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多选题 Test twenty-si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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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好了怎么对付巨龙？”
宽大温暖的学院袍一角在寒风里摇摆。
这半年女巫长得足够快，像是抽芽，稍微踮踮脚就能和德拉科相差无几，也足够高挑能撑起这件长长的外袍。可惜她又像是冬日里的枯枝，干瘦地伸着躯壳，每次走动，袍子就像是飘在一团空气里。而皮鞋在走廊上吱嘎吱嘎作响，一路淌的水在零下的气温里只要片刻就能凝霜结冰。
他们没有去寻庞弗雷夫人，直接穿过长廊往教室走去。琉莉挑眉瞧他，似乎在好奇这个尚且孱弱的巫师打算怎么成为驯龙者，尤其是……“在场外。”她笑眯眯地补充道。
德拉科没有搭理她。
但大概对那双吵闹的鞋子无法忍耐了，他魔杖一指，在终于清净下来的长廊里拐进了教室，并诚实落下一句：“没有。”
琉莉看着他在教室的末尾冷冰冰地坐下，桌上关于巨龙的图书纷纷随着缩小咒一本接一本地钻进了他的口袋，抄写了部分资料的羊皮纸在厚重的参考书面前轻薄得像是羽毛。但他没有继续翻阅的兴趣，信手拂开了混乱的桌面，让一切迅速重归规整。
讲台上，西里斯已经收起了嬉皮笑脸，开始他的课程。
尽管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但这是圣诞假期结束后，第一堂西里斯的黑魔法与防御课。他和卢平在摄魂怪突袭霍格沃茨的那个夜晚前去应对食死徒、拯救麻瓜村落，就没有回来。甚至整个圣诞假期都只在家中待了两天，将圣诞礼物交给哈利之后，二人就收到邓布利多的消息，匆匆离去。以至于哈利只能跟骂骂咧咧的德思礼一家度过了圣诞夜——那真的糟透了，佩妮姨妈因为克利切故意毁了她的火鸡而歇斯底里地咒骂了整整三天。
但西里斯和卢平除了对哈利深表歉意，无可奈何。
据哈利所知，那个晚上大量狼人袭击麻瓜村落代表着一个极其糟糕的信号。这意味着伏地魔归来后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暗中蛰伏但并不是无所事事，更不仅仅只是盯着哈利·波特的古怪和小命——他很可能胁迫或者获取了神奇生物的支持，尤其是黑暗生物。
狼人与摄魂怪就是伏地魔的前锋。
尽管他们的生活里似乎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照常开学、上课、做作业——十几英寸长的作业。他们的确还是一群不过十三四岁的崽子。神秘事务司事件是他们离伏地魔复活后的影响力最近的一次，然而那几乎没有牵扯到什么人。哈利甚至没有发觉报纸上几个人物的死亡新闻与此相关。而那惊险一夜里，危险紧贴着他们的头皮，生死一线，没有人死去，无论是自己还是朋友。
城堡里摄魂怪的袭击有惊无险，而多少英里外的麻瓜村落的惨案，也终究只是预言家日报的数字和巫师们攻讦魔法部无能的谈资。
这种深水下的沸腾很难让他们时刻警醒着魔法界的危机。
只有经历过几次战争的成年巫师们敏锐地嗅到了暴风雨将至，无疑，魔法界已经暗潮涌动。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去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新战争做好准备。因此，西里斯和卢平缺席了新学期的开学宴会和三校舞会，昨天才刚刚抵达霍格沃茨。
经历两周自习，还体验了一回老蝙蝠斯内普代课的格兰芬多们极度想念他们的“格兰芬多”教授。
这一堂课每个巫师崽子都有些兴奋。
整个教室很快地、一如既往地被阴冷的魔法力量浸染了，在本就寒冷的冬日里雪上加霜，仿佛凉水浇了这群兴奋的小崽子满头。尤其是其中几人——毫无预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温暖的壁炉树屋里开了门，被门外冲来的冰块砸了脸。紧接着说不出的寒意紧贴着肌肤钻进四肢百骸，沿着血管流淌，搅弄着五脏六腑。潘西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和坐在一起的斯莱特林女孩忍不住撇开了头，准确的说，以她们为首的数人都被这场课程的开启冻着了。
不只是她们，还有格兰芬多，不分男女。
