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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判断题Test 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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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历为判断提供经验,但也可能是一种负累。】
“亲爱的哈利:
过去这几天都没能得到你的回复,猜想你可能也陷入了一些不能脱身的忙碌中。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困扰的危险,我就心感忧虑,希望你一切安好。
霍格沃茨的石化事件近日已经在魔法界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说实在的,我感到忐忑不安。我为前段时间给你出谋划,让你参与调查这件事而惭愧,并对此后怕不已。尽管我多方探听没能得到更多细节,依旧在听闻并没有任何人的伤亡时感到欣慰,我想你和你的朋友们也是相安无事,梅林保佑,这是最好的消息。
此外,很抱歉告诉你接下来这个消息,这是我没能等你回复就急匆匆写了这封信的原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拥有充裕的时间与你畅谈了,也并不能与你联系,并且将启程离开女贞路。我有一个必须完成的试炼,或者你可以称之为考试——我想你可以想象O.W.Ls(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不过比那个可难多了,比NEWT(终极巫师等级考试)更难,更考验我的大脑和实际魔法操作能力。
我一想到即将要去参加这个试炼就惴惴不安,但更多的是兴奋。
那么祝我好运吧,朋友,同样也祝你好运。
望多加保重。
你诚挚的,
汤姆·里德尔”
………………
…………
哈利坐在病床展开了羊皮纸,一遍一遍地阅读着,纸上依旧是漂亮又干净的花体字,仿佛跃然纸上的优雅,赏心悦目,让人羞愧不如。
海德薇歪了歪脑袋,用嘴抚顺自己的羽毛,瞧着出神的哈利。
哈利摸了摸海德薇的脑袋,小声地问:“海德薇,我应该告诉汤姆吗?”
他一筹莫展地注视着手中的羊皮纸,心里像是无边的深渊和茫然的大雾。哈利并不敢告诉汤姆在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敢说他还是害死了一个生命,他恐惧他会就此失去朋友。但他同时又有满腹的话想对汤姆说。
哈利想到比迪的眼睛,耳边却是德拉科冰冷的话语。
一只家养小精灵。
仅仅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吗?
他卷了卷一张新的羊皮纸却不知从何下笔。
他要对汤姆问什么?要说什么?痛苦于比迪的死亡,还是朋友的冷漠?哈利没有答案。他总是有太多的疑惑,太少的答案。而在今天,德拉科的冷酷又一次击中了他,他曾在过去几个月里恼恨德拉科身为斯莱特林的冷酷和精心算计,又在密室为比迪与德拉科的及时相救而感动。他太困惑了。
这一切,即使面对是这段时间一直开导他,对他而言如师如友的汤姆,他也无法开口。
哈利重重叹了口气,在想到之后他要回到女贞路就心情沉重。
最后哈利只是在纸上写下寥寥数语。“交给你了,海德薇。”哈利将信交给海德薇,拍拍它的背,目送海德薇飞进大雪中去,被阴沉沉的天和大雪淹没了。
寒冷的天气从窗外漫了进来。
哈利将窗户小声地拉上,望向病房里的赫敏,仍旧是僵硬的身躯,但他知道她会好起来,这是最好的消息。
窗外,白色的雪枭越过大半个冰冷的英国土地,暗绿色的山丘、弯弯曲曲的河流、紧接着是一片森林,荒芜的冰原,空荡荡的农田。
海德薇飞快地掠过城镇和高高低低的建筑楼房,丝毫不受风雪天气影响。
………………
…………
安安静静的城堡里,无数幽灵缓缓飘过,看起来很没精神。
“热可可。”德拉科对三楼走廊的两座奇丑无比的石头怪兽说,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边,淡眸映出那后面裂成两半的墙壁。他踩上旋转楼梯一路上升,在一道闪闪发光的栎木门前停下。德拉科没有直接拉开门上面的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而是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神情凝重地看着一张羊皮纸。
“你来了,小马尔福先生。”很快,邓布利多笑意盈盈地抬起头,来对德拉科说,仿佛是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德拉科站在门口久久不语,端详着面容慈祥的邓布利多,如若端详一个长久以来的敌人,又仿佛是打量着一位故人。
他眸光微沉,全然瞧不出心思,这在一张十二岁的面孔上或许要使大人发笑。但是邓布利多浑然不觉,只是慈祥又平和的望着德拉科。
“或许你需要一杯热可可?这样的天气还劳烦小马尔福先生大老远跑来,实在让我羞愧,希望没有给小马尔福先生带来不便?”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指尖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两杯热可可出现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
