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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狼吻难逃 ...

  •   翎瑚半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豆豆,“他若不过分,我又怎会过分?况且帕子上的药粉只会让他浑身发痒而已,不会要他的命的。”
      星痕始终不安心,“如果皇上召太医为他诊治,早晚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等查到也已过了婚期,父皇总不见得让木香花再开一次罢。”
      “可是皇上也可以改选别的日子啊,好像海棠花开,芙蓉花开?”
      “傻丫头,‘木香花开,锦绣连绵’,父皇是不会改别的日子的,今年不行,就只能等到明年。”
      “哦。”星痕点着头去移灯火。
      昏暗中,翎瑚悠悠道,“我看不出三日,就会有消息了。”

      第一日,风平浪静;第二日,艳阳高照;第三日,文璟帝突然急召翎瑚至明英殿,愁容满面,长吁短叹。“锦平,你的婚事恐怕……”
      翎瑚心下窃喜,脸上却是惊惶,“父皇,出了什么事?”
      “逸寒不知得了什么怪症奇病,浑身搔痒,肌肤溃烂,高热不退,太医说他……说他怕是活不过这几日了。”
      “什么?”翎瑚这回真的是惊惶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是啊,原本再过两日就是你们的婚期,眼下,唉……”文璟帝一下坐倒在龙椅上,以手揉着额角,“为了你的婚事,朕大赦天下,几位番王都将到京,正是普天同庆的好时候,不想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今早萧令公与萧夫人已亲自上山寻找草药,几位太医也赶着去翻医书旧典,朕才刚命人从库房里找出几支老参来,你替朕送去。再多宽慰他几句,说只要他病好了,婚事就绝不会改。”

      翎瑚嘴上答应着,心下只是揣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到得殿外,她又亲问星痕,星痕也是一脸慌张,“那药粉化在水中后再浸的帕子,绝不会弄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翎瑚紧抿双唇。
      星痕又问道:“公主,眼下可怎么是好?”
      “我不知道,先去了再说。”

      因为方便医治,文璟帝已命人将逸寒接入宫中,住在了紧邻明英殿的福犀阁。翎瑚进去时,逸寒正静静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双目紧闭,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儿,熏得几个侍候他的宫人都绿了脸儿。翎瑚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对着逸寒仔细端详,她明明只是想让他浑身发痒,可没想让他浑身发臭啊。

      “讨厌鬼,醒醒,醒醒!”
      叫了几次,逸寒终于动弹了一下,勉强睁开双眼,“糊糊?”
      翎瑚望着他,心下只觉纷乱,“你怎么样?哪里难受了?”
      “浑身都难受,还痒。”逸寒说着,伸手又在身上来来回回地抓挠个不停。

      翎瑚大是不忍,一边按住他双手,一边又叫人取水盆来,“你再抓身上就烂了,我让人用凉水替你擦擦。”
      逸寒摇头,“用水没用,完了还是痒,痒得恨不能都抓烂了才好。”
      “那怎么办?”翎瑚一低头,发现他手指上还包着她那日替他扎上的帕子,忙一把扯下来道:“都几日了,你还包着它作什么?”
      “是你给我的,我当然要留着。”逸寒说的有几分委屈。
      翎瑚心里又是急、又是怕、又是懊悔,将帕子往地上重重一扔,“你……都这时候了,你还惦着这个作什么?”

      逸寒叹息一声,“糊糊,我就要死了,是不是?”
      “不是。”翎瑚双睫轻颤。
      “别瞒我了,糊糊,”逸寒语气肯定,“我知道,只要我死了,你就不用嫁给我了。”
      “胡说!”翎瑚心头大乱,“我没想过让你死。”
      逸寒一阵气喘,咳嗽连连,“那你还是想嫁给我?”

