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是非题Test one ...
-
夏日炎炎。
小惠金区的女贞路4号是个很普通的地方。
但是这里住着魔法界最有名的男孩——噢梅林知道，德思礼的家规里不允许出现魔法或者咒语这些单词，哪怕只是一个发音也不行——哦当然，德思礼一家恐怕也不知道梅林这个魔法界伟大的人物——尽管他在麻瓜的传说中也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再等等，麻瓜这个词也不会列入德思礼的牛津字典。
这么看来，德思礼的词典可真是缺行少页。
哈利呆坐在花园的长凳上，今天天气真的不错，阳光灿烂得像是烧红的火鸡，在英格兰有这样的大晴天应该值得高兴。
但哈利完全不高兴。
他看着人行道上偶尔有人来往，隔壁邻居的母女依旧常常爆发吵架；女贞路7号的门窗紧闭已经好几天了，窗户上还有肉眼可见的积灰，想必是好一段时间没有人入住了；一个十五六岁、身材颀长的黑发男孩从行道上走过去，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衬衫和黑长裤——哈利坐在那儿想了好久，仍旧没有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孩是谁？以前他从来没见过。但很快哈利放弃了这些无用的念头，这半个月来他遇到过几次这个男孩几次，他猜想大概是哪个邻居家的亲戚来访。
哈利胡乱想着，而这些都与他无关。
今天是他十二岁生日。
可惜没有人祝贺他生日快乐，哪怕是一张贺卡，德思礼一家绝对不会记得这件事的，他们忙着接待今晚的贵客，而他的朋友们——哈利感觉心情非常糟糕——他这个暑假里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没有来信、没有问候、没有罗恩说好的邀请、也没有德拉科的言辞刻薄但干货不少的指导——他的猫头鹰海薇德被关在笼子里，哈利甚至做不到寄一封信出去问一问他的朋友们是否还记得他。
哈利感到沮丧，还有失去一切的恐惧。
这种感觉就像吊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紧逼着他，让他喘不过气的绝望。
如果他只能在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度过他的余生，没有朋友、没有自由、没有魁地奇、没有霍格沃茨和魔法——如果他将失去这一切……哈利不敢想象，并为每一次念头涌上来的瞬间感到心痛万分。
他可以忍受被弗农姨父吼叫，可以忍受被佩妮姨妈支使做家务，可以忍受来自表哥达力的嘲讽与侮辱——却不能忍受他会失去他曾交到的朋友的可能——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交到的同龄朋友，而麻瓜世界的所有同龄孩子都因为达力而拒绝和他这个怪小孩来往，甚至变相的帮助达力侮辱他，他恨这个。
这一年起码比往年好多了，哈利乐观地想着，试图打起精神。
德思礼一家并不知道他不能在家里使用魔法，所以他猜他们对他有所顾忌。不过同样值得悲伤的是，他的魔杖还有所有一切和魔法界有关的东西通通锁进了楼梯下那又小又暗的柜子里。顺带说一句，那个地方曾经是他的卧室。
他不能写作业，不能看书，甚至不能碰一碰他的魔杖，他太想念它了。
他唯一抢到手中的是一本相册。
精美的、皮封面，里面装满了他父亲和母亲的照片，在每一页上朝他微笑、挥手——这是海格收集起来给他的，比魔杖和咒语书更重要的珍宝——他一直抱着它，舍不得放下它，以至于弗农姨父抢走他的魔杖还有所有行李箱的时候他腾不出手去反抗。佩妮姨妈应该是看见这本相册了，他不够小心，每一次忍不住偷偷翻阅时，总有那么一两回被佩妮姨妈逮到。
但奇怪的是佩妮姨妈只是阴沉地看着他，神情古怪，却并没有厉声呵斥。
哈利甚至古怪地认为那一刻佩妮姨妈抿紧了嘴、面容阴郁的模样竟是她稀有的仁慈。
那当然是他的错觉，因为佩妮姨妈比过去更加会支使他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洗完、擦窗户、洗汽车、修整草坪、整理花圃、给玫瑰花剪枝浇水，往花坛里撒粪肥、重新油漆花园长凳……每日每日干不完的活，干不完就不许吃饭，让他累的腰酸背疼。
有时候他觉得一切都是个笑话。
魔法界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经常在烈日当头的时候蹲在院子里拔草。
“说得好像自己真的是个伟大巫师一样。”哈利自嘲地自语。
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孩，会一点魔法，成绩优秀都是他课前课后努力得来的，没有什么让人惊奇的能力，至于打败伏地魔——这更好笑了，这是用他父母的命换来的他的命！有什么好自豪骄傲的！——哈利摸着自己头上的闪电疤，过去他曾觉得这是他最酷的一部分，但记录在魔法界的故事告诉他残酷的真相。
一点都不酷，如果可以他宁不要这道疤，也不要这惹人厌的名气，只要他父母与他度过每一天。
哈利摇了摇头，又坐在花园里对着相册发呆。
“爸爸妈妈，我十二岁了。”他压低了嗓子说，像是在和这两个本应该是世界上他最亲密的、却留下他一人在世界上存活的人说话。