“从马尔福庄园的壁炉到斯内普教授的壁炉,感谢魔法,我没有在这样的天气中长途跋涉,先生。”德拉科几近生硬地说。
礼仪、还有警惕,马尔福。德拉科僵硬地想着。
“噢是的,感谢魔法。”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似乎并没有在意德拉科的生硬,语气还有些轻快,“魔法实现了许多不可能,请坐,小马尔福先生。”
“多谢,先生。”德拉科从门外走了进来,在邓布利多安排的位置上坐下来。
你不应该在这里。
闭嘴。
清空你的大脑。
够了,闭嘴。
德拉科抬起头,明知这是一个摄魂取念的高手,他仍然用双眼直视这个老人锐利的眼睛。尽管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邓布利多有一场谈话,这场对话不值得意外,在他孤身一人冲进密室,并给波特灌下那一瓶解药时他就该明白逃不掉今天,这和过去数次“意外”救下波特三人不同,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一个送到邓布利多嘴边的把柄。
阿不思·邓布利多,魔法界最强大的白魔法师,凤凰社的领导人。
实话说,他没有这样的准备开始一场谈话,但他不能退缩。他可以示弱、装聋作哑,可以进退自如、步步筹谋,但在这位老人面前,他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尤其是今天。
他敢说他的过去要是相信邓布利多的哪怕一个字母,他都能把茶壶给吃下去。
德拉科还记得上一次他和这位老人的对话——如果不算上一年级万圣节的意外之后,在病房里那毫无疑义的试探和友好善意的讯息——那是在布满繁星的夜空下,在闪电击中的塔楼上。听听他说了什么,说他不是一个杀人的人,说他不够用心去杀死自己,说希望他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说能够保护他和他的家人。
也正是那一天,邓布利多死在他眼前。
他们唯一一次谈话以食死徒的闯入和邓布利多的死亡而告终。原来杀死一个人这么简单,也这么痛苦。他没有动手,是斯内普教授代替了他,但这没有用,结果于他而言并无差别,他的灵魂从那一天起就因为一个老人的死亡而蒙上阴影,并在接踵而至的战争里,最终成为一个冷酷的刽子手,夺取了太多太多的生命,再无雨过天晴的一天。
正义最终胜利,而他一败涂地,再也回不去了。
他失去信仰、失去双亲、失去一切,成为那个被嘲笑的叛徒、虚伪的骗子、摇摆不定的可怜虫苟且偷生地活了下来。
现在一切还没开始,德拉科。他听见自己感性的神经给了一个模糊的希望,他牵动唇角冷笑,坐直了身,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会因为时间回溯而消失,那些还活着的人在他经历的时光里已经变成了一抔黃土。
“小马尔福先生不需要这么拘谨。”邓布利多将手中的羊皮纸放下来,“我只是有些疑惑,并迫切希望能从小马尔福先生这里得到解答。”
黑暗之中的花微微摇晃又静静站稳。
“如果我能够解答的话,先生。”德拉科微微一笑,保留地说。
“这是自然,小马尔福先生有权决定这一点。”
“那么,您希望知道什么,先生?”
“或许是关于吉罗德·洛哈特,小马尔福先生也许知道的更多?”邓布利多双手交叠,蓝色的眼睛格外的亮,“不得不夸奖小马尔福先生的智慧和勇气,才使得那日没有因为我们的姗姗来迟而酿成大祸。”
不像把德拉科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的斯内普,邓布利多充分赞扬了小马尔福先生的勇气。
“我所知甚少。”德拉科平静地说,他的目光落在冒着热气的热可可上,“我们的不同只是所处的视角,先生,这让我不幸地获得了一些不该有的先机。”
“令人意外的谦辞,孩子。”邓布利多说,“有时候这一点先机就足够改变整个局面,它并非不幸,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为此我们都要感谢你,小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恰到好处的不屑与谨慎,将到嘴边的嘲笑收回了肚子,安安分分地说,“……我好奇的是您为什么是选择了与我交谈,十二岁,我应该为我的鲁莽负责,而不是您的赞誉。”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热可可,“这是一件危险的事,邓布利多先生,您应该多有猜测,那晚上洛哈特会突然行动起来另有原因——此外您也很清楚打开密室的人,表面上看是洛哈特,但是还存在各种无法解释的问题,甚至——”说到这里的时候,德拉科停住了,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冒失多言。
校长室里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我想小马尔福先生有所了解,关于五十年前的密室事件。”邓布利多眼睛一闪,没有追根究底德拉科未说完的话,反而是提起另一件事,“能打开密室的人,斯莱特林继承人,我听闻小马尔福先生曾一度成为这个话题里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这不可能。”德拉科生硬地说。
“当然。”邓布利多透过眼镜注视着德拉科,“选择与小马尔福先生交谈,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毕竟这个时间与马尔福先生交谈多有不便不是吗?”
