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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冢废*心残 ...
- 作者有话要说: 俺爱你们...泪花...
啊哈哈..逆,额奈你...啊哈哈,你又猜错鸟...俺尊激动的说...
TO魂大:再BOBO个...啊哈哈...
TO T大:新大大啊?!
激动,泪花,抱住,TX...你也猜错鸟(俺尊米良=_=)
TO WINGYING大大:拜谢大大的意见...嗯,情节处理上确实很多漏动...
再拜谢...
TO XI□□大:俺...更....^_^...
TO逝大:谢大人赏花...(好久米见了的大大哦..激动..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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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
良久,门外突一声呼唤,我猛然魂醒.
抬头,一张绝美的脸,一双如鹜的眸.
垍哥哥?!
“随我回去吧.”垍哥哥扬靴踏了过来,瞳里万般情绪,嘴里却并不语,只一句话,短短五个字.
我疑惑地看着他.
假病,报仇,不辞而别…种种恶劣行径,他终于还是只口未提.
“走吧,爹的后事还未料理好.”垍哥哥看着我,冥玄的重瞳里闪出悲情.
伯舅,嗯,仇恨填胸,我居然就忘了伯舅的后事.
伯舅待我至厚,无论是要同颠人茑回谷还是孑然待死,之前都一定要先理完伯舅的后事!
于是点头,默然随垍哥哥踏出西阁.
门畔羽林卫该是和垍哥哥相熟,只是略看一番,却并未拦我们.
“嗯,我还要同师兄道别.”出了阁子,我对行在前面的垍哥哥轻念了一声.
“不必了,他知道.”垍哥哥转看我一眼,语气淡然.
我喏喏,颠人茑知道?!
垍哥哥神色稍凝,似话里有话,言里也似避讳着一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重重疑云迭生心中,但又不便问他,只好喏喏跟在他身后,出了杨府别苑.又随他上马,往相府行去.
………………..
珠玑昭日月,黼黻焕烟霞.
雕螭案莹殷,古铜鼎凝碧…聚德堂里一切依旧,独是缺了当日立在堂中掩了堂内万般葳蕤的那人---待我如子爱我至深的伯舅.
“我在岭南时接到皇命,皇上深哀相父之薨,刺国墓降国丧,嘱命我以皇族之礼葬父.”垍哥哥背身立在我身前,语气悲沧.倏尔回头,瞳染怜惜: “我连日来奔于朝廷,就怕你…还好你无事.”
我顿生一阵哽噎,而今我就只剩下垍哥哥这么一个亲人了.一时间万般思绪涌动,我上前抱住他,终于忍不住,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垍哥哥合臂拢住我,把我的头靠在他肩上,轻轻抚着我的发.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也在颤动,微弱的颤动.
我斜首看他,这些天恣意于自己的仇恼中,竟忘了仙去的那人不止是我的伯舅,更是垍哥哥他的父亲!垍哥哥承着丧父之痛我却还要劳为我烦心.
一时间心下猛疼,倚在他怀里,不觉又是一阵短涕.
良久,垍哥哥轻笑着扳住我:“辰儿,还有垍哥哥呢.”
我望着他冥采的眸子狠命点头.我还有垍哥哥,还有颠人茑,还有他们在!
“还有姨娘和你那个哥哥,你还未寻到他们呢,所以不要再随随便便就离开,”垍哥哥说着,竟有些哽噎,轻顿许久方凝出些笑意: “垍哥哥和你一起去寻他们,好么?”
娘和哥哥,他们还在人世?
心下倏然涌起一种道不明的感觉,一切恍若霎时止住…
垍哥哥突然拍拍我的肩:“又是出逃,又是报仇,又是私奔的,你也累了,我们先去吃些肴食.”
我募地魂醒,抬头,粉靥如春桃.
…………………
吃完饭,正值日暮.垍哥哥只说让我好好睡一宿明日伯舅即要入殓,便转身离开了.
我回了阁子,默然端坐在榻上,良久,竟从怀中掏出了那块上弦楚玉.
玉色荧荧,月未满,玉两端.
另一块到底在哪儿?
咫尺,抑或是…天涯?
呆呆杵坐,怀中突然跌出一物.低头,一冥蓝散册跌在踏畔.
青瑀散.
心颤良久,终于还是探身把它拾了起来.
茫然握着那散册,手婆娑,心弥茫.
善和坊那日鬼美若非对我手下留情,我莫说伤他,只怕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以他的功力,坊里众人,他若想杀,只在鼓掌间顷刻时便可取了所有人的性命.
