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新·黄金经理人》望月寒绯

16、第 16 章

　　坐在幸村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幸村精市。微微蹙眉——立海的那群人……知道发病时候的幸村是这样的么？还是不知道呢？

　　看着幸村头上的汗，风斩冰华找来毛巾和盆打了点温水用毛巾帮幸村把头上的汗擦掉。幸村看起来并没有醒的样子，虽然这样比较暧昧，不过好歹不用直接用手碰，可能做这种事还能轻松一些。

　　弄完之后，风斩冰华把东西恢复原状，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依然还是黑的。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风斩冰华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A.M.02：23

　　所以说，这是自己第一次给人守夜么？没想到守夜的对象竟然是这个二次元的幸村精市，风斩冰华有点感慨。病房里晚上没有空调，所以还有点冷。到处找找也没什么避寒取暖的东西，杯子也没有一次性的，旁边的衣柜里可能会有御寒的衣物，不过风斩冰华却不想打开——就算有自己也不想穿。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风斩冰华只有坐回凳子上……打对对碰。虽然是很无聊的游戏，但是在现在自己已经完全被冻醒了睡不着而且也没有其他娱乐项目的情况来看——还是这个稍微有点意思。

　　对对碰死了三回之后，突然听到被子摩擦的声音。风斩冰华立刻抬头。只见躺在床上的幸村精市眉头皱起，然后看起来快要睁开眼睛的样子。

　　！！！

　　风斩冰华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就准备藏起来。藏哪儿？床底下有东西，衣柜进不去，其他就几乎是空的地方。在幸村精市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风斩冰华往床头柜旁边一蹲，抱头。

　　一睁眼就是让人觉得刺眼的白炽灯，幸村精市微微蹙眉。发病时候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因为耗光了体力，现在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想想自己每一次的发病，幸村都觉得绝望——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还螚打网球么？今年是立海的三连霸，答应了真田他们一起去创造立海的传奇的，可是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别说打网球，现在连握拍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事情。

　　想着，愤怒，却没有办法改变，幸村精市想抬起手砸一下床铺发泄，却发现现在连这件事对自己来说都是奢侈。

　　到底……自己到底得多没用！

　　“可恶……”幸村精市咬着牙，满心的不甘心。

　　风斩冰华呢？继续躲在床头柜后面动都不动，因为紧张浑身紧绷。腿被压麻了。

　　好想动换一下啊……

　　好容易翻了个身的幸村精市却发现床头柜的影子……好像哪里不对。

　　“谁？”多出那一大块不像是普通的东西，如果是平常，医生护士在治疗之后应该会关灯，可是现在灯却反常的亮着。说明这个房间肯定有别的人在，或者来过。

　　风斩冰华抱头继续装孬，心里默念‘他是在诈我他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没看到……’一百遍。

　　“谁在那里，出来！”不确定是不是小偷或者是其他对自己不利的人，幸村精市的语气顿时凌厉了许多。

　　风斩冰华估计自己是瞒不住了，刚准备站起来，结果非常给力的……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X。

　　幸村精市瞬间傻眼了。

　　“……我的腿……”风斩冰华哀嚎自己已经麻痹了的双腿。

　　“……冰华，你怎么在这？”幸村精市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才见了两面的风斩冰华。

　　“我……护士打我电话说你发病了让我来一趟于是我就来了……”因为腿麻了半天都没起来的风斩冰华依然在地上趴着，不过累了半天总算可以从趴着翻了个身变成坐在地上了。

　　“只是一个电话？”

　　“什么是只是啊……你发病是大事啊……”说着又开始往凳子上爬。好歹终于坐上了凳子。“这医院护士脾气真差……”不仅脾气差力气还大，简直可以算的上是女金刚。

　　幸村看着风斩冰华上身一身厚外套，里面还露出了睡衣的领子，下身完全是睡裤的这身装扮微微蹙眉。“现在几点了。”

　　风斩冰华扒出口袋里的手机。

　　“唔……快三点了。怎么了？你饿了？”说着风斩冰华就开始准备掏钱包了。风斩低头找钱包，床上的幸村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刚准备说话，就被风斩冰华的话给截断了。“话说幸村你想吃什么……幸村你皱眉干嘛？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不饿。护士小姐怎么会打你的电话？”

　　“她说打其他人的电话都不通，要么就没人接，只有我一个人接了电话。所以就催我过来，说你的病情很急。”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唇角微扬放轻了声音。

　　“谢谢你，冰华。”

　　被人道谢，风斩冰华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倒点温水。”

　　倒了一杯温水，可是送到幸村面前的时候却犯了难。

　　“那个……幸村，你能自己起来么？”看看自己的手，风斩冰华实在没有勇气第二次去触碰面前的幸村精市。

　　“好。”说着幸村精市侧过身就准备起来，可是因为力气不足，怎么都起不来。承认自己实在力气不足的幸村无奈开口。“抱歉，看起来不行呢，冰华，你能拉我一把吗？”

　　“我……”风斩冰华满脸难色，按说幸村精市求助于自己，自己当然应该帮忙，面前的人可是重病患者，而且刚做好治疗没多久，身体脱力是很正常的，按照平常的情况来看，别说拉他一把，就算是把他扶起来也理所应当，但是……

　　“对了，冰华，床尾有按钮，你按一下就可以让床折叠起来了。”

　　“哦好。”风斩冰华放下手里的水杯去床尾。果然看到有两个按钮。“幸村，哪一个？”

