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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06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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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毓心中一怔,唇随即被人温柔的堵住,原来苏少衍勾引起人是这么个模样的,李祁毓被这忽如其来的想法惊的身不自已,仅仅一瞬,头脑中不由激起个更大的感叹,原来苏少衍也会勾引人的啊!
什么样的魅惑才是极致的魅惑?不是生一张狐狸脸端出惑行众生的媚态,而是将一张清嘉衡雅的脸逼得眉梢眼角满溢风情。
只见苏少衍一点水色唇微微张开,接着不徐不疾掀开李祁毓的衣摆,凑近了道:“臣腿不方便,所以……只好委屈皇上自己动一动。”
也不过是清淡的语调,此刻听来却是无比的情|色。
“苏少衍,你是在勾引朕?”为确认似的,李祁毓盯着他扬睫微湿的眼,不知何,忽而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去看一看这面具后的真实,“卿生了张骗人的脸。”他用低哑的嗓音道。
“事已至此,卖身求荣不正是皇上希望的么?”
“朕倒很想看看卿能嘴硬到几时,”一声冷哼,终于被这人的话语挑拨到极致,“不用东西,卿会很痛吧?”
白了面色,但也不过一瞬,一副无惧无畏的表情,只能徒增记恨,苏少衍用舌尖触了触他的唇,浅尝辄止的:“臣不知皇上几时起也开始学会委屈自己,如果是那样,臣,嗯……”
一声闷哼,随即是煞白了眉头,极力隐忍的表情只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更多的侵略和占有。“知道么,人之所以会逞强,往往都因为不清自己的实力。”李祁毓牵起唇角,霸道的拉开他绣着复线云纹的衣领,示威般的,他开始忽轻忽重的舐咬上那人的锁骨,“这么久没做,苏卿,朕真不知你的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
“皇上真会说笑,呵……”半怒半嗔投来的一眼,看罢李祁毓呼吸一窒,饶是见这人死不松口,心中那点怜悯转瞬便消失了个殆尽,双目一睐,以牙尖擒住他晶莹欲滴的耳珠,刻意道:“卿现在可是很疼?”
“不……呃……”是你自己说不的,那朕倒要看看,你还能逞强到几时,退出手指换上自己已硬如铁的分身,深吸气,一路冲刺到最低,没有前戏,没有缓冲,只是一味的深到不能再深,李祁毓搂紧他的腰,忽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自灵魂深处直冲脑髓,激的人浑身皆为之一震,这样紧,这样涩,又这样刺激非常,他闭上眼咬住对方的唇瓣,意识中,唯有一种日升月坠的画面在面前不断浮现。
是那样的真实又虚幻。
可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从来从来,哪怕自己再想要,都会尽力的克制住不去弄疼弄坏他,为什么偏偏这次就变得残暴凶狠呢?难道是因太久不见?算来彼时他去南边的日子也不比这次短。难道是因他今次总算惹恼了自己?笑话,如果这么多年的在一起还不能摸清这人向来不服软的个性,那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夫”也可以不用混了。
那种感觉,就像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找不到出口,心急的、焦虑的,除了恶意的对待这个人,好像就找不到更合适的发泄办法。他知道他的心意,却想确认的更多,他无法了解自己的贪心,但隐隐的,他又觉得搞不好这人比自己更为贪心,他说不清,于是只能用最低级恶劣的手段将人绑在自己身边不让他跑掉。
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就算彼此折磨,就算最后爱变成了恨,那也是将对方烙印进生命里的办法,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这就是他爱他的方式。
苏少衍闭上眼,企图避开那个对自己殷殷鼓励的眼神,奈何一阵阵忽浅忽深吹向眼睫的热气仿佛一根根撩人心弦的鸿羽,不是报复,不是折磨,仅仅只是引诱。快乐近在咫尺,只要服软,只要认输。
“够了。”一声压抑已久呻吟自喉头泻出,汗液已然浸湿了背脊。无声的,泪水沿着眼下的泪痣滑落,细细的,就像远山的清流,却是在瞬间浇的身下人浑身透凉,又错了吗?真不该这样逼他的,其实早知一切手段对他无用,又何苦这般一试?
