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爱上左手》轩公子

5、距离

　　“哇咔咔咔，天才回归了，”推开篮球馆大门，樱木穿整齐湘北的队服，双手叉腰站在当间。活力无限的张嘴大笑，流川枫站在樱木身后，右手食指上顶着枚篮球，正悠悠的转着。

　　【好耀眼的红色】几乎所有人同时冒出这样的想法。

　　流川手上火红的篮球，樱木那一头绚丽的红发，湘北热情洋溢的队服；仿佛自己不参加就好扫兴一般，身后赤色的夕阳也倾尽所有，努力涂抹着。

　　谁会对这样的景色无动于衷！

　　“よ，小三、良田，让本天才来检查一下你们的水平退步了多少吧。”

　　“花道！”

　　“花道！”

　　早已习惯了这个白痴的白痴行为的两人，并没有把他的白痴话放在心上，反而因为能够再次听到这种满富活力的白痴专属语言而心情大好。

　　“花道的伤完全好了么？不会是像这个家伙一样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吧？”良田拿手指指着三井说。

　　三井拿球狠狠地砸向良田。

　　“哇咔咔咔，早就对你们讲过的，天才，天才だから”

　　“樱木，欢迎回来”木暮推着眼睛笑着说。

　　“ああ，眼镜......”

　　“咚！”！！是樱木久违的葫芦头。

　　“你这个大笨蛋，又没有比赛，穿队服做什么，去换了练习的球服来”大猩猩对这个傻兮兮的红毛甚是担心，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对樱木有多少期望，所以才会每每在樱木头上种萝卜的吧。（咦，刚刚是说葫芦么，唔，好吧，老人家健忘了）

　　“臭猩猩，乱发飙，本天才的头是能随便打的么”樱木抱怨着跑向更衣室。

　　【果然是樱木的头最有感觉了】大猩猩突然有一些开心，【得想个办法让那个笨蛋快点恢复才行】【那家伙大约又长了些吧】赤木大队长愣在一边发呆的情景，还真是难得一见。

　　流川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一阵烦躁，下意识，运球、奔跑、飞身跳起，来了个暴力的倒扣。

　　当赤木晴子进来时，篮筐仍在剧烈的晃动。

　　“对不起啊，学姐，被班里的同学拜托了一件事，所以迟到了，”晴子吐吐舌头，“对了，樱木君呢，他来了吗？”

　　“更衣室呢，那孩子依然傻乎乎的，刚来几秒就吃了队长一拳，嚯嚯嚯，”拿扇子捂住嘴，彩子一脸期待，“等会练习还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呢，樱木果然不会让人失望啊。”

　　【现在给呢，还是等训练结束后呢】晴子卸下背上的包，瞅了瞅里面的东西，然后拿出训练记录本，【那就等会再说吧】

　　“大猩猩，”樱木换好衣服，重新出现在球场，“我现在可以灌...啊，晴子小姐”就像发现了大米的老鼠一般，樱木更改了路线，跑到晴子面前。

　　“晴子小姐一定是来看望本天才的吧，哈，晴子小姐，哈哈”花道花痴之登峰造极……

　　此处省略一万字。（谁要把樱木对晴子发花痴的镜头写出来啊，晴子想得美，樱木是属于大家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也就是牛哥吧，算是个意外。晴子：“你误会我啦！”不要听你的解释，捂耳朵）

　　“あ~，樱木君，”晴子晃晃手中的笔，“在信中都有说的奥，我现在和彩子学姐一同是球队的经理了。”

　　晴子正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背带牛仔裤，上身是浅黄色的格子衬衣，稍稍有些长的袖子被随意的卷起一些，剪短的头发整齐的扎在一起。晴子朝樱木眨眨眼。

　　“そうそう，现在是经理，嗯，嗯”想到以后可以一直和这么かわいい的晴子小姐在一起的某人陷入终极幻想。

　　“咚”！！樱木被篮球大力的打到头，几乎摔了个狗吃屎。

　　想都不用想，除了那个臭狐狸还能有谁，“流川枫，你找死啊！”樱木一副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呀，我就不是天才的表情。然而樱木的怒火在碰触到流川的眼神时，竟瞬间熄灭了。并不是平时简单的挑衅，流川眼神里流露出的复杂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咚’怔着发愣的樱木头上长出了第二节葫芦。

　　（咳咳，大猩猩你打的过瘾是不是，错的明明是流川，你打我家花花做什么）

　　樱木被赤木柃到球场的一角，“这两天，樱木，你先做一些基础练习，然后根据情况再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不要，居然让本天才做那种...”