　　“右边的那个。”风斩冰华按下右边的按钮，果然，床开始渐渐折叠起来，把幸村的上半身抬了起来。“好，这样就可以了。”风斩冰华依言松开按钮。回到床边，风斩冰华把水杯递给幸村精市，但是还没等自己脱手，水杯就开始往下滑，知道幸村现在手上没有力气，风斩冰华托着底以防幸村把水洒到被子上。

　　幸村也当然看出了风斩冰华的反常。只是拉自己一把，她不是没有力气，但是却拒绝去做，甚至在递给自己水杯的时候也只托着底，跟平常人不一样。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没力气，却要让自己起来，她不是那种难为人的女生，其中必有原因。

　　“谢谢，冰华。这些就够了。麻烦你了。”

　　“没事。”风斩冰华把杯子拿回来，却在幸村精市收回手的时候，手腕擦到了幸村精市的手指，风斩冰华手一抖，玻璃杯滑落在地摔的粉碎。

　　“对，对不起，我太笨了。我去打扫一下。”风斩冰华立刻站起身鞠躬道歉，跑到一边去找扫帚和簸箕，转过身的时候，下意识用左手蹭了蹭刚刚手腕被碰到的地方。

　　小动作自然没能瞒过幸村精市。这让幸村有点不高兴。

　　其实并不是幸村，任何人看到了任何人都不会高兴的。但是幸村也不解——自己有那么让人厌恶么？

　　蹲下来把玻璃渣扫进簸箕里。然后把清扫用具拿出门倒进门外的大垃圾桶里。刚准备开门的风斩冰华就听到幸村精市开口。

　　“风斩，你很讨厌我？”突然把名字换成了姓氏，风斩冰华就有一种疏离到陌生的感觉。莫名感觉到有些寒意。

　　“没有这回事。”

　　“那你能解释一下刚刚的事情吗？”

　　“……我去倒垃圾。”打开门，风斩冰华关上了门。

　　玻璃碎渣倒进垃圾桶里，风斩冰华拿着扫帚簸箕返回到幸村精市的房间，却在开门的时候纠结了一下。

　　怎么才能跟他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讨厌他呢？刚刚下意识的动作肯定被看到了吧……这种事有多失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幸村精市自尊心如此高，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做了个深呼吸，打开门。

　　看着幸村精市看自己的表情变得陌生，风斩冰华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好像不管说什么他都会非常非常的生气……不如说他现在已经生气了自己闭嘴可能会好些……毕竟自己时不时犯嘴贱的毛病自己都控制不住。

　　风斩冰华半天没说话，幸村精市也没开口。两个人相对坐了将近五分钟都是诡异的安静。

　　“如果我那么让你讨厌的话，你就回去吧。”

　　风斩冰华内心着急，但是却不知道从哪说才是正确的。张张口，到最后还是闭嘴了。幸村精市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蹙着眉头，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说，眼里满是难过与不知所措。

　　“你想说什么？”看着面前有些奇怪的风斩冰华，幸村精市稍微放缓了语气。

　　低着头，风斩冰华两只手纠结在一起。

　　“异性恐怖症。”轻轻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可是这五个字却让幸村精市愣在那半晌。“我拒绝任何跟男生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碰到心里会很难受。”默了半晌，风斩冰华继续开口。“只可笑我竟然还喜欢男生，在男子网球部任职。”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角摆弄不停。“好在他们都不会主动靠近我，以前也不跟男生说话，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还是不能跟异性有接触。也不喜欢动用男生用过的东西。”风斩冰华抬手往幸村的脸边伸去。可还没碰到，手就不自觉的发抖。“就是这样。”

　　原本对面前少女的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幸村精市想想刚刚，不禁可笑自己想的太狭隘。能被一个电话就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照顾自己的人对自己在装？

　　“为什么？”

　　“遇到太多……极品，所以就特别厌恶，时间久了就这样了。”

　　幸村精市一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抱歉，不该怀疑你。”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什么时候看到她碰过自己？在自己伸出手想要扶她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扶着墙起来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连说话都不会跟男生说一句的。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多亏了他们，交流的问题已经不大了。，青学的所有人都很照顾我，我主动跟他们保持距离，他们也会觉得轻松。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男网部任职也不错，所以就留了下来。”想到平常所有人对自己的照顾，风斩冰华唇角还扬起些。

　　“抱歉，刚刚是我不对。”

　　“没关系，我那时候是下意识动作，而且这种事情如果说了指不定就会别人赶去做心里咨询，指不定还会当成变态什么的。我也不是不靠男人就活不下去，所以我很满意现状。我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风斩冰华低下头。“请替我保密。”

　　“我不会乱说的。”

　　“你睡觉吧，很晚了。”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已经快四点了。

　　“我没事，倒是冰华你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下？”看着面前少女从两点多一直陪着自己到现在，幸村觉得有些不忍心。

　　“呃……算了吧，男生私人用品我是不用的，床啊毛巾啊盆子什么的。你自己睡吧。今晚应该不会再发病了，那我先回去了。”说着站起来。“我不打扰你休息。”

　　“晚上一个人回去很危险。最好还是别一个人回去。”

　　“……我看外面好像有人睡地垫的，我去拿几个过来。”说着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好几个垫子，铺在房间的拐角。“幸村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关了灯。

　　躺在地上垫子上的风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啊……没有被子……但是想想明天还得早训，风斩冰华重新设置了闹钟，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一大早被闹钟吵醒，风斩冰华揉揉眼睛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04：50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紧了紧衣服。

　　看了一眼床上的幸村，好像还在睡的样子，风斩冰华打了个哈欠起床把借来的垫子还了然后骑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