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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贾珍穿越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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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扬把贾琛接回宁国府,得知消息的老管家早就到书房请了贾蓉,带着一干下人在门口迎接了。裴扬淡淡吩咐了府中下人几句,不外是好好照顾大姑娘一类,又敲打了服侍琛姐儿的一干仆妇,方令他们散了。在穿来的一个多月里,裴扬暗自下了一番功夫,克服并逐渐适应了繁体字的语言习惯和书写方式,又把宁国府的帐册仔细梳理了一番。这时候,裴扬不得不谢天谢地,前世被唾弃了无数次的会计专业,此时竟是无比管用。了解过古代账册的格式,裴扬便很快上手了,账册的许多藏着猫腻的地方也暴露出来。但比起这些来,家学的整顿以及给荣国府分家才是最重要的。裴扬心中暗暗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招手唤了贾蓉上前,给姑姑见礼。惜春看到比自己大的侄子给自己见礼,略微有些不自在,小手怯怯地抓住衣襟,小脸也泛起了红霞。
裴扬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暗暗发笑。堂前一脸严肃小正太无比认真地给比自己矮一头的小萝莉行礼,动作十分标准,胖胖的脸微微鼓着,眼睛更着睁得圆圆的,实实在在萌翻了,让人直想抱起来捏捏。贾蓉之前的启蒙虽然晚了些,水平也差了点,但是贾珍的妻子杨氏管教得严,倒没有养成不好的习惯。裴扬穿来之后,对贾蓉的管教并不放松,只是如今不让他往家学那里走动罢了。贾蓉见过自己的姑姑,又向父亲问了好,方才往书房去了,完成裴扬给他布置的功课。
“走,哥哥带你去瞧瞧你住的院子,也看看合不合你心意。要是有不喜欢的地方,哥哥立马给你改过来。你是这家里正经的大小姐,自是金尊玉贵。日后若是有下人胆敢怠慢你,只管和大哥哥说,哥哥给你出气。”裴扬目视贾蓉回了外书房,又牵起了琛姐儿的小手,带着她前往精心收拾好的院子。预备给贾琛的院落极其精致典雅,凡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裴扬都找了出来,一一布置妥当。思及惜春喜欢画画,就把库房里几幅千金难买的古画拿了出来,布置在了贾琛的屋子里,又派人去江南购置了整套画具,放在了特特整理出的书房里。至于床帐用得是供上的软烟罗,绣着江南烟雨,朦胧雅致。贾琛见到如此屋舍,难免红了眼眶,想起了在西府的处境,愈发的难受起来。“琛丫头,莫哭。”裴扬赶紧去哄惜春,拿无数的话逗她,直到惜春破涕而笑方才罢了。
大概是血脉相通的缘故,不过一二个时辰,贾琛就和裴扬极其亲近,赖在她怀里再不肯下来。裴扬看了看怀中的贾琛,默默思量着,一定要比照书香世家,给贾琛正经请一个人品稳重,才学极好的读书人当西席才好。裴扬本来就是女生,自然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给惜春最好的,更何况红楼中女子本就不比男儿差。至于惜春以后的人情往来等等,他还是得跑一趟外家才好。她没想着娶老婆,就算穿成一个男的,她也是直女,还乐得一个人清净自在。再说即使娶了继室,也难以保证其人品心性,若是亏待了贾蓉和贾琛岂不是后悔莫及,她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第二日一早,裴扬就荣府去寻找贾赦,顺手还收拾些小玩意给贾琏和迎春。贾赦看到贾珍,自然笑容满面,打趣道:“这些日子你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儿个这是吹了什么风,竟把你给送了过来?”贾赦和贾珍关系素来不错,彼此间自是不必顾忌什么。更兼他刚从邢夫人那里听说了昨天的事情,不由暗暗叫好。他对贾母的偏心不满许久了,只是碍着孝道,什么也说不得。“可不比您老,时时出门赏花看景。您侄儿我既是成了大家闺秀,匆匆拜访,自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裴扬嘴角一歪,语气颇为熟稔。趁着寒暄的空隙,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贾赦。这个红楼中的老色鬼,单论相貌来看,并没有书中写得那么不堪,也不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形容。虽然说屋子里姨娘小妾一大堆,但从没闹出内宅不宁的事情来,哪像贾政,房里统共两个姨娘,还不太平得很。
