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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0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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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毓不是很能理解钟庭翊对自己的偏执。
钟庭翊也不在意,燃了蜡,昏黄中那一双蓝瞳幽幽的望,似能把自己望穿。
钟庭翊摇摇头:“大抵你是给我下了药,阿毓,我喜欢你。”
李祁毓哼一声:“你喜欢我,喜欢什么?”
钟庭翊道:“脸。”
李祁毓怔了下:“你还真直接的够可以。”
钟庭翊捧过他的脸笑一笑:“说一句谎话要靠十句谎话来弥补,何苦来的?反正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谁让我眼光差。”
李祁毓抖了抖唇角,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钟庭翊看出他的心思:“阿毓你这样就不对了,你不能说我喜欢你的脸就说我庸俗是吧?这世上俗人多了去了,俗的像我这么坦诚的那都是上了境界的。这么说吧,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也照样会喜欢。”
李祁毓眼皮跳了跳,后来的心思全在飞霜殿那头了,老狐狸什么本事他清楚的很,一双眼油锅里炼过的,鬼精鬼精,思来想去,怕只怕是苏少衍那家伙有危险。
钟庭翊再接再励,捞过来又把他给啃了,李祁毓横他,孰不知被他亲这么几下竟全身都软绵绵轻飘飘的,李祁毓再启口,一双墨瞳似融了夜幕的星,“现下我落在你手里也没指望你把我放了,你给我松松就好。”
钟庭翊亲亲他:“我给你松松你就该跑了,我不是他姓苏的,没那么笨。”
李祁毓头一偏,终于没话讲,钟庭翊凑过来又准备啃,一双细长手不安分的从领口游走到锁骨,倏传几记敲门声,瞬间缓了气氛,且听门外的黑衣客刻意压低了嗓:“少公子,怕是事情不妙。”
李祁毓神思一紧,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你有准备,老狐狸未必就没有。
钟庭翊面色一沉:“还剩几成胜算?”
黑衣客又道:“对方早有伏兵,「灯」已经失手。”
「灯」?是他们的刺客么?果然选的还是暗杀么?李祁毓不动声色的看着钟庭翊。
钟庭翊冷呵一声,“那么,是接应的「茧」来报的信?”
黑衣客道:“不是,「风烟渡」传来暗号,「茧」怕是已经被擒,这次行动,对方有天山派的人在。”
什么?!天山派,是苏少衍?还是……花冷琛?
钟庭翊挑了挑眉尖,看了眼李祁毓,似乎在犹豫什么。
钟庭翊道:“我不能留你,不忍杀你,你说,我怎么办?”
李祁毓冷然一笑:“你若留我,我不会谢你。你若杀我,呵,那你便杀吧。”言罢闭了眼,一副从容的模样。不料等了许久,睁开却是对上一双弯起的眉眼:“阿毓。”那个人又开口:“我钟庭翊不似你那琉璃做的苏公子,点燃了,便是烧至烬。”
言罢唇又被堵上了,和了血丝,有肆虐的味道。那一瞬,李祁毓觉得心里很满,活了十五年被人这样正儿八百的稀罕,他突然觉得值了。
“那么阿毓,再见。”
倏地,李祁毓眼前一黑,那时朦胧的月光洒在他闭起的眼上,让人觉得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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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收拢在他颀长的身后,李祁毓模模糊糊觉得,这个身影看上去既生分又亲切。
苏少衍喂了他一口茶,李祁毓呛了呛,堪看清面前站的是哪位。
花冷琛似笑非笑道:“是小衍救了你。”
李祁毓问:“那少衍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花冷琛眼神飘向了不说话的苏少衍:“这你可要问他。”
李祁毓突然想到以苏少衍现下的功夫必定是等到钟庭翊走了以后才肯出现救自己,如此……那些该听的不该听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定是都一清二楚了?想到这,李祁毓一阵头皮发麻。
想想其实钟庭翊说的也对,苏少衍其实还真就是琉璃做的,捂一捂才暖一暖,不捂暖都不暖。
苏少衍淡淡道:“能说话就是没事了,阿毓,你今儿个好好休息,我和师父睡邻屋。”
说完李祁毓还在发懵,说来这还真是他们头一回分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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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咸不淡的日子就这么磨蹭着挨到了月末,苏少衍的脸色也一直没好看起来。
要说这期间也不是没发生事儿,首要就是昭和君外孙李祁毓被人绑了这件,事实上,就算昭和君心里头明白他也还得堵那悠悠之口不是?昭和君自是对不住他钟离将军,可钟离将军就算真反成了,王女如诩也不可能活过来么。
再就是被花冷琛绑回来的那个没逃掉的接应人「茧」,想不到竟也是块硬骨头,试了许多法子居然都死活撬不开嘴。又至于说李祁毓为什么没有把钟庭翊的真实身份说出去,主要还在于,他李祁毓虽然不大度,理智上倒也不糊涂,钟庭翊到底是个人才,不该就这么死了。故而,面对昭和君的再三询问,他都以那一番胡诌的谎话蒙混过关。
无趣的车轱辘吱溜转了三天,李祁毓一行人终于又回到了白鹭宫。此时已近年关,李祁毓心想,这样和苏少衍卯着也不是个事儿,况且那沈殊白又不时爱见缝插针过来查岗,虽说自己和那钟庭翊之间是不够厚道,可也不能全怪自己么。
李祁毓向花冷琛支招,却见花冷琛摇摇头:“为师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多情自古空余恨,难啊,难。”
李祁毓耐住性子等了他半天也没见下半句,不由道:“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么?”
花冷琛替他整整衣衫:“为师不是说的很明白了么?如果你想一脚踏两船,那就肯定没的搞,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这点你都琢磨不透那你可千万别跟人说你是我的徒弟啊。”
李祁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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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李祁毓折了趟昭和君的「和·天守阁」回来后就左右寻不见苏少衍。本来说,如若小念还在,他还能没话找话谈谈诸如小念几时娶媳妇几时生崽,崽几时娶媳妇几时生小崽之类,再顺道借题发挥扯回自己身上,大家也不至于生疏成这样么。可见,人与人要想在一处,没有共同语言,那是绝对不行地。倒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恼人的沈殊白还不把小念送回来,李祁毓果然愈发痛恨这不解风情的沈殊白!
「宣·天守阁」自然上下翻了个遍也没寻见苏少衍,李祁毓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一处。
那是他们去年种下素心雪里树的地方,想当时种下的幼苗因他们毫无章法的栽种,一直生的都极是孱弱,有几次李祁毓甚至觉得它要活不成了,偏都没死成。此刻,李祁毓远远瞧见那树旁立着个单薄人影,不是苏少衍是谁?
花树下,只见那人低着头抱个酒坛子看不出心思。适时应景的又来了些小风,吹的他湖绿的长衫飘飘然的,李祁毓盯了那个身影许久,这堪走上前,扳过那一张脸,两颊泛着红,明显是喝高了的势头,却是静静的杵在那,也不闹。
李祁毓箍住他的细腰有些心疼的唤了几声,终究没见人搭理。夜色如洒,李祁毓看着他他湖水瞳下的泪痣,也像是墨入山水的写意,许是沾了酒气,一双湖光粼粼的眼竟也染出些平素不曾见过的风情,水色的唇再这么微微一张,李祁毓便忙堵了上,这个苏少衍,醋就醋了,何必这般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