他端起自己身前摆着的热可可喝了一口,语气温和还带着赞赏,“小马尔福先生,有时候我们得承认,优秀与年龄无关,尽管阅历难以弥补,但年长者固步自封的不在少数。年轻的资本在于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朝气使你们拥有更广阔的目光。”邓布利多微微笑着,像是在鼓励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学生,“在面对现实时,尽管常言都说孩子不应该插手大人的事,但事实上成人未必会比孩子更明智,也未必更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过往的经历反而是影响判断的负累。”
“……”
德拉科注视着热气的目光一眨不眨。
狡猾极了,德拉科冰冷地想,试图挡住那些言辞对他的腐蚀。
邓布利多擅长看穿人心,也一如既往地用一些轻飘又真挚的话语动摇一个人内心抉择。
只有邓布利多,只有这个老人不会敷衍和小觑一个孩子。如果是波特,想必会为得到尊重而心喜不已,郑重承诺为了正义和爱赴汤蹈火。而他,只为没有空子可钻而扼腕。
德拉科谨慎地还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得到理解的笑容,但很快收敛,并垂下眼睛找到了他应该有的态度:“……在这方面,您对波特可没表现出同样的态度。”
“哈利是个优秀的孩子。”邓布利多面带微笑。
“您隐瞒了他不少事实,对待一个孩子和一个成人的区别。”德拉科说。
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温和又慈祥,“每个人都自己的选择,为了这个选择,你我都要有所保留。同样的,我在不能欺骗的情况下,选择沉默,我相信小马尔福先生也认同我的观点不是吗?”
“……”
这是当然的,德拉科无法辩驳。
他敢肯定,邓布利多有很多秘密。
与他是个孩子五官,这个狡猾的老人为了最终的胜利,隐瞒了太多太多,而隐瞒的对象一定包含着斯内普在内所有的凤凰社成员。德拉科还没有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邓布利多一定将一切最终郑重地交给了哈利·波特那个当年还未成年的孩子,在未来毁人不倦的无数次促膝长谈中,未来的救世主都与他重申,他的胜利源自旁人的庇护和牺牲,那个年轻的男人将功劳归功旁人这不值得意外,但德拉科可以确信波特至少有一点没有撒谎,这条路不是他一个人的强大就能完成,仅凭一条缴械咒带不走本世纪最强大的黑巫师的性命。
这世上没有一条缴械咒能和索命咒正面相抗。
他曾在禁林见过苟延残喘的黑魔王,也因此丧失了对伏地魔的恐惧。他开始信心满满地筹备,意图杀死黑魔王,但在一次次回想中,他反复推敲了无数次那场出乎意料的胜利,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他对那场胜利一无所知,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便是七年级那段岁月格兰芬多的三人组去了哪里,又为何在危机重重时回到霍格沃茨。
逃亡?
不,绝不仅仅如此。
黑魔王一度断定波特已死,他一定对波特释放了死咒,而可怕的是波特活了下来。这其中还有他母亲的隐瞒,也是他能转换阵营的原因。关键在于,波特如何逃过了一个索命咒,这不是第一次,在他过去他就被誉为从死咒下存活的奇迹。德拉科并不蠢,没有所谓的奇迹,一定是某种强大的魔法。而这个魔法就是波特凭借一条缴械咒杀死黑魔王的真相,也是邓布利多将波特推上这条路,而不是他亲自结果了黑魔王的理由。
尽管德拉科警惕且讨厌这个老人,但他承认这些愚蠢的格兰芬多绝不会将自己能够了结的战场推给旁人。必定有一个原因,促使邓布利多不得不将一切交给波特,他甚至为此算计了自己的性命,这太好推论了,战后波特为杀死邓布利多的斯内普教授洗刷了冤屈,他可不相信一个波特会对斯内普教授歌功颂德,而事实他真的这么做了,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是真正的双面间谍,而他亲手杀死了邓布利多,在邓布利多的恳求下。
邓布利多不会做无谓的牺牲,他的恳求包含某种他所不知的深意。而在邓布利多死后,哈利·波特完成了剩余的关键环节,真正杀死黑魔王的办法。而现在,离那场战争还有五年,邓布利多是否掌握了这条未知的线索?
