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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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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车的危险性寺岛也是时至今日才知道的。一路上流川摇摇晃晃的曲线行驶,再配合寺岛不时的惊呼,让人有一种乘坐过山车的刺激感。
“啊!流川看车!”
“小心,前面有人!”
“喂,流川别睡啊!”
直到流川安全的驶入了湘北的大门,寺岛还有些惊魂未定。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寺岛只觉得巨大的颠簸,在她还未来的及看清楚眼前的状况时,剧烈的震动,便使她不得不慌忙的跳下了车。
“臭狐狸,居然敢撞本天才!”樱木花道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撑坐在地上的流川不依不饶,完全顾不上理会自己身后那一道黑色的车轮印。而那辆蓝色的单车静静的躺在一旁,只有轮子不停的转动,不肯停歇。
而流川并没有理会樱木的一惊一乍,自顾自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整套动作在寺岛看来有说不出的优雅。
“你一定是怕被本天才打败才故意……”樱木没说完的话,就在他的视线撞上寺岛的那一刹那被吞没。樱木仔细打量着并肩站着的两人,步伐随之在寺岛和流川之间穿梭,寺岛只觉得有团红色的火焰在自己的眼前快速的摆动,一阵阵的晕眩。
“流川枫!你带女孩子来训练怎么对得起晴子小姐?”就在寺岛觉得眼前似有无数星星在闪烁的时候,樱木终于停住了自己移动的步伐,揪住流川的衣领使劲的摇晃。
“花子是谁?”流川说的真诚,一脸无辜。(注:花子和晴子发音相近。)
“流川枫,你居然不知道晴子小姐!!!”眼前的一幕让初来乍到的寺岛一头雾水,眼前的红头发和流川显然是相识的,可是看现在这情形,关系应该不是很好吧!寺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解围,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的围观同学,完全没有要出来劝阻的意思。
就在寺岛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樱木突然冷静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沉思。脸上早已没了刚刚的横眉冷对,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
臭狐狸有女朋友的话,晴子小姐一定会伤心的,那么本天才就可以在晴子小姐伤心的时候挺身而出,最后晴子小姐一定会发现只有我最好!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在樱木的脑海中闪现,晴子的泪水,樱木的温柔,两人的拥抱……甚至耳边都响起了喜庆的鼓乐声。
“白痴。”流川一手捂住了樱木那张笑逐颜开的脸,无情的将他推到了一边,而樱木却完全沉浸在那令他心花怒放的美好幻想中。
“喂!传给我!传给我!”樱木冲着桑田登纪一个劲的摆手示意,然而桑田却不断地望向被三井寿紧紧盯着的流川,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我不会让你拿到球的,流川,今天我们就来看看,谁才是湘北真正的王牌。”三井露出一丝坏笑,将流川挡在身后。
“哼,谁稀罕。”流川还是一样的惜字如金。
“桑田,比赛的时候不要拿太长时间的球。”身为队长的赤木刚宪声音里有着不容小觑的震慑力。高大的身在加上略带严厉的外表,在篮下无形中带给人巨大的压力。
“是……”桑田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到底要传给谁呢?石井面对着木暮前辈好像很辛苦的样子。三井前辈的防守真是一点空子也钻不了,看来只能传给樱木了……
“啊啊啊~~~那个谁,你怎么能把球传给狐狸?”就在桑田犹豫着准备把球传给樱木的时候,流川已在不知不觉间移动了步伐,转身将三井压制在了身后。
“啊啊啊啊~~~~Rukawa,Rukawa,L.O.V.E. Rukawa……”流川单枪匹马,逐一突破,那一记奋力的猛扣引起了众人的欢呼,而手与篮板的碰撞声也在流川亲卫队的尖叫声中被淹没。
黑发的少年跃起灌篮,这样的背影是那样的熟悉。唯一不同的是球队带给人的感觉,寺岛印象中的球队总是气氛总是沉闷的,篮球馆内飘着的除了加油声就只有教练的吼声。然而湘北的球队却能让人在吵闹中感受到快乐的气息。
“加油!加油!”无论何时他都是赛场上最耀眼的明星,他的身边也从来不缺女生的助威呐喊。带球突破单刀直入,假动作绕过防守直逼篮下,他一直是球队的支柱。
“干得好!”
