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阿踢仔

48、第四十八回

　　“小杨，你有情绪我是知道的……”董副局抱着个搪瓷杯子，也不怕烫。他老人家教育人从来都是站着，被教育的那个坐着，有吃有喝的在旁边放着。
　　“董局，董爷爷，我没情绪……我就是感冒了没爬起来。”杨朕剥出一颗蒜泥花生扔嘴里。
　　董副局解开搪瓷杯子喝一口浓茶，继续不咸不淡地道：“收回863的事情我知道……”
　　“没有，董爷爷我的亲爷爷，我那儿买了新车了，后院放着呢，我没情绪，真是病了没爬起来……”杨朕觉得今儿中饭别想吃了，赶紧的多吃几颗花生吧！
　　“小杨啊，那我们先不说863的事情，你看，前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早高峰的时候岗位上没人，你那个辖区几十栋写字楼，那么多公司，车流量有多大你算过没有！幸好你运气好，没出岔子，要是那个时候路上就出了事儿？红绿灯不管用了呢……”
　　杨朕剥着花生，看着新来的小伙子在门口探头，董爷爷兴致正高压根没看见那小伙子。那小伙子也怂货一个，人家看不见他也不敢多说一句，就在那儿瞎等。杨朕丢进两颗花生米进嘴里，指着门口说：“董爷爷，有人找你。”
　　董副局回过头去望着新人，小伙子面露难色说：“董局，那个导演让我回来了。”
　　“啊，哪天拍在哪儿拍你听导演安排啊，去吧，我这有事儿呢！”董副局说完挥挥手示意小伙子你可以走了，另一方面嘛董爷爷当然是想给杨朕留点脸，别让新人看他的笑话。
　　“董局，导演说我不行，我长得……”小伙子说的相当艰难，这个女导演漂亮是漂亮而且还一副小鸟依人娇滴滴的样子，可就是说话嘴好毒。
　　“你们这儿这么大一个交警队，连一个长得看得入眼的都没有，这能怪我么？人家卫生系统随便一拎就是一摞大帅哥，你们交警这边怎么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着就进了董副局的办公室，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杨朕一瞅，两个科长一个主任今天到的可真齐啊！
　　“你，站起来。”娇滴滴的导演姑娘手指头指着杨朕，说的可严肃了。
　　杨朕左看看、右看看，没人了，指指自己。
　　导演姑娘点点头。
　　杨朕想老子的领导都在呢，怎么能被你使唤，从主任一路望到董爷爷，董爷爷一把拿了杨朕手里正剥着的蒜泥花生，“导演叫你起来呢！”
　　杨朕这才慢悠悠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花生壳渣滓再抬头，所有人都矮了他一大截。
　　导演姑娘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吗？开我罚单，南风路口。”
　　杨朕摇头，南风路口可是他挥洒青春的地方，在那儿得开出多少罚单啊，能记住他就是优秀交警了。
　　导演姑娘说：“你还让我找个会开车的男朋友，太坏了！”
　　“哦！”迫于周围各位领导给施加的压力，杨朕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还在想：这他妈谁啊？
　　“我要选他。”导演姑娘拍拍手道：“他一定很上镜的，而且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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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朕在手机上认真的做备忘，这姑娘声音娇滴滴却是说话飞快，一不小心就跟不上了。不就拍个宣传广告么？搞得这么严肃紧张，小朕爸爸好歹也是给人家安菲宝贝拍过时尚大片的，不怯场。
　　几位领导送走导演姑娘，回过头来就把杨朕围了起来。
　　主任说：“好好拍，这是咱从二分局手里抢来的任务。”
　　科长甲说：“要展现我们当代交警的风采。”
　　科长乙说：“不能被卫生系统的医生比下去了，刚才我看了他们选的人，长得像吴彦祖呢！”
　　董副局说：“导演那丫头的爹是省委的大员，杨朕你没谈女朋友人家也没男朋友啊呵呵呵……”
　　主任和科长脸色变，董爷爷赶紧咳嗽两声很无辜地说：“我看那丫头挺喜欢杨朕啊……”
