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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邂逅X西装 ...

  •   漫天的星辉照亮了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清凉的夜风吹拂过翠绿的玫瑰花丛,沁人心脾的芳香随着深红的花瓣飘向远方。清澈的喷泉从美人鱼捧着的陶罐中涌出,在水池中溅起剔透晶莹的水花。一排排由翠绿植物组成的花墙将美丽的花园分割成大大小小的碎块,像是星星一样错落有致地围绕着位于中心的城堡。

      蔷薇的藤蔓在花墙中穿梭而过,枝上打着十多个嫩粉的花苞,柔软地垂下腰肢。Giotto坐在花墙下的一张长椅上,食指和拇指卡住领带的结口拉扯了几下,很快便将工工整整的领带变得歪歪斜斜。他将细碎的刘海爬梳向脑后,仰头看着向夜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呼……终于逃出来了。”

      星星组成的长河在夜空中璀璨生辉,那些美丽的银光跌入湛蓝色的瞳孔,使得原本就明亮至极的眸子也化作了两颗星星,和天上的同伴们交相辉映着。

      隐隐约约的乐曲声从不远处的古堡中传来,身着华服的女人们和男人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银杯中装着香醇的美酒,波光粼粼的酒液表面映进女人们飞扬的裙角。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拿起酒杯,鲜艳的红唇在银色的器皿上留下暧昧的吻痕。折扇一合,遮住了贵妇人的精致脸庞,只露出一双善眛明眸。

      远离了古堡中嬉笑舞动的人群,这里的风景无人欣赏,笼罩在星辉静夜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Giotto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歪靠着长椅,将手肘架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头枕在上面,自言自语:“嘛,G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大概。”一直呆在大厅里跳舞喝酒简直太辜负这大好的夜空了。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G发现自己不见后那张铁青的脸,Giotto垮下嘴角。

      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从Giotto的面前飞过,萤光一闪一歇,清爽而美丽。他看着那只发光的小东西,又笑起来。果然还是不想呆在那群人中间。他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彭格列,也没有战争,街上的小孩儿成群结队,顶着大人们的怒骂四处闯祸。

      多希望现在的孩子也能如同当年的他一样,不用忍受饥饿,也不用害怕战乱,天真懵懂地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

      萤火虫停留在Giotto前面的小池塘上,它飞得很低,并且越来越低,池塘里它的影子离它越来越近,它大概是把自己的倒影错认为是同类了。

      小虫子的腿触碰到了水面,一圈细小的涟漪在它的脚尖下开放。

      “哗啦”一声水响,白色短发的脑袋从水中冒了出来。无数颗晶莹的小水珠映衬着从远处照来的七彩灯光,从她的发梢睫间滚落。萤火虫停在少女的鼻尖,吓傻了。

      “噗!”Giotto喷出刚喝进嘴里的酒,失手掉落的银杯咕噜咕噜地滚进花丛里。

      他也吓傻了。

      因为太过努力想要去看清楚停在自己鼻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苍青色的双瞳瞪成了斗鸡眼。眼瞳的主人眨了眨眼睛,看向Giotto,水珠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流淌,她看来像是一只刚刚洗好等待主人咬上一口的苹果。

      那是一个湖中仙女一般的少女,她的肤色生得好看极了,仿佛是采了初春桃花花瓣尖儿的那一抹嫩粉,酿成了汁儿,薄薄涂在了阿尔卑斯山山顶最纯洁的雪色上。银白色的卷曲发丝湿漉漉地紧贴在她的双颊脸侧,被水打湿成几股,不断滴着水。

      水珠从她额头的碎发滑过她淡淡的眉,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她的睫毛是也银白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仿若剔透的水晶。后面的水珠将挂在睫毛尖端的水珠一撞,那颗水珠便掉到了她的脸蛋上,擦过她的嘴角滴落入池塘中。

      不,比起仙女,她更像是妖精吧。Giotto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荡漾着银光的水波在她身后轻轻摇摆,她在水里一步一步走过来,被水光掩盖的身体也一分分显露了出来:修长优美的脖子,圆润水嫩的肩膀,以及接下来弧度浑圆的……

      “等,等一下!”Giotto向后退了一大步,狼狈地转过头,脸上烧起尴尬的红云。他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扔给还在继续向岸上走的少女。“先把这个披上。”

      少女接过Giotto扔过来的外套,脸上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感到羞涩。她捏了捏Giotto的外套,确定没什么危险物品以后才慢腾腾地披到身上。外套的下摆长到盖住了少女的大腿中部,底下露出她雪腻洁白的长腿。她抬了抬手,长过手指的袖管软绵绵地垂下来。

