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月痕》心凝

51、蕙质兰心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如果有人在东篱寨里看到林兰，一定会有这种感觉。
　　压寨夫人吗？却也不像。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处子之身。抓来个姑娘却又没有玩乐的好生供养着？这确实不寻常。熟识的人都知道，东篱寨大当家的性嗜幼女，二八佳人反而没什么兴趣。更熟的人，甚至会知道，现在东篱寨管事儿的其实是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其实是个姑娘。
　　当然这些闲言闲语林兰是不会知道的，她的生活从来是局于一个小院内，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家里是一些年纪相仿的男孩，这里是有一些小姑娘。
　　为什么会在这儿呢？那原因林兰都不愿再提起。当年路上遇劫，家人下人们都一一被砍杀，自己也被拉去了……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那小院儿里了，劫匪里那唯一的姑娘就床边，双臂环抱在胸前站着看着。还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撑在床边，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姐姐，你醒了啊。”
　　“小梅子，你在这儿好好看着，我去找先生来。”
　　那是第一次见到悦儿和小梅子。是该恨她们的，是他们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却又没办法很她们，毕竟是她们救了自己，让自己免于被侮辱。
　　至于翠竹和素菊，只是悦儿后来捡回来的小姑娘中的两个，活下来又确实无处可归便留下了。翠竹和素菊也不是她们的本名，只是刚好有阮梅，有林兰，就顺着梅兰竹菊而排下去的化名，本名已经不常用了。
　　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和那些小姑娘们一起生活了。翠竹和素菊还小，小梅子更小，每天只是知道玩耍，就算先生想教她们些什么都很难，三个小姑娘一听到要念书就千百个不乐意的推脱逃跑，最后还是被悦儿铁青着一张脸赶了回去，更是有时间就跟她们一起听先生讲课才终于镇住了三个小姑娘。
　　至于悦儿，她是最辛苦的了。跟自己和那三个小姑娘不同的，她是寨里人，也是要参与那些烧杀掠抢。而那些，她是不愿做的。虽然她从来没说过，但是看到她每次回来，独处发呆时的背影，太落寞，和院外那些人人抢完之后的兴高采烈不同，收获的再多也不能让她有一个笑脸，最多只是把弄着手里的短剑看着而已。
　　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心里明白，是她撑起来的，才让自己和那些姑娘们可以在那院子里不受影响的安心生活。没有本事帮她，但也不得不习惯和认同了她的生活。但那生活实在太危险太让人担心，所以平日里总是在院子里做些针线活儿，好在第一时间能看到她安全回来。除了给姑娘们做衣服，还有习惯的给小语缝制的衣裳，只可惜他再也穿不到了。
　　后来悦儿成了东篱寨实际上的当家人，虽然还是以抢劫为生但已不轻易伤人性命，翠竹和素菊两个小丫头也长大了，学了武功，偶尔结伴出去走走，回来的时候就把见到的事情讲给自己听。那些事情本都是听听而已的，但是最近有件事却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我听说啊，现在有个人见到打劫的就杀呢。”
　　“是吗？那咱们得小心点儿呢。”
　　“笨，咱们又没有打劫过。”
　　“是啦。但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啊，江湖上那么多打劫的人，他杀得完吗？”
　　“谁知道呢。反正江湖上现在叫他‘绝命兰’潘寒语。”
　　潘寒语？我没有听错吧？小语，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