但德拉科眯起眼，轻嗤了一声，显然清楚这是有意的针对。
西里斯正暗中和他们挤眉弄眼，这位格兰芬多出身的教授并不擅长扣分处置一场恶劣的冲突，尤其是欺凌琉莉的本来就有格兰芬多，而琉莉又是一个斯莱特林。要按他过去根深蒂固的念头来看，学院间的斗争再常见不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怎么可能不是死敌，拥有力量的崽子们难免产生分歧和冲撞，来了，就打回去。
所以用他的方式给他在意的几个小家伙们稍稍出一口恶气，不足以伤人，甚至没有明目张胆地为他们撑腰沦为话柄，作为恶作剧的还击——
瞧瞧，他也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哪怕足够恶劣。但毕竟还不曾关乎一条性命不是吗？并没有永久性的、可以被看见魔法伤害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一切都可以被控制，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这不能全然说是文明的落后，而是天生暴烈的魔力流淌在巫师的体内，在千百年来树立了规则，强者支配弱者，至今仍隐约奏效。
赫敏似乎察觉了这点微妙的态度，非常不高兴地抿紧了嘴。
德拉科收回这一眼，无意对此发表更多的感慨。
眼下不是为这些费心的时候。
他不是一个善心大发的慈善家，更没有传奇小说里正义的主角精神去争辩对错。德拉科莫名想起了一年级的学院杯，礼堂里的灯火将斯莱特林的旗帜与格兰芬多们的欢呼染成了斑斓又温暖的色彩。他几乎没有明白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个，只冷硬又快速地将思绪收敛，和脑海里胡乱跑出来的那些画面如尘埃般抖落。
毕竟当琉莉赢得胜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应该为此闭上他们的嘴。
与他而言，这件事情最有价值的消息不过是两点。
第一，在这座城堡里他应该提防更多潜藏的敌手，那些被他轻视的“过去的朋友”随时可能化作蛰伏的毒牙、暗处闪烁的魔咒；第二，琉莉·斯莱特林并非绝对的孱弱，她被诅咒束缚，但并非彻底失去力量的洋娃娃——当然，显而易见地，她需要足够多的时间去获取力量。
换句话说，第一场比试里的巨龙，她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这只是猜测。
他不可能赌这个，且据他的感知……德拉科的目光掠过西里斯。
他正在展示一件被黑魔法浸染诅咒的物品，它就像是具有活性，危险，足够致死。
西里斯漫步到每个人面前，讲解着，用魔杖控制着危险的魔法物件，“……这当然不是最危险的一类，但依旧不允许轻易的触碰和单独相处，”西里斯打了个响指，所有人面前的书都自动翻页，“在拥有足够的学识和经验之前，你们不会明白一件黑魔法诅咒后的物件拥有什么程度的活性，它甚至可能拥有人一样的智慧，蛊惑你、引诱你，与你做交易……你或许并非有意，也秉承善良，但很可惜，它会挑拨你的自信，让你对一切包括自己产生怀疑，从而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与此对应的，所有的黑巫师都擅长钻入人心深处，挖掘你隐藏起来的渴望，让你走向歧途，记住——”
“不要靠近，不要对话，不要注视。”
“这就是你们目前能够对抗黑魔法的办法。”
德拉科的羽毛笔从书页上抚过，像是被强光照过眼睛，他有些不适地掐了掐眼窝。
关于黑魔法，巫师应该想到的词汇是危险、侵蚀、伤害，是咒诅、放蛊，是谋杀、致病、迷惑、役使，它代表着邪恶的力量，以生命乃至灵魂为代价交换或提前预支给使用者力量——强大的超出想象的力量，让巫师自以为拥有生杀大权的力量。而现在，他的眼睛清晰地分辨出来，满屋子多彩的魔力，包括在讲台上蔓延着黑气的魔法物件，以及缠绕在他身边，浓厚到让人窒息、打着旋的灰色气息……比上个世纪被浓雾包裹的伦敦还让人觉得不能呼吸。她像是临死之人。如果不是她身上不存在丝毫魔法波动，她应该头一个被关进阿兹卡班关三百年，至于为什么不是摄魂怪的吻——那可能助长她越狱的气焰。
她无疑该是一个令魔法界闻风丧胆的黑巫师，尽管还几乎无人察觉这个洋娃娃的危险性。
他当然不可能放任这样危险程度堪比恶龙、容易引来魔法界忌惮的女巫，真的跟巨龙搏斗。输赢都将是预言家日报头条。