“真不愧是我们的王牌啊!看来我们今年一定能闯入决赛!”
“嗯,还不错,记得你是王牌,比赛的时候要尽力拉开分差!”
面对队友的依赖,教练的期待,他向来都是沉默的。其实他当时的压力应该很大吧!可惜那时候的她还来不及明白,然而如今她虽然已经明了,可是他却早已不在……
其实应该鼓励他的吧!
“加油!尽力就好,不要有压力!”寺岛将手覆上那双的大手,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肌肤微微潮湿。寺岛将手收紧,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可是当她微笑的仰起头,想带给他温暖的力量时,对上的却是一双清冷的眼神,手也如触电般的弹开。而流川握着水瓶也在那一刻停滞在了半空中。
“喂喂~~刚刚的鼓励就算做是流川君陪本小姐的奖励咯!可不要太感动咯!”寺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刚刚抽回手时那一瞬间的惆怅掩埋起来。
“流川,还好有你,不然我们一年级一定会输得很惨。”石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道。
“臭狐狸,你居然敢抢我的风头!”樱木对于刚刚的传球依旧耿耿于怀。
“谁管你!”不知是因为寺岛的话,还是因为队友的打岔,流川的动作再一次流畅起来。
“喂,流川,下次不一定非要单独突破,若是遇到强大的对手,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赤木走过来提醒。
流川望着寺岛的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此时自己队友的悲惨处境。
“喂,那个谁,干嘛把球传给那只没用的狐狸!”樱木用胳膊夹住了桑田的头,愤怒的问道。
“樱樱樱,樱木……流川的位置最好啊!”桑田被高大的樱木压得抬不起头,只得弯着腰切切诺诺的回答。然而樱木似乎并不像善罢甘休。
“你居然让那只狐狸抢了我天才樱木的风头!不可原谅!”
“啊啊啊啊……”最后只剩下桑田的惨叫。
寺岛努力了很久才终于认清了站牌上的字,而平日里看似简单的三个字此时在寺岛看来确是那么的刺眼。神奈川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让初来乍到的寺岛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海滨;说小却也不小,那横亘在城市两端的路途走起来却又是如此漫长。
江之岛——只要走出这个车站,就能到达那个她曾经在地图上搜寻了无数遍的地方,见到那个她一度天真的认为会是她人生终点的那个人,然而到头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最后寺岛只能木讷的站在站台,任由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当福原接到流川电话的时候,正独自坐在汽车里沉思,若不是手机铃声长达十分钟的顽强召唤,福原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过神来,或许这一夜耳边都将重复着本多香的话语。
“福原俊一,你就是个混蛋!当初抛开悠佳的是你!既然当初选择离开,如今就应该跟你的未婚妻好好生活,悠佳为了忘记你已经躲到了离你最远的城市,你为何还要来找她?”
是啊,自己到底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呢?自从订婚事件之后,他从来没有正式的面对过悠佳,就像今天,他在悠佳的宿舍门口徘徊了很久,一面期盼着可以和她“偶遇”,另一面却又祈祷着她不要出现。对于悠佳,他永远是矛盾的。
和好是不能,告别是不愿。
这本应最亲密的两个人,却在同样的时间,城市的两端,发着各自不同的呆。
当福原的车刚刚拐进通往自家大门的小路时,远远的就望见寺岛略显单薄的身影,在用自己的步伐反复丈量着这条马路的宽度。
“喂,喂,福原君回来的很晚呐!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哦!”寺岛佯装生气的嘟起了小嘴,可是弯月形的眼眸中却找不到一丝愠怒。
福原的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若不是刚刚流川的电话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他真的已经忘记了“陪寺岛逛了一天的他”理应和寺岛一起回家的……福原心中不由得苦笑,福原俊一,你还真是个混蛋!
