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是非题Test thir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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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密室在地下室更深的地方，或许是湖底。
只有几只老鼠吱吱地叫着，哆嗦着从角落里爬过。
他马上要死在这里，尸骨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或许他这个人很快就会被遗忘。
哈利意识不清地想着。
“我等你许久了，哈利·波特。”
他突然想起自己绕过那蛇怪蜕皮留下的二十英寸长动物皮，小心翼翼地走到地底密室时，洛哈特满脸笑容的样子。
他想不到那家伙已经发现他就在办公室里。
“我一直想面对面和你谈谈了解一下你，波特。”看到哈利出现的洛哈特说，他站在横七竖八地昏迷在地上的女生中间，神色淡然，和平日里那副空有皮囊笑得天光灿烂的样子截然不同，“只可惜我不能让邓布利多那老头更早的发现我的问题，也不能提前摘掉这家伙的面具，不过没关系，你还是来送死了，如我预料。”
“是你打开了密室。”哈利说。
“显而易见，波特，你不该愚蠢到再重复这个问题。”洛哈特瞧着他平静地说，“我们时间紧迫，我可不想和你再更多废话。”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根魔杖，现在哈利可不相信这是那个会被康沃尔郡小精灵惊吓得躲到讲台下面的草包了。
以前罗恩曾说，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真才实干，但是哈利亲眼见到这家伙用魔法操控了十几个女生跟着他进入密室。
这一定是一种黑魔法。
“不可能——”哈利更加困惑，“万圣节晚会那天你和所有的学生一起在大厅，不可能有时间打开密室还写下——”这也是哈利直到今天之前都未曾怀疑过洛哈特的原因，所有学生都瞧见了那晚洛哈特打扮的有多抢眼。
“是的，不可能。”洛哈特无动于衷地笑了笑，“但是总会有人帮我做到的，就像今天一样——”
“你操控了别人！”哈利想通了不少问题，包括倒在办公室前的两个大傻个，“桃金娘总是看到像胖修士一样脸色苍白的……高尔和克拉布。”
“多么方便，波特，你想想，有人打开密室之门，有人掐死了公鸡，有人在墙上写字……”洛哈特不紧不慢地说，“比如说韦斯莱家的小姑娘，比如你所说的斯莱特林最不会被怀疑去向的高尔和克拉布，波特，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却因为查到的线索零碎，分别指向不同的人而迷失了方向。天真，太天真了，哈利·波特，你该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要知道蛊惑人心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人心实在是太脆弱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哈利咬牙切齿地注视着洛哈特。
“做什么？”洛哈特挑起眉，像是感觉到好笑，“没想到你会这么问，波特。”他慢慢地上前了一步，“所有的问题中，这个最没有意义，不过这一回我可以仁慈地告诉你答案，我到底想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他修长的手指保养的格外好，连玩着魔杖的动作都带有一种漫不经心的矜贵，毫无预兆地，洛哈特将魔杖往哈利一指，一道光束贴着他的耳边穿了过去。
“杀了你，哈利·波特。”
那句话和那道光束一样包含杀意。
哈利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觉冷汗涔涔。
如果那道魔法没有打偏，而是击中了他……
“放心，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下索命咒的。”洛哈特微笑着说，露出了他晶亮的牙齿。
“……”哈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关于你的英雄事迹，大难不死的男孩，从黑魔王的索命咒下活下来的奇迹。我观察了你许久，尽管一直试图杀死你，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你身上有什么其他神奇之处能让索命咒再次失效。”洛哈特古怪地笑着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不过你会因为游走球而受伤，会被我抽走骨头的魔咒确确实实地攻击到……你不能避免所有的伤害，我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选择放出我。”