“人家有事都去找二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不是搞错了吧?”贾赦挑了挑眉,嘴角飞快地掠过一丝苦笑,随即又隐了去。他屈居一隅,心中苦闷无人诉说,在贾珍面前抱怨一句两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哼,找他。”裴扬讽刺地撇了撇嘴角,又觑了眼四周,看着贾赦把下人全部打发出去,随即低声道,“大老爷,你老实和我说,这荣禧堂你还要吗?”裴扬素来喜欢直奔主题,贾赦要是没有怨念,又怎会另开一门了。只是他能力有限,偏偏立不起来,只有被贾母拿捏的份,以至贾敬愈发看不惯贾赦的言行,反倒和贾政更为亲近,自然不会因此出面。贾赦听了这话,真真唬了一跳,眼里精光一闪,忽然一顿,语气平平:“这是母亲的意思,二弟素来比我孝顺,住在那里承欢膝下,也算是我的孝心了。”
裴扬眯了眯眼睛,心中暗忖,这贾赦倒是蛮会说话,做人也有些分寸,不至被人拿了把柄。也罢,她本意也是为了帮贾赦一房,自然不会计较贾赦的态度。“大老爷这话说的可真是言不由衷。别的不说,就说琏二弟,如今往二房的走得倒是勤快,如此下去,再过一两年只怕连自己父母是谁,哪儿是自己家都不认得了。前儿我可听说了,王夫人使唤琏儿可是得心应手了,甚至让他去给娘家送礼。又不是琏儿舅家,连府里正经的亲戚都算不上,竟要袭爵之人亲自跑腿。不说大老爷的脸面,要传出去,我都不用做人了。”裴扬把茶杯往桌上一搁,面色凌厉。“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贾赦把贾琏留在贾母跟前,本是因为邢夫人出身低,教养也一般,担心无法教养得当;又唯恐继室使坏,折了他唯一的嫡子。可他万万不曾想,儿子被如此侮辱,简直欺人太甚了。“大老爷还有些事情不了解呢。若不是为了这些事情,我虽是族长,也不愿意插手府上内务,做这个恶人。”裴扬心中暗笑,若是点明了这两件事,只怕贾赦立马求着她出面分家。
裴扬严肃了面容,低声说道:“我可是听到外头的风声,二房的王夫人可是拿着荣国府的名帖,做下了好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包揽诉讼,放利子钱,就没她不敢做的。如今人家畏惧咱们家的权势,不敢出头,可日后若翻了出来,倒霉的必是大老爷和琏儿,二房自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逍遥度日。这是头件,也是最要紧的,虽说这分家名声不好听,但是为了保住府里荣耀,不伤了贾家的体面,也只能如此了。另一件就是那贾宝玉,什么大造化,竟是快醒醒罢。这玉的事情岂是能够随便说的,连皇上太子都没这福分,府里还在那儿大肆宣扬,真真令人担忧。我倒是劝了老太太几次,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若非他抓了胭脂水粉,咱们恐怕如今都在大牢里,连命都丢了呢呢。”看着贾赦怔愣而又害怕的神色,裴扬在心里暗暗点头,知道厉害和害怕就好了。“好侄儿,你就帮帮我吧。”贾赦听着裴扬一件件剖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哪里还坐得住,脸色煞白,青筋暴露,抓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丝毫不见之前的犹疑。他虽然纨绔,但到底是世家出身,懂得国法忌讳,因此从不做什么伤天害理,违反国法的事情,只一心安享荣华富贵。
裴扬靠近贾赦,轻轻说了几句,贾赦听了方才稍稍定了心神,又不住地点头。“大老爷,我听我妹子说,迎春在那里过得可是不好的很,居然还比不上二房的探春。虽说东院小了点,到底把闺女接回来交由太太亲自教养的好。”裴扬对迎春是怜其不幸,怒其不争,邢夫人虽然在原著中是牛鼻子左性,但是说迎春的那番话并没有错。她若自己不立起来,又有谁能帮她?贾赦如今是裴扬说什么就应什么,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大老爷,这几日恐怕乱得很,倒不如把琏儿送到我那里,和蓉哥儿叔侄俩一起读几日书。这些日子,我倒是有些空闲,尽尽做哥哥和族长的本分。”裴扬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贾赦自己糊涂,可是却也希望贾琏出息,又听说珍哥儿如今倒是一心督促蓉哥儿长进,料想贾琏在那里也能学得些好,自然满口答应。
