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被光包裹的黑暗》潇湘溪

5、第五章

　　第五章

　　那日的事情过后，鸣人显然不满意之前的训练量了。
　　即使是在现实与虚幻交错的幻术中，玖炎还是感觉到了鸣人那一股意志。
　　【老夫说了，小鬼你再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暴烈的语气掩藏着关心。
　　鸣人擦了擦汗，幻术中的他可以见到这个有着九条尾巴却毫不显得怪异的狐狸。
　　——不会的，不是有你么？
　　【哼！】
　　——下一次开始对战吧？
　　【哼！？】
　　——玖炎？
　　【……好吧。】

　　鸣人身上的伤口很多。
　　任何一个医疗忍者看到了想必也会觉得很头痛。
　　但是，那已经是通过本身和九尾的查克拉恢复过的了。
　　——还不够。
　　鸣人低垂着头，鲜血几乎浸染了一半那灿烂的金发。
　　——还不够强。
　　血顺着光洁的额头蜿蜒而下，他用手指沾了沾，伸出舌头舔了舔。
　　——咸的。
　　——还是不够强。
　　【废话，你才多少岁啊！？该死的小鬼头！】
　　火红色的狐狸既暴躁又无奈，【能用体术用到这样你已经天赋异禀了！该死的，你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是查克拉！】
　　鸣人坐在地上，任由伤口恢复，听着‘兹兹’的声音。
　　——查克拉。
　　——要等上学。
　　狐狸咧了咧嘴，【怎么不叫宇智波猫崽教你啊？】
　　——还不是时候。
　　而且三代也不会愿意的，哼。
　　从某种程度来看，希望我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所以尽自己所能来扑灭那些来自于长老团、顾问还有比起暗部更为阴暗的‘根’的首领团藏的声音，让我和佐助可以更加自由的在一起玩，真是……天真。
　　相信人性、相信羁绊的三代，终究还是老了。

　　鸣人觉得他快吐了。
　　过来掳走他疑似他国忍者的家伙，难道就不能不要把他当做沙包似的扛在肩上么！？
　　“快……后面有暗部追上来了！”
　　“九尾人柱力……”
　　“该死的，带着这个小鬼根本就是个累赘！”
　　“先把他绑着藏起来，只有一个暗部追过来而已。”
　　“恩！”
　　鸣人有些难受，在他被藏在附近的一个草丛里面不久后，一个带着狗面具的银发暗部显然赶到了。
　　许是昨日和九尾的对打——或者说玖炎单方面的戏弄，过于强烈中所受的内伤，抑或者是长时间精神紧绷的他终于不在抵抗睡眠的召唤，大大咧咧的睡着了，在这一触即发的局面里。
　　所以他不知道，在木叶暗部就地处决了那两位掳走他的人后，找到他后眼神所流露出的复杂。
　　好笑、怀念、憎恨以及疼惜。
　　好笑，因为即使激烈的打斗声也没有把他吵醒；怀念，跟他面目相同的人也曾让他在这种时候睡着过；憎恨，夺走他们的性命的东西就封印在里面；疼惜，年幼却得面临大伙儿的苛责。
　　这不是他的错，他是英雄。
　　他没办法这么说，因为连他自个儿都是有些怨恨的。
　　忌惮着夺走他们生命的妖物，即使被封印在他们唯一的、给予重大希望的孩子身上，他也无法去面对他。
　　偶尔、偶尔的时候，才会顺着三代的意，做为暗部去监视他。

　　但是情绪终会不稳。
　　做了那么久的暗部，他怎么不知道做为暗部是必须保持情绪稳定？
　　只是，看着那张脸露出冷漠的笑意时、还是被欺辱时的无动于衷、或者一闪而过的绝望……
　　这么一个孩子，是老师的孩子吗？
　　在接触宇智波家的孩子后渐渐灿烂起来的笑容，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就像是呵护着珍宝，放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一般……
　　这是……老师的孩子。

　　总是要下定决心的。
　　他自请去外围，终于理清了想法——他想，看着老师的孩子长大。
　　变成和老师一般伟大的火影。
　　回来后向三代禀明，内心的想法在他慈爱的目光下无处遁逃。
　　“那么，就这么决定吧。”三代吸了一口烟，抖了抖烟管后说，“暗部银牙，长期监管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其他的人……各归各位吧。”
　　他是最后一个步出火影办公室，在之前，三代对他说了一句话让他感到五味杂陈。

　　“卡卡西，鸣人……是个寂寞的好孩子。”

　　掳走事件后的一段时间，身边的气息特别多。
　　但是在过了一个月后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鸣人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后微微的睁大了睡意朦胧的眼眸。
　　洗漱过后往厨房走去，才想起冰箱压根没有东西了。
　　有点头痛的揉了揉额头，想到了村民对自己的态度，又想起了今天和佐助越好在小溪旁……
　　还是不要出去买了，等下和佐助一起训练顺便设陷阱捕食吧。
　　只是可能有些委屈你了，鸣人自怨自艾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餐桌上放着一罐鲜奶和几包甜面包。
　　鸣人想了想在这里出现过的人，然后问了问味道。
　　——是他？
　　【小鬼，怎么了？】
　　——啊，那个那时候去追我的暗部买了东西给我吃。
　　【哼！】狐狸恶劣的笑了，【小心点，小心他放毒在里面~~】
　　——啊
　　鸣人喝了一口牛奶，吃了几口面包后就走了。
　　对他来说，有着乳香味的东西，便是他的梦魇。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鸣人看着佐助在那边瘫着脸，一言不发的练习投掷苦无。
　　“你怎么了？”
　　佐助看了鸣人一眼，淡淡的说，“没什么。”
　　鸣人着抓着佐助的衣袖，“呐，佐助，”他凑近佐助的耳边，“你到底怎么了？”
　　湿热的气息扑向耳朵，佐助的耳朵红了起来，心里好像有羽毛在骚弄着，痒痒的。
　　他没有推开鸣人，“只是……觉得怪怪的。”
　　他的表情有些沮丧、不服气，甚至还带着一些淡淡妒忌。
　　“尼桑，最近怪怪的……还说了那种话，”佐助和鸣人一边走一边说，“问了尼桑后，他还叫我原谅他。”
　　鸣人静静地听，也不插话。
　　“父亲之前开始注意我后，还教了我忍术，但是他好像很失望，还叹气。”我真的很笨吗？
　　“尼桑一直失约，父亲一直把我和尼桑比较，认为我不如尼桑。”是不是……尼桑也不要我了？
　　“……我……怎么……”没人注意到我呢？
　　“那天，我看到父亲很骄傲的对二爷爷夸赞尼桑，但是一提到我就……”
　　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蒙羞吗？父亲。
　　想着想着，多日来受的委屈终于爆发，他黝黑的眼珠不断流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鸣人第一次看到佐助哭，认识佐助过后，他一直认为佐助虽然很悲剧的生活在天才兄长的光耀下，但是他同时也是幸运的，那个兄长很疼爱他。
　　别扭、好强。
　　鸣人突然间抬起手掌，替他擦了眼泪。
　　他的脸凑得很近，近的看得见佐助脸颊皮肤细致的纹路。
　　“不要哭。”鸣人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就算你的哥哥不要你，我一直都在的，我们约定好了的。”
　　“你很聪明，你教我查克拉、教我识字、教会了我……什么是朋友。”
　　“就算他们这么觉得，但是……”

　　“你是我的骄傲，佐助。”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