他,对我到底有无情分?若无,善和坊那日作何解释?若有,药人谷一事及伯舅之死又该如何解释?!
青瑀在手情在心…我到底该如何对他?
一夜萧萧,不觉,天已明.
起身,募地发现左首案上一件素白的孝袍…垍哥哥来过了吧.
披上那袍子,心内陡寒,不觉又是一阵唏嘘.
卯时迎御赐之灵柩,寅时相府外已是丧仪焜耀,拜者如云.
终于三声鼓起,卯时到,按理即应开红棺启仙体入御柩.我将头别在垍哥哥身后,不忍再看那尸身.
倏尔,堂内突起轰然.
伯舅尸身不见了!!!
垍哥哥失魂般冲到棺前,我看着他疯狂地扶打棺木,泪水直下,步子却如何也挪不动.
眼前忽现一抹玄色,菁藤墨丝,瞳如星子折闪异色.
祈天鸢?!
他斜挑朱唇,扬袖,袖上蔓朱砂华吐着动人的妖艳.
我看着他,未一时,只觉一阵眩晕,身子直直跌下,竟连喊垍哥哥都未成便晕了过去.
醒来,抬眼,祈天鸢背身立在我身前.
棕色蓬松髻辫轻泄,冰禅袍尾拖在碧色玉板上,大把的蔓朱砂华肆虐如荼.
良久他终于转身,瞳里数不尽的阴霾.
须臾皓齿微启,只三个字:“南宇辰.”
我从地上站起来,点头:“天下第一贵者祈天鸢竟是殊蝶暗阁?”
他微地一惊,继而媚笑,踱上前来俯身向我颊上轻吐软气,倏又开口,声音妖柔异常,“是…所以,你活不久了.”
“那你便杀了我.”我亦笑,不过笑声冰寒:“我伯舅的尸身是你盗的?”
“果然是个泼美人儿,” 祈天鸢伸手,挑起我的下巴,邪睨的眸子直盯着我.“我自不会杀你,对你伯舅的尸身也没什么兴趣.”
语罢,他勾起朱红若血的唇角,扬手便是一巴掌撇在我脸上.
我未料他变脸会如此之快,一个踉跄,重重跌在地上.
我爬起来,抹去嘴角流出来的血丝,向着他轻嗤了一声.
他瞳上吨撺火光,疾步踱到我身畔,满是不屑的挑起红唇,“你倒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我不杀你是怕被你这贱货脏了手!哼,居然还能笑出来?真不知道你当初是用了什么媚术迷倒了宫主的!”
我迷倒鬼美?哈哈哈哈…我愈笑声愈大,身子也跟着颤得更厉害.
祈天鸢一把扯住我的头发,阴霾的眸子盯住我,黝深的黑潭里掩不住的火光在肆虐:“不许笑!”
我不理他,兀自抽笑.嘴里突又涌起一阵腥浪,待要伸手去接却已不及,一口血猛然喷在祈天鸢华美的玄袍上,血意肆虐,血色妖媚,像极了他背后的蔓朱砂华.
祈天鸢阴笑一声,并不理他那价值连城的袍子,只是幽幽抬起我的脸:“留着你那半条命吧,可别死在我这儿.”
语罢轻拍玉手,门外应声踏进一个青衣男子来.
“琉莲,先把他扔在后院柴房里.寅时,你随我入宫.”祈天鸢笑看着我,媚眼如丝,言语亦是柔若春水,眸下寒气却不挑自重.
那个名唤琉莲的男子会意,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冲我背上横地一掌,我顿觉体力不支,身子一阵怯软,直往下跌.祈天鸢在旁侧柔声向我:“琉莲掌力可是厉害的很,南公子你这一宿恐怕是没力气站起来了.”
我撇他一眼:“随意.”
我一语未完,琉莲已拎住我的胳膊,架着我直往外托.
左转右绕,直到我两腿瘫软衬裤磨破,终于是到了堞鸢庄的后柴房.琉莲将我仍在地上,腾出手来打开了糙木门.
“嘭!”
我只觉腹上生疼,整个人便重重落在柴房角一摞干草堆里.
抬眼,琉莲双眼怒睁,狠狠瞪着我.良久,他不屑地拂袖弹了弹刚踢过我的玄红色凤羚靴子,又朝我猛啐一口,才转身忿忿离开.
堞鸢庄富丽堂皇,可这庄子的柴房却是异常的阴黯破陋,周围溢泛着恶腐的潮气.
