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1.圣诞夜注意事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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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幻影移行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干呕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其带来的后遗症中解脱之后，哈莉就一直在那儿跺脚、大呼小叫。汤姆看着把金红色围巾裹得紧紧的、头上还捂着狮头围巾帽的绿眼小巫师，有些无力。
“不是有保暖咒吗？”
“哦！我忘了。”
哈莉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跑回到他身边，却还是笑吟吟的。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最像詹姆了——同样的神采飞扬、活蹦乱跳，仿佛有无穷的动力源，即便受到再大的打击，还是可以很快恢复。
这才像是个真正的孩子呀，汤姆想，轻轻呼出一口气，随着白雾慢慢散去，唇畔浮现出些许笑意。
“走吧。”
从真正的意义上而言，这并非是第一次光顾戈德里克山谷。他们曾经来过这儿，在哈莉四年级的时候，他，和西里斯陪她一块来的。
两个男巫虽然总是水火不相容，但是有哈莉在的时候，气氛却不得不保持在异常和谐的范围内——这种情况下，两人偶尔产生的互动都是以眼刀和冷哼为主的。
以哈莉在某些方面特别突出的观察力，她肯定有注意到什么，冷场时也会非常有眼色地充当起缓和气氛的角色……不过，那种程度，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话……
汤姆看向小跑到路前边的女孩，耸了耸肩。
也就半斤八两吧。
这样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未发生过波特家惨案的戈德里克山谷在大雪之下显得静谧而安逸，在教堂的钟声响起后也不乏欢乐的声音。麻瓜的小孩子们牵着父母的手，有说有笑地从身边经过，赶着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享用圣诞大餐。
经过中央广场的那座石碑时，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没有变成一家三口的雕像——这是一件好事，证明了在这个世界中，詹姆和莉莉都还好好地活着。没有记忆的哈莉不会因为父母的缘故而憎恨这里的里德尔。
……或许，是件好事。
“这边吗？”
哈莉指着道路的分叉口，回头问道——因为距离较远，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在风中失散，她还特意提高了音量。
“反方向，”汤姆提醒。
“哦……好吧。”于是，她干脆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等他赶上来带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们沿着道路往前走，路过巴希达巴沙特的老屋，邓布利多曾经一家的住处，一排又一排的素朴房屋……最后，来到还未住进波特夫妇的那栋房子前。
它现在的主人是外地的富商，买下这里后，只有夏天会偶尔为了避暑住上一段时间，其他时间基本就空置了，定时有雇人来打扫屋内，整理花园。因此，从外面看上去，虽然很冷清，但却也不至于荒芜。
“这里是——”
哈莉微微张开嘴，哈出一口白气。
汤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想带你来看看，就当做是散步吧。这里，毕竟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也许……你愿意进去看看？”
“咦？这里吗？”哈莉有些吃惊，扭头望去，眼中充满了好奇，“我们可以闯进去吗？”
她又忘了巫师的身份。
汤姆牵住她的手，紧闭的院门悄声无息地打开了。
“不会有麻瓜看到的。”
未遭到黑魔王袭击的屋子保持着原样，哈莉新奇地四处打量着，轻快地穿过客厅，又抬头看看通往二楼的楼梯，“我上去看一看可以吧？”
“嗯。”
于是，她噔噔跑了上去，身影消失在楼梯扶手旁的墙后。
汤姆留在楼下，看着空空的壁炉，还在思索这一趟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帮助，待会儿是否还要去墓地走一走——仔细想想，现在的墓地没有多少去的必要，那里现在只有邓布利多的妹妹和母亲的墓碑，而对于现在的哈莉来说，她们两人的存在都太过陌生了。
但是，既然说要来散步，到处逛一下是不是比较好？
×××
楼上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因为想到这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或者说“未来”？——哈莉就觉得特别有亲切感。明明知道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相关的东西，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就好像那样子能让自己记起一岁之前的事情一样。
明明，什么都没有……
但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有父母陪伴的日子，心里涌起暖意。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吧，”哈莉自言自语，“他们确实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自己没办法回去，那会永远住在这里吗？
那么，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个世界的“哈利”诞生了，她又该怎么办？
注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摇摇头，一边搓着手，哈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
汤姆那边还未想出结果，哈莉已经下楼了。
“居然有婴儿房耶，”她兴致冲冲地说，“那儿就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吗？”
“也许，”汤姆往旁边退开一步，以免她冲上来撞到自己，“也有可能你父母后来另有安排。”
“说的也是。”
哈莉的情绪冷却下来。她踌躇了一下，转了个圈，也跟着他面向壁炉的位置，然后沉默不语。
“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过了一会儿，汤姆打破了沉默。
