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月痕》心凝

87、癫狂

　　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影，那一身黄色的衣褂，正是出来寻找白月的叶文轩。
　　“少爷，你……”看到叶文轩，白月一阵心凉。那段过去她并不否认，但也从不去回顾，回顾那些不堪又有何用。对那些不堪她不会去否认，但也不想被外人所知，尤其是他。“你怎么会来？”她问着。
　　太专注于叶文轩的出现，一个恍神之下，被熊千山扑了上来，一个躲闪不及，被龙爪手把右臂扭脱了臼。
　　“好小子，老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让老子等了那么久。”虽然在此被打倒在地，剑尖就指在自己眼前，但熊千山看着叶文轩笑着说。那话，对白月来说是解惑，也是挑衅一般的炫耀。
　　“是他找你来的？”白月问叶文轩，没有得到回答。又转回去问熊千山：“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要这个时候才肯跟我谈！”
　　“没错，我就是要看你是怎么被抛弃怎么痛苦一辈子的。”熊千山说。他知道那姑娘太过无论性子和武功都太过刚硬，本来无计可施，只能去找z职z业y杀s手s来好断了她的生路，但没想这阵子发现她爱了个男人，还是个标准的白道江湖人。陷入爱情的女人，没什么比被情郎抛弃背叛甚至亲手杀了更加折磨人的吧，所以故意散播了让他能听到的谣言，然后约他过来。虽然那杀手没来，但他来了。看着他那表情，熊千山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虽然杀不了那死丫头，心里也一阵欢畅。
　　“熊千山，我本来想看在婶子的面子上给你留条活路，现在没机会了！”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白月反手拔剑，长剑带出紫色的弧光，剑光划过，只在熊千山颈上留下一条血痕。尸体慢慢的倒下了，头从颈子上跌落了下来。看着那张脸，白月心里就有忍不住的怒意，一剑一剑的将那颗头砍的血肉模糊，那也消不去心头的怒火，就在他尸身上继续戳刺着。
　　“小月……”叶文轩叫着，但是没有回应，略微走前了一步，就看到眼前剑光一闪，一把长剑就指着自己，鲜血从剑身上一点点的滴落。
　　“少爷，是你啊。”
　　他看到白月站起身来，月光正照在她脸上，映出了近似癫狂的神色，溅在脸上的鲜血更那种神色更添了一份血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小心看到地上的尸体，更是恶心的有些反胃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她看着他问，像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而此时的她又何尝像是他认识的她。叶文轩看着，半响只说出一句话：“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都是真的啊。”白月说着，笑了下。“你也听到了他传出去传闻了吧，除了谁都可以上我之外，都是真的。”以剑拄地，白月继续说着：“东篱寨前任寨主喜欢小女孩，我十一岁时被掳来供他发泄。大多数小姑娘都被他玩死了，只是我没有死，最终还杀了他。没错，是在床上杀了他。”
　　“十一岁？”这个岁数让叶文轩有种不安的感觉。
　　“是啊。有一个傻瓜，说要把我带回家里，可他都不知道我是个女孩子，那怎么成呢。所以我去偷了一身女装来穿着，没等到他，却把自己等到了严烈的床上。”说着说着，白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所以啊叶文轩，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连小梅子那个孽种都不如！”甩出了手中长剑，剑尖插在一棵树上，左右的晃着。盯着那剑看了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白月猛地回头，直直的盯着叶文轩问：“是他叫你来的？”
　　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是摇头，这些动作只看的白月一阵烦躁，吼道：“到底是不是！”可这一吼之下，叶文轩却是彻底都没有动作了。
　　“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想知道的话，来问我啊……”颤颤巍巍的，白月向着剑的方向走着，脱臼着的右臂只在身边晃着。
　　“你的胳膊！”
　　“没事的，不就是胳膊吗。”白月说着从树上拔出了剑，剑柄上的猫眼像是在盯着她看一样，那么翠绿的颜色。闭上眼睛，白月拿着剑向脖子上抹去。
　　“不要！”
　　为什么不要？剑在肉上的时候停住了，白月不解，为什么每次想要自杀的时候都要有人打断。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看了半天，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提着剑向东篱寨跑去。她都忘了，虽然杀了那只熊，但他也还有一些忠仆还在寨里需要一起除去。于是踹开几扇门，里面的人都一剑一个的杀了，最后去了她常去的小岛。总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死去，跟那些人死在一起着实也太肮脏恶心了。
　　抬头看看星空，正是满月的时候呢，跟很久很久之前一样。举起剑来看着，真是把好剑呢，杀人真快，那一定也不会很疼的。闭上眼睛再要抹脖子的时候，手臂却被攥住了。
　　“又是你。”看着眼前那人，白月说着。她跑了这么久怎么他还一直在。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看他都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手腕一转，剑就靠在他的脖子上。
　　“这么不想我死，那你先去死吧。”
　　多么相似的场面，颇像两年前，她也是对他说着“去死吧”但是没有动手只是绑了起来。如果当时就一刀杀了，也省却了现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了。
　　“没关系，我杀过那么多人，一刀毙命不留活口，保证不会拖拖拉拉活受罪的。”白月说着，笑着。“等你死了呢，我就把你推下去喂鱼。不过这里没有鲨鱼呢。听翠竹说，海里有一种叫鲨鱼的鱼，可大了，鼻子又灵，只要有一点血，它就能闻到，过来把你几口吃光，可惜这里没有呢。”
　　看着叶文轩变了脸色，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没关系的，我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一个人很寂寞，我知道的。”感到他松了手，白月抬起头来看着他，扬起了一个最甜美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好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