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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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给我老实呆着！”粗暴的动作直接将瘦弱的埃尔文扔进牢房里，将门锁上，离开前看了眼躺在地上隐隐抽搐的埃尔文冷笑着道：“老实点，没准还能死个舒服。”
身受重伤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埃尔文还未来得及安抚自己哭得伤心至极的母亲瑞斯丽就被闯进他家中的士兵二话不说的抓进来监狱中。一番粗暴的对待，本来就严峻的伤势又加重一层，在这阴冷的牢房里埃尔文本能的卷缩起来，冷硬的地面让他既难受又有种诡异的舒适，全身开始发热，地面的冰冷倒是稍微缓解了一份痛苦。
刚刚的撞击，让埃尔文浑身包括大脑像被针刺一般痛得发疯却又无法逃避。
等埃尔文躺在地上许久，才终于稍微缓过神来进行思考。
贝因。
因为他打伤了贝因，所以他被抓进来了。
尽管是贝因先动的手他只是出于自保，可是不会有人听他的申诉，只因为贝因的父母是当地的富商，而他连父亲都没有。
贴着冰冷的地板，埃尔文的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甚至开始渐渐模糊不清，他才开始思考自己会变得怎样，却再也没有更多精力去想接下来的问题，他会怎样……脑海中一徘徊着这个问题，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接着想下去，然后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身体上的热度开始褪去，再次陷入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埃尔文似乎听到了脚步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挪动了他的身体，因为他身下再也感受不到有东西可以依靠的感觉。
“将他绑好！”
“上面说了，随便我们折腾，折腾的越狠越好，算意外死亡就成。”
笑声中展开的冰冷对话，无情的宣告着埃尔文将要面对的……死亡。
“啊……咳……”张开口，腹部受到的重击逼得埃尔文不得不张口痛喊，可是却因为早已脱力的身体使得呐喊的力气都没有，声音卡在喉咙里。
有着节奏的重击，不时夹杂着几声欢笑和嘲讽。
“小鬼，还挺耐扛的。”
原本应该痛到昏死过去的埃尔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难忍的疼痛中反而意识开始清醒。口中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如果，他昏死过去……会不会像上次，或者上上次那样，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面对的会是一片腥红。
“下次吧，留着慢慢折腾，一次就弄死了上面也会不高兴的。”似乎凑了好几圈踢了好几脚后将某种情绪发泄完毕，施暴者喘了口气道。
重新被扔会牢中的埃尔文，依旧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半睁着眼睛有些艰难的感受着外面的光线，可是绿色的眼睛里却一片涣散，没有神采。
镜头一次次重复和清晰，一会是他对贝因施暴的画面，一会竟然是他在巷子里残忍杀害雷尔等人的画面。
他，真的杀人了。
五指穿过他人躯体，碾碎内战的感觉……
“噗嗤！”
内脏爆裂的声响就在他耳边如此清晰，指尖动了动，他仿佛感受到了上面沾染鲜血的热度和那粘稠的器官碎末……
好难受，好想吐。
躺在地板上身体一抽接着是完全僵硬，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
脑海中此时闪过“自己”微笑着将手从他人胸口抽出的画面，抬头似乎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然后俯下身从已经躺倒在脚下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身上抽出胸前的领巾擦拭干净手上的污秽，接着丢弃掉帕子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离开巷子，三具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巷子里……
他憎恶雷尔，憎恶柯西力，憎恶马索夫……某一瞬间，不，应该是好几次，他曾想过杀掉他们，没有他们就好了。为什么要欺负他，凭什么他只能挨揍……如果，如果他有能力他一定要杀了他们。
对，每次当他不得不安分的让他们踢打的时候，他有这么想过。
可是……
仅仅是一时的愤怒。
那温热的，黏糊的的触感……
还有“自己”一脚一教对贝因的施暴……
那是他吗？
他杀人了，所以也要被处死了么，那妈妈怎么办？
“埃尔文！”凄厉的喊声，瑞斯丽双手抓住栏杆看着躺在地板上毫无生气的埃尔文竭力喊道：“埃尔文！埃尔文！”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瑞斯丽转身恳求士兵，“求求您让我进去看看他！求求您！”
“别吵，看完了可以走了吧。”士兵有些不耐的说道，如果不是看在那些钱的份上他才不会放这个疯子进来呢。