德拉科用羽毛笔点了点书页，随手记录下西里斯这堂课的要点，心思却随着窗外的风雪飘到禁林中去。火龙常年居于罗马尼亚，尽管皮糙肉厚但脾气暴躁，经纬度的变化足够让它们心情不快，尤其是冬日的伦敦太冷了些，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出现什么都很正常。他垂头一心二用地计算了一会儿日期，或许是眼睛太累了，德拉科在阴冷的教室里竟感受到一股困意。
“……先生？”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穿过山林和雪原，带着冷冽的风灌入了袍子，让整个灵魂为之一颤。
德拉科握着羽毛笔一个晃神，教材书已经自动翻了数页，西里斯那件浸染黑魔法诅咒的物件被收起来了。他眯起眼，笃定这一瞬的走神里他或是打了个盹，却不是两三分钟的事。这不对劲。这阵子他休息得足够规律，虽然花了些时间思考应对的办法，但除却被强硬借走魔力的那个夜晚，他的精神不至于让他在白日的课堂上打盹。
他有些不对劲。
几乎不用胡乱猜测，他的狐疑就落在身旁的女巫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去，见琉莉正低着头摆弄着袍子，甚至好心情地拾起最初的话题，提醒德拉科：“你的时间不多了，先生。”
“你知道勇士总是得到万众瞩目。”
她用指尖摩挲着学院袍上面的马尔福家徽，好似对上面的标志非常感兴趣，根本没发觉他那片刻莫名的昏睡。这当然不可能。事到如今，他身上的古怪都逃不开这个让人恼火的女巫。而这位女士在挑动他耐性的神经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并疯到以此为乐，不可能轻易告知一个答案。
德拉科平静地偏开视线，留意到一个走廊上滚着黑袍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斯内普教授。
他在关注他，或者说，关注他们。在神秘事务司事件里吃了大亏，伏地魔自然要对马尔福家族下手，黑魔王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子。尽管不明的原因让马尔福得到了一时的安宁，但无事发生本就比暴风雨袭来更恐怖。斯内普教授当然得到了相应的命令，哪怕他是个双面间谍，在“斯莱特林”的姓氏再现之后，也该对女巫提高些关注和警惕。而德拉科更担心的是，伏地魔注意到了女巫——他早该注意到，如果如今的伏地魔和一年级时从奇洛后脑勺上狼狈逃走的那团东西是同一个人——想必过去琉莉·斯莱特林的低调，以及在汤姆·里德尔的操纵下，伏地魔搁置了这个女巫。而如今，很难说是因为哈利·波特的记忆、自己被摄神取念时频频冒出的女巫，还是勇士的名单，他和那个年轻的黑魔王都会挂心一个“斯莱特林”后裔的性命。
好在这件事还不难对付，斯内普教授仍在犹豫和观察，女巫这段时间的安分也让人无从下手。而且德拉科不认为斯内普的暗中窥视能够让他轻易察觉，这更像是这位双面间谍不经意的提醒，尽管对一个小崽子来说无异于威吓。
德拉科合起书，听到西里斯布置了课堂作业的尾音和及时响起的下课铃重叠。
学生们相继离开教室，几个格兰芬多当然还要同许久不见的西里斯寒暄一些没营养的闲话，包括悄悄询问外出的任务顺利与否。如果是韦斯莱太太，这个时候就会提醒这些孩子不该太过关心大人的事，但西里斯一贯是这几个崽子的同谋。他落下静音咒后，简要说了些认为能够透露的东西，例如南边出现了神奇生物的异动，早在圣诞的袭击事件之前，邓布利多已经收到了相关的信号，为此他才和卢平赶往南方。
德拉科从西里斯的用词里捕捉到了一丝不详，抬头看了一眼讲台前围着的人，“神奇生物，”他轻声说，“还是黑暗生物？”
西里斯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只是单手从哈利的书包里摸出了一本书。
《神奇动物在哪里》。
德拉科有些诧异。
他的目光从书名往下滑，紧接着好似有什么在那双淡眸里闪烁起来。
他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闯进来。一个斯莱特林，是莉拉·凯。她对教室里不同寻常的氛围视若无睹，语气平平地通知：“琉莉·斯莱特林小姐，巴格曼先生请所有的勇士集合。”在霍格沃茨里，找到一个中立的斯莱特林来好心通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哦。”琉莉懒洋洋应了一声，仍然瘫靠在桌子上，扭头去瞧德拉科。
