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阿踢仔

38、第三十八回

　　欢欢喜喜出门，闹了个近似翻脸回家。
　　不能在小朋友面前暴露出来的这一点上，杨朕、齐衍挺默契，当着小朋友的面好得很，背着小朋友你不说话，我也不没话找话。
　　回家的时候，杨朕开车。
　　之前杨朕已经老老实实上了后车座带孩子。齐衍悄没声息地过来把钥匙扔给他，“我没睡好，你开。”
　　杨朕亲亲那两个已经趴在自己身上的小朋友，“小朕爸爸开车车，爸爸和你们玩。”
　　“好！”小朋友马上就盯上了齐衍，“爸爸，我们要爬大山，你是大山好不好？”
　　齐衍点点头，杨朕从车里出来，钻出来的时候，齐衍顺手给他挡着头顶，怕他撞着头。一出来便奔驾驶室去了，杨朕是没有心思觉出这些细微的好的。
　　一路上小朋友大呼小叫玩得不亦乐乎，大朋友委实没有什么交集。直到齐贝贝小朋友说他要尿尿。
　　高速路上俩爸爸挺闹心的，还是杨朕脑筋转得快，拿起矿泉水咕嘟咕嘟喝，干掉一半实在不行了递给齐衍，“你喝。”
　　齐衍真是佩服小朕爸爸了，“可不可以停车？”
　　“停车尿尿不行，全程电子眼的路你找死啊？喝光了瓶子给他接。”
　　“爸爸，憋不住了……”齐贝贝扁嘴。
　　齐衍赶紧两口喝干剩下的，给小朋友解决大事情。
　　“妹妹要看我……”齐贝贝都尿上了才发现齐心心在笑话他，一不高兴就告状。
　　“爸爸给你挡住，妹妹看不见。”齐衍一手推开齐心心的小脑袋，安齐贝贝的心。
　　“哥哥羞。”齐心心爬起来站着摸她小朕爸爸的耳朵，“小朕爸爸到家了没？”
　　“还没，乖乖坐好别摔了。”杨朕抬起左手摸摸小朋友的小胖手，“快坐好。”
　　“回哪个家呀？”刚尿完的齐贝贝提好裤子就来精神了，望着正拧盖子的齐衍问。
　　这一问，两个大朋友尴尬了。
　　之前一直都住在杨朕那儿，今天有点儿闹僵了，齐衍恐怕不会愿意再住下去。他不愿意倒没关系，小朋友给小朕爸爸留下就好了。
　　啊，杨朕一想头痛，所以说啊宁愿忍受齐衍这个混蛋的骚扰也不要说开。现在怎么办？直接跟他说把我们送回去你就可以走了？
　　齐衍把齐心心抱回来坐好，不许她打搅杨朕开车。
　　半天听不见回话的齐贝贝自己做主了，说：“回红房子家，我要我的小桶桶，不要跟妹妹一起洗澡澡。”
　　“我也有小桶桶，不跟你洗澡澡。”齐心心不服气的，谁怕谁呀！
　　“嗯嗯，回红房子，自己泡自己的小桶桶，不要闹哦，小朕爸爸被你们闹得开不了车车了。”齐衍瞧见杨朕一脸纠结，发了善心，率先打破僵局。
　　车子明显提速，齐衍想小朕爸爸这下该高兴了吧？
　　#
　　“你守着他们还是跟我一起去菜市场？”杨朕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齐衍。
　　齐衍笑笑，想：哎呀，终于主动跟齐少说话了。
　　“我要去……”
　　“我也要去……”
　　小朋友们纷纷开始迫不及待地穿鞋子，好像菜市场跟游乐场拥有同一级别的吸引力。
　　“慢点！”齐衍帮离自己近的齐贝贝穿，齐心心就喊小朕爸爸。
　　没一会儿，一人拎着一个小朋友朝菜市场开进。
　　转了小半圈，小朕爸爸买了心心要吃的小蘑菇、贝贝要吃的小南瓜，回过头来问齐衍：“你想吃什么？”
　　齐衍拉住想朝水产摊子奔的齐心心，受宠若惊的盯着杨朕。
　　“我问你吃什么？听不懂人话啊？”杨朕瞅见他那样子立马来火。
　　“芹菜炒牛肉。”齐衍可不想在菜市场跟杨朕动手，立马报菜名，报了菜名一把抱起齐心心，跟着杨朕朝肉类区去。
　　跟在大踏步走的杨朕和齐贝贝后面，齐衍挺乐呵。
　　虽说杨朕翻脸快，但消气更快，一点点如他心意的事情就马上能把这一页翻过去。
　　“爸爸高兴。”齐心心戳他爸爸的脸，“有肉肉吃高兴。”
　　齐衍摇摇头，在闺女儿耳朵边上悄悄说：“小朕爸爸给做饭高兴。”
　　齐心心拼命点头，也在爸爸耳朵边上悄声说：“心心也是，喜欢小朕爸爸。”
　　“啵。”亲一口贴心小棉袄，齐衍又悄声说：“爸爸也是，喜欢小朕爸爸。”
　　“一起喜欢小朕爸爸。”齐心心搂住齐衍的脖子撒娇。
　　“好。”齐衍抱着她颠两下，小朋友就咯咯笑起来。
　　“哇，全是肉肉！”齐贝贝手指着肉类区激动又严肃地说，“使劲买呀，小朕爸爸。”
　　#
　　去厨房洗碗之前，杨朕把车钥匙拿出来推到齐衍面前，意思嘛，当然是“齐老板你应该走了”。
　　齐衍捏起钥匙揣兜里不说话，转身去陪小朋友玩儿。客厅里放了一块爬行毯，小朋友在上面玩乐高积木。待到杨朕收拾了厨房出来，两人一块给小朋友洗漱完毕给抱上床去。