餐后水果一向是寺岛的最爱。寺岛布着茶,却对惠子削着皮的水果垂涎欲滴。
“县大赛开始了,听说湘北前两场比赛打得很不错,媒体都把你们成为黑马呢!看来今年很有希望闯入四强呢!”惠子将切好的苹果错落有致的摆在盘中,煞是诱人。
“今年的阵容很强。虽然白……有个初学者,但是很有天赋。关键的是翔阳那一战,但是我们一定会赢!”寺岛和流川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一口气做出如此详尽的解释,怕是只有在长辈面前才能做得到。
说起流川带给寺岛的第一印象,那就是不好接触。所以当惊讶的看到和她出现在同一个饭桌上的流川时,寺岛并没有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讯息。直到惠子热情的介绍后,她才意识到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这个让她沟通起来很有挫败感的家伙将同她一起“借宿”在这个大房子里。
“闯入四强的话,是不是还会碰到练习赛的那个什么陵……陵……?”因为流川对篮球的爱好,向来对体育不甚关心的惠子,如今也对高中的篮球联赛有了初步的了解。
“陵南。”
“陵南的队伍很强吗?”对于各球队的实力,惠子还没来得及弄的很清楚。
“嗯,有那么一个家伙……”流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自己的思索。
陵南……那个家伙……应该是他吧……寺岛的身子有些僵硬,耳边再也无法容纳其他的声音,只是机械的重复着流川那一句回答。
“伶华?伶华?”似乎感觉出了寺岛的异样,惠子轻声唤着。
“啊,对不起,听的入神了。”寺岛急忙放下茶壶,那溢出杯子的水顺着杯壁缓缓流入茶盘,时不时发出轻巧的滴答声。
“今天,谢谢。”福原趁惠子不在,轻声向流川道谢。其实他的感谢不仅是因为流川早晨的如约而至,更多的是傍晚的那一通及时的电话。不然他真的可能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
“不想让你太自在。”似乎是感到了福原瞬间的一愣,流川喝了口茶继续道:“谁让你打搅我睡觉。”
福原有说话,只是望着流川微微一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回答。
陵南……那个家伙……
寺岛蜷坐在床边,双膝轻轻的拖着下巴,眼神找不到任何交集。她在房间中躲了许久,而这六个字却始终盘旋在她的耳边。原来这么久了自己依然不能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为何那么可刻意的忘记,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记起?每每走在街上,总是习惯性的捕捉他的身影,虽然每次都是徒劳无功,因为他早已不再属于自己的世界,最后只剩下自己对自己的嘲笑……
曾经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为你驻足,可是最后的相见,换来的却是更深的思念。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你没有否认我对你女朋友的猜测时,我又多痛心,而我当时的微笑又有多艰难,到底还是输了……
寺岛的视线渐渐模糊,右手在纸上胡乱的画着,可是自己却始终无法辨认。当她几经努力,终于寻到了视线的焦点,那一个“章”字已经赫然纸上。寺岛将纸狠狠的揉作一团,愤怒的扔了出去。
章,彰,那是她未写完的一个字……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寺岛打开了一直虚掩着的房门,那眼角的泪痕早在不经意间已经轻轻拭去,不落痕迹。
“喂喂~~福原君突然站在人家门口很吓人呐!”寺岛皱了皱眉,委屈的说道。这一动作,将一直犹豫着不敢敲动房门的福原,一下子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那个……我来叫你下楼去吃水果。”福原没有多做停留,他的转身离去不知是凑巧或是刻意,给寺岛留下了调整情绪的时间。
寺岛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面颊,才用食指将嘴角调整到最佳的上扬角度。
“喂喂~~福原君等我一下嘛!”寺岛追着福原的步伐下了楼。殊不知那不知被她丢到哪里的纸团,随着她的裙角消失在楼梯转角那一刻,被人轻轻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