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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金水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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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方几日,世上已千年。
着实没觉得过多长时间,但数数,也到五毒来两年了。曲云一个外来人当了帮主教中已经颇有微词了,白月就不适合再去掺和什么五毒教的事情。其实她也懒得再管什么,之前东篱寨管的已经很累了。苗人和汉人毕竟是有所不同,也不好生搬硬套。所以每日也只是闲着,从好客的苗家人那儿学到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知识,也试着养了养他们的五种圣兽,打发日子。
这天,从河边捡回了一只小乌龟,用长长的树枝逗玩着,看着小乌龟跟着树叶的晃动而左右摇晃着脑袋,但就是咬不到那树叶,不由得心中大乐,继续玩弄着。那副样子只看得路过的艾黎摇摇头,不知该说她什么。
“老爷子,有什么事儿吗?”
发现身后驻足了人,白月转头去问了,回头才发现那只小龟不知怎么就背部朝下的翻到在地,四只小爪子不停的乱挥着,不由得又笑了。看它挣扎了一阵子还是没有翻回身来,就伸手把它翻了过来,那小龟歇了一会儿后就爬走了。
“我说老家伙,那只乌龟真的靠得住吗?”看到艾黎要走了,白月突然发问了。她不管事,不代表她就不知道事情,混迹于普通弟子中间也才能更好的打探信息,这教中要说谁最不满意曲云当教主,就是那右长老乌蒙贵了,那人她见过几次,着实不觉的他靠得住。
这点艾黎可实在是没办法保证,毕竟当年若不是有他力挺,阿罗也没那么轻易得到多数长老的赞同而成为教主,而现在他就的确不好说了。不过,是谁说汉人比较懂礼仪的?从这姑娘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好嘛。从以前的“死老头子”、“老家伙”到现在至多的“老爷子”,连“乌龟”都被她用上了,就算是被汉人称为蛮夷的他们对人的称呼也没有这么离谱。但她似乎也就是那个性格,改不了了,还好了解之后这姑娘也不让人讨厌。
“听小昆说有你的信,什么时候去拿一下儿。”再次离开之前,艾黎留下一句话来。
信啊,是那些小姑娘写过来的吧。对于那些家书白月向来是极爱惜的,因为这也是现在唯一和那些姑娘们联络的方式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听艾黎说完了,白月就直接去找苗小昆了,拿回了自己的信件。
说起来这两年她们的日子似乎都还过的不错,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既然拿到信了还是迫不及待的拆开来看了。
兰姐又生了个小女儿?在为她高兴之余,白月忽然很想去揍那姓潘的小子一顿。虽然自己没有结婚生子但也知道产下一子需要怀胎十月,这才两年多就生了第二个孩子,那小子是把兰姐当成什么了?专职产妇吗!不过有了两个孩儿那小子也该柔和多了吧,一家四口一起生活什么的,也挺幸福的。
随信一起来的还有一张画,可能画的是兰姐那一岁了的儿子吧,听说小家伙在抓周的时候抓住了笔杆子死不放手,难不成以后是要考状元吗?
想着,白月突然也好想见见那些姐妹们,毕竟真的太久没见过了。好在现在也无甚大事,就回去看看吧。向曲云报备了声,又给那些姑娘们去了封信说要回去看看,就简单收拾了个包袱准备回去了。
踏上旅程,虽然归心似箭但还是绕了个远路。不知怎的,白月就是不想走水路东去,便北上绕了一大圈,沿途也是见了不少风土民情。她向来是没有什么时间游山玩水的,所以有这机会,倒也是要瞧一瞧看一看的。
这一绕就走的有些大了,将长安洛阳都游了一圈。那万花谷要不是不顺路也真的想去瞧一瞧,就还是算了。少林寺不接女客,什么破规矩。因为这规矩,白月倒是在少室山上耽搁了几天,每天入夜了溜进去游荡,最后一晚还在大雄宝殿立柱上留下“到此一游”四个大字才算满意而去。
顺着少林往东走,到了一个小村镇。游玩了好一阵子,有个小镇刚好能够歇歇脚。找了有客房的小店,放下行李,打了热水好好的洗浴了一番。一身清爽,换了一身新衣之后,便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她对食宿向来不讲究,之前都是有店住店,无店找个片瓦遮头,实在不行就以天为盖地为庐,这小店虽然简陋,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这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了许多。白月本想到店里去寻些吃的,但没想到绕遍了整个店子,老板伙计都不见一个,甚至连别的客人都没了。这是进了黑店?白月皱皱眉,回屋将包袱又背到背上,出门查看情况。
出门转了转,白月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并不是遇到了黑店,也不是老板伙计集体落跑,而是镇上正在办着喜事儿,老板伙计和别的客人都来凑热闹了。本来对这种事情白月是不喜欢去的,但不知为何还是跟着人流一起向办喜事儿的人家走去。
路上经过一块大石,刻着“金水镇”三个字,白月方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这名字也的确有些熟悉了。想着是在什么时候听过,就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再想走时前面的人已经都去的差不多了,看样子是进了前面一个院子里。
白月其实并不太了解婚礼是要怎么办,就算曾经被人骗去做了一回高堂,但那在庄子里办的婚礼是不是与外面的婚礼相同她就不知道了。走进院里的时候,居然也没看到有人阻拦那些乡亲父老,反而是有了好几桌子似是专门供他们来凑热闹吃喝所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远远的看到两个新人正在二拜高堂,然后就应该是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了吧。
“夫妻对。”主婚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好大一阵脆响,惊的新娘身后站着的喜娘都在不停念叨着岁岁平安。
平安?又该如何平安?那边碗碟跌碎刚刚停止,这边新娘子又叫了声,似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扑打死了,却见是一只紫幽幽的小蝎子,已经被了一摊肉饼扁在地上。
大喜之日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老太太早就吓得撅了过去,被家人扶到后堂歇着了。只是那新郎官服完母亲回来,目光就被一人吸引了,连自己新娘子的状况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