　　齐贝贝撅屁股跑去床头上翻故事书，“可怕的大妖怪……”
　　齐心心抱着齐衍说：“爸爸讲……”
　　齐贝贝把书递到杨朕面前说：“小朕爸爸讲。”
　　“爸爸讲。”
　　“小朕爸爸讲。”
　　齐贝贝叉腰吼：“小、朕爸爸讲！”
　　齐心心扁嘴望着杨朕说：“小朕爸爸让爸爸讲……”
　　“一人讲一页好不好？”杨朕真是怕了他们两个了。
　　齐贝贝一屁股坐到床上，干脆地答应了。齐衍把心心放到床上，拉被子盖盖好。杨朕戳戳坐着的齐贝贝，抬抬下巴，小朋友就爬进被窝里和妹妹并排睡下。
　　杨朕斜靠在齐贝贝身边，一手捏着书放到小朋友面前，翻开第一页，念：“离这儿不远的山顶上，住着一个大妖怪……”
　　齐衍斜靠在齐心心这边，伸一只手拉住《可怕的大妖怪》的另一边，轻声念：“他比别的任何动物都大、都更可怕……”
　　杨朕用拇指弹了一篇书页过去，齐衍接住，杨朕念：“住在山上的其他的小动物，每天都在小小的石头和树丛间开心玩耍，这天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
　　“大妖怪跑出来了……”齐贝贝抢台词，望着齐衍，很期待。
　　齐衍看着新一页画面映入眼帘，心里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搞毛啊，这篇跨页图画上就只有一个‘呔’字好不好？怎么念？！”
　　齐衍愣了一下，试探的念了一声：“呔！”
　　齐心心说：“不是那样的……”
　　“是这样的……”齐贝贝伸出小手放在脸蛋两边，龇着小乳牙说：“呔！哈哈哈，你们这些弱小的家伙，被吓死了吧哈哈哈！”
　　齐心心点点头，说：“小朕爸爸这样讲的，你讲错了。”
　　齐衍看了齐贝贝的表演，笑着说：“给爸爸一次机会重新讲好不好？”
　　“好。”两个小朋友都很宽容。
　　齐衍收回手，大显身手似的在面前搓一搓，龇牙做鬼脸，大手挠上小朋友的小胸脯，夸张地说：“呔！怕死了吧，小家伙们！”
　　“啊啊啊……”小朋友们相互抱着大声叫，很买爸爸的账。
　　“呵呵呵……”杨朕也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和齐衍一对视上，马上就不笑了，翻一页后继续讲。
　　齐衍心里偷着笑，“齐少做事儿从来不失手的哼哼哼……”
　　#
　　睡熟的小朋友特别可爱，齐衍没忍住伸手要捏人家的脸。半道上被杨朕截住，“好不容易才睡着……”
　　“哦。”齐衍不好意思收了回来。
　　杨朕向着房间门方向抬抬下巴，齐衍会意，起身往外面去。刚走出来，齐衍便特别懂事儿地说：“那我就先走了……”眼神里的依依不舍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本来想着他要是不走就撵人的杨朕，被齐衍这么先下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付了，不知道说什么，眼神飘飘忽忽在家里转了一圈，落到脚尖上，半晌后才说：“出去开慢点，路口小没红绿灯。”
　　“嗯。”齐衍点点头，收起自己的衣裳挂在手臂上，“帐篷那些你一个人收拾……”
　　“没问题。”杨朕马上断了齐衍的后路，谁他妈要和你大晚上一起收拾露营用品顺带回忆欢乐的露营时光了，尼玛待会儿说欢乐了不是给狗东西脸了！
　　“那就辛苦你了。”齐衍面上万般失落，心里道：“严防死守地不错嘛！”
　　“我给你开门，你穿鞋吧。”杨朕三两步跨到门口，推开了家门。
　　齐衍故意慢吞吞穿鞋，挑战杨朕的耐心极限。终于穿好，一步三回头地走，极尽失落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给小朕爸爸看。
　　杨朕看了两三眼有点儿过意不去，赶紧关上门。
　　#
　　齐衍下楼，面上带笑，哼哼着歌儿唱的是：爱似轻风，情似细雨，风雨已过去……
　　出了楼道瞥见杨朕开的巡逻车863，走过去将863仔细端详，表情莫测深高又略带狡诈，倘若863通晓人性，此时此刻一定忍不住哆嗦。
　　绕着863转了一圈，齐少面带微笑离开。
　　正洗澡的杨朕莫名打了个喷嚏，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抱住露在外面的粗水管才站稳，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