哈利惊愕地瞪着他。
“那你又为什么——”他飞快地转动脑子分析着现状。
现在他真的意识到自己就那么冲进来实在是太鲁莽了，等解决了他，洛哈特完全可以当做没事人一样第二天出现在霍格沃茨。哈利扫过满地的学生，还是对洛哈特会突然绑走这么多女学生迷惑不解。
还有，他是谁？
“只是不想如他所愿——不过这就不是你的事了，波特。”洛哈特偏头注视着高高隐没在黑暗中的斯莱特林石雕像的脸，“邓布利多想要趁圣诞节假期，全校清人的时候解决蛇怪和我，这可没那么容易。”他再次张开口了，却发出的不是英语而是嘶嘶的声音。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蛇怪从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的嘴巴里爬了出来，展开了它那盘绕的身体。而洛哈特笑嘻嘻地瞧着哈利，像是戏弄他，对蛇怪温柔地下了指令，“亲爱的，和他玩玩。”他嘶嘶地说，“杀了他。”
“轰隆轰隆——”
整个密室都在抖动，而那条巨蛇速度极快地朝他冲来，艳绿色的身躯莹莹发亮。
毒牙尖利可怕地扫过他的头顶。
哈利一直在逃，除了逃别无他法，手中的魔杖不能发挥任何作用，毕竟魔咒落在蛇怪身上也起不了作用，梅林知道那条蛇的皮有多厚多抗揍，更何况他也不会多少魔咒。
哈利想尽了所有办法，但除了逃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
他甚至很想说谁来救救他——但是他说不出口——是他自己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因为自己的冲动，不加考虑，还有……
还有什么？
哈利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像个英雄一样，打败密室里的怪物，拯救霍格沃茨的众人，相反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灾星。虽然他很讨厌斯内普，但是斯内普说的没错，他总是这么惹事；也正如罗恩所说，是他在万圣节晚会那天到处乱跑，害的赫敏和罗恩不得不跟着他乱跑，甚至导致赫敏遇害躺在校医院里。就连科林也仅仅是因为想要来探望他就遇害了……
他不能想象，如果下一次不是石化而是直接的死亡？
如果罗恩继续跟着他，会不会遇到更糟糕的事。
哈利重重摔在地上，脑子里划过太多念头。
毒牙朝着躺倒在地无法动弹的哈利咬去，可怕的毒液滴落在地上都能腐蚀掉地板。
他，会不会就这么死去就好了……？
哈利缓缓闭上眼，感觉到尖牙划破腰侧的肌肤。
太好了，没把罗恩牵扯进这样的危险里，只可惜他没能带回他的妹妹……
“波特先生——！”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幽暗的密室。
哈利一阵天旋地转，本就模糊的视线更加眩晕，摔在地上跌了好几下，石头灰尘卷起，而他嘴里的咸腥味感觉都漫到鼻子里去了，呛得的他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记得这个声音，尖利得让他的耳膜有些难受，是一种熟悉的尖叫方式。哈利拼了命的眨眼睛试图在灰尘中看到将他从巨蛇口中救下的家伙是谁。
但是他看不清，毒液已经顺着划破得肌肤渗入身体血液，而血液浸透了长袍，眼前旋转着昏暗的色彩。
他快要死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蛇怪的毒液会让他死去。
他快要死了……
他快要死了，但是那家伙却依旧带着他冲出了蛇口。
哈利视线一片模糊，而蛇怪那巨大的黄色眼睛瞪着黑暗中移动的小东西。
有光芒突然击中了蛇怪恐怖的大眼睛，是一道魔法，它痛苦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但是哈利看不清，只是瞧见蛇怪疯狂摇动着身体和尾巴。此刻蛇怪不在意已经被毒液渗入身体的哈利，而是更恼怒于用魔法攻击它眼睛的可恶小家伙。它看起来被激怒了，凭着敏锐的嗅觉甩动着身体，粗大的尾巴扫过石柱卷出了一个小家伙。
瘦骨嶙峋，身材小巧，还有这网球那么大的眼睛和蝙蝠一样的耳朵。
那个小家伙被重重甩在墙壁上掉了下来，已经身负重伤，就倒在哈利不远处。
哈利甩了甩头，努力让视线清晰些。而转瞬那条巨蛇已经愤怒地滑到了小家伙身边，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小家伙一口咬了下去。
“不——！！！”哈利惊恐而愤怒地大叫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因为他看清楚是谁救了他——是比迪！家养小精灵比迪！他从未看到它这么脏，原本整整洁洁的枕套上都是血和灰尘；他也从未看到它这么惊恐，因为它总是安安分分、规规矩矩，不会像多比那样发狂发疯地大叫。