裴扬把贾琏带回了东府,悉心教养不提。说来贾琏和贾蓉的命格倒是有些相似,都是生母早亡,失于教养。只是贾蓉摊上的老爹更不着调,更为无耻了些。原身和贾琏的关系倒是不错,因此贾琏在裴扬面前也不拘谨,一口一个大哥哥,叫得很是亲热,嘴也甜得很。裴扬真心忍不住想要45度仰望一下蓝天,这贾琏若是教好了,以他的家世,再凭这个钻营劲和嘴甜心巧的性子,官居三品绝对不成问题。“大哥哥,你在想什么?”贾琏发现珍大哥哥居然在自己面前走神,不禁好奇道。裴扬回过神来,眼睛盯着贾琏,心中有了主意。对于贾琏这种灵活的性子,与其好声好气地劝说,慢慢劝导,倒不如当即给他一个当头棒喝,等他清醒过来,自己便有了主见。
裴扬看着面前眼眶泛红,身体仍然有些摇晃的贾琏,忍不住叹了口气。九岁的年纪放在前世,不过是个三年级的学生,是在父母庇佑下的孩子。但是在这个时代可就完全不同了,过了十岁便是半个大人,要求自然严苛了许多。只是虽说贾琏的开窍较常人晚了将近六年,这个时代对于男子总是多几分宽容,兼之贾琏并未结交旁人,因此也不算迟了。“求大哥哥指点。”贾琏狠狠地咬了要嘴唇,撩起袍子就跪了下来。往日在二房,自然没有人教导他这些为人处世之道,方才浑浑噩噩过日子。如今珍大哥哥既然愿意点明,想必也是有了主意。正如珍大哥哥所说,他不愿意做二房的傀儡,亦不愿意碌碌无为,使祖宗蒙羞。“琏哥儿,虽说大哥哥自知水平有限,在科举方面难有建树,但你如今还小,若是从此洗心革面,专心读书,想必不差。至于西席,大哥哥自然为你们寻个上好的来。”看着似乎一瞬长大的贾琏,裴扬起身上前扶了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扬从来都很有自知之明,若她是从小到这里,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科举。不过她本就是半路出家,又不是天才和古文狂热粉,自然没什么心思与古人在这方面争什么长短。在她看来,能够好好管理贾家阖族跟宁国府的一亩三分地,再做一个纨绔宅男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至于重振宁国府的雄风,带领贾家改变门楣,成为书香门第,到底还是得看贾蓉。既然贾琏已经明白了厉害,裴扬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下人带他下去歇着,又送了清水和毛巾,让丫鬟打理一番罢了。
贾赦对这件事自是极为上心,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要小厮来找裴扬。那小厮口才极好,只说二老爷喝醉酒之后,数落大老爷并盼着大老爷早死,甚至还对大老爷动上了拳脚。老太太素来心疼儿子,大老爷也不欲兄弟背上不悌的罪名,然而这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无法善了。奈何老太太偏袒二老爷,竟是要大老爷承认先动手伤了兄弟,老爷委实无奈,只得求族长出面作主。裴扬放下手中的名册,立刻点了人,浩浩荡荡往荣国府而去,又命小厮请来族中长老。她虽然不知道贾赦如何做到,但是这样的名头当然再好不过。
裴扬刚到了荣国府的正院,就瞧见贾母端坐在上头,贾政正低头跪在那里,至于贾赦则是立刻迎了上来,眼睛充血,满是泪水,嘴里不忘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珍哥儿,怎么来了?”贾母一看裴扬来了,心中一突,知道此事是瞒不住了,但总要争取一二。只是裴扬可不比贾珍,不是什么不好拿捏的主,因此抢先一步,摆出了族长的架子来。“老太太,这事说小了是荣国府的内务,说大了可是贾家宗族的事情。这事情外面可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贾家门风不正,竟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来,连累得贾家族人都抬不起头来,如何我这族长竟来不得呢?”裴扬只扶着贾赦在一旁坐下,论长幼,贾母为长,只是论尊卑,乃是她裴扬最为尊贵。贾母怔了怔,这贾珍站着,眼睛却往她这边瞧,心下也明白贾珍这是要坐主位了结事端。她一向偏心幼子,如何能让贾政被欺负了去,竟是理都不理,场面一时便冷了下来。
“既然老太太这里不方便,无法料理此事,咱们就到宗祠去说。我虽矮了辈分,这族里的事情还能做得了主。”裴扬脸色不变,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心中鄙夷,直接吩咐带来的小厮,开了宗祠再说。“珍哥儿,这不过是小事,哪里能上宗祠?”贾母可是急了,宗祠一开,可就容不得她多言了。就连本来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的贾政也不由地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裴扬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贾政的嘴型——珍哥儿。
