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尾巴 迅雷不急》木登SWT

13、3→拉克萨斯的纯情·续

　　01
　　“啊，纳兹，等一下啦！”
　　“你好慢啊露西。我先进去，你们待会儿再跟上来吧！”
　　“呃，啊……真是的，好不容易和以前一样两——三人（？）一起工作，不能更配合默契些吗？”
　　“哎~那是因为露西你屁股太大跑得慢啦，噗！”
　　“哈比——！不要以为你飞来飞去我就不能捏到你那张猫嘴！”
　　“哇，露西好可怕！纳兹——快来救我露西要欺负我！”
　　“纳兹刚才还说要我们等一下再进去啦……给我等等啊蓝猫——呀！”
　　“好疼！露西你干嘛横冲直撞的？”
　　“好痛——啊咧，纳兹？你怎么出来了？遗迹里的盗贼呢？”
　　“我知道了，纳兹是来向我哈比大人求救的吧？那就先帮我打赢露西好了！”
　　“你完全说反了吧喂！而且为什么我是坏人角色？好好看委托书啊！”
　　“哈？你们在玩什么啊？”
　　“报告，露西要把我做成猫罐头混在鱼罐头里卖到其他国家！”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啊骗人猫！给我下来——！”
　　“露西——你怎么可以对同伴做那么过分的事啊？”
　　“你不会看看现在的状况好好用脑子判断下再说话嘛！”
　　“干嘛那么认真吐槽= =哈比也不要闹了，回去啦。”
　　“哎！……呃？！已经结束了？！”
　　“嗯！委托上说了，共20人，我有数过。”
　　“不敢相信——纳兹没有破坏任何东西就完成了委托？！”
　　“露西……你到底怎么看我的啊？”
　　“因为一直都是那样一个流程嘛……为什么这次没有破坏？就因为是名胜？”
　　“名胜是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进去的时候那20人就全部倒在地上还竖了白旗。”
　　“呃……呃咦？为什么？！”
　　“我哪知道啊？说不定他们听到我萨拉曼达的大名就吓尿了呢！”
　　“没这可能吧--”
　　“哎，也许还有我哈比大人的威名哦！”
　　“说得对耶！啊哈哈哈……但是没得打好无聊啊。切，一群走运的家伙。”
　　“那就趁他们晕了再打他们一顿好了哎！噗噗！”
　　“纳兹就先不说——哈比你是恶魔猫嘛？！”

　　02
　　“格雷……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啊，怎么了？我没觉得很冷啊。”
　　“可是我看着觉得冷……”
　　“会嘛--？你明明穿了那么多。”
　　“……我会穿那么多那是因为这里是雪人峰顶啊！！”
　　“我会脱也是因为这里是雪人峰顶啊。”
　　“……艾、艾阿丘！”
　　“你又在说什么？声音抖得这么厉害我根本听不懂啊。”
　　“艾……那、那边……”
　　“哪——哇！！艾露莎？！你背后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嘿！（我放！）这就是委托上说的雪人球吗？”
　　“大、大概是吧……”
　　“我看看——啊，就是这家伙。话说这比委托书上说的大了整一倍吧？”
　　“什么？借我看下——啊，只要普通人类大小的就可以了吗？”
　　“什么普通人类大小……呃呃？！难道这样的东西还有好几个大小不同的？！”
　　“啊是啊。我在山洞里发现至少有四五个，我挑了个大点但是能够搬运的家伙。”
　　“‘挑’……喂喂艾露莎，你不要说得像买鱼一样轻松啊……等等你不会一个人打倒了所有的吧？！”
　　“当然没有。”
　　“就算是艾露莎也知道适可而止吗……不过能从敌视人类的雪人球中带一个大家伙逃离也真厉害啊。”
　　“说什么‘逃离’，我可是正大光明走过来的。”
　　“呃？……那不还是全打倒了的意思嘛？！委托书上说了这东西见到人类必定会发起攻击的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到山洞的时候，只看到这样的家伙大大小小四五个全倒在了地上。就算靠近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算什么……雪人球集体食物中毒？”
　　“恩，这也是有可能的事啊。”
