点头“我最爱的人。”
朦胧而又惨白的月光夹杂着昏黄的路灯，白雪也不能反射多少光。
白雪覆盖的山丘上那唯一一颗已经掉光了叶子银装素裹的树下的坟墓依旧是模模糊糊，寒冷北风吹起的白白的雪花似乎是上帝对亡灵的安慰。
但却像是梵高墓前盛开的向日葵。
11：58。
少女掏出一把小刀，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小刀。
指尖和刀尖已在月光下变得透明。
纹理清晰且刀刃锋利，再加上那银光似乎觉得仅是把手指轻轻放于刀刃上便会划伤。
“圣诞快乐。”少女道“我的心脏便是你的圣诞礼物。”
11：59。
语毕，少年痴痴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刀插进少女的胸膛，再拔出。
血染红了少女身上单薄的衣服和毛巾被，而那银色的小刀也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被划开的动脉，血喷涌而出，足有三尺。
即使少年白皙的面庞上全是鲜血，但是那湛蓝如海的瞳孔却依然是那样的沉静。
像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少女渐渐地没有了力气，瘫了下去。
血液不断地从少女上半身扩散流的满地都是。
少年蹲下身来，端详着少女精致安详的面庞。
紧握着少女的手，用小刀剖开了少女的胸膛。
取出了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没有血腥味，散发出的像是浸泡在[爱]了里许久所拥有的独特暗香。
很快，心脏便变成了少女所爱的人的心脏一般晶莹剔透的水晶心。
0：00。
12月25日。
03
少年用那水晶心换取了无数的金钱，成为了街区最富有的人。
他像少女一样，聘请当地最昂贵的工匠把这栋房子装饰地像新的一样。
他的眼睛如同潭水一般地静，深不可测，仿佛能把灵魂吸进去用枷锁牢牢地牵制住。
少年住在只有他一人的偌大的房子里，每天都是痴痴地望着窗外，看着那山丘上的坟墓。
那是少女的坟墓。
记忆逐渐重新呈现于脑海，一切似乎都是有着答案的。
“圣诞快乐，你还有我。”
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我只是看了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或许就是被安排好的命运的轨道。
第十年，12月24日，夜。
有人在敲门——
是一名金发的女孩，她是如此地像那位少女啊——
但是上帝告诉我，我今晚必须死去。
少女......终会知道一切。
“请听我讲述一个故事——”
等待十年就是为了再见到你。
浮生十年，圣诞快乐。
其实，我只是第一次见你。
圣诞快乐。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ristmas Gifts/圣诞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