德拉科几乎要陷入漫长的沉思,但他很快惊醒,目光再次落在冒着热气的热可可上。
“父亲确实没有打算与您交谈更多。”
德拉科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端详着老人的面孔,怀疑着这位睿智又擅长隐瞒的老人。
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松开杯子交叠着,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平静地说:“你在密室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小马尔福先生。出于一些考虑,我认同了西弗勒斯提出隐瞒你参与此事的要求,或许这也是你父亲所希望的。”
“非常感谢,先生。”德拉科没什么诚意地笑了笑,“但父亲很清楚马尔福的抉择。”
“……”
邓布利多再一次缄默,目光闪烁。
壁炉里燃烧的柴木给这个寂静的时刻减去了一些尴尬,长久的静默让人怀疑这场交谈已经结束。
但德拉科开口了,像是在评估握在手中这个信息的价值。
“……蛇佬腔。”德拉科缓缓地说。
“……”
邓布利多神色不变,安静地等着德拉科继续说下去。
“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显著标志,当然,除了波特——我不知道先生是否了解这一事实,波特是个蛇佬腔——但我要说的是,能打开密室的只有斯莱特林继承人,因为蛇佬腔是不可缺少的条件。”德拉科不带情绪地说,第一次在与邓布利多的谈话中撕开相互遮掩的面纱,“据我所知,那个人一直以斯莱特林后裔的血脉而自傲,并以此为一定筹码在过去统领了黑巫师们。”
德拉科直视着这个老人,这令他指尖隐约发颤,但对邓布利多的认知让他毫无畏惧,“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泛滥的本领,波特另说,我是否可以假设,先生,这几十年来突然崛起的他正是五十年前打开了密室的人。”
这同样是德拉科的迷惑。
洛哈特凭什么打开了密室?他在密室中与波特所说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躲在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很有趣。”邓布利多说,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德拉科的灵魂,“我可以假设,小马尔福先生的这些猜测,并没有马尔福先生的干扰或者帮助。”
“先生。”德拉科感觉到灵魂的战栗,但他平稳地坐在那儿。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映着壁炉的火光,他轻声若耳语,“据我所掌握的消息,那个人还远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
“那么先生,您对洛哈特所拥有的蛇语能力有什么看法吗?”德拉科平板地问。
“你似乎并不对哈利的蛇语能力感到惊奇。”邓布利多敏锐地说,“小马尔福先生,你应该明白,既然谈到这个话题,我们对你是如何进入密室同样困惑。”
“……”
没法解释。
不可能是洛哈特,不可能是先一步进入密室的哈利。
德拉科停顿了好几分钟,像是终于有了些该有的紧张和忐忑,最终避重就轻地回答:“实际上我充满疑惑,假设有很多种,但这不影响今天我到此一叙。”
紧接着,他微微一笑,却像是为了躲闪危险而主动逼近的毒蛇,“先生应该不会认为现在的霍格沃茨,还是那么牢不可破吧?魔法界正对霍格沃茨议论纷纷呢。”
“喔是的,如今的霍格沃茨确实在风雨中飘摇。”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那真是个难题。”德拉科站起身,说的格外轻佻,好似在掩饰他的不安。
“……”
看出德拉科终结话题的意向,邓布利多小声而温和地说, “听闻那只死在密室的家养小精灵是小马尔福先生的。”
“先生的消息来源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德拉科冷硬地回应道。
“真是可惜的事。”邓布利多微微叹息。
“……至少给邓布利多先生留下了有利的结果。”
邓布利多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没有伤亡才是最好的结果,而这一次依旧有所牺牲。孩子你应该重视起你身边每一条生命,有时候他可以改变历史。”他目光仁慈又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通透的智慧。
“……”
“你对哈利的关心出乎我的意料,孩子。”邓布利多最终提到了这个。
原本无动于衷的德拉科突然恼怒起来,“投资的前提是做好亏损的准备。”他并没有气的脸色发红,只是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很淡的红晕,并快速地走出了校长室的大门,“感谢招待,先生。”德拉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没有人看见门合上的瞬间,德拉科冷硬平静下来的面色。
“小马尔福先生抽丝剥茧的能力,让我想起你的祖父。”邓布利多望着桌上冷掉的热可可说。
“邓布利多,你真的相信马尔福家会……?”一幅肖像画轻声问。
“你还记得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吗,迪佩特?”邓布利多重新拿起他的那张羊皮纸。
………………
…………
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7号。
客厅里温暖的壁炉燃烧着柴火,发出轻轻脆脆的噼啪声。
壁炉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发的英俊少年,他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看不太清,只是指尖敲着沙发扶手,有几分沉思的模样。
直到一只雪枭从敞开的窗外飞了进来。
少年的嘴角挑起了单边,抬手接过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