　　“喂喂我开玩笑的……话说露西，你从刚才——哇啊？！时钟座？！”
　　“‘对不起，艾露莎……我不行了……接下来随你们吧……’她这么说。”
　　“你到底是干嘛跟过来的= =”

　　03
　　“呐，温蒂，委托上说的蕾娜泪尔水晶花是这种嘛？”
　　“我看看哦……就是这个~好厉害啊露西姐！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么多！”
　　“呃，是本来就有那么多放在这里啦……”
　　“但是这是被人拔出来的痕迹吧？”
　　“真的吗，夏露露？”
　　“看，这里有根。”
　　“真的耶！可是委托上说是要制作花束，连根拔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啊、哈哈……就算问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恰好看到这里有一大堆和委托上的画像一样的花。”
　　“会有这样恰好的事吗？而且还是四五倍的量？据说这种花也是媚药的原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夏露露知道的真多呢。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被谁暂时放在这里，那人还会折回来取走呢？”
　　“我也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恩——可是委托上可写着今天内务必完成啊。”
　　“说、说的也是呢……”
　　“你们是担心擅自拿走别人的劳动成果不太好吧？但是，说不定根本没有那样一个人，况且这山里我们也已经找了大半天，直到现在才看到这么多不是吗？”
　　“夏露露的意思是我们就拿这里的去交差吗……”
　　“这样最方便不是吗？我们也只是需要几支而已。”
　　“也是呢……”
　　“啊，温蒂，夏露露，要不这样如何？为了安全起见再留下张纸条，写下公会和名字，到时万一让对方困扰了，他也好找到地方算账啊——当然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主动找来……”
　　“这样……就可以吗？”
　　“我赞成露西的意见。”
　　“那……就这样？……那个，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不知名的好心人！”
　　“纸条就让我来写吧——嗯……妖精的尾巴·露西，感谢地借走了——OK！”
　　“不用写上温蒂和我的名字吗？”
　　“就当我是监护人吧，哎嘿嘿。——温蒂好了吗？我们要赶紧回去哦！”
　　“啊，好！我已经拿好了~”

　　04
　　《菲奥雷新闻》—时事版：占据西格玛尼亚科斯遗迹十多日的盗贼团于近日被全数剿灭，这让陷入停滞的遗迹挖掘工程得以顺利进行。在工程重开的第一天，工程组于盗贼团据点下方发现西格玛尼亚科斯古国的地宫入口，让人欣喜的是，盗贼并未打开这尘封千年的地宫大门。究竟这会使古国的神秘面纱进一步被揭开，还是越加加深古国的谜团呢，工程项目负责人表示期待新成果的发现。

　　《硕学新发现》—魔研消息：用于魔导硕学院研究雪人球生物性的试验体捕获，由于超过了原本预计的实体大小，硕学院为了新的培育皿正在向其他公会寻求使用玻璃魔法的魔导士的帮助。围绕着作为变异物种分支的雪人球，学术界长久以来一直有对其物种界定的“雪人生物与人造堆雪人异形化之辩”，相信此次实体研究将推动这场学术辩论找到明确的答案。

　　《周刊英孚鲁安修》—本周八卦：著名财阀朱雷涅尔家的公子靠着蕾娜泪尔水晶花的魔力终获美人芳心，向著名影星帕帕拉葩葩小姐第101次求婚成功。蕾娜泪尔水晶花又被称作“爱神之花”。据悉这种花虽如水晶剔透美丽但以采摘难度之高著称，通常的采摘方式只消半日花色便污浊、新鲜度流失，只有连根拔起才可延续新鲜。但由于它的根部在离开土壤时会分泌雷娜思素，让大部分采集者都因私人原因错过。

　　《天气姐姐教你谈棉花》地方棉花预报：近日闻名的玛格诺利亚旱雷，这几日有扩散的现象。目前已知的覆盖地区包括西格玛尼亚科斯遗迹、第三雪人峰、克劳德雷纳山谷。横空出世的玛格诺利亚旱雷一度被怀疑为魔导士或魔水晶群的魔力暴走产生的现象，而魔导士公会会长联盟已于数日前宣布据其初步调查并无危害性。不过天气姐姐仍希望有向这些地区出行打算的国民们注意，小心头顶的棉花（云团）哦。