还是侥幸的想要证实什么?哪怕很久前就嘱咐过他在自己面前不需要逞强,为何还是硬要如此?表面看来最最从善如流,最最识时务的苏少衍,其实才是最最死脑筋的那个,或者,只有在对着自己才会如此刻意的逞强,何故自己就是想不到呢?
这样笨拙的爱意。
痴人,一双痴人。
“朕就是个禽兽,少衍,你不要跟朕一般见识,朕只是……忍不住,真的。”一字一语皆是真诚,苏少衍忍住不去看他的眼,只是如抽干了气力般的趴在这人的肩头,可他的手脚仍旧冰凉,他将脸颊贴在李祁毓滚烫的肌肤上,莫名的产生一种想哭的天翻地覆的感觉。
已太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心变得很空,就仿佛所有的前尘旧事皆已随着那混着鲜血的浊液一并排出体外,同时的,也仿佛是在更加清醒的提醒自己,那名记忆中孤傲不羁的少年终于成长为执掌天下的王者,他想自己是应该欢喜的,毕竟曾有那样多的抱负和憧憬,毕竟曾一起经历那样多的算计和心机,他们活下来,而且比任何人都活的争气。
难道不是该皆大欢喜么?人活着,难道又不都是为了出人头地?
但是,在拥有这一切以后呢?
他们仍旧在一起,他们谁都回不去。
原来,这就是所谓成长的代价,纵然高风险未必意味着高回报,可回报却永远取决于你当初下注的筹码,谁让这个时代原就没打算给所有人都有当主角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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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的下场是苏少衍险些昏死在李祁毓怀里,李祁毓感到肩头被打湿了一片的水渍,许久,却不见人动上一动,他唤了几声没反应,心道糟糕,强搬过苏少衍的脸,只见这人紧闭双眼,刷子般的长睫下唯剩一片青色的阴影。
“来人!给朕快传御医!”那一瞬,他承认自己是害怕,那种前所未有的惊恐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身体,他没有丝毫的机会喘息,他只能本能的抱紧这人,不放开,说什么也不要放开。
拖苏少衍的福,孟九龄在这场血雨腥风的朝权更替后不久,便坐上了太医院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他了解这人的身体,体质虚寒且先天不足。而观现今模样,则分明是……寒气入骨,纵欲过度。他是个聪明人,却又不同于一般的聪明人,他清楚一个人的聪明其实在于明白自己的不聪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现在这个情况,那自是最明白不过的。
看那个摆在心尖尖上的人受难恨不得受伤的那个是自己,谁又没这样的经历呢?他恭敬上前一步替苏少衍听脉,边诊着,脸上忽而滑现一丝讶异,但很快的又被愈来愈的凝重面色取代:
“从苏公子这脉象上看……”似乎做了很久的决心,孟九龄顿上一顿,良久才道:“如果臣没猜错,苏公子已经身中奇毒「砃息」,中毒时间应在一个半月前,和此箭伤时间相符。”
“砃息?箭伤?”李祁毓眉峰挑起,几乎同一刻,他的脑中已过了万千中假设:二皇兄禄南王行事坦荡磊落,断不会做如此之事,难道说……是藏于禄南王府上的刺客是有意想置少衍死地?
在自己的眼皮下堂而皇之的行动且丝毫不忌惮自己的力量,真是好一股的暗藏势力!李祁毓冷哼声,左唇角的弧已慢慢勾了起来。
“皇上可知砃息这种毒我们北烨是没有的。”孟九龄沉吟片刻,“砃息出南边,据说是以金水畔的一种罕有的衫木根再加上南疆的九蟾枯藤淬炼而成。”
“金水?”邕江的直流之一,流经大半个燕次国境的河流。李祁毓墨瞳一凝,闭目,又张开,两道如坚冰般锐利的目光望向窗外,南方以南,正是燕次的方向。
原来如此,是有故人在逼自己表态么?李祁毓勾唇,冷冷道:
“不论以何种代价,都不能让少衍出任何闪失,听明白了么!”
“臣定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