“咚！”
瑞斯丽直接跪下，拉扯着士兵的裤子继续不放弃的恳求道：“求求您，求求您！”
见士兵还不愿意松口瑞斯丽直接俯下身将脑袋贴到地面，泪水直接滴入泥土里，“求求您，求求您！”瑞斯丽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无限的重复这几个字，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她只想见见埃尔文，她只想进去抱一下她的孩子，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啧！进去吧！”最后士兵还是打开了牢门。
瑞斯丽甚至来不及站起身连滚带爬的到了埃尔文的身边，抱起埃尔文有些冰冷的身体看着衣服上浸染出来的血迹，瑞斯丽眼泪流得更加凶，吸了吸鼻子才能勉强开口，甚至有些怕惊吵到埃尔文沙哑着带着颤抖轻声喊道：“埃尔文，埃尔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埃尔文。”
“妈妈……”熟悉而温暖的气味，让埃尔文有些依恋的靠近，虚弱的喊道。
“埃尔文……怎么办？你痛不痛……妈妈，妈妈我要怎么办……埃尔文，埃尔文，你不能有事……”听到埃尔文的声音瑞斯丽哭得言语都说不清楚，她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妈妈，妈妈只有你了……”他们竟然说埃尔文杀了人，还弄上了贝因，这怎么可能！她的埃尔文这么瘦小，怎么可能打得赢那些家伙……一定是，一定是他们想要害死埃尔文！瑞斯丽抱紧埃尔文，她要怎么才能救埃尔文，如果埃尔文也死了的话，那她还剩下什么……
“妈妈，妈妈一定会救你的！”瑞斯丽抚摸着埃尔文的脸，下定决心道。她去求父亲，就算父亲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她也要去试试，就算跪死在那她也要去恳请父亲。
“妈妈一定会救你的，妈妈绝对不能失去埃尔文。”瑞斯丽带着狠绝说道，这大概是这位一直温柔的女性第一次用如此语气说道。
埃尔文听到瑞斯丽的语气，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可是瑞斯丽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埃尔文的头就站起身一无反顾的离开，埃尔文根本就无法阻止，甚至连张口喊住对方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离开，埃尔文努力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那看不清楚的背影让埃尔文觉得可能会是最后一眼……
不要……
埃尔文张口，可是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他要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昏过去！那个“自己”是不是就会出来？
如果他昏过去，“他”也不出来，那又怎么办？
出来！求求你，出来吧！
埃尔文闭上眼睛，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可是过于执着的念头的让他反而更加清醒，根本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失去意识。
第一次，泪水有些不争气的从埃尔文眼角流下……
【你在找我吗？】
就在埃尔文几近绝望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一阵恍惚，埃尔文心中只有一句话想告诉对方。
“求你，帮帮我。”
埃尔文已经无暇去思考为什么他会与“他”进行这样的对话，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他体内。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却无法去想象他母亲出任何意外。妈妈只剩下他了，他也一样……只有妈妈。
【我想帮你。】
脑海中的声音没有犹豫的回应了他，似乎还带着一种虔诚，让埃尔文不由得产生了信任和一股莫名的依赖。
【如果当时，你让我杀了那几个人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轻柔的话语，缓缓说道。
杀掉……埃尔文不禁想起那时候脑海中似乎有闪过一个这样的问题。但是，他怎么会选择杀人，就算他再讨厌贝因，他也不能真的杀了贝因，那毕竟是人，跟他一样的人类……
埃尔文又想起了“他”杀害雷尔的画面，那样的果断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我放过了贝因，所以现在，你在这里。】
感受到埃尔文的抗拒，脑海中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温柔的语气说道。
“我……”
如果……当时他杀了贝因，杀掉那些家伙……
是不是，就没有人发现……就不会出事……
原本支撑着意识就很艰难的埃尔文的思绪开始混乱。
而位于他脑中的“他”只是保持着没人可以看见的微笑，安静的看着埃尔文陷入一团泥沼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