　　05

　　“这样……房租总该够了吧。”
　　旱雷滚滚的晴日下，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教堂顶部的男人盯着手中的报纸与杂志呢喃道。
　　随后，他的手轻轻一挥，纸张从指间页页飘散，翻卷入蓝色的风中——被闪电烧尽。只除了一张略有皱褶的小纸片，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写着“妖精的尾巴”，之后的字被他的拇指挡着，整张纸依旧摞在手中，郑重地装入长裤口袋里。
　　在他的身下，整个玛格诺利亚都尽收眼底。凡是在室外活动的任何人都无法逃离他的双眼。
　　当然，也包括此刻正向山坡上的破旧建筑移动的金发少女。
　　——拉克萨斯·多雷亚，今天也依然跟踪狂在职中（笑。
　　“又要回去找新委托了吗……”
　　他并没有对少女的归来感到安心，反而是另一种不安让他身形一闪，随着迅雷赴往那片斜坡之林。
　　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占山为王的海贼？落水为寇的忍者？还是招摇撞骗的死神？
　　亚人种之辩的巨人？亚龙种之辩的龙兽？还是不死种之辩的水母？
　　十年才开一次的灵花？百年才生一苗的仙草？千年炼成一颗的神药？
　　说到底，为什么这个女人清闲一阵后却突然马不停蹄一桩接一桩地工作起来了啊？
　　“……不会是要还七年份的房租吧？”擅自找到了理由为自己解惑，拉克萨斯紧皱的眉头还是锁得紧：“就算是这样也不用那么拼命啊……真是麻烦的女人。”
　　——顺带还连累了不怎么想拼命的他。
　　先不管那几十个弱爆了的盗贼小样，或者是一堆像弹球一样飞过来的雪球，当然紫色根须像是写着“我有毒”大字的什么花更不在话下——单说维持多个地区的晴空霹雳，就着实耗费了他不少魔力。
　　那三个劝不动他而改为壁上观的同伴，也终于在昨晚的酒吧里忍不住请求他停止如此愚蠢的行为——他当然知道这愚蠢而幼稚，甚至根本将自己暴露无遗——但他却很难找到一个转折点来阻止自己。
　　无论怎么说，能够在连续多日的情况下瞥见那道身影，以及她有意无意的回眸，还是个不算坏的收获。
　　但现在，眼见罪魁祸首小姐正打算回到破旧的公会继续寻找下一份单子，拉克萨斯就是笑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真当他是超人啊？！每次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王国地图上的角落，下次干脆再去王都那边由得他旱雷覆盖菲奥雷全境得了！
　　就不能消停点嘛，那个小妖精……！
　　明知道对方完全不了解这背后的故事，他还是自顾自地啧声想。
　　忽的见走在林间小道上的露西抬手向正面迎来的人打了招呼，他赶紧身形一退，止步于相隔至少十来棵树远的大树后。因行踪匆匆而横竖凌乱的外套毛领上不知何时粘了几片树叶，他稍有些介意地吹走了一片。
　　——等等，他为什么要像个跟踪狂一样躲起来？露西不过就是和格雷聊上几句而已啊。
　　稍迟几秒才注意到自己又干了蠢事，他不禁眉川更深。
　　只是远远望见那抹阳光的笑容，就能想象到她令人沉醉的笑声，拉克萨斯转过身子，决定背对那个搅乱他思绪的女孩所在的方向。
　　即使拥有接近于纳兹他们的敏锐听觉，拉克萨斯仍很难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但少女时而高昂的音调，还是会自然地传达而至。
　　听上去像是歌声那般——他想起过去经常在公会舞台上歌唱的米拉珍妮，开始好奇地想象起露西会有怎样的歌喉，不过无论是否美妙，他都不希望那样的情景只在公众场合才会出现。
　　登台献艺什么的，还是交给公会看板娘吧，金发小妮子就算上台了也不过就是被那群没心没肺的笨蛋当笑话而已。比起唱给那些连脑子也塞满耳屎的家伙听，只在他的耳伴吟唱，那才比较能体现价值吧……
　　“……你在做什么？”
　　——对，就像这样。不过这个距离还有点远，再近点的话……