没等德拉科回应，西里斯先皱起了眉头，想起这件事，“我听说了，”他难得露出几分肃然，显然明白这不是十三岁的崽子应该面对的东西，“你被选为勇士。”
琉莉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作为应答。
他只好将目光从琉莉移到德拉科身上，“三强争霸赛的项目……”西里斯停顿了一下，或许是刚回到学校，对此一无所知，他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和建议，只是看了一眼等候在旁的莉拉，叮嘱德拉科，“在结束之后，来找我。”
他明白他的意思。
尽管他已经得到第一个项目里足够多的讯息，或许不需要西里斯多此一举地帮他作弊，但多了解一些也无可厚非。
德拉科摁下心思，将目光从那本书上收回，对琉莉翻翻眼皮，“起来。”
琉莉遗憾地打了个哈欠，跟随德拉科往外走。
她仍穿着那件宽大的学院袍，就像是多了一件随风摇摆的披风，实在引人注目，当然，这已经称不上什么新鲜的谈资了——潘西甚至开始在走廊上翻着白眼嗤笑“连体婴儿”同进同出——上个学期开始就到处传言他们在交往，现在所有人关注的只是马尔福与斯莱特林这两个姓氏背后的意义——很难说眼前的一幕不是宣告主权，或者是示威和警告，德拉科当然没有空处处作陪，但显然，目前不是让这个女巫单独行动的时候。而一直奋斗在制造噱头第一线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小姐显然不会放个这个大新闻，她对所有暧昧关系和桃色新闻都有着天然的嗅觉——如果没有那要创造——瞧瞧，一位年仅十三岁的霍格沃兹勇士，一个以斯莱特林味姓氏的女巫，另一位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噢，她敢保证不管是窥探隐私、满足八卦还是出于某些风向需求，这篇报道都会大火。
所以，在德拉科和琉莉出现的第一时间——德拉科还没能来得及把这位霍格沃茨的勇士单独丢进集合室——她冲上来，在喋喋不休的问话里，试图展现一个友善热情的记者形象，获得片刻单独采访的权利。可怕的事业心甚至让她扭头去征询另一个人的意见：“既然还没有到开始的时间，我可以跟这位勇士单独交谈几句吗？你知道，先生，为了一篇关于赛事的小文章增添色彩……”
琉莉好似笑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巫很有趣，又或许是觉得这种待遇前所未有。
德拉科眯起眼审视了斯基特那件洋红色的巫师袍以及精致又僵硬的卷发片刻，清楚这个记者是一个怎样的女巫，编造谎言和夸大其词信手拈来，足够审时度势，所以谁都敢编排。这不是件有趣的事，据他所知……丽塔·斯基特的确有着一些特殊的不为人知的本事，方便她窥探所有人的秘密。
他不够清楚。
但格兰杰，好的，他所知道的另一个格兰杰，曾以此掌控着这个把柄让记者小姐帮了一些小忙。
不管是今天还是今后的哪一天，他可不认为让自己和琉莉停留在丽塔·斯基特的视线里会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接下来要去做一些值得上预言家日报头条的小事。
尽管他希望尽快跳过今天的勇士流程，德拉科依旧是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当然可以。”他拖着冷淡的腔调，在斯基特耳边如风一般刮了过去，俨然一副琉莉·斯莱特林的代言人，“早就耳闻阁下的大名，能得到女士的采访倍感荣幸。但我想一个舒适的采访环境是必要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稍稍撩起眼皮，满目傲慢，好似再问“你不是这么不讲究的女巫吧”？
这很难不让人抿唇发笑，至少来自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丽塔·斯基特尴尬又僵硬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在暗自咒骂马尔福的装腔作势，但很快恢复平静，“当然，或许我们可以在帕笛芙夫人茶馆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德拉科没有回应，再退到门外之前打量了一眼屋里。
这是一间较小的教室，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不过有三张课桌互相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卢多·巴格曼。【1】还有一个抱着相机的男人，大约和丽塔·斯基特称得上同事。
