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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行尸走肉 ...

  •   看着帕卡尔亲下来,漆黑眼眸如黑洞般吸食一切,我毅然转开了头,他当他是谁呀,整得小别胜新婚似的眼神。
      被我拒绝他也不气,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叫龙怡了是吧?我们有多久没见?你变得竟然比当年达达还美上十分,我说怎么寥沙跟我打仗还敢三心二意!我的探子经常报告说他不在军营,我一直觉得是诱敌之计迟迟不敢进犯呢,原来是他对你寸步难离呀。”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埋了邪云、亚美的尸身,拿到水晶头骨、绿玉面具。
      “我的神,你从祭坛上醒来时那么丑,骗过了所有人就算了,愣是连我都蒙了过去,这笔账我是一定要慢慢跟你算的!而且还敢从我眼皮底下逃跑,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每次在帕卡尔面前只有沉默是最佳战略。
      就在我想着是再次溜掉容易还是杀掉他就在当下容易之时,帕卡尔说:“你看这是什么?”
      “阿昆?”两个奇琴城士兵正用一根木棍挑着一只五花大绑的豹子。
      我指挥着一切,虽然败得一塌糊涂,至少没有落下谁,天,我竟然忘了它。“你怎么捉到它的?”
      “你大概忘了它,它可片刻没有忘记你,它从你们的艇队溜出来找你被我捉住的,上天对我真的不薄,没有它你会乖乖听话跟我回奇琴城么?”
      阿昆耷拉着头,眼神八点二十,我仔细看着棍子上倒挂的它。“你把阿昆怎么了!”
      “哦,可能是因为血色漫红了天,你看不出来我在给你的阿昆放血?不快些回城止血,我就又多了一张豹子皮,反正没有国王嫌毛皮多的!”
      阿昆对不起了,你一定和我一样不相信帕卡尔的鬼话,所以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根本救不了谁。
      我决心下了后,就朝帕卡尔的脖颈大动脉处咬下,虽然本大仙没了绿玉蛇身,可是毒牙依旧在。
      哐当——,我整个脑袋被他用双手牢牢捧住,竟然动弹不得。
      “我料到你想我死,只是没料到你忍心亲自下手!”帕卡尔说。
      “后悔了吧,你现在不让我死,将来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我现在就想咬死他,一点不想忍辱负重在他边上当卧底,以前还有阿嬷帮衬着,现在我连绿玉蛇身都没了,寥沙还生死未卜!
      原来没了蛇身后的一个凡胎是如此可悲,我的拳还没到行程一半时,我的眼睛已经乌眼青的一只;我攻你下盘,结果人家先一个扫堂腿,我后脑勺着地,两眼直泛星光;学亚美我也蹦来蹦去,帕卡尔一个背摔,我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摸已经没知觉的鼻子,一手血。我急呀,我来玛雅后怎么也是个雨神,结果牙连人家边都没沾着不说,自己还被人家背摔,而且,我好像被这禽兽不是第一次痛揍了,上次好歹边上还有个寥沙,这次死了都没人帮着埋了。
      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么,打不过还不逃?反正我也不是头一次逃了。
      我的腿哟,它在哪呢,还没等我爬起来,瞅准方向逃跑,后脖颈已经被一只大手拎起。
      接着用一根老长的龙舌兰绳子绕着我的嘴和脑袋绑了三圈,“为了你不再咬人,姑且先绑着。”
      我用头撞,我用脚踹,结果绑得比阿昆还五花大绑!无非阿昆用一根粗木棍挑着,我粽子似的。
      帕卡尔示意那两个抬着阿昆的士兵提前走了,然后拦腰抱起我上了他的王椅。
      “后天我大婚,你有没有难过新娘不是你呢?”他在我耳边呼着热气问,王椅被八人抬起向奇琴城方向前进。
      你也试试都乌眼青牌粽子了,哪有心情听你讲这些,不过,新娘是兰茨吗?我又扭过头怒视他,嘴被绑着说不出话。
      “是的,就是双柱城公主,我娶她,可是不会要她,我只要你。”
      变态!我被绑着嘴,只有在心里骂道。
      “我只喜欢得不到的,越是要从我身边逃走的我越是喜欢。”
      大变态!神呀,保佑他死在我的毒牙下!