　　“……没话说我就走了。”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让人不愉快的口吻啊…………………………嗯？
　　拉克萨斯连忙侧头，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露西让他难得地瞪大双眼。
　　“……有事？”
　　他暗暗安抚了下差点跳停的心脏，嘟哝了句疑问句。话刚出口他自己却先皱起了好不容易平复的眉间。
　　这是句糟糕到不行的开场语。
　　至少现在眼前女孩的脸上正明显透露着这样的讯息。
　　“……没事。”
　　她闷声回答，低下头整了整单肩挎包上挂着的尾巴状绒毛吊饰——拉克萨斯知道，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轻飘飘的玩意儿。若是过去，他对这种小姑娘心思并不怎么在意，但这次却留意了下那吊饰。
　　因为注意力集中了一会儿，当他发现两人间对话停滞了好久时，已经是能明显感觉到自露西身上发出的怨气的时候了。
　　啊啊，好麻烦——他最不擅长安抚人心这种事了。
　　拉克萨斯只能僵硬地保持侧头的站姿，睨着躲藏在金发下低垂的小脸。
　　两人之前最后一次见面（虽然没有见着），是她单方面的怒火炮吼。而再之前的一次，就是自己可耻的被发现弱点的时候。想到之所以造成现在的窘境是由于一时恼羞成怒，他不得不首先考虑解决面前的尴尬。
　　“……我没有生气。”他叹息般地缓缓说道。
　　“…你说哪件事？”埋怨的语气显而易见，但是那双从金丝间悄悄仰视自己的棕茶色双眼，却充满了另一番意味——至少在拉克萨斯看来是如此诱人。
　　——这个小妖精……太犯规了！
　　拉克萨斯不得不将视线移往别处。
　　“哪件都是。”
　　“是哦……”没有被再追问什么虽然让拉克萨斯松了口气，但同时也让他略有不爽——这什么敷衍的态度——但还没等他思考更深，身边的人又开口了：
　　“但是我还在生气。”
　　啥——拉克萨斯转回头，在思考这话的前因后果前先因为那嘟起的嘴唇而心猿意马起来。
　　是不是太久没和她如此接近的独处了？现在的他完全就是饥饿的猛兽状态啊！暗暗压抑又径自亢奋着，感觉随时都会去往危险的境地……
　　这下他彻底放弃直视她的念头——绝不能再让这小妖精在出现在视线中了，至少现在必须如此。
　　拉克萨斯努力回忆往日我行我素的自己是怎么应对这种对话的：“说，原因。”
　　“你先收回天上的雷电。”
　　切，现在轻易收回不就明着表示这旱雷都是他故意放的？
　　他思索了下，回答得倒很快：“那是魔力暴走的关系，过一阵子就好了。”原本也确实如此，因为他一时气愤而持续了一阵，当然之后就是他故意布的隐藏自身存在的结界了。
　　“……真的？”
　　被这么一问，他却没办法秒答——再怎么说，他对说谎还是有些抵触。
　　对方也没耐心等他的答案，继续说：“那就先略过这个……自那天你生气——恩，你说没有就算没有吧——那之后，你就开始躲着我了。”
　　“我没有。”
　　“可是没有再遇到你过啊。”
　　“只是不巧而已。”
　　“之前明明天天都会遇到……”
　　“那是无意的。”
　　“真的吗？”
　　真的是说谎了。
　　难道要他直接说“抱歉都是因为我想到被你知道了弱点恼羞成怒”吗？他可从来不是那么轻易道歉的啊。
　　还是要他说“怕被你说我太难相处或是太可怕所以先远远逃开了”或者承认“之前之所以经常见面是我故意造成的巧合”？这不尽是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嘛。
　　——有在躲她，一直悄悄跟着她，之前也是有意在制造见面机会……这些，都不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该说的话啊！
　　拉克萨斯·多雷亚，无论在谁面前都不能出糗——这是过去的他所拥有的男人的尊严。
　　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不能在露西·哈特菲利亚面前出糗——这是他仅剩的男人的尊严。
　　哪怕彻彻底底输给哪位魔导士，哪怕被自己的爷爷训得狗血淋头，哪怕让雷神众三人八卦得体无完肤，哪怕公会的同伴以自己当年的不成熟嘲笑被逐出公会的自己——那些因为成长而懂得的懦弱，他全部都能接受。只唯独在这个女孩面前，无论如何也不想变得普通。