那是比迪——是德拉科的家养小精灵！
它在保护他！
哈利突然明白为什么在洛哈特办公室里，他不能够冲出那个柜子。不是因为洛哈特发现了他，而是因为比迪，比迪不想让他冒险，它想保护他。
为了救下他而落入巨蛇之口的比迪趴在地上，那双网球大的眼睛惊恐而无助地望着他，却又像是更加悲伤不能将哈利救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波特先生——”它虚弱地说，声音根本听不清，试图伸出手给哈利施加一个保护的魔咒，指尖却亮不起来了， “对不起——小主人——对不起——”它不住地道歉，硕大的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
“滚开——！！！”哈利嘶嘶地冲着蛇怪怒吼，但毒液更快地渗入身体，让四肢麻痹、不能动弹。
蛇怪莫名其妙地顿了顿身体，像是在迷惑哈利口中嘶嘶的蛇语，却也仅仅只是两秒。
不远处，一个冰冷的嘶嘶着对蛇怪命令道：“咬死它。”
蛇怪的尖牙利索地贯穿了比迪脆弱的身体。
“不！！！”哈利听到一种惨烈的绝望呼喊，那来自自己的口中。
他不能承受更多因为他而发生的灾难和死亡，那些人……是他的朋友，他最珍视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人。这是他拥有的全部，他不愿背负他们任何人的死亡，想要保护他们对他的好意。
哈利·波特从来都不是奇迹，不是英雄，他得到了太多人的保护，只是一个弱小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学会的巫师。他保护不了任何人。
鲜血溅了哈利一脸，仿佛染红了他的碧眸。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哈特笑了，那笑声在哈利听来那么冰冷刺耳，“波特，一个蛇佬腔，你真是让我意外。”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因剧毒瘫倒在地的哈利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微微俯下了身，“可惜也到此为止了，难以相信你会让我的未来失败，大难不死的男孩，死咒下存活的奇迹，黑魔王的克星？好极了。波特，你弱小的令人失望，你是在配不上做我的敌手，令人失望，瞧瞧，你像一个英雄一样赶来救人，却丧命于此，还多搭上一条性命，为了救你。”
每个单词都像是刀子一样捅进了哈利的心里。
鲜血淋淋——
“现在，我该去拿回我的东西了，包括那个令我失望的未来。”洛哈特小声地温柔地说，瞧了一眼等死的哈利，和倒在地上横七竖八不知生死的女孩子们，沿着一条水管走了进去。
“除你武器——”一道红光毫无预兆地撞了进来。
洛哈特被那道魔法撞飞了好几步远，但是还是将飞出去的魔杖捡了回来，一个前滚翻，还在半空就甩手一个魔咒。
铂金发色的少年被魔咒击退而显出身影，但是他疾走和施咒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在这个昏暗的密室里，他的身影像是在飘，忽闪忽现。一道道魔咒从他手中射出，像是设圈套一样将水管堵死，逼的洛哈特又重新回到密室里。
“杀死他——”洛哈特不得不对一旁的蛇怪嘶嘶命令道。
蛇怪再次动了起来，刚才它眼睛受了伤还不能马上恢复，但是凭着嗅觉还是敏锐地不住地捕捉到密室里的不速之客。
德拉科平静地扫过那条巨蛇，千年蛇怪，比他想象中更大一些。而它口中还有被毒牙贯穿的家养小精灵。
比迪的眼睛还睁着，鲜血流淌了一地，而它在流泪，眼睛仿佛还活灵活现地诉说着：没能完成小主人的任务，对不起……
但它死了。
彻彻底底的，死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转回头，灰蓝的眸子像是暴风，又像是凝冰的寒潭。
蛇怪的眼睛受伤了，恐怕发挥不了瞪视的威力。德拉科冷静地评估着现状，毒牙必须躲开，那是致命的，蛇怪的移动速度太惊人了，远远不符合这个庞大的躯体该有的笨重。德拉科扫过钻进一条水管的洛哈特，狠狠甩了一个粉碎咒到水管上，并头也不抬地就地一滚，躲开洛哈特因水管被堵而丢来的一个索命咒。
德拉科忽然大声喊道：“如果你不想这条蛇怪死于公鸡的鸣叫，就别让它出现在我面前，斯莱特林——”
几乎是同时他甩给地上的石头一个变形咒，一只公鸡滕然出现，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出鸣叫。
一个无声无息地魔咒凭空出现击中了那只公鸡，瞬间让它变回了石头。
“乖孩子，停下，好好睡一觉。”黑暗中，一个嘶嘶地声音温柔轻巧地说。
蛇怪动了动身子，竟然如同雕像一般躺在地上，如同死去。
瞧着水管再次被堵的洛哈特眯起眼睛，似乎在寻找黑暗中那个命令蛇怪退下的人，他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充满了狐疑。
