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之那时少年》悲剧包子酱

5、第五章

　　从村头到后山的路程并不算特别远，晃晃悠悠也用不得多长时间。只是天气热得很，叶霜迟这才让少年扶着他走，这样多少快点。少年本是想背着他走的，可叶霜迟说什么也不肯。少年拗不过，只得依他。

　　结果就这样，还是被田里疯跑的小孩子看到笑了好一通。尤其是前些日子被叶霜迟揪过辫子的小姑娘，站在田垄上就编排起来了：“年纪不大，却像老头，让人扶着，太不像话！”

　　一帮孩子跟着起哄，羞得叶霜迟脸都红了。他挣开少年的手，眼神暗了暗随回嘴道：“怎么，辫子又养长了想被拽了？”然后握紧了拳头，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他走的有些急，还被路上的土块绊了个结实，差点摔倒了。少年忙上前扶他，也被他狠狠甩开了。叶霜迟紧紧抿着嘴，稳住了身形，腰板挺直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那帮小孩见他这样，笑得更开心了。

　　少年愣愣地看着叶霜迟的背影，眼睛都急红了。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帮孩子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叶霜迟后头，没敢说话。

　　等到了后山，叶霜迟才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对少年扯了扯嘴角，状似轻松道：“把竹筐给我，一会儿我摘什么，你就照着摘一样的就好。”

　　少年把竹筐递到叶霜迟手中，然后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小声道：“师傅，你别生气了。”叶霜迟没想到会被一个少年看穿心事，只好笑骂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肚鸡肠啊？”少年一愣，忙道：“不是的，师傅很好！师傅别听别人说，师傅最好了！”

　　他看着少年绷紧地脸，忍不住安抚道：“我还跟小孩子置气不成？行了，跟我过来采药。”说罢叶霜迟便径直往前走去。少年不敢再开口，只能抿着嘴跟在他后面。

　　叶霜迟走了一会儿便弯下了腰，那有一丛灌木，叶子嫩绿，枝上开着朵朵淡黄色的小花。他从枝上摘了一朵下来，把花梗抵在了少年唇上，说道：“吸一下，这是金银花，里面的蜜很甜的。”少年依言轻轻吸了一口，果然很甜。他眼神发亮地看着叶霜迟，叶霜迟笑着把那株金银花扔进了竹筐中，然后嘱咐道：“一会儿你瞧见这个记得多摘些，我们留一点泡水喝。”

　　少年郑重地点点头，当下就准备去一边摘。叶霜迟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的手道：“我还没说完呢，别急着跑。”少年看着与他交握的手，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阳晒的。

　　他牵着少年的手走到另一株植物旁，只见这株植物分枝细密，翠绿的叶子中有几朵紫色的小花，而微微下垂的枝头长着许多椭圆形的红果。叶霜迟摘下一个递给少年，道：“这个是枸杞。”少年捏了捏红色透亮的红果，这就要往嘴里放，却被叶霜迟打了下手道：“别吃，吃完嘴里有苦味，你摘得时候小心手，上面有小刺。”

　　少年忙把手背在后面，不好意思地冲着叶霜迟笑了笑。叶霜迟好笑地看着他道：“还有一种药材现在还没熟，就不教你认了。行了，先去摘吧，小心点。”少年咧着嘴应下来刚要走，叶霜迟却又拉了他一把，严肃叮嘱道：“不许去小溪那边，知道吗？”

　　少年眼中透出些疑惑，不过他看出叶霜迟并不打算解释，也就没问，只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等天擦了黑，两人已经把竹筐装了个满当。叶霜迟擦了把汗，撑着腰神情甚是满意。想想以前自己最多也有装小半筐，现在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他走到少年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少年的肩膀，毫不掩饰地夸赞道：“不错嘛，今天就弄这么多，咱们回家。”说着就要背上竹筐走人。

　　少年的脸猛地涨红了，他瞄了一眼叶霜迟，拽过他肩上的竹筐快速地背在自己背上，然后握住叶霜迟的手迟疑地问道：“那……那以后我还能跟你一起来采药吗？”叶霜迟微怔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少年绷紧地侧脸，柔声道：“当然可以，你能帮我大忙，我干嘛不让你一起来？”

　　少年低下头舒了口气，他没转头看叶霜迟，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低声道：“那……那我们回家。”叶霜迟回握住少年的手，弯了弯嘴角，“嗯，回家。”

　　回家的路并不遥远，两个人慢慢悠悠地走，一会儿也就到了。

　　“你把竹筐放下先去屋里点灯坐着歇一歇，我打好水再叫你出来。”站在小院里，叶霜迟毫不客气地使唤起少年来。少年对他言听计从，自然一一照做。

　　小桌上的白烛燃起了暖暖的光芒，少年终于露出些孩子气。只见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床边坐下，一会儿摸摸自己的发顶，一会儿玩玩自己的手指，还一直保持着憨傻的笑容。

　　叶霜迟打好水进来叫他，见到少年这幅模样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少年一惊，抬头见识叶霜迟，立刻摆正了姿势，抿着嘴红了脸颊。

　　叶霜迟轻咳一声绷住脸，刻意压平声线说道：“干什么呢，快出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