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圆满》晴小雪

2、喻黄（1）

　　“出剑要稳——”黄少天手臂上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长剑荡出去，嗤啦一声，把稻草人划成两半。
　　黄少天转头看着后面的喻文州，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喻文州把他的手放开，微微一笑，身上的铁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来看看你练习的怎么样。”
　　黄少天自得意满道：“徒弟我最近可不小呢。”
　　喻文州道：“还是一样跳脱，用剑要沉稳。”

　　这一年，黄少天十七岁，喻文州二十八。
　　喻文州是侍卫统领，黄少天是他手下的新人，也是他的弟子，悟性很好，资质不错。就是有点聒噪，喜欢投机取巧。
　　不过喻文州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子的。
　　黄少天也很喜欢这个，沉着冷静偶尔开个小玩笑的师傅。

　　黄少天握紧了剑，策马冲上前去。
　　对面的喻文州持剑迎上来。

　　一声轻响，长剑交错，两人间雪花纷纷扬扬。
　　战马嘶鸣，有那么一瞬间，黄少天几乎想要弃剑而去。

　　黄少天和喻文州确立关系的时候，是德宗继位，皇宫大宴。
　　那个时候喻文州去了将军苏沐秋手下，黄少天成了新的侍卫统领。
　　圣上赐了美酒下来，黄少天拿去和喻文州分享。

　　喻文州已经年过三十，黄少天也褪去了当年的青涩。
　　两人你来我往，喝得多了，醉醺醺的挤在喻文州的床上聊天。外头月色通明，透过窗纸映进来，烛光都显得有些黯淡，熠熠跳跃着。
　　黄少天侧头看着喻文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一动，像是有什么逐渐明朗起来。
　　头晕乎乎的，没多想就亲了上去。

　　——结果第二天醒来，黄少天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碾过一遍，喻文州抱着他，睡得正熟。
　　前一晚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但是黄少天还是能确定是自己先撩拨得身边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在下面，算了，反正都做了。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持剑以对。
　　然而黄少天却知道，这大概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持剑以对。
　　城已经破了，喻文州如果不投降，便只能战死。

　　黄少天沙着嗓子道：“师傅，放下剑吧。”
　　喻文州欣慰的看着他，幅度很小的摇摇头。

　　黄少天终于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德宗昏庸，沉迷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事国事。他亲信宦官，安于享乐。短短两年间，苛捐杂税繁重，致使民不聊生。
　　先帝宵衣旰食，造就一代繁华，不多短短两年，就被败得已见颓势。
　　西北大将苏沐秋于今年年中，起兵谋反。随他一起的，还有喻文州。

　　黄少天受圣上派遣，在叶修的率领下，消灭逆贼。

　　——喻文州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也许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黄少天向来拥护王政。

　　平日共枕之人，转眼间兵刃相见。

　　喻文州再次持剑冲上来。
　　黄少天资质超然，早就超过了这个教过他的师傅。

　　剑刃没入喻文州胸口的时候，黄少天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地跪倒在地上。

　　喻文州作为贼首之一，照例要将其头颅送与圣上过目。
　　有小兵自告奋勇，来执行此任务。
　　黄少天却叫他们都退下，木然道：“我来。”
　　小兵们见他神色不善，不敢多言一字。

　　喻文州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锁子甲如同多年以前那般，闪闪发光。
　　黄少天温柔地摸摸他冰凉的脖子，手起刀落。
　　未凝结的血溅了他一身。

作者有话说

　　- -。写完虐文顿时神清气爽肠胃通畅腰不酸腿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