　　杨朕笑着扶上董爷爷的手，狗腿的很，心里想得是老子终于时来运转了，刚傍上一杰出青年大款，回头又让大员千金给看上了，哎呀，幸福来得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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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衍中午跟商行行长吃了顿饭，陪着喝功夫茶到现在，款子落实后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完成了。问郑特助今天行程还有什么？郑特助说你可以提前下班儿了，基本上用不着你了。
　　一听这话，齐衍高兴地没边儿。正想摸电话骚扰一下小朕爸爸。昨天晚上小朕爸爸被正式通知今天去副局长办公室喝茶，齐少还是很关心自家“官人”的。当然了，想知道小朕爸爸到底被扣了多少钱顺便嘲笑两句才是重点。
　　电话还没有摸出来，郑哲安的手挽上了自己的，去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只有他俩。
　　“清蒸鲈鱼怎么样？”郑哲安靠了上来。
　　齐衍抿嘴，凑在郑哲安的耳边说：“我今晚有事儿……”
　　郑哲安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没有了，手也不挽着了。
　　“我二叔回来了，叫过去吃饭，他不是去欧洲访问了一圈儿么？走了快两个月了，想他的宝贝孙子了。”说这事儿齐衍还想起来了，没通知杨朕呢，马上打电话。
　　“不是你二叔叫吃饭你也没空吧……”郑哲安看着齐衍的脸心中思忖看的表情恐怕是又有新欢了。
　　“你今儿怎么这么……想我？”齐衍伸手揽上郑哲安的腰。
　　郑哲安不着痕迹把他的手推开，“今儿我心情好，有个挺腼腆的小伙子给苏宇翰送东西来，亲热着呢！”
　　“哦，那是毛毛呀，苏宇翰的小男朋友……”齐衍拨了杨朕的电话，乐呵呵的表示齐少不受这刺激，比郑特助你清楚呢！
　　“我一想到你被人家蹬了，就心情好。”郑哲安说着拉开车门。
　　齐衍坐进去之前深深看了郑哲安一眼，道：“郑先生高兴就好。”
　　“……”郑哲安给他关上车门，踏踏实实当车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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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要上电视了，齐衍小宝贝儿你等着舔屏幕吧哈哈哈！”杨朕刚到幼儿园外面，接通电话之后都没给齐衍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开始显摆。
　　“哦，违规执法被曝光啦？好呀，哪家记者为民除害的，我要给他们送锦旗。”齐衍跟下车的郑哲安挥挥手，自己开着车往老宅去，刚才一直给杨朕打不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朕甩上车门，看见大班的小朋友家长开始进去了，马上就要轮到自己小班的了，赶紧靠过去排队，“小朕爸爸是因为形象好，要拍宣传广告，导演亲自选的我。追着到局上来找的小朕爸爸，哈哈哈，看见没，你家官人厉害吧？要不要给你大东野代言一下？”
　　“导演眼睛估计不怎么好使。”齐衍听他说得真真儿的，真是不好反驳他。
　　“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杨朕说着有人拉他的手，低头一看是东东小朋友，直接转回头跟小朋友说话，“东东你好呀，和妈妈回家啦？”
　　齐衍听着他说话问：“掀裙子那小子？”
　　东东说：“贝贝偷偷带玩具……还不给我玩。”
　　杨朕说：“叔叔待会儿批评他啊，怎么能不跟小朋友分享呢！”
　　齐衍在电话那边急，“杨朕，幼儿园不能偷偷带玩具好吧，你有么有找到重点啊？！”
　　东东说：“你记得批评他。”
　　杨朕说：“好，再见。”
　　齐衍：“……”
　　杨朕回头来再搭理齐衍：“你刚才说什么？”
　　“老子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掀裙子的壮小子是不是？跟人家讲话不搭理我。”齐少深深受伤了。
　　“那是肯定的。那小子指不定有多喜欢我们心心呢，万一以后成了女婿，翁婿关系要和谐啊！”杨朕的不靠谱精神爆发了，“你打电话干嘛？闲聊啊？”
　　“我是跟你说去二叔家吃饭，二叔玩儿了回来，想心心、贝贝了。我先过去等你们，那个停车场只有老街的人能停，你没有卡又是生面孔人家不让进的。”齐衍害怕他待会停不了车，开放景区附近寸土寸金。
　　“好，我知道了。不说了，该我们樱桃班的进去接小朋友了。”杨朕说完要挂电话，齐衍在那头大喊一声等等，杨朕说：“发什么疯啊？”
　　齐衍说：“你想我没？”