他用指尖划过那些朝着他微笑的脸，似乎在风中能到爸爸妈妈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想他有一点儿难受了。
哈利用力地眨了眨眼。
好吧，他得承认，他是真的很难受。
哈利挫败地承认了这一点，扬起脸去看树篱，而不是继续注视着相册。然而悲伤的情绪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再好的天气也不能让他感觉到愉快。
他强烈需要些什么证明自己活着是必要的，是被人需要的，是有价值和意义的……
可是……他那么想念他的朋友们，难道他的朋友们一点都不想念他吗？
哈利不想让自己猜测他们已经不打算继续和他做朋友这种可能，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把他当做要好的朋友，但是想想他的朋友们和家人在一起快乐得足以忘记他的可能也让他难受得难以呼吸，五脏六腑都发痛。这是应该的，他们认识短短一年，而他们现在应该和他们的亲人一起愉快地度过难得的假期。
只有他。
只有他必须面对弗农姨父浓密的胡子以及酱紫的脸色，佩妮姨妈的马脸和冷嘲热讽，达力的恶言恶语。
哦不哈利，你怎么敢！哈利心里小声地尖叫着，因为自己的不如意去怪罪朋友太过享受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忍不住，上帝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忍不住这样想，并为此感到痛心疾首，甚至怀疑魔法是否真的存在。
要知道德思礼一家的家规中没有魔法。
当然了，对他们来说，只要他们认为看不见魔法，魔法就是不存在。
他也应该是不存在的那个。他们甚至不愿承认他这个外甥，因为他古怪，有巫师血统，因为他们收留了他这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收留了一个会魔法的怪物。
今天晚上也一样，德思礼将有贵客到来，哈利必须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作自己不存在于这个家中。“听着小子，闭上嘴，呆在原地，哪也不许去，就像不存在一样。”哈利小声地模仿着弗农姨父的口吻，在心里无力又疲倦地应着：是，我明白了。
他像是煮了一锅又苦又涩的魔药，又把自己一并倒了进去。
他们希望哈利·波特不存在的。
哈利缓慢地察觉到自己被悲伤裹住了，他从未拥有过真正的家和家人，等他知道他曾经有过的时候，他的家人已经成为相册上的照片。
今天是他的生日，却不是个备受期待的日子。
他的出生好像太没有必要了，对太多人都是，而如果朋友们都不记得他，那大概对所有人都是了。
哈利心不在焉地注视着树篱，从树叶丛中发现了一双大的出奇的绿眼睛。和他自己的明亮的绿眼睛不一样，这双眼睛闪动着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时让人莫名的觉得慌张。哈利差点要被吓得跳起来。
而草坪对面飘过来一声的嘲笑打断了哈利，也让那双近乎惊恐的眼睛消失了。
是达力·德思礼，他的表哥，以捉弄哈利为乐的男孩。哈利承认他想用恶毒、不客气的词汇来形容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男孩，那家伙长得就像是戴了假发的猪，肥肥胖胖，皮肤还白白嫩嫩的。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达力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语气里满是讥讽，一如既往，“你居然连贺卡都没收到，哈利·波特不管在哪里都没有朋友，包括你喜欢的那个鬼地方。”
哈利冷冷地看着达力，紧抿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并不乐意与他对话。
而出乎哈利预料的，一个声音解了围。
“我以为你不回信是遇上了什么困难，照现在看来，你是忙着和其他种族交流忘记了怎么使用人类的羽毛笔。”
那是一个故意拖长了的口吻，有些嚣张跋扈，在语调回转时格外的漂亮好听，又同时充满了嘲讽，让人难以想象一句陈述中怎么可以表达出这么多的意义。
“是谁？！”达力立即抬起头怒瞪声音的来源。
哈利更是不可置信又惊喜万分地叫了出来：“德拉科？！”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愉快的交谈，我觉得我耳力不错，哈利·波特，不需要你这么体贴的提高音量帮助我接收短促无用的信息。”草坪的另一侧，就在人行道上，穿着干净衬衫的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他一如既往地抹着发胶，将铂金色的短发梳成大背头，瞧瞧他精致的五官、苍白的面容，还有那做工精细的衣衫，无一不显示着他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一个有着良好家世的少爷。
德拉科平静地站在人行道上，手持一把黑伞，微微含笑，像是一个优雅庄重的绅士。