另外两位勇士也在，各自沉默着将视线投给琉莉，他们的敌手。
卢多·巴格曼显然没有热情关注几个少年勇士，只是见人齐了，懒洋洋地说明：“有一个检测魔杖的仪式需要你们完成。等一会儿专家会来给你们检测，以确保你们的魔杖功能齐全……”
笨重的教室门被带上了，只留下走廊里的冷风呼了他一脸。
这听起来可不够妙。
第二次，德拉科眉稍微动。
应付一个记者难不倒琉莉，但……他克制住推开门去确认琉莉上一个用魔杖施展的魔法是不是“索命咒”之类的危险咒语。
大概不是。
熟悉的头痛浮了上来，为这个麻烦的女巫带来的一切，以至于他没能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于此。德拉科倚着墙，冷漠无视来去的目光。小小的魔杖问题，他想那个女巫能够解决。而他应该争分夺秒地寻求另一个棘手问题的答案，如女巫所言，在大庭广众下作为场外人对付一条巨龙。
他正垂头思索，些许的头绪让德拉科稍稍放松了脑子里的弦。紧接着，在走神的几秒钟了，他的余光隐约在风雪横穿的走廊里瞥见一闪而过的身影。
一个小东西。
德拉科诧异侧过头，没能捕捉到那个小东西的模样。但仿佛是个大冬天里穿着凉爽的小崽子，大约一英尺长，光溜溜的大头顶着一根奇怪的冲天辫。他愣了愣，几乎以为自己精神不济看花了眼，继而有一只袖子从走廊边缘伸出来，拂过那个小东西的头顶，轻松将它收入宽大的袖子里。
他来不及探究，先对上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后脑勺匆匆离去，深蓝袍子的边角绘着银边。
谁……？
德拉科隐约听到高高在上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凑近了他，发出了警惕的低语。
他即刻抽紧了精神。
不是三校的学生，没有穿学生袍。
黑色长发，长得不高，是女巫……？
不像是近日获得许可自由出入霍格沃茨的成年巫师，至少那些人他应该都见过。
德拉科的指尖摸到了袖中魔杖的边缘，但迎面而来的一群人让他惊醒过来。是那群格兰芬多。哈利为首，显而易见，铁三角永不分离。他们吵吵嚷嚷地路过，没有发现霍格沃茨任何不妥，也没碰上那个神秘陌生的来客，似乎在纠结什么学习新烦恼，和带着奥利凡德从楼梯上下来的邓布利多碰了个正着。好极了，魔杖专家，还有谁能比得上对角巷贩卖魔杖的制作人呢。这场魔杖检测的小考验或许不是什么难题了，至少其中一个问题得到了解决。
德拉科注意到几个格兰芬多好奇的目光。
难得的，他不用片刻的犹豫和思考，彬彬有礼地冲他们露出了微笑，以眼神示意这群无知又好奇心旺盛的崽子们上前。
天真的格兰芬多们受宠若惊，欲盖弥彰地环顾四周，悄悄上前询问，并在小教室的门被邓布利多推开的瞬间探头观望——这引起了屋内的注意，卢多·巴格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上邓布利多。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巫师，威克多尔·克鲁姆，魁地奇职业球手出身的他行动起来就像是一只迅猛的棕熊，身上的袍子险些甩在巴格曼的脸上。
“赫米恩。”他那张阴沉的脸此刻努力缓和着笑意，因为不够熟练，整张脸还有些僵硬，但眼睛却在发光。
他来的真的太快了。就像是带着风的扑击，这让哈利下意识地将赫敏往身后一挡，一脸警惕地对上了克鲁姆的视线。
德拉科抱着胸，稍稍侧头退了半步，听到了“咔嚓”一声。
屋里那个抱着相机的男人精准捕捉到了张力十足的一幕，就连丽塔·斯基特都对长着闪电伤疤的哈利满眼喜色。接下来几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不言而喻。瞧瞧，这才是救世主。大出风头的传说勇士，吸引所有的闪光灯，整个魔法界应该围绕着他转。德拉科放松了眉宇，愉快地盘算着。
现在。放下那些不太紧要的问题。
他转过身看向走廊外的风雪，有猫头鹰扑腾着翅膀竭力穿过灾难般雪白的冬日，等待夜色到来。
就剩下那条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多选题 Test twenty-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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