德拉科冷眼扫过黑暗中，并没有为自己得逞而露出笑容，反而是警惕地凭空跳起，躲过了洛哈特毫无预兆发射的魔咒，并朝着地面落下一道魔咒借力将他自己弹起，惊险地在空中躲过了一道光。
他的衣料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魔咒割破了一大截。
真是没想到一直被公认为草包的吉罗德·洛哈特，会有这么出色的战斗表现，恐怕连斯内普教授都会对此感到震惊。只可惜这些恐怕不属于他本人……德拉科看着洛哈特身体微妙的不协调毫不犹豫地射偏了一道魔咒，借着另一道魔咒将它折打了回来。
不过很可惜，洛哈特在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侧身躲过了那道昏迷咒，尽管看起来有些狼狈。
闪烁的魔咒在昏暗的密室里交织着，颜色绚烂又危险。
正在两人胶着状态时，德拉科注意到有人来了。
是脚步声，移动的很快。
洛哈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细微的从外面来的脚步声，他向德拉科先后丢了三道魔咒，挡在他移动的路线上，每一道都精准地算出德拉科的奔跑躲避距离，让德拉科不得已用铁甲咒保护自己。正在这时，洛哈特突然炸开了身前的石柱和天花板的一部分石头，而他消失了踪影。
“除你武器——”一道红光从背后击中了在烟尘中消失于德拉科视线的洛哈特。
突如其来、悄声无息、强大不能反抗——
洛哈特的魔咒飞了出去。
德拉科微微睁大了眼，“昏昏倒地——”他紧接着听到另一个充满力量的声音，从他身后出现的，魔咒狠狠击中了失去魔杖的洛哈特，他从摔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是邓布利多。
德拉科扭过头，那道缴械咒……
是哈利，他不知何时坐起了身，似乎这样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死死地盯着洛哈特。丢出魔咒的下一秒，哈利重重摔落在地上，面色发紫地闭上眼，显然是身中剧毒。
“波特！”比思绪更快的时间里，德拉科手忙脚乱跑到哈利身边，从魔法袍里掏出一个魔药瓶，只管往哈利嘴里倒。他太过慌乱了，以至于差点撒了一地，甚至没顾得上赶来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注视。
那是以凤凰的眼泪为主制作而成的解药，几个月来他都在熬制这玩意儿，从发现蛇怪之后德拉科就在做准备，蛇怪最可怕的两样武器一是死亡瞪视、二是毒牙毒液，谨慎起见，德拉科准备了这个。光是从翻倒巷里找到凤凰的眼泪就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
“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拦住了斯内普，透过眼镜端详着德拉科。
德拉科收回了手，在短暂而又漫长的十秒内，哈利的面色逐渐正常，他才惊醒一般盯着自己的手指，并将手缩回袖子里，轻声应答：“是的先生。”
邓布利多的眼镜闪了闪，清晰地捕捉到德拉科袖子下几近颤抖的手指，并没有多言。
………………
…………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地交给了教授们。
在韦斯莱双子的及时通知下，教授们和韦斯莱们赶到了密室，纷纷见到了那庞然大物。
所有消失的孩子都安然无恙地送到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解开了一个德拉科另一个困惑，她们、包括高尔那两个大块头失去的不是魔力，而是大量生命力，她们必须休息很久一阵才能醒来。这令人吃惊，能吸取生命力的黑魔法太少了，罕见到他们不敢说真实存在。
大批量的遇害事件让家长们都炸了毛，吼叫信纷纷飞进了魔法部和霍格沃茨。迫于压力，魔法部终于派人干预调查了此次霍格沃茨石化事件。
而第一个醒来的金妮，证实了正是洛哈特打开密室的人，其他的人都是被他所操控，她哭着说自己不敢说出自己发现身上出现了鸡毛，也好几次想不起来自己在干什么。由于她也是被夺魂咒擦操控的被害者，傲罗并没有对她询问更多便放过了她。
魔法部试图带走那蛇怪的尸体，却发现几天后它消失了踪影。
最奇怪的是洛哈特，他醒来的时候像是被施展了强大的遗忘咒，整个人都疯疯傻傻的，谁也认不出来。在确证是被强力魔法伤害、难以恢复后，他只能被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特殊病房，没收了他的魔杖，四周还有傲罗严加看管，等着过几天进行审判。
和教授们一起见到那巨大的蛇怪的罗恩，之后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学校里传颂着哈利大战蛇怪的故事，他却满脸忧心忡忡没有参与其中，更没有得意地对任何人说哈利有多棒，就连突然找到的耗子斑斑，都不能让他露出笑容。
他只是经常一个人呆在校医院病房里，等着哈利和赫敏苏醒。