这让德思礼家的达力小宝贝有种被看轻的不自在，这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尽管他看起来十分得体。而糟糕的是，这个家伙显然认识哈利·波特这个怪小孩，还是站他那头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哈利已经一溜烟凑到德拉科身边去，他的愤怒与丧气在这瞬间土崩瓦解，翠绿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明亮。
不是梦。
不是错觉。
太好了，哈利的笑容能闪瞎任何人的眼睛。
他在魔法界的这一整年都不是一个梦，他曾遇见了十几年来最幸福的事，交到了朋友、成为一个格兰芬多、在霍格沃茨那些奇怪的走道里穿梭、得到了师长的教导——那些人对他充满着善意。他的朋友……并没有忘记他。
“你是他在那个鬼地方的朋友。”达力第一时间用警惕地目光扫射德拉科。
“鬼地方？”德拉科挑起眉梢，淡色的眸子矜持又冷淡地瞥过达力，转回到哈利身上，“哈利，你的粉丝要是知道你这么和麻瓜形容魔法界恐怕会哭的。”
“你——”达力气得要死，整个脸都涨的通红，指着他大吼，“你竟敢——”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活在一个不知道用手指着人是无礼行为的地方，哈利。”德拉科眼皮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嘲讽着。
“我建议你出来一趟，哈利，”德拉科近乎温和地、慢慢地说，言辞却十分刻薄，“我认为能用指尖对着我却被原谅的上一样东西大概是烤猪蹄。”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了，得承认尖酸刻薄的对象是自己的敌人时，愉快的气泡会充斥在每个角落里。
“你是想——”达力隐隐意识到德拉科再说什么，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肥胖的脸上出现了惊恐。
“变成猪蹄的话大概是做手术不能救回来了。”哈利佯装认真地说。上一次海格给达力加了条猪尾巴，姨父姨妈只好偷偷带着他去医院切掉了尾巴，他记忆犹新，哦不，谁都会记忆犹新。
“妈——妈！”达力嚎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着惊恐地跑掉了，语无伦次地大声说着，“他有个怪物朋友——他——妈妈——”
好时机！哈利冲出了院门，一把拽住猝不及防的德拉科冲向了街道。
他当然不能让佩妮姨妈给达达小宝贝出头，哈利不能想象德拉科听到佩妮姨妈的恶语相向会是什么反应。后果不堪设想，他了解他的姨妈对魔法的痛恨，也了解他这位朋友在魔法上的造诣，好的，冰山一角，总而言之让他们对上这一定不是个好主意。当然，对于达力被威吓的事，哪怕是哈利也乐见其成，相比起来他已经被威胁了太多次，用双手双脚都算不清。
德拉科被哈利不由分说地拽着跑了三个街区，确定没有被任何人追赶，才在一个公园里停了下来喘气。
德拉科瞧着大口喘气的小身板哈利，目光扫过他那身宽大的旧衣衫，就和去年见到的一样，兴致缺缺问了一嘴，“那是谁？”并后知后觉地想要拒绝哈利的答复。
“我的表哥达力。”哈利显然不可能接收到德拉科的脑电波。
“……”德拉科罕见的沉默了一秒。
他混乱的记忆从未有这么清晰鲜活地闪现出来，曾经与他促膝长谈的那位救世主先生，曾经不止一次的将他与表哥达达小宝贝对比。
好极了，波特，你又得罪了我。
德拉科近乎温和地笑了笑，“有趣。“
“什么？”哈利迷惑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这再清楚不过了。”德拉科轻哼一声。
他来看看失去联系的波特是不是因为他这颗出了差错的历史齿轮而死在了一年级的暑假。
哈利瞪着眼，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不，一点都不清楚。
“用你的脑子想想，”德拉科决定适当地放下一些面对傻瓜的傲慢，捡起一贯有的狡猾和理智，慢悠悠地、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一声，以便引起脑子还没有蛞蝓大的波特先生的注意，“生日快乐，住在麻瓜界的波特先生。”
这句话像是绚丽的烟花。
“哦老天……”哈利傻乎乎地眨着眼，嘴角已经现咧开了，他不知所措地想到去年在这个日子里，他在对角巷遇上了德拉科，而今天，他这位巫师朋友纡尊降贵、大老远跑到女贞路给他说了一声庆贺。
德拉科扬起眉毛，确认四处没有任何视线，单手将一把扫帚塞进哈利。
“光轮2001，生日礼物。”他保持着应该有的耐心说。
傻瓜哈利根本没察觉到这把扫帚怎么变出来的，只来得及结结巴巴地说了句：“谢谢！”
德拉科对波特先生的感激涕零十分满意，“客气。”
但很快傻瓜波特的感激维持不了太久，又立马给了德拉科一个题外的重击：“光轮2001？我记得最新的是去年出的光轮2000。”
“光轮2001是下个星期即将发售的最新型号，光轮2000的升级版，我托父亲在发售前弄到了两把，反正二年级可以带扫帚参加魁地奇选拔了。”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答复， “我想你应该不需要说明书，建议你去看一些扫帚维护的书。”
