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斯人独憔悴》琅琊将佛

9、评9 漩涡

　　麦田怪圈相继在这个次元的世界各地出现，有个男人说出了真相，这个世界已经被漩涡诅咒了。

　　当我睁开眼，眼前一只长着人脸的巨大蜗牛被敲碎了外壳，发出诱人的烤肉香味。

　　＂喂，润二，你怎么不吃了。真美味吖，下一个蜗牛人也马上要完全变化了。到时候我们生吃看看吧？＂

　　顺着他馋涎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眼睛里凸出蜗牛触角的胖子被绑在一根竖立的木桩上。他的背高高隆起，白色的衬衫被黏液湿透了紧贴着身体，背部蜗牛壳的形状清晰可见。但胖子的神情却是诡异的老爷爷式慢吞吞的慈祥平和。这还是人类吗？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再呆下去，我都要被恶心到呕吐了。
　　＂慢着，润二，你要去哪里？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得跟哥哥在一起！飓风6号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得马上找间长屋躲一下，否则我们会跟这周围的废墟一起被龙卷风吹走的。还有动作慢一点，不然会引起小型飓风的！＂哥哥润一用绳子拴住胖子蜗牛人的脖子，牵着它慢慢地走着。

　　我楞愣地看着他们，远方的天空，黑色漩涡的云层正在逼近，所过之处，除了那些古旧的破烂的长屋还屹立不倒外，居民楼皆成废墟。但润一似乎也并不是特别担心，他说：＂黑涡镇中心的蜻蜓池会保佑我们的。飓风1号到5号都被蜻蜓池吸收了，但也因此使得我们稍微动作大点就会引起小型飓风，就跟蝴蝶效应一样。所以润二，你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我只好跟着润一来到一间长屋，但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再也装不下更多的人了。旁边的一个眼镜男大声地喊着＂我不想变成蜗牛人＂＂让我进去吧＂＂再留在外面，我会彻底变成蜗牛人的！＂
　　近乎疯狂的眼镜男鼓动了还留在长屋外面的人们，他们的拼命拉扯，终于把门拉开了，但爆满的长屋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流出了纠缠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的扭曲的人体，他们像没有骨头的面团，被随意地挤成了各种长条形状。

　　更糟糕地是，长屋被破坏了承重墙，再也无法包裹住所有的人，像一个爆炸的易拉罐一样，长屋两头的墙都被挤破了，人们像被打开了盖子一样惊慌失措，他们完全动弹不得，也只能七手八脚互相帮助，自动地捡起地上的废墟，试图扩建这个长屋。没有钉子，他们的手就成了钉子；没有绳子，他们的脚就成了绳子。

　　我对哥哥润一道：＂我们离开这个镇子吧，这里太诡异了。＂
　　润一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以为这些人不知道这个黑涡镇被诅咒了吗？到处都是漩涡，火化升起的烟圈，疯狂变长的卷发，会自动寻踪的台风眼。即使离开这里的人在外面也还是会变成蜗牛人或者无骨橡皮人。我们都被漩涡诅咒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看，我不想死前吃的最后一顿还是蜗牛人。＂
　　我不知为何飞了起来，一边挥动双手制造旋风，一边在旋风中像蝴蝶一样翩翩飞舞。

　　我对润一口中的蜻蜓池有种莫名地排斥感，也为了远离黑涡镇，一直朝着镇的边缘前进。直到我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我回头一看，原来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黑涡镇的边缘绕圈圈。我降落在山上，时间似乎发生了错乱，我以为的一瞬间之中，黑涡镇的长屋扩建工程已到了尾声。整个黑涡镇都变成了漩涡，扩建的长屋们很自然的连接在了一起，似乎它本该就是这光景，像几百或几千年前它还崭新的时候一样。

　　一圈又一圈的长屋尾端连接着镇中心的蜻蜓池。然后它就发生了，在整个长屋扩建完成的一刹那，漩涡的引力自然地发动了，像轮船沉没时无法逃脱的漩涡，长屋里的所有人在轰隆一声巨响后，一圈又一圈，在长屋构成的漩涡里向中心的蜻蜓池滑动，几息之间，长屋就空了。

　　蜻蜓池也空了，从池底，缓缓升起一座布满了漩涡图形的诡异材质的石林，这些千奇百怪的石头上的漩涡像一只只好奇的眼睛，天真地望着这个世界。有一些则像雷达和避雷针一样在接收和传输着什么信号似的。

　　而在星辰大海之中，亿万光年之外的虫洞裂缝里，一颗长着巨大眼球的地狱星，缓缓张开了眼睛，它的目光缓缓调焦，最终穿过星空，望向地球，像想起什么美味似的，粗长艳红的舌头迫不及待地舔了舔突然出现的血盆大口。无数的长短不一的舌头从星球表面长出，都一致地伸向地球的方向。

　　然后，它飞过来了。

　　所过之处，群星皆末。

作者有话说

　　来自伊藤润二的恐怖漫画，漩涡，地狱星。
漩涡还被拍成了电影。