“什么？”
“你父母的事……万圣夜那天……”
“是的，我知道了，”哈莉匆匆地答道，语气有些急促。
汤姆应了一声，又不语了。
“但是，”哈莉突然说，“我并不很清楚，具体的情况。”
她边说，边转过头，扬起下巴望着他。绿色的眼眸在荧光咒的照耀下显得幽暗，但却充满了他所熟悉的那种执着。
“嗯，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汤姆注视着她，声音不由自主地犹豫了，“我想，我知道一些。”
“那么，请告诉我吧，”她很快地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语气诚恳，“都告诉我吧，包括叛徒……我教父的事情。”
有那么一会儿，汤姆无法出声，在那双绿眼睛的注视下，只是慢慢地皱起眉，却迟迟开不了口。
“我想知道。”哈莉说着，重复了一遍，“请告诉我吧。
……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哈莉习惯性地跑到前面，沿着倾斜的坡度一直顺势冲到门口才刹车停下。
心里虽然还惦记着刚才汤姆说的话，但她决定还是先把多余的思念放下，等这个圣诞节过完后再去纠结——纠结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可不能再给自己徒添麻烦。
想着以汤姆的性格，他肯定会以稳中而优雅的步伐走出来——在这儿，斯莱特林的家伙们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她得承认那确实比较好看，但放在生活中实践的话未免也太费力了——哈莉踩着积雪轻飘飘地转了个身，探头张望。
而陡变就是那时候发生的。
留长的头发扎起来后，一甩头就会高高扬起，却不料一道红光从发梢直直擦去，就在她的眼前，猛烈地撞击到栅栏上，呼啦呼啦地响了起来，一片飞溅。
“什么？！”
她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回身，又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了院门。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一时惊诧得都忘记去拿魔杖了。
街道上已经没有其他居民——现在应该是回到家里和家人庆祝圣诞夜的时候——而隔着一条路的对面，是几个穿着斗篷的巫师，手中的魔杖尖闪着蓝光，对准了她。
“什么人？！”
“没错，是波特！”
一个声音大喊道。其他几个人好像也嚷嚷了些什么，然后，下一刻，他们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都冲了过来，手中举着的魔杖发出凶险的咒语朝她扑去。
耀眼的红光与白光交织，气势咄咄逼人。
乍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哈莉本来应该是吓得无法反应的，但没想到，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她的手已经举起了魔杖。
“障碍重重！”
凭空出现的无形屏障将几个人的冲势生生拦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们用力抛开。一阵惨呼之后，错过、或者被削弱的咒语纷纷打到地砖和身后的栅栏上，砰砰作响。
哈莉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呼吸变得急促，大脑中似乎还有什么轰鸣着，但在某种神奇的力量下，意识却非常清醒。就像是本能一样，带动着她的手挥动魔杖，念动并施展出咒语，抵御着攻击，而身体也非常配合地行动起来，一边灵活地躲闪，一边往远处的树林跑去。
……
“阿瓦达索命！”
一个转身停下，惊人的绿光已经冲到了眼前，哈莉矮身扑倒，在铺满积雪和落叶的地面上顺势一滚，滑开了，反手便是一道刀砍咒。
为什么会有人袭击自己——而且看上去是黑巫师无误——她该怎么办，要怎么逃走……这些事情，已经无法在大脑中形成一个足够清晰的概念。然而，移动闪避，挥动魔杖，施咒似乎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在受到伤害之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这一切就像魔法一样神奇。
等到哈莉回过神，她正靠在一块裸石旁喘息，先前的黑巫师们已经不在了。
几个人的联手攻击都被逼退，甚至其中两人受了重伤，鲜血直流之后，他们不得不撤退，在空气的不自然扭曲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逃走了？”
她按着胸口，不断喘气，终于慢慢缓了过来。
“到底、是谁？他们……”
等一下。
汤姆·里德尔呢？
哈莉倏地站了起来，睁大眼睛，有些惊慌。
他应该紧跟着她从屋子里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没看到他的人影？……就算当时没来得及出现，现在应该也赶上来了才对啊。
为什么没有？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环境——不远处已经冻结成冰的河流，头顶上是树叶落光干褐色老树，脚下原本是草地的位置是一片交杂着碎枝落叶的白雪。
……
没有人。
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路从镇中央跑来的她，没看到一个人。没有其他巫师，也没有麻瓜。
没有人……
有那么一会儿，在冬天的冷风中，哈莉觉得自己血液都仿佛凝固、不再流通了。心口砰砰作响，让她有些眩晕。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迈出了一步，稳了稳身形，才跟着迈出第二步，一深一浅地踩过雪地，朝来的路上走去。
一切都仿佛和刚才不同了。
即便是平安夜，未免也安静得过头，她边走边想，疑虑地四处打量着。
因为天色暗了，哈莉也不是很能分清到底有什么变化，但直觉告诉自己，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她努力地辨认着方向，往前走去。
铛！
铛！——铛！
远处的教堂，钟声敲响，悠远地回荡着。哈莉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回头一望。
再次路过的那个中央广场，在她走近的同一时刻，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原本竖立着的战争纪念碑，一块刻满了名字的方形的尖石碑，无声地扭曲着，抽动着，形成了另一座纪念碑。
那是属于三个人的雕像。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1.圣诞夜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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