“我会的！”哈利抱着扫帚和相册飞快地点头，湿漉漉的绿眸像是在发誓。这么贵重的礼物他一定会好好保管。
德拉科并不意外波特感性的神经，换句话说他为此而来，他懒洋洋地耸了耸肩。确认波特还活着，以及必要性的确认波特尚且是他手中那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你父亲他……？”哈利紧接着注意到德拉科的用词。
德拉科应了一声，在目光掠过哈利紧紧抱着的相册时迟钝地察觉到这句话戳中了小可怜波特的敏感神经。
哦麻烦极了。
德拉科平静地开口：“我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得承认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权力，凭自己得到两把心仪的扫帚。”论心仪，他更中意明年暑假才出得火弩箭。
哈利连连摇头，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太过艳羡，“我知道——我只是——你知道——觉得很好——嗯——”哈利微微含笑，“我是说德拉科的父亲知道吗？”他小声地说，并担忧德拉科的自作主张会引来麻烦，尽管他确实羡慕不已——德拉科的家人——罗恩、赫敏也有自己的家人。
那张脸上写满了心思，愚蠢极了。
德拉科真不想提醒这个，他久久地注视着哈利，并意识到自己冷硬的内心又一次遭到波特的突袭，他轻声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去看看你父母——”理智喝住了他。
多管闲事，德拉科的理智无情地提醒他。
哈利比想象中更慢地张了张口，他看起来不明白德拉科的意思，无助地站在原地，双肩也塌了下去，“德拉科是说——”
漫长的缄默里，那双洗刷过暴风雨的灰蓝眸子宁静地垂落，目光挨在地面的影子上。
“高锥克山谷，他们的墓地在那里，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或者想知道这个。”德拉科慢慢地说，不确定这个表示友好的信息是否恰当，但他却是善心大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带你去。”
哈利没有回话，但他的目光饱含希冀。
很好。
德拉科好笑地想，他又给自己招惹了一个新的麻烦。
“后天早上这个时候我会来这个公园。”德拉科平静地说。
哈利双眼含泪，快乐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和斯莱特林，我是说琉莉·迪洛·斯莱特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转身离开之前，德拉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去年暑假。”哈利答得飞快。
更快的，他在德拉科转身离去千喊住了他，“德拉科！”
“……”德拉科挑起眉，示意哈利继续。
“谢谢你记得我生日。”哈利郑重地说，笑容灿烂堪比日光。
他对这个有点免疫力了，德拉科想着，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门钥匙，“我的记性一向不错，倒是聒噪的波特先生能坚持不回信真是让人吃惊。”
“我的海薇德被锁起来了……”哈利沮丧地说，但比这股沮丧更快到来的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等等——”他长大了嘴，满脸震惊，“德拉科给我寄了信？”
令人遗憾的是，他的问题已经来不及传达了，德拉科早就认定这场对话的终结，并握住门钥匙，在准确的时间到来的一眨眼间消失在他面前。
稍稍振作的哈利终于用脑子想了想一件事，德拉科为什么不用猫头鹰把礼物寄过来？
哈利茫然地站在原地。
德拉科给他写过信，但是他没收到？为什么？！
“混小子！”一声大吼打断了哈利的思路。
“……弗农姨父……”哈利被吓得倒退了一步，看见开车去取衣服回来的弗农姨父正用一脸愤怒的神情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外面！你在耍什么花招？！还有这是什么？！”弗农·德思礼连珠炮弹的提问之余，看见了哈利手中抱着的古怪扫帚。
不！
哈利惊慌地要藏起光轮2001，整张脸煞白，“只是扫帚——”哈利挣扎地说。
但是很显然德思礼不会相信哈利的任何一句话，他走出车子把他揪了回来，因为哈利瘦小的身材，这动作对任何一个德思礼来说都太容易了，包括他的表哥。
哈利绝望地看着那个扫帚被夺走，他惊恐的目光里仿佛预见下一刻弗农姨父将他的光轮2001拆称碎片检查一遍。
不！为什么他会呆在这样一个地方？
哈像是失去力气的木偶，被塞进了车子后座，在欢乐的气泡被戳破的瞬间，哈利又想起了他牢记了十多年的东西。
德思礼的家规是没有魔法、没有特别、没有古怪，只要他们认为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是非题Test on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