      “好大。(中文)”她面无表情地环顾着四周,用那只被袖子遮住的手抵住自己尖尖的下巴,垂下睫毛。“这里就是爸爸所说的新世界吗?(中文)”

      那是她到现在为止说的第一句话,是Giotto陌生的语言。她的声音很动听,也很奇特。在Giotto整整二十年的生命中,他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声线。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类似于牛奶硬糖的感觉吧。既有牛奶的甜度,又兼顾了硬糖的干脆。

      “这里是……(中文)”映照着星光的苍青色眼眸上下打量着Giotto的衣着,她扬起脖子看向夜空,今天的月亮只余小小的一个弯钩,由此显得星星格外的明亮。

      已经不是同一片天空了。就算是搞清楚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也没有意义了。

      水流从少女光滑的皮肤上滑落,她脚下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大圈。她整个人都缩在他的西装里,娇小得可怜。她就这样站在星光下,一动也不动,像是在等待着谁来扭动背后的发条。

      “小姐,请让我带您去换件衣服……”Giotto没办法放着这样一个接近于果体的少女不管。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了异样。原本离他有9英尺远的少女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月光撒在她飞扬的雪色长发上,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Giotto的右臂被少女拉住,迈出的左腿的腿弯被少女的腿扫中,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被少女利落的过肩摔摔到地上。少女用左手抓住Giotto的两只手压制在他头顶,右手掐住他的脖子,膝盖则跪在Giotto的胸口,牢牢抵着他的肋骨。等到尘土向四周扩散开的时候,Giotto句末的语气词才刚刚说出口:“……吧?”

      明明是那么小的手掌却能够封锁住他的双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这种被别人完全制服的情况下,Giotto还分心感受了一下少女细腻的掌心。

      少女歪着头看着被她压制得Giotto,似乎在回想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碧色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疑惑。随后,她才露出恍然的眼神。

      “条件反应了。”少女这次没有说Giotto陌生的语言,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不过既然都是这种发展了,干脆把剩下的步骤做下去吧。”

      “……”剩,剩下的步骤!Giotto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有点蒙。

      少女收紧掐在Giotto脖子上的手指,俯下身,头发上的水珠掉到Giotto的白衬衫上,很快便渗到他的皮肤上。湖里的水很冷,但是和这些水滴接触的皮肤却迅速地泛起了高温,让Giotto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锐利的眸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堡,她压低声音:“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大喊也不要妄想挣脱,我讨厌做没有回报的杀生。”

      “衣,衣服……”Giotto完全没注意到少女说了什么,反而一脸呆滞地盯着她的胸口,窘迫地侧过头,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

      少女顺着Giotto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语调平直:“啊,打开了。”她淡定地扣好胸前大开的西装外套,跳上花园的围墙。“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么这个就不算是不劳而得了。应该可以算作合理收费了吧。”她晃了晃手上的钱袋。

      Giotto反射性地摸向裤子的口袋,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说,这就是剩下的步骤?”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失落。

      “你以为是什么?”

      ……Giotto可疑地移开视线。

      少女翻开Giotto的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钱。再次看向Giotto时,她的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鄙视:“我讨厌打折。”

      “喂,等一下!”Giotto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跳跃进夜幕里,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脖子上,胸口上,手腕上还残留着小小少女暖暖的温度,Giotto仰头闭上眼睛,那只小小的萤火虫停在他的肩膀。

      心情很奇怪,第一次有这么奇怪的心情。有什么东西填满了胸膛,满到快要溢出去。既温暖,又让人觉得酸涩的感情。

      夜风吹着柔软的金发,他缓缓露出笑容。

      “一定会再次相遇的,我相信。”

      Giotto身后伸过来一条长腿,利落地踢中他的后腰,红发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Q版金毛,用手指夹住嘴里叼着的香烟,吐出一个烟圈:“都说过不要偷跑了,真是让人伤脑筋的首领呢。”

      “……G。”Giotto揉着腰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胸膛上遗留着少女从身上滴落的水渍。“我今天很开心哦。”

      G斜觑他:“我不想听,给我回去。”

      “遇到一个可爱的小小姐了呢。”无视了G阴霾的表情,Giotto抬头微笑。

      怒容被无力掩盖,G以手扶额:“所以说,你这是发春的节奏?”

      “啊!”Giotto一副被点醒的样子,“原来如此!”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几分钟,但却像是一起生活了无数个岁月一样,脑海里全是她的容颜。这个样子就是恋爱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邂逅X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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