　　只有在她面前，他应该依然是强大到毫无弱点的拉克萨斯。
　　他瘪了下嘴：“就当是这样吧。”到底，也没有回答“真的”——对着这个女孩说谎能达到的程度，则是他另一方面的底线了。
　　因这句话而降临的沉默气氛，让他有一丝后悔的想法，当他试图想开口再解释的时候，视线的下方出现了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手掌朝着上方。
　　“还我。”
　　“什么？”他不记得他有问她借什么东西啊。
　　露西整个人强硬地闯进了他的视线里，面露不耐的脸只能说明她完全没接受之前那套说辞。
　　“我的纸条，还给我。”
　　他还是没想起来什么。
　　“‘妖精的尾巴·露西，感谢地借走了’——我留在那个地方的纸条。”
　　——她发现了？！！！
　　拉克萨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完全忘了之前还想着要表现的形象，吃惊不已。
　　少女气得通红的脸凑近：“你以为我没发现吗？山贼雪人球水晶花——哪有那么巧每个地方都发生旱雷现象的啊！”
　　原来登场太华丽的人不能当跟踪狂吗——拉克萨斯不禁想扶额。
　　自己的行为早就被她看穿了，之前在远处默默守护的时候，她过多的张望与回眸也就说得通了。她一定早就知道那些工作变得快速而轻松的原因了吧？那么一次一次连续不断的任务也是她不断的试探吗？明明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却不主动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盯着眼前的露西直看，已经完全搞不懂她在做什么打算了。
　　“……你没有来找我。”
　　——等等这话说得怎么像是他在闹别扭一样……虽然他是在闹别扭= =
　　露西张开的嘴动了几下，忽然爆发了似的大吼起来：
　　“为什么要我来找你啊大笨蛋！大龄中二病！闪电笨蛋雷丘！不管你了啦！！”
　　又是上次那些话，又想像上次那样转身跑开——然而这次，拉克萨斯主动在那之前截住了她的手腕。
　　“露西。”
　　“……放手啦！”
　　“我还有话说。”
　　“我不想听！”
　　“听我说。”
　　“不、呜……！”
　　看来最终她还是妥协了，收起往另一个方向的行动，乖乖站在了他的面前。
　　以防万一，拉克萨斯并没有放开手，或者该说，他还挺想继续这种可以暂时被无视的肢体接触。
　　对了，怎么说他的来着……大笨蛋？大龄中二病？？闪电笨蛋雷丘？？？这最后一个是什么啊？
　　“……‘雷丘’——是什么东西？”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脱出口的是这句话。
　　当然他也没想到，这句话引来的反应是那么精彩——
　　“你、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啊！”
　　“先回答。”
　　“什、什么嘛！我、我才没有说过‘雷丘’什么的……再、再说谁会把这种让人脸红的绰号给你啊！！”
　　为什么要用“让人脸红”来形容这个绰号啊？而且比起这个绰号你的脸才更红好不好，还有那话语里可爱的口吃是怎么回事，就因为这个不知什么的绰号动摇到这种程度吗？
　　“你给我起了绰号？”
　　“为什么忽略那么多东西直接问这个啊？！”
　　这丫头无论何时吐槽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准啊。
　　“那先不说这个。”学着她之前放置一步的节奏，拉克萨斯也暂时忽略这个，进入下一个议题，“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你也别总是找在偏远地区的委托。”
　　露西先是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又鼓起了腮帮子——这是不高兴他管她闲事呢，还是不高兴他不跟踪她了呢？虽然很猥琐但希望原因是后者。
　　“我……我有和大家组队去啦！”她好不容易又嘟哝了句。
