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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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一边儿去，这也是你来的地方么”守门的警察很不耐烦。
“我是来接人的，能不能麻烦您给去看看，我来接华珀的。”柱子一大早就在警察居民门口转了半天，却没有人搭理他。
“华珀？警察局里关了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谁啊？”那警察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儿。
“劳烦您了，帮个忙。”柱子把手中的几个银元塞到他手里。
“好吧，你等等，我去里面帮你问问。”那警察转身走进去了。
“让一让，让一让啊。”这时候几个膀大腰圆的警察抬着一个用白布蒙着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真麻烦，又死了一个，每天干不完的活儿。”走在最前面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不满意的嘟嘟囔囔。
“干你的活儿就行了，不就让你处理具尸体嘛，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后面跟着的人捂着鼻子跟着，脸上也透露著不满意。
“小哥儿，你找的人刚出去了。”这时候柱子打点的那个警察走出来拍了拍还在看那具尸体的柱子。
“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柱子慌了神儿，难道自己刚才光顾着看热闹，错过了大少爷么？
“喏，那不是么？刚才出去的那几个人抬着的，就是你要找的人。”
柱子已经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了，刚才那几个人抬着的，明显是具尸体，难道，难道大少爷已经死了么？
“等等，几位，等等我。”柱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他赶忙追上去。
“我可不可以看看这白布底下的人？”柱子跑的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丝丝的汗。
“你是谁呀？这是犯人你知道么？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呢？”那警察说话很不客气。
“他可能是我的家人，让我看一看，如果是的话，可以让我把尸体领走么？”柱子只能苦苦哀求，如果白布下真的是大少爷，那他一定要把尸体领回去，哪怕少爷会伤心难过，一定要把尸体领回去。
“好吧，就让他看看，如果是他家的人，那也去你们的事儿了。”柱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如果真是大少爷该怎么办，他不敢想，少爷知道了究竟该怎么办？
“要看快看，别婆婆妈妈的，耽误我们的时间。”几个警察有些不耐烦了。“看完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吃中午饭呢。”
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白布下面，虽然上面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但是很明显，这正是华珀。
“是你要找的人吧？那快把尸体领走。”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察一看柱子的脸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催促他快点离开。
“好，我这就把尸体弄走。”柱子抹了把眼泪，小心翼翼的将华珀的尸体从担架上搬下来，这对于身子还没长开的柱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华珀毕竟是个成年人，在寒冬腊月他出了一身的汗，那几个警察急着要走，就七手八脚的帮着搬了几下，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少爷，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呢，警察局都已经同意放人了，你知道少爷他又多开心么？为什么你就这么放心的走了，你不是还说要保护少爷么？以后少爷在外面受了气该怎么办？”
“柱子。”
“甄少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少爷会变成这个样子？”柱子涕泗横流，冷风吹在脸上，鼻涕眼泪都糊到了一起，脸上皱巴巴的像一个土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看着平日里的挚友，前段时间他们还在一起读书，还在一起为革命而谋划，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甄毅辉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中山装了，甄道行已经给他准备了最好的衣服，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穿的像街头的乞丐一样，为了能救他出来，甄毅辉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但是结局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少爷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我和他说了，今天我来带大少爷回去，现在该怎么办？”柱子年纪小，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和少爷交代。
“先别哭了，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谁也不想的，把尸体掩埋了吧，不要让别人看到。”甄毅辉摸摸自己的眼角，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流泪，但是为什么？现在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甄少爷，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血？”看着面无表情的甄毅辉，柱子感到一阵胆寒，仅仅一个晚上，一个人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
“别问了，我一会儿派几个兵过来，帮你埋了尸体，你回去就和你家少爷说，警察局不肯放人，说他不要再妄想把他哥哥救出去了。”甄毅辉拢了拢身上的裘皮大衣，这时候柱子也发现了，眼前的甄少爷和从前究竟有什么不同。
“派兵？甄少爷，你究竟是什么人？”柱子眼前的甄毅辉，身上穿着华丽的裘皮大衣，这并不是一个穷学生可以买得起的，昨天的甄少爷，好像穿着还是一件旧棉袄，里面套着一件长衫，可是今天为什么？
“我是甄道行的儿子，你满意了么？回去，也就这么和你少爷交代。”甄毅辉恶狠狠的拎着柱子的领子，柱子吓的浑身发抖。在这儿谁不知道军阀甄道行的名头，为霸一方的甄道行，连北平市长都要避讳三分，眼前这个青年，从前一直要推翻□□的青年，难道真的是甄道行的儿子。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把人给埋了。”这时候几个士兵匆匆赶来，得到甄毅辉的命令，赶忙在原地开始挖坑。
“甄少爷，那以后，那以后。”柱子害怕到都忘记哭了，这么久自己一直在照顾一个军阀的儿子。
“没有以后了，从此以后，我和你们都不是一起的人了，你赶快带着你家少爷回家去，我回去做军阀的儿子。”
“不是的，不会这样的。”甄毅辉甩开柱子拉着他的手，然后骑上马离开了。
“快，把尸体放进去。”那几个士兵已经挖好坑，然后他们从马车上抬出一副还算不错的棺材，然后将华珀的尸体收敛进去。
“大少爷。”这时候柱子才反应过来，大少爷这就是要下葬了，柱子觉得大少爷异常的凄惨，生前就没有父母的疼爱，现在又这么悲惨的死去，柱子不由得痛哭起来。
就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华珀的棺椁就这么下葬了，在这荒郊野外。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凄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