      “我……”翎瑚说不下去。她虽然不想嫁他,可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文璟帝若是知道了,又会怎样罚她?萧令公再知道了,会不会要她一命抵一命?翎瑚越想越是心惊,本就如雪的肌肤此时更是白得毫无血色,“我……你先吃药再说。”

      她转眸瞥见一个端药进来的宫人,如蒙大赦般地抢着接过药碗,亲自取过木勺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给逸寒。不仅如此,才刚要来的水也没浪费,为逸寒抹净手脸后,她又用木梳沾了水仔细地为他梳开打结的乱发。一番侍弄后,看着清爽许多的逸寒,她心安少许,“你看,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逸寒靠在枕上,唇角微微勾起,“糊糊,原来你也会伺候人。”
      翎瑚双颊上晕起一层红霞,“哼,我什么都会,你知道什么。”
      逸寒唇角更弯,眸中也透出别样神采,“有一样你肯定不会。”
      “有什么我不会的?你说。”
      “你先闭上眼。”

      翎瑚想起那天在玉兰花树下的遭遇,瞪大双眸道:“你又想耍花样,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这副模样,还能耍什么花样?你闭上眼,答我几句真心话就成了。”
      “是么?”翎瑚狐疑地盯着他,“不许动手动脚。”
      “好,不动手,不动脚,就动嘴。”
      逸寒说着话,有些不胜疲累的样子。翎瑚为求自已心安,也为了让他开心,乖乖地合拢双眸道:“那你快问。”
      “若我病愈,你会不会如期嫁给我?”逸寒顿了顿,又添一句道,“记住,要说真心话。”

      这要她怎么说?翎瑚皱拢双眉,想了想道:“不知道。”
      “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翎瑚咬了一下唇,“不知道。”
      “若是你能定我生死,你会让我生还是让我死,糊糊?”
      翎瑚半天不答。

      逸寒轻轻道:“糊糊,你是不是不想我死,又很想拖延婚期,所以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好让你有机会去北齐找你的月亮?”
      “你……”翎瑚心头大跳,猛地睁开眼来,“你知……”
      “道”这个字被逸寒吞入了肚中。他覆上她的唇,以舌勾勒着他渴念许久的甜美,蛮横而又不得章法地撬开她的齿关,找到她的香舌后轻轻一吮。

      翎瑚浑身颤抖,那一种奇异的感觉比上一次更为激烈,迅速漫至她的全身。她抵抗着这令她不知所措的感觉,挣扎着打他、抓他,可逸寒根本不为所动,持久地侵占着她的唇舌。渐渐地,翎瑚觉得透不上气来,眼前混沌,只余下逸寒的一双眸子,一双像狼一样充满着欲望与掠夺的眸子。

      不知过了多久,逸寒和缓下来,轻柔地汲取她的甜蜜,“糊糊……”“下流!”回应他的是翎瑚的一巴掌,切切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逸寒放开了她,摸一摸自已火辣辣烧起来的脸颊,自嘲地一笑。翎瑚站起身,怒视他道:“你刚才全是在骗我,你根本没病!”

      “病是有的,不过不至于要死,也不至于误了婚期。”逸寒说着,一掀被子下了床,带出一股浓重的异味,“幸好你下的药还不够重,不然,我不是被痒死的,是被这药油熏死的。”
      翎瑚气忿难平,“父皇……父皇也帮着你来骗我!”
      “是你下药在先,皇上和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什么顺势而为?就是卑鄙下流。”翎瑚边说边往外走,“你小心着点,下回我一定往死里下药。”

      逸寒一把拽住了她,“糊糊,还有两日我们就要成婚了,你还想着生事?”
      翎瑚甩开他的手,恶狠狠道:“只要你敢娶我,我就天天生事,直到你死。”
      逸寒抿了一下薄唇,“嫁给我就这么不顺你的心?”
      “对,我不喜欢你,讨厌你,一点儿也不想嫁你!”
      “可是我一定会娶你,以后不论你害我几次,我都会还你几次,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翎瑚一激灵,“说到底,你还是为我射你的那一箭是不是?你要以血还血,也就射我一箭好了。”
      逸寒勾起唇角,“我射你一箭作什么?我要的是你最宝贵的东西。”
      “什么最宝贵……”翎瑚瞥见逸寒的目光落在他不该落在的地方,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挥手又要打他,“无耻!”

      逸寒侧身轻巧躲过,“糊糊,你既不够聪明,口齿也不够伶俐,骂来骂去也只有‘下流、无耻’两句,不过,”他粲然一笑,窗外明媚阳光也在这笑容下黯淡少许,

      “我就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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