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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很冷,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发现菲妮不自觉往被子里缩的样子,本来打算好暂且不去追究他不知道的事情的德拉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她应该只是肚子疼,怕冷也是没法的事情。现在药效刚刚发作,她再睡一会会好的,不过这种特殊时期,药还是不要多吃的好。”庞弗雷夫人叮嘱得仔细,她看得出这个少年对床上的病人是很关心的。
不过落在德拉科耳中,这些却是让他依旧不解的含糊言辞。明白自己是彻底问不明白也听不明白了,德拉科也不再说话,只是注意着床上菲妮的动静。菲妮原本虽然睡着,但下意识蜷着身体的姿势让她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太好受,隔了一会就会稍微动一下。不过很快,就像庞弗雷夫人说的那样,又睡了一会,她就安稳了很多。
校医院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德拉科不满地皱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没一会他发现这脚步声顿了一会,随即声音轻了许多,然后竟然越来越近!是谁来了?门口的位置出现了三个人,三个红头发的人。德拉科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多大反应地回过头来,继续坐在菲妮床边,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样子。
来人是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上节课斯莱特林是和格兰芬多在同一个教室的,金妮亲眼看到菲妮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请假离开教室来到校医院,她虽然担心却不能跟着一起来。所以刚下课,她就想过来看菲妮,路上遇到了弗雷德和乔治,听说菲妮不舒服,这对原本想给两个妹妹展示新发明才来找她们的双胞胎也就跟着一起来了校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位马尔福家的少爷坐在自家妹妹的床边,韦斯莱兄妹三人表示一点都不意外。德拉科牢牢占据床的一侧,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韦斯莱兄妹三人绕到另一侧看着菲妮的状况。
“是感冒吗?”
“好像不是?”
弗雷德和乔治双胞胎一唱一和,不过声音都压得很低。金妮摸了摸菲妮的额头,没有发烧,反而温度有些低。刚才在门口他们也遇上了庞弗雷夫人,和几个男生不一样,庞弗雷夫人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不过当着几个男生的面,她也没打算说:“庞弗雷夫人不是说了吗,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明明来看的是同一个病人,几个人一起在菲妮床边却是完全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韦斯莱三兄妹和德拉科也确实不熟,没什么可说的。格兰芬多的人,要是换成哈利他们三个,大概还跟德拉科有些话说,各种冷嘲热讽的互相攻击之类的……
弗雷德和乔治呆得并不久,他们之后还有课,只能先离开。剩下德拉科和金妮两个一人一边坐在菲妮床边,更是相对无言。
“那个……马尔福学长?”金妮踌躇了好一会,还是先出声了,“谢谢你来照顾菲妮。”
德拉科没有反应,他不任务自己有什么必要做出任何回应。
“你跟菲妮、你跟我的妹妹,是在交往吗?”金妮既然鼓足了勇气,就一鼓作气问了出来。这是她在回学校的特快上就有些察觉的事情,可是犹豫到现在才找到机会确认,毕竟有两个哥哥在,她和菲妮能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越来越少,这些话又不好当着两个哥哥的面问,他们绝对会对着菲妮各种调侃的。
这个问题让德拉科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看了金妮,却还是没说话。然后他哼了一声,像是对自己竟会被引开注意力的不乐意,又像是在承认着金妮的这个假设,重新转回去注视着菲妮。
而他这样的反应却让金妮松了一口气,看来马尔福把菲妮看得很重要,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她也看向菲妮,虽然已经得到了答案,她轻轻的声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和菲妮是双胞胎,而比我晚出生几个小时的她,是家里真正意义上最小的孩子。到现在,她也是家里最不一样的孩子。”