　　杨朕翻个白眼儿挂了电话，都不爱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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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国和尚太有意思了……”齐贝贝学他二爷爷的口气说话都得俩个爸爸和妹妹哈哈笑，他就人来疯了，完全停不下来。
　　两个小朋友收到二爷爷从外国带回来的礼物，当场就要拆，被小朕爸爸瞪住没敢动手。小朕爸爸跟小朋友商量说回家拆，小朋友就乖乖答应了，一直忍到洗完澡澡躺到床上。
　　杨朕去给他们把玩具拿过来，齐衍不晓得怎么说的，齐贝贝就开始模仿他二爷爷了，这一场闹完，小朋友困了。小朕爸爸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睡了，玩具根本就没来得及拆开。
　　从杨朕搂着小朋友讲故事起，齐衍就被撵出了房间，这会儿正看杨朕家那时不时就冒雪花的老电视。听见杨朕关门的响动回头望过去，但见着小朕爸爸一边脱上衣一边目不斜视进了厕所，齐衍翻过沙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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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捧水泼到脸上，水珠子跟着下巴往下淌。
　　给小朋友讲故事讲得自己都快睡着了，杨朕决定让自己清醒清醒。抹一把脸，还没睁开眼睛，肩头一重。
　　“小朕爸爸……”齐衍靠在杨朕的肩头上，双手摸上腰，搂搂抱抱相当得不成体统。
　　杨朕弹弹手指头上的水，洒到齐衍脸上，“你脸上写着字儿你知道么？”
　　齐衍闭眼睛躲开水珠，笑着问：“写的什么？”
　　“官人我要。”杨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扯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
　　“太低俗了，小朕爸爸你怎么这么俗呢？”齐衍从镜子里望杨朕，“不过……我喜欢哈哈哈……”说着亲一口在杨朕的脖子上，“要不咱今儿把洞房该办的事儿给办咯？”
　　杨朕的手一巴掌拍上齐衍的臀，顺便揉了两把，“小朕爸爸疼你。”
　　“嗯……”面对杨朕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意思，齐衍皱了眉头，“官人，既然我都让你叫官人了，这事儿是不是该你让我？”
　　“不行。”杨朕马上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考虑。
　　“……那我不是又吃亏了。”齐衍郁闷。
　　“吃亏是福。”杨朕另外一只手又拍上了齐衍的臀，“疼你就是让你享福嘛，乖！”
　　齐衍拎起杨朕吃自家豆腐的爪子，道：“小朕爸爸，咱俩在这儿说是没用的对不对？”
　　杨朕挑眉，想了想点点头。又不是没试过，他俩这臭脾气怎么可能不打一架就收场。
　　“要不咱们比拳脚，输了的在下边。比拳脚嘛，输输赢赢老天爷定，公平吧？”齐衍说的时候，摸着杨朕腰的手就不规矩了，东游西荡到了胸口，这会儿紧紧把小朕爸爸抱住，说完又亲了一口下巴尖，“而且小朕爸爸历来都占上风，因为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好伤心……”
　　“呵呵呵……齐衍，说话算话？”小朕爸爸眼睛发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齐衍掰过杨朕的下巴，这一口亲在唇上。
　　“好。”杨朕拍拍齐衍的脸，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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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一声竹席被扔在地板上，杨朕一抬脚，卷成一筒的竹席铺展了开。
　　齐衍说：“谁先出去谁就输了。”
　　杨朕说：“徒手格斗不许耍诈。”
　　齐衍伸出了巴掌，“击掌立誓。”
　　杨朕也伸出了巴掌，“绝不反悔。”
　　客厅里“啪”一声脆响过后，浴室角落里的蜘蛛同志又开始焦躁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小蓝字我又失败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