我抱住头倚坐在干草上,靥上还固着笑容,眸下却已是一片湿润.
伯舅的丧事我终于还是未理成!伯舅,伯舅,伯舅的尸身又到哪里去了???垍哥哥正悲恸欲绝,我偏又在这时被祈天鸢劫了回来.
我无故失踪,还不知又要给垍哥哥和颠人茑添多少乱子!
还有,鬼美…
“真不知道你这么个贱人当初是怎么迷倒了宫主的!”祈天鸢这句话也一遍遍地在耳边荡开.
伯舅,垍哥哥,颠人茑,鬼美…一个个影像在脑中闪跃,缠乱如麻.
良久,忽响起一阵稀落渐近的脚步声.
我凝神细听,脚步声在柴房外止住,换作了木门石锁上的阵阵晃响.
我仰面待着,须臾,锁落门开,明光皇皇,一身玄黑夜行衣的祈天鸢带着琉莲踏了进来.
“南公子倒很是会苦中作乐,在柴房里都这么得意!看来,下次祈某人该为您备个酿人彘的大瓮了!”祈天鸢盯着我,曼瑟的声音似裂帛断玉直穿过我的耳膜:“唉呦!南公子好大的架子,祈某都来了这半天了,您还不起身,难不成是要在下过去扶您么?”
我脚下早已冰软,但听了他这话心下忿然于是奋力使手扶墙向上爬.我自小读经练功却从未做过重活因而双手偏女气,而那墙体上又混着斑斑碎石,不一会儿,我手上已是血迹斑驳.
最后好容易方颤悠悠地扶墙立了起来,低头,指尖碎烂,血肉里混着碎石和佞沙,指甲也全都磨毁得不成样子.
“算了,这也没狗洞,不指望你能自己爬出去了.”祈天鸢束臂而立,悠悠然看着我.
稍许,又轻扬下巴,唇上挑起一抹邪笑,转头向琉莲道:“带南公子出去.”
正在祈天鸢身后挑举烛台的琉莲得命走了过来.
他鄙夷地撇了我一眼,伸出右手从怀里扯出一根黑色布条来,围在我眼上.
顿时,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南公子,久闻您轻功了得,今日就让祈某人开开眼.”祈天鸢靠到我身畔,声音极是温软.
募地,双手被扳住,一条粗丝绳突地缠缚上来.
好狠,那丝绳上竟还挂着细钩!
“啊!”
双手连着绳子被猛地一拉,黏黏液体划遍整条胳膊.
“南公子,怎么?痛么?”引绳的另一端,祈天鸢一笑轻狂.
“哦!”
祈天鸢突然拉住引绳直往前走,我的手随之冷然钻痛.
四下死般安寂,我哑然随着那引绳向前踏步,只能听到唏唏的脚步声,和紧伴其后我絮絮的低喘.
良久,前面忽地停了下来.
“南公子,在下有幸与你共分轻功之名,今日我们试上一番可好?”前面祈天鸢转头冲我轻笑,言里全是戏谑.
我懵然怵在那儿,满腹困惑地揣测他言下之意.
“南公子,起功吧!”一声篾笑方尽,缚在手上的绳子便把我扯了起来.
原来他是要我缚手施轻功.恐惧顿时传遍全身:我面上还罩着目布,很难发功,更何况现在□□瘫软,腕上又缚着钩绳.
前面的引绳忽向上绷紧,猛地被拽起了丈许,整个身子也随着离了地面.
全身重量倏然间全聚到系绳的腕上,细齿样的倒钩扎地愈发深,直溶进腕里,剧痛从双手漫至整个身体,黑暗里只觉得整个手上的皮就要被那钩绳撸了去.
我使劲晃动上身引摆着瘫软的两腿,藉其发出内力,随着那绳子使出些许轻功.
但无论再怎么用力,整个身子还是止不住的火疼.背上大片大片地流着汗,汗和血混在一起,又迅速给阑珊的夜风吹干.
良久的折磨,在我笃定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脚却突一踉跄,整个身子瞬间也跟着重重落在冰冷的地上.尽管跌地生疼,久违的踏实感让我安下了心来.
前面祈天鸢扯紧绳子,拖住我便向前走.
他是习武之人,调步自如,行得忽快忽慢,我刚落地,又这么被他拖着走了好一段路,虽然眼上看不见,心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腿上的斑破.
良久,他终于止步,停了下来.
我倏地瘫在冰冷的地上,整个身子无力地伏着.身子残破,嗅觉却还在,空气里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妖冶而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