　　“不是说这个。”当然，纳兹、格雷、艾露莎、温蒂，尽管除了艾露莎以外还都很稚嫩，但无论是哪个的坚韧程度，他都予以承认，这些人是绝不会坐视她陷入危险境地的。
　　但他还是觉得不妥，非常不妥，或许是因为——
　　“和我去比较好。”
　　本不想那么快就说出这类话的，果然，他还是有些急躁了，这可都是眼前这个脸红得让春天的花朵都为之失色的小妖精的错啊！
　　这只小妖精此刻在消化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从她望着他的眼神逐渐软化的速度看来，他所想的某些事也许并不需要花太久的时间。
　　“露西？”
　　他的呼唤让露西大梦初醒般地张大了嘴：“啊……但是你……还在逐出中啊……！”
　　……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要是……被公会的大家知道了不太好吧？”
　　是啊，简直能马上想象到他们一副“拉克萨斯你还是快想办法先回来再说吧”的架势。但是，这不也是理由么？
　　“不这样做怎么回来。”
　　“……你是说帮我完成委托让大家知道然后会长可能会让你回来？”
　　这么说出口感觉特别让人羞耻啊，特别是“让大家知道”总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嘛……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你是出于想回到公会的想法才来帮我的？”
　　为什么会绕到这上面啊= =他不过是想两人的距离更近些而已，现在他不解释也不行解释了却又更复杂真是——“啧，真麻烦。”
　　“什么嘛……”
　　“随你怎么想都好，和谁搭档都没关系，你自己选择。”
　　这么说着，拉克萨斯放开了抓着露西手腕的手，但这回，却又被反抓了——她那毫无力量的手贴在自己的手臂上，触感可真是比之前抓到的手腕更……不对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等着露西对这一行为的解释却发现她低下的脑袋摇了摇却没有说话，拉克萨斯疑惑了：“你到底要怎样。”
　　“真的没有生气？”
　　——又回到这个问题了吗OTZ
　　“我没有生气，那时候只是因为被你发现了容易迷路的事所以不小心——”发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露西接下来就直接反问了句“容易迷路？”让他又有了甩开她的手的冲动——不行，这次不能再意气用事了。
　　“啊。我只是觉得迷路之类的说出来很傻所以才有些不愉快……只是这样。”
　　“拉克萨斯……”露西的声音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啊啊，是这样的吧，发现他是路盲是一回事，听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你很容易迷路吗？”
　　……………………这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听说哎……我还以为那时你只是不熟悉从我家回去的路……”
　　………………………………——所以他这阵子闹脾气根本就是自己没事找事？！
　　他能不能现在去死一下。
　　露西向他露出惹人怜爱的神情：“对不起……拉克萨斯。”
　　不，她没有错。有错的从头到尾都是他。被所谓的男人的尊严折腾了那么多天，结果说到底根本就还是自己的不成熟把自己逼到了如此愚蠢的地步。
　　不该是她道歉的。
　　然而，他却也因不成熟而做不到道歉的事。
　　该怎么办才能弥补目前的状况呢……拉克萨斯深吸一口气。
　　俯视下，能见到露西仰头的可爱眼神，她正等着自己从不成熟中成长。
　　“我会尽快回到公会的……到时就和我一起吧。”
　　映照着已然不见闪电的青空与他逆光的脸庞，露西的双眼正缓缓眯起，绽放出多日未见的笑容来。
　　甚至不需要等到她的回答，拉克萨斯就在此刻得以满足。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正因为不成熟才会如此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