      然后就是我慢慢往反方向蹭着,帕卡尔又把我抱得更紧。
      死变态!这种折磨,生不如死。
      好在去奇琴城的路上帕卡尔沉默起来,沉默中我突然觉得帕卡尔有些不对劲,回想着刚才所有过程,越想越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慢慢的,血腥味越来越淡,我们穿过一片低矮灌木丛,听到轻微的流水声,再走一会又看见温泉湖,这次是逃不掉喽,再走,就是城市的入口处,帕卡尔的权力中心,我就是那笼中鸟,池中兽。我们在走的方向不是帕卡尔早些时候关我的高塔,倒像是去祭坛神庙方向。
      王椅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路两傍的百姓们都跪着,没人敢抬头看,一直向前走着,路过参议院,又路过诸神的庙堂,仍在前进着,最后连雨神庙的祭坛也走过。我回头看着帕卡尔,他闭着双眼,双臂搂着我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眼看权力中心走完后,就是王宫的后寝宫了,一个大广场在王椅拐过一个石碑后呈现。
      我在长老队伍的最前列看见了帕卡尔的母亲,美艳的太后,她的边上站着一个泪美人,兰茨。我想坐正些,离帕卡尔远些,都是徒劳。
      果然,太后在看见我后凤目喷火,连兰茨的眼中都有股杀气。
      “别动。”帕卡尔挣开眼,抱我下了王椅,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母亲和他未来的妻子打一下,只是抱着我。
      “看一下广场那一端的高架上吊着一个人了么?”
      我顺着他的眼睛看着广场远处,看不太清,不过血肉模糊的一个精壮躯体被捆在高处,已经折磨得奄奄一息。不过,天,虽然看不见脸,我认得出那手腕、脚踝和脖颈,是寥沙。
      我想我那一刻一定疯了,根本忘了自己被捆着,一个趔趄倒下,却被帕卡尔拉进怀里。
      不,我疯狂地扭动着,用胸腔发现痛苦的嘶鸣声,高架上的躯体,好像听见我,扭过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用企求的眼神悲切地看着帕卡尔,求他让我走近些,如果寥沙难逃劫难,我也要和他一起。
      “看见他这样你会哭,很难过是吧?我也难过你们谁在乎过?谁?”
      广场上静悄悄的。
      寥沙的声音并不大,我听见他远远地说:“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眼泪又在狂飙,邪云死的时候加上现在,我的心一直很痛,痛得我都想把它挖出来。
      我不能说话,我呜呜哭着,这声音我相信寥沙也一定听得见。
      “接着打,我要他身上的筋脉全是断的。”帕卡尔下着残忍的命令。
      “不!”我发着含糊的声音,被帕卡尔强行抱走了。
      四个铁塔一样的内侍婆婆,松了我的绑,包括嘴,然后将我轻轻放进盛满香料的木盆里,擦脸、擦身、洗头、处理伤口。
      我任她们拨弄着,似同上次在海底被一只八米的大章鱼拨弄,视野里没有寥沙后我的心死了。
      隐隐听到太后、兰茨、帕卡尔在很远的地方讲着话。
      太后说:“寥沙还是留着条命吧,她母亲知道他被你凌虐至死,不会饶过我的。”
      听到这句话我很奇怪怎么寥沙母亲和帕卡尔的母亲认识?我的感觉在渐渐失去,听觉也变得模糊。
      太后又说:“我怀着你逃亡的时候,是吃寥沙家的饭熬过来的,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帕卡尔说:“绝对没有商量。”
      “你就那么看中那个女妖?这个女妖是不能留在奇琴城的,你要爱上她亡国之日就在眼前。”
      “滚出去!”
      兰茨下跪的声音很响,她也求情说:“我……我求求您,”兰茨颤抖着,却鼓足勇气,“我的国家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命我也知道您看不上,不过我还是要请求您饶过寥沙。”
      “我死了两万士兵!两万哪,我饶了寥沙,他们的家人会饶了我么?”
      似乎借口总是冠冕堂皇。
      最后听到帕卡尔说:“败者随便摆个可怜的模样总能博取同情,为什么胜者却听不到追随者的赞扬?”
      我在心里冷冷地说:我们从来都不是你的追随者。
      再后来就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已经胜者王侯败者寇,就算现在我的改造人军队找到粒粒加来救我,就算我再拥有绿玉蛇身,一切也已经晚了,高架上的躯体已经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他抬起滴血的头调侃地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是他留给我的最后意识,也刻在我的血液里,骨头里,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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