“如何不能上宗祠,往德行上来说二老爷这可是不悌。往国法来说,贾政乃是觊觎爵位,是之为窃。今日我若不整顿这荣国府,以循礼法,这族长也就别当了。难道老太太竟认为,族里只论长幼,不分尊卑了吗?”说到最后一句,裴扬眉毛高高挑起,眼神凌厉,气势全开。王夫人再也稳不住了,竟是从屏风后面急急地出来了,张口就命丫鬟快去通知王子腾前来助阵。“贾王氏,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我贾家的事情轮得到王家的人插手了,倒是好大的威风。既如此,就回你的王家去,再不算贾家的人了,你说可好?”裴扬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因而如今堵在了院子外面尽是宁国府心腹奴仆。又说裴扬到底也曾是女强人,自也不缺了气魄,这大声一喝,满院子的丫鬟都不敢动了。
“贾王氏,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算什么东西,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裴扬不再理睬贾母和王夫人,只点了人带了荣国府的主子们往祠堂而去。此时,族中一干族老已经等在了那里,贾珍作揖为礼,又把荣国府的事情说个清清楚楚。族老们对于贾赦虽然怒其不争,因而不曾深究贾政窃居正房之事;但也容不得贾政如此诛心之语,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复又闻听贾史氏以资历,贾王氏倚仗娘家权势,竟不把他们贾氏一族放在眼里,更是不满已极,端看裴扬如何收场。
“贾政窃居荣禧堂,诅咒其长兄,窃居爵位,乃是不悌,亦败坏伦常。贾史氏为母不慈,以孝道之名,无视国法家规,致使荣国府长幼无序,又纵容贾政夫妇把持荣国府名帖,甚是不堪。”裴扬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众位族老纷纷点头。“今天,本族长定要秉公严惩,以正贾氏一族风气。我以族长之命,做主荣国府贾代善之子贾赦,贾政分家。贾赦一房搬回荣国府正院,贾政一房则搬至宁荣街头那处住宅,不得随意走动。念贾史氏年迈,宜谨修妇德,遂命于荣国府西院辟一佛堂,令其清修,抄写经书,为国公爷祈福。”裴扬一番处罚,出乎众人的意料,但是亦在情理中。虽说父母在,不分家。但是通常父丧之后,就可做主分家,荣国府如今已然闹出这等事情来,再不分家只怕要家宅不宁了。
“不可以,不可以让政儿搬出去住,这岂不是要剜去我的心肝。国公爷,你怎么去得那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族人欺负啊。”贾母老泪纵横,言语却极为犀利,处处指向裴扬。“贾史氏,我叫你一声老太太已经给了你莫大颜面。若是国公爷看到你如此行事,恐怕第一个就是要休了你。为了不打搅国公爷清净,我方才命你静居佛堂抄写经书,以赎你这些年的罪过,来日方得入了贾家的祖祠。”裴扬冷笑道,更是字字如刀一般锋利,毫不留情,“老太太难道从没读过女戒女训,竟不知道夫死从子的道理。女子的三从四德,贾史氏你又做到了哪一条?单凭口舌一条,便已在七出之列。再者,这宗堂之上,从来端正严明,又哪里有妇人说话的地方,你竟是不怕叨扰了列祖列宗。”贾母脸色通红,只气得捂住胸口,深深喘息,说不出话来。贾政连忙上前搀扶贾母,贾赦虽然心寒贾母之言,到底有几分孝心,也不忘扶上一把。
“今日,贾史氏和贾王氏冲撞祠堂,藐视贾家族人,不罚不足以立威。”裴扬顿了顿,扬声道,“贾史氏,贾王氏今日就在宗祠的外面的院子跪上两个时辰,谁敢求情,一律照此处理。至于全族的妇人,也好生看着,以此为戒。至于贾政所言所行,实为不悌,亦不能不罚。根据族规,打上二十板子,你们还不动作?”裴扬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自己的心腹,他今日特地带来宁国府的家仆就是为此。裴扬又令宁国府大管事和一干族老前去荣国府清点家产,又特特地嘱咐了自家管家几句。依她所料,这库房里的东西必定有不少已经在王夫人和贾宝玉手中,不如趁机打个花哨,要是能翻出王夫人包揽诉讼以及放利钱的证据来再好不过,要是翻不出来,她手上的证据也足够了,今日她绝对让贾家二房翻不了身。
裴扬不理会贾政的狼哭鬼嚎,贾母王夫人的哀哀痛哭,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两个时辰之后,荣国府那边也清点得差不多之后,她便当着贾母和王夫人的面做主分家,并抖出王夫人的所作所为,她倒要看看一向自诩清高的贾政会如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