根本没人回应的情况下,金妮就像在自言自语:“她的不一样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优秀或者特别糟糕的表现,而是因为,我们失去了她的那几年。我甚至都不记得我的双胞胎妹妹是什么样子了,只是重新见到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种感觉而已,很久以前一直熟悉的感觉。”
“她不认识我们了,甚至对她来说,马尔福才是她的家,你们才是她的家人。其实那一天,我们以为只是会见到一个还活着的、但却只是曾属于我们家的女孩。我们没想过会去接回一个走失多年的孩子,我们家是什么状况,我们自己都清楚,更何况是生活在马尔福家的她。”
“先开始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我期待她回到韦斯莱家,因为我和她从出生前就是离彼此最近的人,可隐隐却还是不安的。只是对角巷见了那么一次,我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性格,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脾气不好,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和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那天我抱住她、第一次叫她菲妮的时候,我担心她会露出嫌恶的表情,可她没有。我那时候才感觉到,她一样不安。我们这一家人,已经分开了很久,久到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我们,她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我们相处。”
金妮突然笑了:“我们是一切重新开始的一家人。在我们的记忆里,有着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我们在适应,她也在适应,适应她有限记忆里的过去的家人和现在的家人。不过我想,在菲妮心里,占着更多分量的应该还是马尔福吧,毕竟那才是她最熟悉的。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不意外菲妮进斯莱特林,不意外菲妮对马尔福家依旧依恋,不意外菲妮和马尔福的名字出现在一起。金妮知道的,菲妮很在意马尔福。她的话到此为止,无论如何,她都是希望菲妮开心的。
德拉科依旧半句话都没说,别人家的事情,他没兴趣发表任何意见,他所关心的,只是菲妮一个而已。比如眼下,他只在乎菲妮什么时候醒过来,还有会不会还是不舒服。
到菲妮醒来的时候,床边一左一右两个人几乎同时察觉到。可金妮的动作却没有德拉科快,德拉科立刻就凑上前去问着:“好点了吗,还不舒服吗?”
菲妮看到他出现,想到自己的状况,有些脸红,睡了一觉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含糊地应了一声,菲妮移开视线就看到了金妮正对她笑着,和她的视线对上时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还睡着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也来了,不过你知道,他们课程比较紧,已经回去上课了。”金妮站起来,状似认真地研究了一会菲妮的脸色,“看起来的确好多了,那我也放心了。菲妮,特殊时期,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去了。”
菲妮点了点头,看着金妮绕过她的床尾往外走,视线随着金妮移动,最后又对上了德拉科的脸。德拉科得不到她认真的回应,还被金妮抢走了注意力,这会正不大高兴地看着她。
“我好多了,真的。”菲妮察觉他那丝不虞,立刻表明自身状况。
德拉科哼了一声,指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庞弗雷夫人一开始拿来的杯子:“庞弗雷夫人说,你需要喝这个。”看菲妮要坐起来,他又伸手帮了她一把。
杯子握在手里还是暖的,菲妮用它捂着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胃里渐渐暖融融的,更加觉得身上都不再发冷了。一杯下肚,菲妮轻松地舒了口气。
“看来已经没事了?”门口的人还没走进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进来。
这声音,德拉科和菲妮都熟悉,是布鲁斯。
利亚和布鲁斯并肩走了进来,却没布鲁斯那么淡定,在门口就出声也不怕吵到病人:“菲妮没事了?”
菲妮笑着点点头。
“那大家都能放心了。”布鲁斯可还有的说,“比如有些没耐心让别人说明白就从公共休息室跑来的人,比如有些还在约会中就非要来探病的人。”前一句是调侃,后一句是抱怨,布鲁斯也非常坦白地代入情绪,故意得很。
“真是让你们担心了。”菲妮非常诚心地说着,然后非常明了地点点头,“也辛苦布鲁斯学长了,连约会都没法顺利,我想你可爱的女朋友会酌情考虑要不要补偿你的。”
“看来的确是好多了。”酌情什么的……布鲁斯决定今天还是不要多说话了。
利亚斜了布鲁斯一眼,问向菲妮:“现在怎么样,要回去了吗?”
德拉科也征询地看向菲妮。
菲妮想了想:“好多了,现在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