可惜直到圣诞节假期，他们还是没能醒来。哈利一直在医院沉睡，而赫敏是因为曼德拉草没能成熟，不能做出解药来。除了医院里的学生，其他人都被赶回了家，但却没有被通知应该何时回校。
十二月的大雪终于覆盖了霍格沃茨城堡。
霍格沃茨即将倒闭的消息不胫而走。
………………
…………
“德拉科，别坐在窗边，会感冒的。”纳西莎叫了一声坐在窗边看雪的德拉科。
“好的，母亲。”德拉科应答，仍是坐着不动。他没有穿袜子，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冬日的冰冷，但他仿若未觉，目光越过窗外的大雪，望向很远的地方。
德拉科没有见过那样的哈利。
碧眸暗沉，牙关绷紧，如若一只绝望的、发怒的狮子。
德拉科垂下眼，没有注意到一只猫头鹰从风雪里飞进了卢修斯的书房。
………………
…………
谁也不知道这个晚上，圣芒戈魔法医院里发生了一场混乱，洛哈特突然发了疯一样咬所有靠近他的人，像一条疯狗。混乱之中，一个医师急匆匆地退离病房，趁人不注意走了出去。
而灯光下，他的魔法袍领口隐约露出了一个发亮的东西。
“我以为你还要再忍耐几日。”一个年轻的声音叫住了那位医师。
“……”
医师转过身，紧紧盯着楼梯口走出来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我费心思进去将你取出来。”那是个带着兜帽、身材颀长的人，半遮半掩的下巴看上去很是好看。
“你不是主——”医师震惊地看着那个人。
“当然不是。”那人笑了，漂亮修长的手指玩着一根魔杖，“拉文克劳的冠冕看来并没有让你得到更多的智慧。”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医师，却只与医师擦肩而过，而医师软趴趴地晕倒在地，他脖子上戴着的发亮的东西消失不见。
那人耸耸肩，唇瓣扬起了一个干净优雅的笑容，兜帽下露出了些许黑发，“不过冠冕不应该戴在脖子上，而是应该呆在头上，不是吗。”
“主人？”拐角处，一个年轻的男孩的声音轻轻唤道。
“该回去了，诺特。”那人拉低了兜帽微笑着说，“今天不适合探病。”
“是的，主人。”
………………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卢修斯不知何时站在德拉科身边，语气淡淡地问，“西弗勒斯会为你掩盖你的行为。”
“父亲，就算这样，他也已经知道了。”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
“……”
卢修斯沉静地看着他的儿子，寡言、温顺，一点也不像他的儿子。
他纵容他，命令他，批评他，却没有得到一个真正顺从的、骄纵的马尔福继承人。从来没有一个马尔福像德拉科一样沉稳、平静、不动声色，成熟得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他身为父亲，竟然不知道他的儿子何时变成这幅模样。
“父亲不是知道吗，真正引起这几个月来混乱的不是医院得吉罗德·洛哈特。”德拉科第一次这么坦然地、公开地和他的父亲卢修斯谈论这个，“而是一点都没被牵扯进这件事里的西奥多·诺特……是去年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人。”是那个古怪的女巫所说的、和进行他博弈游戏的人。他低垂着眼帘，像是不愿和卢修斯对视。
但他不是因为惧怕。
在更久远的过去，他是惧怕的，那时的他被父亲纵容、又严苛要求，变得对外人傲慢无礼、嚣张跋扈，也变得不敢违抗父亲，更变得无力、无能，对一切危险失去了敏锐，躲在父母的羽翼下直到失去所有保护。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偏离了轨道，轮到他自己去谋算、去夺取、去战斗。
德拉科闭了闭眼，将所有的事情甩出脑子。
“哈利·波特有你选择的价值吗？”卢修斯望着窗外的雪慢慢地说。
德拉科半晌后才肯定的回答：“这是我的选择，父亲。您知道从去年圣诞节开始，马尔福就已经背离了原来的选择。”
窗外的雪很大也很安静。
“你需要新的家养小精灵吗？”过了好久，卢修斯突然问起另一件事。
德拉科怔了怔，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双网球大的眼睛，他摇头，“不用了，父亲，已经有了。”
“你在迷惑什么？”卢修斯的淡眸注视着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了良久，似乎能听见壁炉燃烧着柴火的声响。
“……”
“迷惑死亡，父亲。”
“迷惑，选择死亡的路途。”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是非题Test thi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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