　　“咚”

　　“彩子，接下来麻烦你了。”

　　彩子对赤木打了个响指，表示没问题。

　　樱木正在喋喋不休。

　　“彩子，你去和大猩猩说啊，本天才不需要做基础训练，天才的话，只要灌篮...”樱木转头指着篮筐，却与篮下一直拿眼睛追随着他身影的流川枫四目相对，樱木微怔，赶忙转回身来。

　　【又是什么】樱木嘘一口气。

　　“まあ まあ，樱木，基础训练可是很重要的，你就不要抱怨了，晴子也会帮忙的，是吧，晴子？”彩子一开始就扔出了最好用的武器。

　　“恩，樱木君可是天才，是不会害怕基础训练的，ね，樱木”晴子将篮球递给樱木。

　　仍在恍惚中的某人‘呃’了一声，接过球，在手上转一转、传一传、压一压，果然刚刚的感觉又来了，樱木不自觉的抬眼望了下球场，没再说什么，半蹲下身子开始做训练。

　　晴子，彩子，同时怔住。

　　【樱木君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呢，是哪里呢，少了什么呢，奇怪】晴子歪头想着。

　　【那个白痴，完全不对的表现啊，不是应该冲着那个孩子一顿花痴才对吗，就像这样...】彩子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某痴的经典造型，无需多言。

　　同平时一样的训练，只是这次赤木和木暮不再参加，两个站在场外聊着什么，那个嘴型大约是在说樱木。

　　看着红发男人老老实实在做运球的基本动作，流川狂抓一通头发【反而更没机会了，回到球队的白痴，离我越来越远，心烦，心烦，心烦】

　　“哔，哔哔”良田吹着哨子，满脸的感觉良好。

　　“今天的练习就到这儿了，一年级的留下打扫卫生，其余”良田用眼睛询问赤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老大？’

　　“从明天早上开始，樱木跟我做特训，早上六点，公园，樱木不要迟到。下午训练的时间，宫城，你继续让他做基础训练，我能不能来，看情况再定吧。”

　　点头

　　点头

　　木暮补充道“还有一件事，这个周六，咱们约好聚餐吧，一来为樱木接风，二来也当为我们送行，地点的话...”

　　“我看就来我家吧，”三井把毛巾挂在脖子里，走过来，“流花酒楼。”

　　“那么就这么定下了，周六下午五点，流花酒楼门前集合”

　　“一年级的留下打扫卫生，其余的解散”良田宣布。

　　****

　　今夜的月是为了反衬黑夜才会露面的吧！淡淡的清幽幽的月光正缓缓笼罩着漆漆的黑夜，月很小，风也很小。

　　樱花树叶，并没有完全枯萎，分明还残留着一抹绿的感觉，清晰又无奈的叶脉正在诉说着什么。小夜风袭来，他不情愿的晃动着身子，挣扎了几下，终于在一声抽咽中跌落枝头，飘摇出最后的沧桑来为他的人生落幕，“哗哗哗”跟着是一大片落叶，是在鼓掌么？

　　有没有人说过，樱花树的叶子飘落时，更有韵味。

　　樱树们是吵了一架才没有选择同时凋零的吧。几枝已是光秃秃的直立立的戳在夜色中，伸展的手指直插夜空。

　　“哗啦啦”，受到了惊扰，几只栖在樱木上的夜鸟齐刷刷飞起，一直朝那弯月的方向飞去。

　　“明天见”“再见”“明天见”

　　“狐狸，还不回家么”整理完篮球室，大家相互道别后，便各自回家了，只剩下流川独独站在球馆盯着樱木发呆。

　　“你还不回家么？”樱木又问了一句，“太晚，家里人要担心的吧。”

　　“我一个人住。”流川收回自己的眼光，酝酿着那些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一个人住？”樱木重复了一句。像这样和流川‘聊天’在樱木还是头一次，他当然不会知道流川的一些私人情况。

　　“也一个人住？”樱木喃喃着重复着。有那么一瞬间，樱木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好温暖，虽然真的只是一瞬间。

　　“白痴”流川顿了下。

　　“恩？”恰好浸在那一瞬的温柔中，樱木默认了这个称呼。

　　篮球馆柔柔的灯光模糊了那抹过分热情的火红和那抹极度冰冷的酷黑。

　　两个男人若有所思，一前一后比肩站定，身影在层层的散开的灯光下，碎碎的洒了一地。

　　细细的水珠顺着漂亮的黑发悄悄的向下滑，‘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板上，丢掉重量的发丝开心的弹了一下。

　　流川的眼神朦胧起来，他似乎听到浴池里泡沫破裂的声音，只是梦里的男人现在正站在对面：面前的男人，因为刚刚做完运动，脸上透出的潮红仍未褪去，像是被额角那缕红色浸了一下，就这样慢慢的荡开。

　　流川的喉咙咕哝了一声，口水的声音。

　　【要说，否则会缺氧而死的】流川抬起手臂，伸向樱木。

　　“白痴，我......”

　　“樱木君，怎么还在篮球馆呢？”

　　一个声音！震碎了这份浓情蜜意；就如同淡淡的月光下，翩然静谧的房间里，被突然打开了灯，白辣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