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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孰真孰假(二) ...

  •   晚上的时候,一行人挑了一个比较好的酒楼好好改善了一下伙食。

      姚瑜坐在酒楼的包厢里,好奇道:“我听说,这个长青酒楼可是出了名的红火,包厢若不是提前两三个月订好,是绝对抢不到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客人少得可怜?”

      曹佑露出“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笑道:“看来,咱们是赶上当地土著的拜花神了,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大多数人都在水兰观前祭拜花神,自然是没空来下馆子。”

      姚瑜忍不住放下筷子,奇道:“拜花神?花朝节不是在二月里?而且,哪有现在这个时辰拜的?”

      曹佑也伫了筷子道:“所以说是当地土著的节日啊,人家不兴花朝节,而且他们的百花之首也不是牡丹。”

      姚瑜来了兴趣,没想到这次出行居然还赶上了当地人的节日,忙追问道:“那是什么?”

      曹佑保密道:“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等等咱们去一看便知。”

      邺国是一个佛教和道教并兴的国家,而熹州作为一个繁荣的大城市,宗教的发展也是相当的昌盛。

      熹州本土的土著信奉道教的为多,水兰观便是熹州最大的道观。

      这一晚熹州灯火通明,水兰观外人声鼎沸,观内香火旺盛,比白天还热闹许多。

      姚瑜和曹佑并肩站在水兰观外,和众多前来祭拜花神的人一起拜了拜供奉的花神的牌位。

      侍卫们都知趣地远远地站着,并不上前去打扰二人。

      姚瑜看着那供桌旁摆放着的大花篮,感叹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的百花之首竟然是昙花,难怪要在这个时辰祭拜了。”

      曹佑哈哈一笑道:“这也只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这样的热闹,实在是很难让人能够置身事外。生而为人,总是难以免俗,因为这俗中,有一种人间烟火气的温暖,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并不像是飞蛾扑火,恰恰相反,只是像一个渴了的人本能地想要喝水,累了的人想要休息而已。

      说到底,真正能够堪破红尘的有几人?姚瑜不能,曹佑不能,鲜有人可以为之。

      曹佑的目光扫了扫周围,定格在了姚瑜的身边,问道:“怎么不见平日里服侍你的那个丫鬟?”

      姚瑜看了看曹佑,警惕道:“你说菱子?我看她脸色有些发白,许是不舒服,反正咱们只是来拜花神,就没让她跟着。”

      曹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姚瑜忍了好几次才终于把即将破口而出的问题忍了回去。

      这个曹佑,究竟是不是对菱子有意思?

      可是看他的样子,又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不像是那些个会有些风流韵事举止轻浮的公子哥。

      如果不是曹佑的演技太好,那就是……难道菱子撒谎?

      这也不大说得过去,菱子那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思春少女。何况菱子跟在自己身边多少年了,一直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小时候偷吃了四口燕窝粥,这丫头傻乎乎地,别人问起她的时候,偷吃四口就说四口,一口都没少说,害得姚瑜哭笑不得。

      这样的菱子,会骗她吗?骗了她,菱子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到底要信谁?

      信谁信谁信谁?

      姚瑜头大了。

      到了第二天,这一帆风顺的平静才终于被打破。

      但是,这明显偏离了所有人预期的方向——姚瑜和柳安失去了联系。

      姚瑜与柳安事先约定好,柳安每两天递一次消息,汇报所处的位置以及事情的进展。

      可这一次,柳安训练来传递消息的信鸽没有出现。

      整整两天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柳安那边丝毫没有一点消息。

      姚瑜在等待的同时也不禁开始有点着急。

      如果信鸽没有出现,那么会是因为什么呢?

      是有人拦截了柳安的信鸽?还是,柳安出了什么事呢?

      姚瑜记得,柳安上一封飞鸽传书的内容是:已抵勍洲,探查到戴月教分教拈花教地址。

      熹州的北面就是大婴河,只要渡过了大婴河,就能从南面进入勍洲。

      这两天队伍晚上一直在并不发达的朴实的小县城里面休息,吃的和睡的都不太如意。好不容易到
      了富庶繁华的熹州,大家难免要改善生活休整两天再继续出发。

      柳安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赶超了他们,先一步渡过了大婴河抵达勍洲。

      可是谁会想到,到了勍洲之后,柳安和姚瑜便断了消息。

      董云意下落不明,柳安也没了消息。姚瑜拍了拍额头,这下可犯了难,如果柳安出了事,回去之后该怎么和薛姜交代?

      真是出师不利。

      姚瑜焦急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逼自己静下心来等消息。

      就在姚瑜和菱子房间的隔壁,曹佑吹着茶杯里新烹的老君眉,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常喜站在曹佑的背后,而曹佑的面前,则垂手侍立着一个面黄肌瘦相貌平平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若是放在人堆里,谁都不会多看他几眼,因为他实在是太普通了。大街上像他这样的人,不说百个,也要有好几十个。

      可是这样一个不出众的男子,站在曹佑的面前,无端便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场在散发,让人觉得,也许这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角色。

      曹佑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何?”

      男子恭恭敬敬地答道:“主子,那个一直跟在咱们队伍后面的人已经先行渡过大婴河了,属下跟着他到了大婴河便没有再继续跟下去。如今那鸽子已经有三天没有再出现,属下以为,郡主已经和那个人失去了联络。”

      曹佑抚着眉心,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道:“郡主?你刚刚说,是郡主单独和那个人在联络?”

      男子肯定道:“错不了。上一回,属下亲眼看见那郡主的丫鬟都从屋子里出来,过了好久,那鸽子才被放了出去。那个时候,只有郡主一个人在屋子里。”

      曹佑喃喃道:“不是她……而是郡主?这怎么可能,居然不是她?”

      男子肃立着,并不多话。

      曹佑抬起头来问道:“这两天熹州有动静么?”

      男子答道:“没有动静,这一路走来,除了那个和郡主单线联络的人,属下保证,并没有任何人盯着咱们,更别说要对咱们动手。”

      曹佑凝神不语。

      怪了,怪了。这一切,平静得反常。

      如果要阻挠他们前往勍洲,为何还不动手?

      如今他们人都已经到了熹州,渡过了大婴河,可就进入了勍洲的地界了。

      为什么不动手?难道是因为碍于谁的存在所以不好动手?

      还是他们都有备无患已经确保所有的线索都被斩断,确保他们这次去勍洲只会是徒劳无功,竹篮打水一场空?

      难道他们要在大婴河上动手?

      曹佑一直以为,柳安跟在他们队伍后面,是和菱子有瓜葛。而柳安先渡大婴河,是为了在大婴河上设下埋伏。

      可要如果柳安是郡主的人,那么这一切就说不通了。

      郡主心急如焚地想要去找董云意的下落,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绊子。郡主派柳安先行,或许是为了要先一步去探寻线索?

      说不通,都说不通。

      曹佑挥了挥手让男子先下去,闭上眼睛,脑子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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